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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也惊得差点跳起来:“花花?你是哪时候回来的啊?!”接着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地宣布,“这真是太太太大的惊喜了!”
走过去,先跟对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花花还蛮搞笑的,由得他抱完了才很淡定地看看自己两手不空的状态说:“哎,你要是还有空就别先忙着揩油,接一下我这只手上的蜡烛好吧?真是把我的手都烫红了。”
说得众人都哄笑出声,阿大挠挠头,万分不好意思地把她手上的东西全接收了。灯光打亮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夏商周的方向,那厮很淡定地搂着现任女朋友的香肩,该怎么样还继续着怎么样,而他的现任,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对这位突来之客的好奇。
宋念慈对阿大这点儿还能抽功夫出来偷瞄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花花看着跟这群人都很熟,的确,他们都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同学加校友,这么多年里,朋友来来去去,感情大浪淘沙般淘来换去,留下的总是交情特别深的那几个。宋念慈对此有些羡慕和嫉妒,她也想这么自如地打进夏商周的朋友圈子里去,但说实话,即便是阿大,她也觉得自己同他有某种程度上的隔阂感。
花花蝴蝶似地在一群人当中翩然飘了个来去,最后到达宋念慈他们面前,她先是睐了她一眼笑着跟夏商周说:“真难得啊,你也终于要定下来了。“然后才对着她伸出白晳的手掌,礼貌地微笑,“你好,我是周晓悦,熟悉的人都喜欢叫我花花。”
由始至终,她身上有一种很让人心折的落落大方感。
宋念慈站起来,握着她微凉的指尖,笑了笑说:“你好,我叫宋念慈。”
周晓悦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说:“夏商周还真是好福气,找了你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
她的语气似乎只是很单纯的夸赞,宋念慈觉得自己还没有熟到可以跟她打趣自己男朋友的地步,于是仍只是矜持地笑了笑。
好在周晓悦很快就放过了她,掉过头去一把把老谢挤开:“坐边上去,你夹在两个女人当中,也不嫌臊得慌呀。”
不由分说地抢占了老谢的位置,又恰当地保留了宋念慈原来坐的地方。
老谢不肯动,反趁机往旁边那卷发姑娘的身边挤了挤,一边不动声色地揩人家油一边还回过头来笑骂:“哪有你这样的,一来就赶人!我这不刚好,万花丛中坐我一点绿,正好护花嘛。”
就老谢那张坑坑洼洼的脸来说,做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更衬得他猥琐又下流。宋念慈看得失笑,周晓悦像是跟她深有同感一样,做了个恶心作呕的鬼脸,偏过脸来附在她耳边说:“瞧瞧,这下流男,就喜欢搞些猥琐的小动作。”
她吐了吐舌头,有一种看不出年龄的娇媚可爱,显得特别直白单纯,说悄悄话似的亲昵举动一下就拉近两人的距离,几乎直觉地,宋念慈想:要是程念恩能真找她做女朋友就好了。
人和人的相处还真是有气场一说的,像她跟余红,打见面开始她就对她不以为然,大概是那姑娘太年轻,举手投足之间露出的轻佻让她不喜欢,而这个周晓悦,她一颦一笑都让她觉得亲近与亲昵。
想着程念恩,她趁着去点歌的时候悄悄捅了捅阿大,套他的话:“那个花花只是你老同学吧?你刚表现得跟她那么亲密,就不怕她男朋友吃醋吗?”
阿大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雷劈过:“你怎么这么说?”
“嘿,想也想得到嘛。”宋念慈呵呵笑着说,一副我早就晓得了的表情。
阿大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后又看了看夏商周,心想这丫还真坦白啊,早就在现任面前出卖了前任了。
结果人跟着又轻飘飘地砸一句:“看她对你那态度就晓得你肯定只是偷偷喜欢过她。”然后在阿大没反应过来前兀自下了断语,“不过我想她现在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吧。”
这思想跨度太大,阿大不由得默了半晌,才问她:“你怎么会这么想?”想想又不服气,“她以前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呢。”
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也对她心动过,不丢人啊,男人都爱漂亮的事物。
“就是因为她是班花啊,所以我才肯定她现在没有男朋友。”可惜宋念慈压根没在乎他那点小久久,见自己果然猜对了,于是喜滋滋地决定收工,顺便好心为阿大解了解惑,“因为一般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除非是单身,否则是不可能一个人来参加你的生日会的。”
阿大对她的推论表示膜拜。
很显然,此姑娘还不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一潜在危胁分子,他不由得有些同情的又一次把目光投向夏商周,夏某人则回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宋念慈不晓得两男人之间的眼神已来回暗战了一番,顾自捧着歌本子屁颠颠地回到他身边,说:“我把给你点的歌都抢到他们前面去了。”然后也不忘跟周晓悦说好,“你说的那首歌我点好了啊,说好了我们俩一起唱,副歌那音高,我上不去。”这个时候,拉好关系很重要啊。
只是,喝到半醉的时候宋念慈反而清醒了些,趁周晓悦跟其他人玩得正High,略为有些遗憾地在夏商周耳朵边感慨说:“可惜她年纪大了些。”
程念恩未必就会接受这种姐弟恋。
夏商周正唱歌唱得口干,灌了杯水下肚听这话听得一头雾水:“她年纪大不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念慈想了想,就偷偷把那次让程念恩“勾搭”周晓悦的事情说了出来,完了补充说明:“当时真是没看出来,她居然跟你们是同学。”
“那有什么?”夏商周稍稍躲开些她因为太过凑近而显得有些撩人的气息,神色颇不以为然,“她比我们都要小几岁呢,说起来,也就比你大不了一两岁的样子。”顿了顿他看了眼闹得兴致正浓的众人,微微皱眉说,“不过即便是这样,这种事你也少怂恿你家程念恩去做,你当姐姐的,要引导人家学好。”
宋念慈听得郁闷极了,因为本来打心里就没觉得会成功,所以当个笑话儿说给他听呢,没想到莫名其妙还被扣上顶不引人学好的大帽子!这种场合下又不能跟他争什么,于是只得气得扭过头,也不再跟他说话了。
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趁着程念恩正失意,把这个“知心大姐姐”隆而重之地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的前女友正式出场了
话说似乎离结婚那事越来越遥远了啊,我计划着是十万字左右两人结婚的结果
☆、27事业
因此等到散席,宋念慈俨然跟周晓悦已成了好朋友,两人手挽着手走出门去,理也没理夏商周。
夏某人跟在后面微微苦笑,阿大凑过来打趣说:“你女朋友心还挺宽的,跟你的前任混这么好。”
夏商周只是目光凌厉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什么话也不说,跟着出去了。
门外面,只听到宋念慈没心没肺的笑声:“那就这样约好了啊,有时间要来找我玩儿。”
夏商周看到两人都拿着手机在摁啊摁的,很显然,她们已然连电话号码也交换了。无奈地叹一口气,他走上前,拍了拍自己女朋友的头说:“干什么呢?走那么快。”而后才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周晓悦说,“你现在住哪?要不要送你?”
周晓悦说:“行啊,就怕你不方便。”
语气之间,是很自然的状态,仿佛真只是单纯的老同学老朋友而已,倒让他无端端松了一口气。宋念慈明显还在跟他呕气,眼睛也不看他,抢先说:“不方便什么呀?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也不方便。”
语毕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前头开路,夏商周摸了摸头,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我感觉真是既冤枉又莫名其妙,他都不知道刚才哪一件事还是哪一句话上不小心得罪了她。
难道她发现了自己跟周晓悦的什么了?不可能啊,他对她,跟对其他朋友态度完全一样,或者只是额外多看了她两眼?可又不像是被瞧出来了,看宋念慈还一直不停地跟人拉关系来着。
所以等周晓悦下车后,见刚才还叽叽呱呱跟人说个不停的宋念慈停了嘴,一句话也不肯同他说,夏商周不得不在路边停了车,盯着她说:“念慈,你在生我的气。”
他用的是肯定句,非常严肃认真但又有种恰到好处的无辜。
宋念慈白他一眼,心道你老人家总算是发现了,却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在气什么。
夏商周看她表情也明白了,努力反省自己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想了老半天,只得虚心求教:“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了?我改,立即改,马上改,不改你让我跪床角,好不?”
宋念慈被他说得好笑又好气,本来不想理他的,可他嘻皮笑脸凑上来任打任骂的样子着实可恼,忍不住顶他:“谁要你跪床角来着?”说着脸刷一下就红了,又骂道,“不要脸!”
肯说话就好,肯说话代表还能够再沟通。夏商周打蛇随棍上,笑着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说:“好好的说着话你脸红什么呀?想哪去了呢,嗯?”
“嗯”字一吐,尾音微扬,说不出的性感暧昧。宋念慈心下微动,想摆开脸说“我本来脸就红的”,可对方根本不容她再说什么,一手探过来捧着她的脸,兀自就那么吻了起来。
宋念慈觉得这种时候正生着气呢,应该要矜持一下,可她越挣,夏商周还越是来劲,顶开她的嘴干脆来了个法式热吻,他技巧很好,上下齐进,没一会宋念慈就柔得像滩水似地软倒在他怀里。
这还是在路上啊,外面的路灯明晃晃地透过玻璃照进来,她残留的意识让她最后在他关键部位下力气捏了捏,夏商周夸张地叫道:“哎,你谋杀亲夫呢?!”
宋念慈抓住他在她衣服里不肯安份手,眉毛一挑,没好气地说:“你算我哪门子的亲夫呢?”“嘿,话里怨气很重呢,说吧,我哪里得罪你了,真的,我改,我一定改。”
语气倒很真诚,可宋念慈觉得实在是没味,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还要她一个字一个字分解给他听不成?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气得很没必要,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小心眼了。于是摸了摸烫得有些过份的脸,说:“没哪里得罪我,就是突然发现我们两个挺没默契的。”
就是这句话,与其说夏商周漫不经心似的轻乎打击了她要当好媒人的积极性,还不如说,夏商周在跟她全无默契的感觉令她沮丧。
他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气也就算了,甚至都完全不晓得她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生气的!
你说,跟个这样的人,还计较什么劲?“走吧,开车回家吧,晚了,好累!”
说完她背靠座椅,整了整自己衣服。夏商周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那句没默契让他心里很不爽,一直不依不饶地耍宝讨好外加骚扰她,宋念慈被他整得没法,只得讨饶般非常非常认真地说:“我没气了,真的,我就是这性子,脾气来了莫名其妙气上一把,好了又莫名其妙就那样好了,你不用太认真的。”
说完她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放松,神色很坦然,夏商周这才确信她的确已经不生气了,偷亲了她一口,笑着说:“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好啦,咱们回家啦。”
他开动了车,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攻垒成功获得大解放式的愉悦,宋念慈看他那样子又有点心软,觉得有没有默契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他肯这么在乎自己,在乎她一点点的小情绪。
陆敏就说过,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肯宠自己的男人。
电视台最近一直风声鹤唳,说是岗位工资要重新分配,据说由原来的按月酬劳加奖金制改为纯粹的计件制,底薪低到让人咂舌,即便是这样,新闻部记者还得进行“适当精减“。
人心浮动之际,下午的时候另外一只靴子终于落地,宋念慈还是被人从采访场地直接拉回来的,说是要开会,商量改制的事情。她倒并不担心,头几天赖姐就跟她说好了,要把她从新闻部要过来一起做新栏目,所以基本上只要她点头,去处任选。
李小龙却没那么好命,他人缘不佳,没一个人喜欢搭档他,因而十分有可能在此次精减的范围之内。
宋念慈安慰他:“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们都是台里编制,想叫人下岗也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就多一道形式上的竞聘罢了。”李小龙有些心灰意冷,“真改制了,工资计件,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让我一家喝西北风去啊?还不如不做了。”
说是这样说,心里多少还存着些念想,电视台工资不见得高,可是清贵得很,偶尔用这招牌出外面谋点外快也不是没有人做,至少宋念慈知道,他李小龙就常常挖自己台里的墙角去给人家企业拍宣传片,用的就是台里的资源。
所以对他“不如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