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艾七喜怎么发泄她的怨怼,昏睡中的人是听不到的。
一分一秒过去了,童可乐干裂的嘴唇,虚弱的呼吸,如木乃伊般的一动不动,随着病情的恶化,七喜觉得他好像正等待着死亡。
七喜犹豫了良久,在茅屋里踱着小步子,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半个时辰后,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英勇就义般,用上了两生两世唯一一次使用的土得不能再土的烂法子!樱桃小嘴含着一口苦药,封住童可乐的薄唇,舌尖抵上他的牙关,药水就延着舌头滑落,到了舌尖处就透过齿缝渗进去。正苦恼这法子不知得费多长时间,神奇的是当舌尖触碰到他的牙关时,居然很轻易就推开他的皓齿,药汁顺着丁香小舌迅速地流进他的咽喉。这是男人生理的本能还是咋的?真够色的。但毫无疑问,这土到不能再土的烂法子任人类进化五千年,都一样管用,简直是纵横古今中外,是居家旅行,旅游必备,万试万灵,百用百好的……呃……好方法!
然而,只喂了一口……
“吐吐吐……”艾七喜提起桌面的水壶,咕噜咕噜直朝嘴里灌。丫的!这到底是什么鬼药!苦到掏心掏肺,恶心到胃都要给呕出来了!真想问一句老爹!这确定不是给阿猫阿狗而真的是给人喝的?艾七喜伸出舌头,不停地用小手扇风,为了能让他喝下药,她都快变成哈巴狗了!看看桌上还有有待努力的药汁,心里越想越气愤,病人又不是她,凭什么要她牺牲清白之身,将再生后的初吻给一个不相熟的人!瞧瞧这副尊容,邋遢兮兮的四方脸,看着跟苦药一样的恶心。明明有天仙之貌,神人之姿,偏跟个小气鬼似的,将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钟无艳都比你强!
七喜伸出食指,在童可乐身上隔空来回上下哆嗦,指着梦里不知身是客的童可乐,恶狠狠地骂道:“你知不知道假面皮覆住整张脸,皮肤是不能呼吸的,搞不好白皙的脸面会长青春痘,长螨虫,还会过敏到变成红屁股!”忽然七喜扬起美美的劣质笑容,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不用道歉,看在我救你的份上,给我露出你的美貌吧!来吧!帅哥,这样看你神砥的容貌,我会比较容易忍受这苦口良药的。相信我,白雪王子,经我一吻后,你就会健康醒来!”心里暗喜,谁让你不醒人事,就只能让我为所欲为了。一想到能对绝色美男为所欲为,她就忍不住得瑟地大笑起来,喔哈哈!
轻轻掀开薄如蝉翼的一层外皮,一张赏心悦目的俊容露了出来。“啧啧啧,果然不愧为美男,一看就令人迷醉……”她此刻的心情一路高涨,越涨越是冲动,真想好好地亲上一亲。这么想着,黑漆漆的药汁变得不再那么苦涊了。
专心地喂着药的七喜,全然不知童可乐曾微微张开一半的黑眸,只不过一瞬间就无力圔上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身体放松了。
不一会儿功夫,艾七喜就喂童可乐喝完整碗的药汁,然后又猛给自己灌了几壶水。
“糟了,药是喝了,可这碎肉粥怎么吃?”艾七喜又纠结了,虽然美男很可口,可她是黄花闺女,再这么嘴对嘴喂下去,她都不好意思了……会害羞的嘛……(乌鸦:嘎嘎嘎……)
“我……咳咳……可以喝……”
“噗……咳咳咳咳……”七喜气得呛了老大一口,想要说话,却让水呛得鼻头都酸了,只一只手指哆嗦着。
半晌,透过气来的七喜一跺脚,气愤得脸都通红,恶狠狠地瞪着睁开无辜墨眸的童可乐道:“你居然给本小姐装睡,简直嫌命长了!我告诉你,我才不管娘跟你的协议,什么一千两黄金,我只当它放屁。我现在就走,看还有谁救你,你自生自灭吧。”狠狠地啐了一口,茶杯啪的一声碎在桌子上。
“且慢……咳咳……我……我……啊……”童可乐有气无力地解释,无奈身体虚弱怎么都说不大声,只后面一声惨叫。
☆、第二十二章 沉默是金
已经气愤得走到外面的艾七喜听到惨呼声,又停了下来。难消心头之恨,却左右为难,不能狠心离去。想起方才嘴对嘴的喂食,她就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后发现竟是让当事人看了去的。开始她倒自以为自己占了绝色美男的便宜,现在发现他醒了顿感羞辱,仿佛占便宜的人是童可乐。这一时的想法让她气结,直冲了出来。
想回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因他的额头是切切实实的滚烫,面色也是苍白如雪的虚弱……或许,或许他刚刚才醒,并不知道她用嘴喂他药水的事……
就这么两边挣扎,一边想走,一边想回去。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理由很简单,万一因为她一时之气走了,茅屋里的人成了死尸,她将一辈子遭受良心的谴责。为了令自己无愧于心,所以给自己打气,回去!
一进门口看到童可乐半边身子几乎落到床底,艾七喜吓得魂飞魄散,“找死啊!伤口又要裂开了!”三步并作一步跑过去抱他起来,将他平躺好。见他原本苍白的脸竟演变成惨白,死一般的白纸色彩,她顿时慌了,他,他不会要死了吧?手忽然给抓住,“不……要走……”
“我没有走啊,你给我歇着,让我看看伤口。我爹说你再让伤口裂开就真的没救了,你还乱动,你知不知道再这么乱动,你会死掉的。”艾七喜又气又急,真不明白这男人,明明伤得极重,却又不懂得爱惜自己,真怀疑他到底想不想活了。“幸好伤口没有再流血,以后再这样我就不救你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咳咳……头晕……沉重……冷……”干裂的唇艰难吐出几个字。
艾七喜终是不忍,声音放缓道:“知道就好,你发高烧,要静养,听我的话,把粥给喝了再睡。”一勺勺递送到他的口中,看着他细嚼慢吞,觉得自己万分的幸福,身体健康才是真的好!
估计痛得很厉害,昏迷中的童可乐一刻都不忘死死地蹙紧俊秀的眉形,在难耐的痛苦中倍受煎熬。艾七喜偶尔于睡梦中,恍惚还记得曾经的她也曾尝过枪弹穿夹而过的痛楚。梦境是假的,但却在梦的一刻真的体会到真实。记得梦里的她中弹的肩头鲜血如注,痛到宁愿立刻死去,也不要承受如此钻心的痛。若不是现代有极好的麻醉镇定药,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但奇怪得很,梦里模糊出现一个俊朗的男子,梦里他给养伤的她带来一个MP3,对她说经常听轻音乐可以舒缓精神压抑,放松痛觉神经……
呃……好吧,那毕竟是梦。
这一忙活,天就黑了。因有爹娘的允许,也不急着赶回家。而且,他高烧不退,她也不放心走,就这么守着,陪他度过危险期。
这么想着的艾七喜,走出门外,摸黑摘了一片叶子回来,轻轻地吹起一曲她最熟悉的《一剪梅》。黑夜如水流淌,音乐也特别的安静,似在呵护熟睡的人儿,美美地睡上一觉,享受晚间美妙的时光。曲子里静中又夹着几个轻快的跳跃音符,很自然就能放松紧绷的神经。而那一缕耐人寻味的淡淡的离愁仿佛诉说着感同身受的人生苦楚。
“你可别嫌我吵,你熬不熬得过这一次就看今晚了,我想来想去,你终日紧张兮兮的生活状态不利于养病,这就给你放松放松。你别担心,有我和我的曲子我的歌陪你,明天准退烧。”
夜静如水,音乐轻轻流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七喜又是煲热水给他擦身,又是给他喂水。这个夜里安静如若无物,特别的孤独寂寞。有着现代思想的她在封建枷锁的国度生存,算不上艰难,也说得上幸福,但眼见的种种,总会让她觉得憋屈,为这里的老百姓不值。这种思想碰撞常常会让她感到压抑,但她却无力改变,看得久了就学会麻木对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能反抗不能发表议论,哪怕说错一句得罪皇上的话就是大逆不道。于是对待种种不平都只能,沉默是金。
夜风凛凛独回望旧往事前尘
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
诬告与指责积压着满肚气不愤
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
受了教训得了书经的指引
现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但觉有分数
不再像以往那般笨
抹泪痕轻快笑着行
眼见童可乐睡得天昏地暗,今日不知明日事。心里想道,他也算是接近封建高层人士的人吧,除去锦衣玉食,不知道那里的人会不会比他们这些穷苦百姓过得幸福。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
任你怎说安守我本份
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别人
遇上冷风雨休太认真
自信满心里休理会讽刺与质问
笑骂由人洒脱地做人
既然做人都是一样的艰辛,何必要执着地将难忘的苦刻进脑海里。人世间有太多的烦恼要忘记了,为什么还要将剩余的力气花在伤风悲月中去。人生的路注定不是一条坦途,活在当下,苦中作乐,笑迎未知,坦然面对荆棘,何尝不是一种极好的人生态度。她艾七喜,这辈子决然潇洒走一回!无情也好,卑鄙也好,变态也好,只做自己就是最好!
吹完几曲,哼唱完几首歌,且不管睡死的童可乐,艾七喜却如黄粱梦一场,突然之间,想开了许多的事情,这就是禅宗里的顿悟吧。这人生离奇的际遇,为什么不是上天对她的一次怜惜的眷顾呢?活了这么多年,再一次品尝同龄里不一样的生命,有不一样的味道。她这辈子的出生,比任何一个人都赢在起跑线上!经历过的,懂得的,比古人多了不知多少,是以也有了这样的人生觉悟。艾七喜舔舔唇,潇洒地笑了笑,她已然决定好好活一回!不为别人,为自己!
这夜没做什么,但她收获丰富,心,忽然安了。除了灵魂,把心也定居在此处吧。心不要再漂泊了,好好爱爹娘,爱邻居,爱善良可爱的人。
艾七喜给童可乐换上额头已凉的毛巾,指腹轻轻地抚平蹙起的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松开了眉头,童可乐的表情平静了许多,似将他梦里的魔魅都赶跑了。本来是没有别的表情的,但是她就是知道他比听歌之前好多了。(其实你在间接赞你吹的曲子哼唱的歌美妙吧,自恋狂!)
寂寥的黑夜,万物沉睡,还有虫儿在鸣唱,陪伴着她们。艾七喜忽然觉得世界很安静,连地球都停止了运转。其实她只不过看着睡得一动不动,宛如死尸一般的童可乐,穿越时空后多年的躁动忽然间沉静如古井。就因为身边躺着一个明天不知是死是活的陌生男人!
漫漫长夜兮,无心睡眠兮,艾七喜含着一片墨绿的树叶,仿佛她就是红花,树叶衬托着红花,这夜,她就是女主角。轻轻的吹奏如春风吹拂心田,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直到东方渐白,艾七喜才疲倦地歪睡在床沿。
她,守了他一夜。
☆、第二十三章 贫穷?
那夜之后,童可乐的病情渐渐得到好转,也不知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在前天!童可乐无风无波更无浪的清俊脸孔,居然,居然肯露齿一笑!居然对她艾七喜温文尔雅地露出四颗亮闪闪的贝齿!这堪比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事一样令人难以置信!可它居然真的发生了!还迷得她三魂丢了七魄。这几天,每每想起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刹那芳华,她就一阵脸红心跳。美男对她笑!只对她一个人笑耶!喔呵呵……
这天,艾七喜提着食盒边走边窃笑。(笔者摸摸艾七喜的脑瓜子:傻B,茅屋里只有你一个姑娘啊,小心给大灰狼偷吃去了。)
瓷碗相碰撞的声音早早从外头传进来,童可乐特别的耳聪目明,一下子就知道艾七喜的到来,“小七,你来了。”俊美如神诋的美男,正笑吟吟地看着艾七喜。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不用戴上碍手碍脚的假脸皮。开始是因为她说假面具跟恶鬼似的不让戴,后来是他想看她迷恋他美貌的沉醉神情,索性在两个人的时候不戴。
艾七喜抬头,忽然见到当日的刹那芳华重现,马上抽了一口气。
童可乐似笑非笑,“怎么了?”他一直都很明白,他世间少有的容貌所带来的震憾。过去甚至有些厌恶的容貌,这些日子以来,倒是开始慢慢接受,然后有点喜欢了……喜欢自己的容貌给她带来那么不一样的赏心悦目的神情。
艾七喜闻言,立刻收起花痴的表情,一本正经地整了整仪容,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来没有发生过:“没事。”脸不那么红了,心不那么跳了,呸!呸!呸!她的心脏好好的,活得好好的,哪会不跳动。
童可乐不易察觉地微扬了扬唇角,他就喜欢她假正经的小样!表情丰富多采,超逗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