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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心底也开始酸涩,她轻轻拍了拍晓萤的后背,低声说:
“我也会想你的。”
“呜……”听到呆头鹅百草如此感性的回应,晓萤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她紧紧抱住百草,抽泣着说,“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啊,百草,我不舍得你走,不舍得跟你分开,你带我一起去吧,我给你当啦啦队好不好?”
“……好。”百草郑重点头,“我去跟若白师兄说一下。”说着,就往门口走。
“哎呀!”
晓萤哭笑不得地拉住她:
“跟你开玩笑,你就当真吗?你也太好骗了啦!我跟你说,出国去打比赛,除了若白师兄跟你说的话,别人跟你说话你都小心点,别那么容易就被人骗了!唉,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是不放心啊,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夜晚。
就在晓萤对着百草哀怨伤感的时候,若白并不在松柏道馆,而是在方氏集团廷皓的办公室中。
大厦的二十六层,落地窗外明月当空
“赞助百草出国比赛?”
听完请求,廷皓沉吟着。不是他不肯答应,而是昨天婷宜特意来找过他。
“哥,你一定要答应我!”
神情有些憔悴,婷宜抓住他的手,眼底幽亮,直直地盯着他说:“你说我不光明磊落也好,说我心理扭曲也好,这次,我一丁点的机会都不可以给百草!美少女跆拳道大赛那里,她已经退出了,节目组物色好了新的人选,她回不去了!如果出国打比赛的事情再泡汤,她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哥,如果百草或者若白,”咬了咬牙,婷宜说,“哪怕是初原哥哥来找你,让你赞助她出国比赛,你都不要答应!”
“没有钱,我看她怎么出国、怎么住酒店、怎么打比赛!”眸中闪出冷光,婷宜幽幽地说,“哥,我知道你喜欢百草,但是如果你这时候心软,她就真的会和初原哥哥在一起了。”
“对。”身姿如雪山上的青松,若白淡淡地说,“我希望贵集团能够像赞助训练中心其他队员那样,赞助百草出国比赛。”方氏集团是训练中心的独家赞助机构,这段时间,他按照正常的程序去申请比赛赞助,却都被方氏集团以各种理由拒绝或拖延。
直到今晚。
他才见到昨天才刚刚回国的廷皓。
“百草不是在韩国得到了一笔奖金吗?”手指以某种节奏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廷皓向后一仰,笑着说,“而且她参加美少女跆拳道大赛,应该也赢得了不少奖金。”虽然在美国停留了两个多月,但是国内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清楚的。
“那些奖金,是她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若白静声说,“不可以动。”
目光一凝,廷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又笑得漫不经心般,问:
“为什么她不自己来找我?”
“我是队里的助教,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同贵集团接触。”若白淡静地回答说,“这次出国比赛,我们会遵循同贵集团之间的赞助协议,如果百草在比赛中获得冠军,她接受采访时会有贵集团的标识在镜头中……”
“若白,”打断他,廷皓叹了口气,“你一定要用这种疏远的语气同我说话吗?”
“这次出国参赛,对百草非常重要。”
“是,我知道。”站起身,廷皓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大厦下那川流不息的车海,“只不过,婷宜是我的妹妹……”
“我不懂。”
若白皱眉说。
“婷宜是我的妹妹,”夜色映在廷皓的脸庞,他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说,“百草在比赛中表现得越出色,就越对婷宜构成威胁。我虽然很欣赏百草,但婷宜毕竟是我的妹妹。而且,婷宜刚刚跟初原分手,很难再承受其他的打击。”
“你真的这样想?”
神色未动,若白凝视他。
“是啊,”廷皓笑着低下头,“让你失望了吧。”
“不。”
足足审视了他有一分钟的时间,若白静然摇头:
“你在骗我。即使百草是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队员,你也不会夺走她参赛的机会。即使赞助她参赛,会给婷宜制造出强大的对手,你也不会选择扼杀她。”
“哦?”廷皓挑眉,“这么信任我?”
“我一直想战胜你,所以我了解你。”若白淡淡地说,“如果跆拳道在你的心中,是可以被这些事情所干扰的,你早已不是我想打败的方廷皓。对于跆拳道,你有你的骄傲,你也不会看着婷宜,失去她的骄傲。”
廷皓愣了片刻,然后哑然失笑:
“好吧,你赢了。赞助比赛的部分,今天下午我已经转给了沈柠教练,估计她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不过这笔赞助不是以方氏集团的名义,希望你能对此保密。”跆拳道的竞争,应该是公正的竞争,对手愈强,才能促使自身更加强大,他希望婷宜能够在对抗中成长。
对廷皓行礼致谢,若白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廷皓好笑地看着他,忽然问:“为什么你永远是同样的表情?”
若白望向他。
“你刚才真的没有担心,我会因为婷宜,拒绝赞助百草去打比赛?”廷皓玩味地研究他。
“你不会。”
“哈哈,”看着面容无波的若白,廷皓忍不住说,“有时候觉得,也许真的你跟百草才是绝配,同样是这样一根筋地笃信。”
若白神色微僵。
“那么,你会让她知道吗?”看着他,廷皓试探般地说,“你对她的感情,就真的不想让她知道吗?”
“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若白眼神微冷,“我是她的师兄,也是她的助理教练,她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足够。”
“果然是你会说的话。”廷皓含笑说,“可惜我不如你,虽然比赛赞助的事情需要保密,但我毕竟还是赞助方,希望同被赞助的对象有所交流。”
“……”
若白神色一凛,正待拒绝。
“你每晚都会加训百草对吗?”从落地窗前回身,廷皓爽然而笑,“明晚你们训练的时候,希望给我一个参观的机会。”
胸口如同被打了一拳,廷皓勉强维持住唇角的弧度,蛮不在意般地说:“谁说的?百草那傻丫头见到我,每次都很开心。”
“你懂我的意思。”若白淡声回答。
“呵呵,”廷皓摸摸鼻子,笑了两声,“反正你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又何苦阻止我呢?就算是初原,大不了也是公平竞争。”
“希望你不要打扰她。”
夜色照进偌大的办公室,若白的身影挺秀清瘦,他凝视着廷皓,说:“正如你所言,她是一根筋的人,已经将心思放在初原身上,就不会再有任何动摇。现在她既要比赛,又要准备高考,精力有限。”
若白离开之后。
良久,廷皓苦笑着摇摇头,感慨着若白这席话太有杀伤力了,让他真有些无法招架。
三天后的机场。因为其他的队员们还要上课,没有人前来送机。
从座椅中站起身,百草背着行李包,从若白手中接过登机牌,两人正准备去安检,
一抬头,却见到初原竟正从五号机场门大步赶过来!
〃初原师兄……”
虽然初原的笑容依旧温文和煦,但能看出因为赶来得匆忙,他的额角有微微透明的汗珠。百草呆住,她知道他今天上午要在医院值班的,昨晚已经同他告别过了。
“有些东西忘记给你了。”
初原笑着将一个小医药盒递给她,揉揉她的脑袋,说:
“这是一些常用药,针对的病症和用法都写在里面。这次出国的时间很长,比赛也安排得很紧,要注意照顾好身体。不过,我希望这些药你们全都用不着。”
“嗯。” 百草脸红着将小药盒收下,装进行李包里。
阳光从机场的透明顶棚洒照下来,充沛而明亮。望着她脸红如害羞小鹿的模样,初原心底恍若有“翁”的一声,微微晃神起来。明明昨晚已经叮嘱了她很多,可是今天在医院却那样地想再看看她,哪怕就是再看她一眼。
“咳。” 皱眉,若白低声一咳。
百草顿时惊醒,脸颊带着未消的红晕,慌乱地看向面前神情似乎也有些窘然的初原,说: “谢谢初原师兄。” 藏好心底那股溢出般的温热,初原望着她一笑,却对若白说:“若白,我把她交给你了。”
若白沉默半秒,答: “是。” 初原再叮嘱一句: “要照顾好她。”明晓“是。” 若白神色不动。听着两人的对话,百草的脸更红了,有点不敢抬头。虽然若白师兄知道她和初原师兄之间的关系,但是这样的说话方式,让她很想有个地缝能够钻进去。 “也照顾好你自己,若白。”
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枚红晶晶的草莓发夹上,初原心中默叹,忍不住又叮嘱那异常削瘦却挺拔如松的若白。听出初原似乎言外有意,百草一怔,急忙抬头问: “若白师兄是……” “初原,你今天很罗嗦。”若白淡淡地说,接过百草手中的行李包,“走吧,该安检了。”
宽阔的机场大厅,站在往来的乘客们之中,目送着百草和若白的身影越来越远。
渐渐消失在安检口,初原心底竟恍然闪过一抹不安,说不清是为什么。他久久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些乘客经过他身边时开始行注目礼。
“这么沉,里面装了什么?”
过了安检,两人向42号登机口走去,若白感觉手中的行李包有异常的重量。明 “很沉是吗?” 百草急忙想将行李包接过去,却被若白挡开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我放了很多书进去。”
“书?” “嗯,”百草点头,“我把所有的教材都放进去了,不比赛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复习。” 若白一怔,握紧那只行李包。
不……不好吗?” 没听到他的回应,百草仰头看他,不安起来。
若白沉默地走在她的身旁,片刻之后,才出声说: “谢谢你,百草。”
“啊?”
百草懵了,为什么若白师兄要谢她? “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在心里了,是吗?”若白淡淡地说,心底的波动丝毫没有表现在神色上。他怕她耽误功课,她就真的将所有的教材都带着出国比赛,他的每一句话,她都认真地听,认真地做。 “是的。”
“那么,未来的这几场比赛,一定要打好。”
同她并肩走向登机口,若白望向透明玻璃墙外的停机坪,一架大大的飞机正停在明亮的阳光中等待起飞。 “是!” 同望向那架等待起飞的飞机,百草用力回答!
飞机缓缓降落在日本。
若白订的旅馆并不大,但是很干净,也很安静,距离国际邀请赛的赛场只有两站公交的距离。将百草安顿好,若白叮嘱她先休息一下,就自己先去了大赛的组委会,办理相关的手续。
百草先放置好行李。
又习惯性地先用毛巾将两人屋内的榻榻米都反复擦了几遍,她喘了口气,盘膝坐在榻榻米的中央,打量整个房间。
类似一间套房。
若白和她的房间被一扇木框的纸门隔开,纸门拉上就是各自独立的空间,拉开又可以彼此说话。想到晚上睡觉时,若白师兄就会睡在这扇纸门的另一侧,百草的心跳忽然有些紊乱。
拼命摇头。
摇掉那种莫名纷乱的胡思乱想,她干脆站起身,赤着脚在榻榻米上练了几遍腿法,直到浑身大汗淋漓,忘却一切杂念。
“明天是开幕式和第一天的比赛,你的比赛是在后天。”
在一家日本小食店,若白点了两碗乌冬面,一边看着她埋头吃面,一边拿出一张比赛时间表和参赛人员的资料,说:“这是你的对手名单,有些曾经跟你交过手。”
“啊。”
赶快咽下口中的面,百草接过他手中的资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加藤银百合”,怔了怔,因为按照这个分组名单,她竟是在第一轮就会碰上加藤。
不过,她并不怕加藤。
“不要轻敌。”看到她的神色,若白皱眉说。
“娱乐节目中的交手,和真正的比赛是不同的。而且,这次是加藤主场,所有的日本观众都会希望加藤获胜,希望你落败。”
“……是。”
愣了愣,百草羞愧地低下头,视线再次落在分组名单上,却又看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名字,错愕得张大嘴巴:“金敏珠?”
名单上赫然有“金敏珠”的名字,她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在印象里,金敏珠的年龄好像还不够参加正式比赛。
“对,有金敏珠。”
面前的乌冬面还没有动过,若白默默将覆在面上的几块肉类夹至她的碗中,说:“从组委会的参赛资料上看,金敏珠的生日刚过,刚刚满足参赛的条件,是这次国际邀请赛中年龄最小的参赛选手。”
“你多吃点!”
看到那几片若白夹过来的肉,百草心中一急,顿时将金敏珠忘得干干净净,又将肉片夹回去给他,说:“你还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