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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前的准备
这种情况下,慕容嫣自然不会听我的,而是提剑奋力向我刺来。我站在原地不避不闪,勾着嘴角看她,她动作做到一半,见我这模样,眼神里不由闪过一丝疑惑。但她想要收回剑也来不及了,因为剑已经到了我眼前。
“噔!”自听一声脆响,慕容嫣的剑就掉在地上。
我看向迎面走来的谢岚,他才到这附近,看见这情形便用一颗石子弹掉了慕容的剑。
慕容嫣回头,惊见谢岚,不由颤声道:“师父……”
谢岚看了眼她,目光又扫过一边站着的乔羽,最后落在我身上,沉声道:“都回客栈,明天一早回青城山。”
我看着谢岚的背影,知道他又生气了。一则是他徒弟深夜出来居然是为了会男人,二则是我又耍了慕容嫣一把。我自问对这些事情游刃有余,却每次都会被他看透,不由有些郁郁。而走在最后头的慕容嫣更是这样,我回过看了她几次,都没见她看我,这时候她该瞪视着我才对。
难不成,她真喜欢上乔羽了?
我瞥了眼乔羽,见他也看着我,不再多想,立马加快了脚步。
第二天清早,天还才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三人便骑马回了青城山。慕容嫣骑在马上,回头凝望了眼悦来客栈,昆梧的弟子们这时还没起床,而她终不能与乔羽道一个别。这十年来,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夜,我每次见她,也没见她脸上有过这样的神色。
总算回到青城山,南宫世家家主的生辰还近了。此前,谢岚说过要我与绯墨前去道贺,也是时候该准备准备出发。
“到时你们便与江亭月,还有派中若干弟子,带上我们青城山准备的礼物献给南宫家主。”谢岚沉吟了一会儿对我说,见我点头,又指了指桌上一个锦盒,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放着莹莹一块玉,雕着万寿图,摸上去温润细腻,分明是一块极好的玉壁。
“师父,这是送给南宫家主的寿礼?”我合上盒子问谢岚,青城山还从来没有出手如此阔绰过,这次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岚点头:“是,你与绯墨出发前来为师上清宫里领,一路上切要小心看护。”
我应了一声,心想江亭月的武功也不差,我与他要护送这块玉璧,简直是绰绰有余。而若我与绯墨都走了,谢岚一个人在山上,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多少有些不便利。
“师父,这次阿凌与江亭月去就可以。江亭月与我熟识,办起事情来一切也方便,绯墨近来奔波疲惫,便让她稍作休息吧。”
谢岚蹙眉,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你与江亭月为师都放心。前段时间,你二师伯同我说有样东西要交给他在南宫世家的旧有,你寻个空余的时间去飘渺峰领吧。”
我领了命,便从谢岚房里退出来。
自从回到青城山,我与谢岚之间便真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甚至比以往多了分客气。我与他中间如隔了一条河的迷雾,偏我又没那一苇渡江的本事,只能在原地着急。
谢岚他像是在有意回避我。我叹了口气,没留心看脚下的台阶,身子一歪差点摔了一跤,急急一转才正了身体。我本不想去飘渺峰找冯愈,他当日与我在帐房扯破了脸皮,还重伤于我,我这番去想必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可我不去,谢岚便一定会让慕容嫣去,退一步让绯墨去我也不放心,依她那性子一定会在飘渺峰上打起来。
想到这里,也只有我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飘渺峰位于青城山的西北部,离青城山主体有些远,因而偏僻,人迹罕至。那地方我也去过几次,峰上盖了几件孤零零的屋子,上头的弟子也不多,更是歪瓜劣枣的。冯愈住在那边就像发配充军了似的,没有人愿意待在那个地方。
冯愈的屋子在半山腰上,是小小的一个院子,院子很简陋,甚至比我住的还要差上那么些。我到院子前时,有一个守门的弟子坐在门前,嘴上叼着跟狗尾巴草,一只手支在右腮上,头正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别再睡了,起来。”我走到他面前,轻轻踢了踢他的脚。
他一下被惊醒,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见是我一吐嘴里的狗尾巴草:“原来是大师姐,大师姐有何吩咐?”
我道:“去里面与二师伯说一声,说我求见。”
“好嘞。”那弟子笑着应了声,马上冲了进去,院子里马上就响起怒骂声。
我从门缝里看进去,不由摇了摇头,冯愈住在这样简朴的地方,还掌管着区区几个不成材的弟子,他到底有什么勇气妄图去夺谢岚的权?我究竟是该说慕容嫣忽悠人的技术委实过硬,还是说他的确太没脑子了呢?
不出所料,里头传来“砰”的一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那弟子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那弟子勉强笑了笑:“大师姐,那个……二师伯,二师伯说他不愿见你,让你……”
“让我什么?”
他飞快地说了句:“有多远滚多远。”
我点了点头,又向他道:“无妨,你再进去说,若二师伯他老人家不肯见我,那他要交给他旧友的东西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看着他又走了进去,这次里头再没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冯愈从里面出来了,脸色阴沉地甩给我一封信。
我对他行了礼,恭敬地问他:“二师伯,可还有东西要师侄帮忙转交的?”
冯愈盯了我一会儿,冷哼一声:“没有了,你若敢在信上耍什么手段,我绝不放过你。”
我微微一笑:“自然。”
冯愈又哼了一声,走了进去,“砰”地声把门带上了,门上积的灰一下震得我满脸都是。我擦了擦脸,转身朝山下走去,心里也冷哼,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我到信举到眼前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南宫辰亲启”。
南宫辰这个名字,倒没有听过。我一把把信揣进袖子里,使出纵云步从山路上飘了下去。
第二日卯时刚到,我便从谢岚那处取了万寿玉璧,与江亭月一起到山脚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车马。由于除了这玉璧外,派中还备了另外一些礼物,不得不用了一车马车装那些礼物。我一人带着万寿玉璧,占着另一辆马车,江亭月则负责驾车,比骑马疾行不知要惬意了多少。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行了几日,一路上来倒也清静,并没有人打这玉璧的主意。直到出了蜀地,行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才停下来,
☆、有间黑店
“大师姐,前方有间客栈。”江亭月指着不远处的建筑物说道。
我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先是看见一片火红,才瞧见火红之中藏着一间三层楼的建筑。建筑前竖着根旗杆,杆上飘着面旗织,上头写了“悦来”两个大字。
“悦来客栈在这里也有分店?”我回头看向江亭月,不由有些疑惑。
江亭月也有些不解,想了想还是说:“商人一向重利,此处虽然偏僻,以往却是要道,想必是当时便开下的分店。”
我点了点头,心想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回头看了眼马上蔫蔫的众人,又看了渐行渐近的客栈,不由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亭月,你去前头支会下店家,提前安排好住处。”
“是,大师姐。”江亭月应了声,他的声音刚落下,人便出了好几丈远,朝着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勒了勒缰绳,停下来等后面的马车跟上来。这时马车正由一个男弟子驾着,另一个症状轻些的女弟子坐在他身边,掀开帘子扭过头看车里的情况。
“怎么样了?”
“回大师姐的话,休息了一会儿好了些,可看起来仍需要找大夫来医治。”她听见我问她,回过头来恭敬地回我,语气虽然平缓,可看得出她眼里满是焦急。
我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悦来客栈。但愿今夜能找来些药给他们服下,否则依他们的身体状况是没法继续前进了。
此时正值春夏之交。这几日天气骤变,气温也随着上升,我们急急赶往杭州,平时赶路多休整少,身体疲乏,湿热之邪内伤肠胃。
出了蜀地后,在我们这支十余人的队伍里,便有三分之二的人开始上吐下泻,且还伴有发热症状,看起来像是痢疾,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当中有两三个女弟子不胜体力,过不多久便要晕厥了,我将马车让出来供她们休息,身体强健些的男弟子便仍旧在马上撑着。
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夜间本可以露宿,以求以最快的速度到杭州,赶上慕容家主的寿辰。可如今他们这样的状况,只有在眼前这个客栈里先将就着了。待今晚去找找附近可有郎中,有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没的话只能撑到附近的城镇去。
我正想着,江亭月骑着马回来了,跑到我们前方时勒着马调了个头:“大师姐,我都与掌柜的说好了,两人一间房,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好。”我点了点头,回头对身后众人道,“大家加快速度,去前方的客栈!今晚我们在那里落脚,好好休息一晚,尽早达到杭州!”
“是!”身后响起众人的声音,虽然声音弱了些,但还算整齐划一。
我稍稍放心一些,轻甩了下马鞭,座下坐骑小跑起来:“走!”
我们到客栈门口时,客栈的掌柜已经在门外迎接我们,是一个中年女人,头上还梳着姑娘家的发髻,竟是未嫁。而方才看见的那片火红居然是一大丛三角梅,它开得正繁盛,几乎把整个客栈包裹起来,其中有几朵还被采了下来,别在掌柜发间。她站在门外招呼我们进客栈,动作神色娴熟无可挑剔,像长年经营客栈的模样。我也顾不得看那么多,安排好众人进了房间,便与江亭月一起到了一楼。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掌柜将我与江亭月引到一张桌前坐了下来,招呼小二为我们上壶热茶。
“替我们熬些粥送到楼上去,再上几个清淡的菜到我们这桌。”我说道,看了看楼上。这个时候不宜荤腥,吃些清淡的东西才宜于康复。
掌柜微微一笑,让小二到厨房吩咐去,小二弯腰甩了甩肩上的巾子:“好嘞,客官您稍等。”
我看了眼掌柜,心道,这偏僻之地,掌柜是个女人,倒是徐娘半老,还衬得上鲜艳的八角梅,想必年轻之时有些姿色。
“掌柜,这附近可有村镇?”
“有的,在我们客栈东边就有个村子,姑娘这是要去找大夫?”掌柜回着我的话,还向江亭月抛了个媚眼。
江亭月这厮是个老实的,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只有低了头闷不作声地喝茶。掌柜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继续对我说:“姑娘要去找大夫那可要快些了,从我们这儿步行到那村子要有一个多时辰的路,你骑马要快上许多,但往返也得很久。其余的倒还好些,就怕遇见狼。”
我点了点头,道:“多谢掌柜提醒了。”
掌柜的看了我一眼,走到一边去:“姑娘啊,我看你还是明天去的好。”
我喝了口茶,没有答她的话。
“大师姐,她说的对,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江亭月见掌柜走到一边去,终于才敢抬起头来。
“不行,离慕容家主的寿辰没有几天了,明天去的话又得耽误一天的时间,今晚我去找大夫来,明天我们便可动身。”我一口否定。
江亭月不放心地看着我:“那晚上我与你一起去。”
“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其他人吧。”我摇了摇头,“要真有狼群来,我倒还能爬到树上,可若是……”
说着,我指了指忙碌中的掌柜,轻声道:“多注意她。”
我始终觉得这家店有些蹊跷,悦来客栈一向唯利是图,怎么会开这种赔钱的店?这里看起来十分简陋,而且到处都是灰尘,也不知多久没来过客人了。方才我看过了,店里这些人是脚步虚浮,看起来倒不像是练过的,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让江亭月留下来照看比较好。
他这人一向心思慎密,轻易不会出差错,他在这里,我去着也放心。
匆匆吃过饭后,我骑了匹马按照掌柜所说的方向,沿着条小路前往那个村子。天色很快从薄暮到全然晕暗,我只有凭微弱的星光判断方才,身边一片万籁俱静,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在路上响着。
就这么骑马走了半个时辰的路,路越走越偏,最后脚下的路竟消失在脚下,隐没在一片杂草之中。
我紧紧一勒马,马嘶鸣了一声低下来,在原地踏着蹄子。我看着眼前那一片黑洞洞的树林,心里怒火中烧,该死,这里哪里有什么村子?那掌柜是想将我支出来,对付剩下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