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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耳后传来“嗖”的一声破风声,我头也不回,抽出霜月剑在身后挽了朵剑花。“嗒嗒”几声,那根箭掉在地上,剑身上还带着丛火焰,火焰触到土地奄奄欲熄,但却足以给后面的人指明方向了。
我心中一惊,迅速就地一滚。只听“嗖嗖嗖”的无数声,有几根从擦着我的头发飞了出去,更多的则是深深□我方才站的地方。
呵,还有点小聪明。我迅速看了眼箭射来的方向,估计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跟得不算紧,他们过来还要一段时间。趁着他们还没来,我从地上拔了几根箭,放在鼻前闻了闻,居然还是淬了毒的。那么想致我于死地么?我又将地上的剑全拔了出来,别在腰上。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这身好了。
又一支带火的箭射了过来,我一闪躲在一棵树后,待看清那支箭的来势,一把截住它插在地上。这样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我背后中箭,又勉强走了几步,倒在地上的样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阵箭雨又射了过来。
我自然不会浪费他们的盛情款待,将这些剑全部收了,跳上一棵树,用茂盛枝叶藏住自己,等他们过来。按照箭的数量可以知道,这群人至少有十人。一个时辰前,我在官道上遇到他们,他们一路从官道上追着我到了这里还不肯放手,也不知是为了我身上的万寿玉璧,还是我以往的旧仇人指使的。
我站在树枝上,屏着呼吸等他们过来。果然有三个人冲了过来,他们跑到那支箭旁边一看,才知道是中了计,急急就想撤回去。我当然不给他们机会,瞧准了时机,用三支箭结果了他们。他们发出声闷哼,纷纷扑地。我从树上跳下来,解下他们背后的剑筒,顺带拿了其中一人的弓。
这时,三人还在地上哼唧着喘气。我平时少有使箭的时候,更何况只用手掷,力道自然没有用弓的大,不能一击致命,可箭上的毒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一头扎进树林里,不是要玩么,那我就奉陪到底。
进了树林之后,只身一人的我却显得如鱼得水起来,他们人多目标大,在吃了好几次亏后,不得不分开行动。他们这一分开,却正好合了我的意,一连用箭了命中了四五个人。
转眼这间他们十余人的队伍就少了一半。
眼见着,又一个黑影走了过来,我蹲在一棵树上,悄悄地拉开了弓,瞄准那人的身影。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我来不及抽剑,只有回身用弓一挡,只听“咔”的一声弓被一把剑砍成了两段。
我旋身一跃,跳到地上,扔了那把断弓,抽出霜月剑来。而这时那边的黑影也发现了我,立马抬起弓,瞄准了我。
我见势不妙就要跑开,哪想树上的人也跳了下来,拦住我的去路,与我缠斗起来。不得不说,这人的功夫很好,虽然我略占了上风,但他却像只苍蝇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旁边拿着弓的一见这状况,连忙吹出一声诡异的口哨,想也不用想,他这是在集结他们的人。
这当下,要是他们集合了来对付我,那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急中生智,虚晃了一招,一个错身躲进棵树后头。那人见我逃走,紧紧见了上来。事实证明,人在倒霉的时候,连喝冷水也都是塞牙缝的,我这一逃竟迎面撞上几个他们听见哨声跑来的同伙。
前有狼,后有虎。我咬了咬牙,只有蛮冲上去想要突破一个出口。哪想这群人不济得很,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挥动着手里的剑,居然给我冲了出去。
一旦让我冲了出去,我的速度就像只离弦的箭,他们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然而,从他们身后的草丛穿过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我生生止住了脚步。草丛尽头是一块伸出去的大石头,石头下是一片黑洞洞的悬崖。身后数支箭追了上来,我用剑挡掉了几支,它们纷纷掉下崖底的深渊里。
我一发狠,就着他们的面冲过去,一剑解决了最前头的一人。方才与我缠斗的那人急追上来,趁我的剑还没拔回来,当着我的心口刺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耳边居然响起了铁链声,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只见眼前那人的剑突然止住了,紧接着整个人被什么力量向后一扯,发出声大叫被拖进了树林里。
不单只是我,我身边正要围攻我的几人也愣了神,他们对视了一眼,也不管被我刺中的同伴,就朝使剑那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莫不是勾魂使者将他勾了去?我微微错愕,一脚踢在那人胸口上,拔出了霜月剑。
我冲进林子,不见了其余几个追杀我的人的身影,只见一个小山似的黑影背对着我,手上还拖着一长串铁链。
在判断敌我之前,我不敢收起霜月剑,只有小心看着他,问:“敢问这位兄台是?”
那人转过身来,手里的灯笼的光照在他脸上,我不由吃了一惊:“……吴哥?”
不错,他正是我在西岭镇医馆碰到的那个四肢脱臼的吴哥。只不过这次他没有与蓝布衣、土黄色头巾在一起,而是只身一人出现在这树林里。他一链勾走了使剑那人,也不知将他怎么了,就连冲过来的其他人也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他究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姑娘认得我?”吴哥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对我道,“我方才经过树林附近,见一群大男人追着一个姑娘家打,实在有违江湖道义,一时看不惯便出手相助了。”
他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我放松警惕,虽然垂下使剑的右手,但仍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轻轻打了声马哨,一只白马嘶鸣一声冲了进来。
“这是你的马吧?”吴哥看着那匹马,“在下镇远镖局的副镖头,鄙姓吴。”
天亮时分,雨也停了。我坐在镖车后头,白马打着响鼻跟在车后。吴哥骑着匹健壮的马走在队伍前面,我时不时瞄一眼他,担忧地看看那匹马,生怕它体力不知就此倒下了。
“姑娘这次是要去哪里?”吴哥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带路出了林子后,就没与我说过话。倒是我见他救我一命,自报家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应道:“这次奉了家师的命令,要去杭州给南宫家主贺寿。”
吴哥听了回过头来,爽朗地笑了笑:“正巧,我这次也是押镖去杭州,我们这算是顺路了。”
“对了,小丫头你身上的伤没事吧?”他说完又不放心地问我。
我笑道:“不必担心,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唐雨微的请帖
吴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回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继续坐在镖车后头,看着一直跟着我的白马。这匹马还是云霁留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出现,我也就一直没机会把马还给他。不过话说起来,他的这匹马不愧是好马,体力灵性都比派里配备的要好得多,这才经得住长时间的疾行。
这会子跟着车队走了这么久,它似乎知道我受了伤,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像是生怕我从车上掉下来。
我动了动,伸手摸了摸背后。在悬崖边上的进修,我一时失神,让几只箭命中了我的后背。当时情势凶险,一直间竟也没注意。而后吴哥出现帮了我一把,见我背后和刺猬似的,以为我受了重伤还活蹦乱跳的,看向我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这姑娘真硬气”的意味。
我摸到身后的硬物,不由松了口气,这东西放在我背后一路上车马颠簸的硌的慌,害得我都不敢靠在镖箱上,怕弄出动静被人发现了。在旁人看来,就更觉得我是因为受了伤才这般,都留神照顾起来,生怕我挺不到大夫那处便挂了。
不错,我背上放着的正是我们青城山要送给南宫家主的寿礼,那块精美的万寿玉璧。那天离开青城山的时候我就将它随身带着,谢岚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向是十二分的谨慎。至于锦盒里,放着的根本就是一块破石头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护呢。
这样做的好处已经有了,万寿玉璧为我挡了几箭,否则我现在便不能在这里晃荡了。坏处便是不知道挨了那几剑之后,这玉璧如何了。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镇远镖局里运镖的清一色的男人,我总不可能在这里宽衣解带,把玉璧拿出来看看。如今摸上一摸,再确认它并没有碎掉,才稍稍安了些心。
“徽城到了!”只听队伍最前方传来一个声音,我扭过头一看,只见远远地看见一座高大的城池伫立在不远处。
城池上写着朱红的两个字“徽城”,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说的就是这里了。而徽城也的确担得起这句美赞,在我看来它是这些年到的不可多得的地方。相隔四年再到徽州,恍然如同身处梦境,再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我跳下镖车,慢慢跟着运镖队走着,看着城池越来越近,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白马跟在我身边,它的头正好到我肩上。我拉着缰绳愉悦地摸了摸他颈上的长毛,它看了我一眼,似乎受宠若惊了。到了徽州离杭州就只有一两天的路程了,想到这里我不再流连,翻身上了白马,骑着它追上了队伍前头的吴哥。
“凌姑娘,你的伤……”吴哥见我骑着马,不由一愣急忙问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行了一礼:“我的伤看似严重,实则并不碍事。这一路上还要多谢吴哥照顾,如今就要到杭州,我身上的任务不容耽搁,就要和大伙道别了。”
“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家要多加小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吴哥笑着点了点头,爽快地冲我挥了挥手。
“多谢吴哥,我也算是老江湖了。”我夹了夹马肚,白马立马撒蹄子跑起来。眼看着离运镖队越来越远,我扬鞭而下,加速度过了徽城,朝就在东边的杭州奔去。
一路快马之下,仅用了一日余的时间就到了杭州。到杭州时正值清晨,城门方才打开,街上才有少许行人,我一路纵马倒也没有顾虑。南宫家主的寿宴设在了当天下午,提前一小会儿到也就足够了。
我匆匆去悦来客栈要了间房,马上进了房间,察看万寿玉璧的状况。
我脱了外衣,取出万寿玉璧。这万寿玉璧果然采用的是极品玉料,连中了几箭都没碎,可坏就坏在原本完美的玉璧上多了两道裂缝。这两道裂缝张牙舞爪的,延伸了至少有半块玉璧那么长,看上去就像美人脸上的两道伤疤,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我登时欲哭无泪,这样的东西难不成真要送上去当寿礼么?
拿着玉璧去找人修补么?我可不想寿宴过后,这件事情就人尽皆知,说我们青城山小气什么的。可现在再去换一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送上去,事后寻个法子补偿一下。他们堂堂慕容世家,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这个与我们青城山翻脸。
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办了,我心烦地在房里来回走动。经过窗台旁放的铜镜时,蓦地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裳不整的人。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形象的极其不佳,身上满是灰尘,衣服还被树枝箭羽弄得破了好几个口子,哪还有名门大弟子的风范。
无奈之下,在包袱里翻找了一番,想要拿套衣服换上,发现衣服中间夹藏的一封信。我这才想起来是冯愈让我交给南宫辰的,本想要打开来看看,不曾想竟忙晕了头,一直到现在都没拆开。
当下因着这封信也忘了要洗澡的事情,拿了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封口,拿出里头的信纸看了起来。
其实冯愈也没在信里说什么特别的事情,朋友之间书信往来,无非就是问问对方的近况,说说自己鸡毛蒜皮的事情,唯一值得推敲的是冯愈提醒南宫辰,“莫要忘了说好的事”。
说好的事?冯愈与南宫辰两人之间究竟说好了什么事?我不竟好奇心大起,可这件事情调查起来也非短期之内能解决的事,抵不过混身脏兮兮的,吆喝小二来桶热水,好让我洗整洗整去赴宴。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洗澡对于我来说是件极其惬意的事情,以至于一洗便忘了时间。直到门外响起叩门声,我问一句,外头的人自报了名字,说是唐雨微。
“我是听人说青城山的人已经到了,才问了小二找到你的。”唐雨微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我擦湿头发。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她说话,心想这唐天行也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怜惜人,明知唐雨微有晕厥的毛病,怎么还成日带着她东奔西走,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看他去哪找后悔药吃。
唐雨微冲我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色帖子,走过来放在我腿上:“这是喜帖,我与大师兄打算在两个月后成亲,到时你可一定要来。”
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