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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养你这饿死鬼,绑手绑脚什么也做不成,真是我前辈子欠了你,做牛做马来还……」
口中叨念不休,她仍挽起袖子洗菜拿面条,大火一开等水滚,没心思理会旁事。
姊弟俩交换一个眼神,淡然的笑意在彼此眼底浮现,刀子口豆腐心的姨婆最怕他们挨饿,老觉得养不胖他们是她一生最大的挫败。
轰隆隆的机器转动声由远处传来,细眉微挑的杨双亚收起薄笑,门一开就往尘土飞扬的中心点走去,没想到要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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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这里要挖深点,老板打算做个池塘,养鱼养鸭还种荷,池底不可过浅,不然鱼鸭会养不肥。」
工头模样的粗壮中年汉子大声A喝开挖土机的司机,指示他哪一边该挖深点,哪一边要做道小小水渠,尺寸拿捏要按图开挖。
其实三层楼高的欧风建筑洋房已大致完工,只剩下内部的装潢和修饰,把进口地砖以及义大利大理石镶装完毕便可住人,不用三个工作天。
可是自盖自建的老板建筑师突发奇想的想要个池塘,说什么可当庭园一景又可在夏日消暑时游泳,一举两得与大自然结合在一起的休闲娱乐。
虽然看起来有点怪,欧洲风味的楼房配上中国禅意的小池塘实在不伦不类,但是付钱的人最大,他也只好挖了。
「爸,你真要养鱼养鸭还种花呀?那鱼不会吃花,鸭不会吃鱼吗?」感觉怪怪地。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到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只有一池养蚊子的臭水,他死也不肯下去游泳,会得皮肤病的。
「笨哪!儿子,重点是先喂饱牠们,鸭子吃饱了就不会吃鱼,鱼填饱了肚子自然也不啃荷茎,懂了吗?」他已经能想象满池的荷花香,鸭子悠游其中。
而他与鱼共游享受放松的日子,优闲自在当是度假。
似懂非懂的云凊霈学父亲将手置于背后「沉思」。「可是饱了以后就不会想吃吗?动物的生态不是只会吃吃吃,把眼前所有的食物都吃光光。」
「呃,这个……」好像有点道理。
云中岳得意的嘴角僵了一下,眉一凝地思索儿子的问题,小孩子天真的直线思想往往最贴近事实,没有拐弯抹角。
虽然他在欧美算是小有成就的建筑师,也盖过不少成绩斐然的满意作品,但他向来负责的建筑物的结构和外观,真要布置一个家还真是得煞费苦心。
大家都说他是家族中的一头黑羊,可他能有多黑呢?只是离经叛道了些,行径放浪不羁,不想照着长辈的意愿接掌金控集团,这不算什么大罪过吧!
何况他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下一个具有强大灵力的儿子,即使他是在不被期待的情况下出生。
「爸爸!『那个』会在大白天出现吗?」神情一绷的云凊霈拉拉父亲衣服的下襬,十分紧张的问道。
「『那个』是什么东西?你要说清楚我才明白。」他没有能感应他脑中影像的能力。
「鬼。」
「鬼?」他狐疑地皱一下眉。
「你……你看她飘……不,是走过来。」听不出是兴奋或害怕,小脸绷得好像花岗岩。
「什么飘呀走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噢,有个性的美女。」顺着儿子手指所指的方向一瞄,眼睛顿时一亮的云中岳轻浮地吹了声激赏的口哨。
比例匀称的纤柔身材,发长及腰乌黑如瀑,尼泊尔风格的连身长裙衬托出完美的线条,风吹动裙襬而显现出的腿形……
吸!好一副天然自成的美景,口水都快流出来,让人心口发痒想化身恶狼扑上前咬上一口。
实在美得太罪恶,有引人犯罪的嫌疑,要不是她身上散发生人不得近身的冷然气质,也许他就要控制不住体内的兽性,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很少有女人能一眼就令他心动,看来他的报应来了,儿子要多一个妈了。
「爸,她很像女鬼对不对?」云凊霈感受到她四周有股阴沉沉的气流。
是亡者的气息。
「呿!小孩子乱说话,你通灵御鬼的道行还太浅,眼睛睁大些看仔细。」别丢了云家百年来的老字号招牌。
「喔!好痛,小孩子的头盖骨很脆弱,你要是敲破了就没儿子。」惨叫一声,揉揉后脑勺的小男孩委屈地扁起嘴。
「儿子再生就有了,你瞧她来当你的妈如何?」嗯!挺动人的建议,他想。
「你喜欢女鬼?」他已经有个妈了。
一听儿子不太高明的形容词,云中岳当下又赏他一记爆栗。「叫你擦完双眼用心瞧,你给我睁眼睡大头觉呀!」
噢!好疼好疼,色鬼附身的爸有暴力倾向,他要向美国的爷爷奶奶告状,他受到虐待。
「嗯哼!你还瞪我,自己不长进还好意思发脾气,你算是咱们云家的子孙吗?」人鬼不分,该打。
一说完,他又捏捏儿子红通通的脸颊,又拉又扯让它整个变形,兴致颇浓地当他是打发时间的玩具,无聊的时候就玩上一玩,有益身心健康。
若非翩翩而来的女鬼……呃,糟糕,受到儿子的影响--是清艳迷人的美女小姐正朝他而来,他还真舍不得放弃这小小的乐趣。
「我像女鬼?」杨双亚听过不少对她外表的形容词,但是以鬼为比喻倒是第一回听见。
云中岳自以为潇洒的笑意为之一凝,帅气的姿态顿时变得可笑,原来不小心说出口了。「没有的事,妳听错了,我在教训这小鬼。」
他奸诈地把一时口快推到儿子头上,拿他来当殉难的十字架。
「你儿子?」由两人相似的长相来看,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是呀!年少时的失足铸下的恶果,至今我仍深感遗憾。」小霈,在阿姨面前别乱说话,扯我后腿,不然我会「大义灭亲」。
收到父亲很「痛」的暗示,小脸一揪的云凊霈不高兴地抿紧嘴巴,头低低地踢着地上的砂石。
一瞧他吊儿郎当的嘻皮笑脸,杨双亚心里浮起不舒服的感觉。「这位先生,你……」
「我姓云,名中岳,妳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不在意,我这人一向很随和又好相处,最乐于助人。」尤其是帮助他一眼就相中的美女。
「不用太随和,你的手可以放开吗?」她盯着他紧握自己不放的大掌,一丝异样的感受由他发热的掌心传来。
说不上来的感觉,酥酥麻麻地,好像身体内某样她不确定的物质正在流失,而她无力阻止。
一摇头,她取笑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是礼貌性的握手而已,她想得太多了,眼前过于轻佻的男子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不需要太过在意。
啊!碰到冰山了,阵亡。「呵呵……妳的手又柔又细,摸起来好像上等的丝缎一般,教人爱不释手……」
好软好绵好细致,还带着电,电得他茫酥酥,遍体舒畅。
「云先生,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我的事。」猛地一抽,她竟感到一阵……空虚?
这是怎么回事,他会下咒不成?
「中岳,我坚持。」欲得芳心先留下印象,不论是好是坏。
反正他在世人眼中已坏到骨子里,不如加以发扬光大坏上加坏,当个名副其实的坏胚子。
「云先生,你的工人不能挖那些树,那是我们家的土地。」他的坚持在她眼里不算什么。
「中岳。」眉一挑,他笑得无赖,掬起她一撮发放在鼻下轻嗅。
果然香呀!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
「云先生……」
「中岳,我想妳不会为了一个名字和我争执不下吧!我刚好有很多空闲时间。」他手一招,要人为她送上一杯冰柳橙汁。
随后一头白发的巫斯不怎么乐意地端来两杯冷饮,一杯给不想接但非接下不可的杨双亚,一杯递给冒汗的小男孩,没他的份。
眼一瞪的云中岳暗中咒骂这个不识相的「食客」,然而表面上仍是满脸笑意灿烂如夏天的太阳,引来大小男人的一致唾弃。
好色。
「你……」不知为何,明明是无害的笑容她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她不得不妥协。「中岳先生,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吗?」
「去掉先生两字我会更满意,请妳谅解施工当中凡事不便,不过不管妳想谈多久我都愿意配合。」他非常体贴的搬来一张椅子,欢迎她「慢慢」谈。
要不是里头还在敲敲打打,他会表现出十足令人喝采的绅士风度请她入内休息,可惜浪荡子的好运气碰到墙壁了,只好扮一次招待不周的坏主人。
忍受着他的无礼,清冷的水眸染上一层猫样的神秘。「请你停止挖掘相邻的土地,那不属于你。」
「中岳。」黑眸闪着不容推拒的执着,他非听她口中说出这两个字不可。
一股强大的力量直逼而来,她冷眉一紧的轻启樱唇。「中岳。」
「好,乖,小姐贵姓呀?」一得到想要的结果,他又造次的握起人家的手。
「杨。」
「羊咩咩的羊,还是洋洋得意的洋,我刚从国外回来,认识的中文有限。」这双手很有福气,掌纹分明显示性格上的刚毅。
羊咩咩?洋洋得意?爸爸几时变得这么笨,他才五岁都听得懂意思,为什么他不会呢?他的中文还是他教的,说什么中国人不可不知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不能忘本。
若非一只大掌一直压在他头上不准他动,云凊霈会大声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木易杨。」冰冷的表情有些剥落,杨双亚的视线落在比她手大三倍的厚掌。
男人的手都那么大吗?她忍下伸出另一手比较的冲动,试着抽回被紧紧包握的小手。
但是诡异的,他看来没出什么劲,既未弄伤她也无大力抓握,可她就是无法从他掌中抽出,彷佛那才是它正确该待的位置。
太荒谬了,她怎会觉得被他握住的手很温暖,像是找到真正的家?
「喔!杨小姐,那名字呢?」云中岳努力地朝她放电,施展他向来所向无敌的魅力。
「双亚,杨双亚。」她不自觉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后又惊觉他眼中的戏谑而敛眉。
「双亚,好名字,很高兴认识妳。」杨双亚,他记下了。
不,她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感到重重危机正在迫近。杨双亚开始怀疑她走这一遭是不是错了,这男人不是好应付的头疼人物,高深莫测。
第三章
「你说我的『池塘』在妳家的土地上?!」
太好了、太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的距离近得没有距离,简直是老天送给他的大礼,好弥补他多年被冠上浪荡子的臭名……
呃,是太糟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们的土地重迭在一起,这一份损失该由谁负责呢?
避免得意忘形的云中岳压下心中的兴奋,装出一副十分苦恼的神情,抚着微生青髭的下巴状似思考,不时以眼角偷觑侧脸柔艳的女子。
邻居耶!还有什么比这消息更振奋人心,只要推开南边的窗户就能瞧见美人入浴图,一饱眼福浏览玲珑有致的横陈玉体……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太下流了,他会忍不住喷鼻血,把防心甚重的未来老婆给吓走。
要从长计议,先从解除她的戒心做起,别让她发现他的不轨企图,女人就像上好的瓷器要细细维护,不可太粗心大意。
只是瞧这大大的阳伞,底下又是休闲桌椅、又是点心饮料的,活似要促膝长谈地摆满够一支军队吃的食物,一副要把人留住的急色样,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居心叵测。
连五岁的云凊霈都看出他在献殷勤,非常不平的噘起小嘴,他对母亲的态度都没这么热情,好像星星月亮都能摘下来献宝似,让小小的心灵有种受伤的感觉。
小孩子都需要母亲,即使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他还是希望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
「你用不着表现得太过惊讶,我瞧见你嘴角的窃笑。」让她有种不受尊重的屈辱感,好似只有她一人在大惊小怪。
喔!掩饰得不够彻底,下回改进。「我这叫苦笑绝不是妳口中的窃笑,我正在烦恼要怎样处理我们之间的『纠纷』。」
干脆把中间的树全砍掉,两家并一家不分彼此。这是他最乐观的打算。
「一点也看不出你的烦恼,云先生。」眉开眼笑的大笑脸比日正当中的太阳还刺眼,她实在无法理解他用什么心态苦恼。
「中岳,妳又忘记了,小亚亚。」看来她的记忆不太好,得仰赖他的一再提醒。
哇!好肉麻、好肉麻,这么恶心的叫法他怎么喊得出口,爸从来没叫过他小霈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