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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抗旨,抗旨也是死罪!”
“那就让微臣与秦勇黄泉相伴以免寂寞。”
“这件事的利害,你也清楚,你何苦这样逼我!”慎远的语气软下来,他甚至不再象刚才一样自称“朕”,而今天从朝上下来以后,他就一直自称“朕”,以暗示慎安不要跟他讲兄弟情份。
“无论怎样,不能杀秦勇!”慎安并不让步。
“你要我怎么办?你说!只要你说出一个办法以缄众口,我就按你的意思办!”慎远盛怒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孩子气的无赖。
慎安微笑,“这是皇上的事,不是微臣操心的事。”
慎远的脸色变的铁青,又拂袖离去,书房内间又一次唏哩哗啦的声音,于是又一群太监宫女进来静静的收拾再退下,人人眼里都有对这位安王爷的同情。
夜已深,慎安仍然跪着,慎远仍然烦燥的走来走去,御书房外的三个也仍旧默立。慎安已记不清慎远出来过多少次,每次都是盛怒着来去,每次都是内容大致相同的对话。
慎安看着偶尔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也是满心的歉意,哥,把你逼入两难的境地非我所愿,但我不能不救秦勇,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请你――原谅我。
一杯茶出现在眼前,慎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面前,慎安微笑着摇摇头。
慎远蹲下身,“安,如果不是秦勇,也得有别人,秦勇的命是命,别人命也是命。”
“所以我说我来承担。”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慎远将茶放在一边。
“也求你不要杀秦勇。”
“这几句我们今天说了多少遍?”慎远无奈的笑。
“再说下去还是一样。”慎安也笑。
“我们就这样耗下去么?”
“只要你答应。”
“我也并不想杀秦勇,可是总得有理由搪塞朝上那些人吧。”
“我已经给你理由了,尽管不是个好理由。”
“可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来。”慎远叹着。
“哥,冷静点,你会明白。”慎安仍然淡笑。
慎远默然的盯着慎安,良久良久,眼里闪着了然的光,“我明白,可是我――心疼……”
看着慎远布满血丝的眼睛,慎安只是歉然的微微一笑。
慎远叹着气默默的离开。第 17 章(下)
整个御书房里人不少,却安静的出奇,只有更漏单调的响声,慎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从未觉得夜是如此漫长。
秦骁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房内的对话他听得很清楚,也明白了慎安的用意,他的心痛难以言喻,自己身负武功,站立了这么久都已倦极,何况慎安。抬目望着沉沉的夜空,刚刚月过中天,这夜――还有多长?
若离也已倦极,倚墙而座,下巴放在膝上默默的出神,她不知道兄弟二个坚持下去的结果会如何,脑子里乱乱的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有静静的等下去,任那夜寒露重,浸湿罗衣。
绿叶不知什么离开又回来,手里多了件披风,轻轻的给若离披上,她也知道劝不走若离,索性由若离等下去。
“秦勇命真好,安王爷能为他如此,满朝文武有几个能这样为属下求情?”绿叶叹道。
“你哪天要是犯了错,我也会为你求情。”
“我才不会捅那么大搂子呢,就算真有这么一天,您还是让我死了吧,不然我知道您跪一天一夜,肯定会心疼死。”绿叶撇撇嘴。
“秦勇要是知道了,可能跟你想的一样。”
“所以说我们也算是命好,遇到好主子了。”
“就算是吧,不是每个人都能象安那样的。”
“真叫人心疼。”
“其实皇上心里也一样。”若离说着,突然眼睛一亮,拉着绿叶,“你刚才说什么?”
绿叶吓一跳,“我……我说真叫人心疼。”
“前一句!”
“我说我们命好,遇到好主子了。”
若离再度沉思,悠悠的叹道,“秦勇肯定是不会死了,只是苦了他了……”
“什么意思?”
“我说皇上不会杀秦勇了,安这样求了一天一夜,皇上不可能不卖他面子,大臣们也不能不卖皇上面子,就不好再说杀秦勇了,这理由虽然牵强,但也算给了大家 一个交代。这些太监宫女里肯定多的是各方的眼线,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说不定明天朝上还会有人求情,做个顺水人情。”
“那以后谁要是犯了罪,大家都这样来求,那岂不是都可以免了?”
“你刚才也说了,有几个主子能为属下这么做!而且皇上也得肯卖这个面子。”若离注视着御书房内的身影,“其实众人又何尝不知这件事错不在秦勇,只是皇上的面子,朝廷的威严,不能不有个交代。”
“那得跪到什么时候?”
“这要看皇上了……但时候也不能太短……”若离喃喃的说着,望着满天淡淡的星光,以前她很喜欢这清冷的星光,从未象今天一样希望它们能快快隐去。
望着天色的还有慎远,不知不觉中双手握的紧紧的,立在窗前默默的注视远方,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终于一点晨光。
慎远挥了挥手,摒退所有人,迈步走出来,向慎安伸出手,声音里充满疲倦,“我答应了,你快起来。”看到慎安脸上露出有些孩子气的笑容,“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总得做做样子!”
门外的秦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慎安的笑容黯了一下,随即叹道,“我明白。”在慎远的扶持下,咬牙站直,不顾额上痛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向门外叫道,“秦骁!”
秦骁应声而进,看到慎安的样子,伸臂横腰将他揽住,慎安把全身的重量偎向他,却就势在他耳边低低的道,“你快去打点一下!一定要打点周到,不可错漏一个。”
秦骁明白,可是慎安似乎连站立都困难,慎安看出他心思,低声催促着,“我没那么娇弱,你快去,不然来不及了。”
慎远刚才站开了些给他们俩说话的机会,这时走过来,横抱起慎安,“你别回府了,在我这小睡一下,一会儿还得上朝呢。秦骁你快走吧。”
慎安红了脸,挣扎着欲下来,慎远冷哼,“你还站得了吗?”说着往里面走去,秦骁转身出去前隐约听到慎远埋怨,“下回逼我想个好办法,这法子太笨。”
慎安笑道,“笨法子通常管用!”
……
若离看到秦骁被唤进去,复又出来向宫外走,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之极心里却轻松了许多,携了绿叶一起回宫。第 18 章(上)
安王府。
秦骁默默的给秦勇上药,看着那些狰狞的伤口,秦骁几乎把自已的唇咬得滴血。从小到大跟秦勇一起学武练剑,也常常受伤,都是二个人互相照顾,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令他触目惊心的伤口,而且还是在秦勇身上。
这两天对秦骁来说,过的是那么的漫长,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的那么缓慢。与自己朝夕相伴亲如手足的二个人忍受折磨,自已却只能眼睁睁的在一边看着,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助。
秦勇在受刑的时候,虽然已经打点过行刑的人,但是所谓的做做样子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秦骁站在刑房外面听着里面各种残酷的声音,却听不到秦勇的一丝声 音,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的撕裂。当行刑的人将鲜血淋漓的秦勇交给他,秦勇冲他微微一笑,笑的那样云淡风轻,然后就晕过去了,他抱着秦勇忍不住落泪,这是 从他记事以后,第一次尝到自己眼泪的味道。
从回府后 到傍晚,秦骁给秦勇净身,换衣服,喂药,上药,一切都做的轻轻柔柔,小心翼翼,而秦勇一会昏迷一会清醒,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象现在,秦勇脸上没有一丝 表情,如果不是一头的冷汗,不是紧紧握住的双拳,根本看不出他在忍受着怎样的痛楚,也就是这样,秦骁知道他现在是清醒的,昏迷中他才会皱眉,才会有痛苦的 表情。
“为什么没有将我处死?”秦勇突然哑哑的开口。
“安求的皇上。”
“那他自己呢?”
“罚俸一年,而且被派下再次去征粮的差事。”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你不要怪他,他散了朝来就来看你,你正在昏迷中,皇上又派人来宣召,到现在一直没回来,一旦完了事,他一定会来看你的。”
“你为什么总岔开话题?他不让你说?”秦勇拧了眉。
“不让说什么啊?”房门轻轻一响,一个青衫人影端着托盘立在身侧,唇边淡淡的微笑,温暖如三月的春风。
“药上好了么?”慎安关切的问。
“嗯,刚刚好。”秦骁擦着满头大汗。
“先吃点东西吧,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见人来送饭,我就带过来了。”慎安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擦着秦勇头上的冷汗。
“先回答我的问题再吃。”秦勇淡淡的回应。
“什么问题?”慎安故作不知。
“你怎么样?”
“我才从皇上那儿回来,换了衣服就过来了。”慎安好脾气的解释。
秦勇闭了眼睛恍似未闻,剩下慎安和秦骁互相对着看。
“我很好,至少比你好得多,真的。先吃点东西吧!”慎安再解释。
“我吃不下,你们都走吧,让我静静。”秦勇依旧未睁眼。
“他给皇上跪了一天一夜。”秦骁终于忍不住开口,再看向慎安,“你不告诉他,他迟早也会知道的。”
秦勇脸上闪过微微的震动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旋即又是面无表情。
慎安蹲在床边,执起秦勇的手,沉默良久,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开口,却只凝为一句,“对不起……”
秦勇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真的不值得。”
慎安也轻描淡写的应道,“这个,是我自己的事。”
“先吃点东西吧,好不好?”慎安边说着边拿个软垫轻轻的给秦勇垫好,让他能更舒服一些。
“我自已来吧。”
“别逞强了,我来吧,秦骁也忙了好久了,去歇歇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好!”秦骁应着,却未曾离开。
三个人沉默着,秦骁看着慎安细心的喂秦勇吃饭,一些清粥小菜,慎安回来时候特意交代的,秦勇默默的吃完,“你们都去歇着吧,我没事了。”
“我在这呆一会儿,你若睡不着我陪你说话,若累了就先睡。”慎安又替他擦掉冷汗。
秦勇径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慎安向秦骁示意,让他先去休息,秦骁微微摇头,不肯离开。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刀剑相交的声音,在如此安静时刻显得格外刺耳。
三个人微微一惊,只觉得微风飒然,秦骁的身形已门外。
第 18 章(下)
秦勇伸手将剑拿在手里,刚欲起身,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肩头,抬眼看到慎安向他微笑着摇头。
这时外面的刀剑声越来越密,偶尔还有一二声惨呼传出,听起来似乎来的人不少。
“秦骁这么半天没消息,不会出事吧,我想去看看。”秦勇担心的说。
“他们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攻入王府,只是为了让旁人知道,目的肯定不在伤人,你放心吧。”慎安很镇定。
“为什么?想让旁人知道什么?”
“我想不出,但一会就会知道了。”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扬声道,“我家主人与安王爷有几句话说,请安王爷移步相见。”
慎安没有看到秦勇瞬间变的更加苍白的脸,站起身走向门外,秦勇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里充满恳求,“安,不要去!”
慎安微感诧异,随即微笑,“别担心,他们只是想与我说话,再说外面还有秦骁呢。”
秦勇依然不放手,声音里竟有一些颤抖,“安,不要出去!不要……”
慎安微笑着拍拍他的手,以示安心,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走向门外。
房门轻响,慎安迈步出门,刚刚立定,眼前人影一晃,秦骁已立在身边,慎安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数丈开外的阴影中站立的几个人,俱都黑巾蒙面,当中一人更是黑袍,黑披风,头戴一顶黑色风帽四周垂下黑色细纱,根本看不到面容。
“阁下有何见教?”慎安的声音冷淡之极。
来人笑道,“安王爷倒是开门见山啊,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谁。”
“阁下既不敢以真面目示,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在下前来是想与安王爷合作,王爷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安王府于公于私俱无需与人合作。”
“素闻安王爷谦谦君子,温文有礼,可在下尚未开口,王爷便急着拒绝,莫非这便是王爷的待客之道么?”
“俗务缠身,无暇而已。”慎安说罢转身欲走,吩咐秦骁,“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