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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安的眼光淡淡扫了一眼身边的十数柄刀剑,最后落在祥福脸上,“还不快传御医。”然后平静的望着慎远。
祥福随即明白过来,继而大叫,“御医,快传御医!快点!”
慎远将身子倚在祥福身上,一手按住腹部的伤口,鲜血犹自汩汩流下,他似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楚,悲伤的开口,“安,你想要我的命,不必这么麻烦的。”
慎安倏然一惊,静静的望着慎远,“你--不信我?”声音隐隐有一些颤抖,不复往日的清雅淡然,眼里似有泪光!
“你……要我怎么信你?”慎远依然心痛,这就是――背叛?
“……”
“秦骁的妹妹突然有消息……他才走……平海也不当值……秦勇随后而至……这也――太巧了吧!”慎远断断续续,心中的痛缓缓蔓延,漫及全身――慎安,给我一个解释,让我相信这些与你无关!
“……”浓浓的苦涩从心底传来,慎安温润的脸上溢满悲伤,思绪混乱得令他无法开口。
这时,御医匆匆跑来慎远身边,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推开。
慎远定定的望着默默不语的慎安,心痛的感觉将他淹没,仿似已无法呼吸,暗自咬牙,逼回眼里已经溢出的温热,“请你――解释!”
“一切如你所见,我――无法解释,但与我无关。”慎安哑哑的开口。
“你……呃……”慎远痛的呻吟出声,鲜红的血淋漓而下,染红了锦袍,红得刺目。
“皇上!”祥福和御医惊叫。
慎安看着伤痛的慎远,却无法过去相扶,再看一眼刚刚被慎远拒绝的御医正无措的立在一边,“你先治伤吧!”声音透出切切的焦急。
迎着慎远拒绝的眼光,慎安将种种情绪压抑成一派波澜不惊的淡然,“你的伤拖不得,先治伤吧,改日再向你解释。”又看了看依然围在自己四周的刀剑,“我先跟他们去便是!”
慎远看着侍卫们押着慎安走出书房外,慎安临出门前回头望向他,眼光那么复杂,纠结着种种情绪――焦急,关切,无奈,悲伤和委屈。委屈?――慎远想着,还来不及细想,眼前已渐渐变得黑暗……第 23 章
牢房内没有点灯,从小小的窗户洒进一小片凄清的月光,是整间牢房内唯一的光亮。慎安倚墙而座,思绪很乱,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背靠的墙壁一片冰冷,深深的将寒意直传至心底。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慢慢浮现在脑海里,从秦勇征粮回来被参奏以次充好,逼得自己再一次去征粮,到有人大庭广众之下邀自己谋反,再利用灾民劫粮,来向别人 证明自己接受了他的邀请,计策虽不是严丝合缝,却也是步步为营。这幕后操纵的人到底是谁?令人觉得可怕的不是他的计策阴险,而是――他十分了解自己和慎远 的弱点!慎安的手心慢慢渗出冷汗。
再想今日,先利利用秦骁失散多年的妹妹引走秦骁,自己和秦骁兴奋的都不及细想其中是否有破绽,秦骁当值的时候离开慎远那里自然防卫力量大大减弱,秦勇就在这个时机出手,明明是个圈套,自己却茫茫然落入而不知。
猛然想起那日有人夜闯安王府时,秦勇曾恳求自己不要出去相见,若那时听他的话不与那人相见自然也传不出谣言,或者还可以省了军粮被劫?
看似最无害的却是最危险的――依稀记得秦勇说这句话时候故意望着夜空,仿佛刻意隐藏着什么情绪,难道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秦骁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这事似乎只有自己和秦勇知道,难道是秦勇设计引开秦骁?或者还有别人知道此事?
思路好象慢慢的清晰,却仍猜不出背后隐藏的是谁,慎安微微叹气,那么,秦勇在这里面又是个什么角色呢?今天他是不是能成功的逃开侍卫的追捕?
还有秦骁,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计策,那么他妹妹的出现只是个谎言,秦骁现在在哪?想到这里,慎安猛的一惊,秦骁会不会出事?!
背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寒意,不知道是墙壁还是自己的冷汗……望着那小小的一片凄清月色,黑暗中更显孤寒,眼前浮现出今晚慎远的种种表情和眼神,感觉自己的心慢慢冰冻。
突然听到纷乱的脚步声伴着光亮由远而近,抬眼望向牢门。
牢门应声而开,灯光的进入令原来那小小一片月色隐去不见,慎远座在软椅上被抬进来,随后挥手叫跟随的人退至门外。
慎安缓缓的站起身,望着慎远苍白的脸,“你的伤……”
“死不了!”慎远虚弱的打断他,“他是谁?”
“慎勇,七皇叔留下的唯一血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宫前一年。”
“你确定?”
“他有七皇叔生前从不离身的玉佩,而且他长得很象你,父皇和七皇叔乃一母所生,长得也很象。”
慎远听了,静静的思索,脑海中闪现出七皇叔当年的模样,竟真的能与秦勇的面容慢慢重叠……
“为什么还放他走?”
“当年七皇叔之死你我都明白,我希望你为七皇叔留下一点血脉,不要追杀他。”
慎远知道当年七皇叔含冤而死,却是父皇不得不杀的,这心结一直盘萦在父皇心头,仿佛一只毒虫慢慢噬咬着他的心,直至死去。
“想不到,你也会走上七皇叔的路。”
“我――没有……”
“我来,是想要个解释,我不相信这是巧合,也是你――最后的机会。”慎远冷淡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没有丝毫的感情。
解释?你要我从何解释,连日来所发生的一切,我自己也身陷其中,如坠迷雾,茫然无措,我找不到一丝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静静的望着慎远那苍白的,隐着愤怒的脸,自己刚刚冰冻的心在刺痛――你已认定了我的背叛,不是么?还想听我解释什么?解释谋刺你的目的?还是解释非我所为?还是解释我的无辜?
然而慎远,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需要解释?需要证明?无力感遍布全身,颓然的靠向冰冷墙壁,任那寒意将自己慢慢侵噬,将自己所有的无助,悲伤,失望和委屈敛成淡淡的一句,“没有解释。”
“没有?”
看着慎安眼里闪过种种情绪最后统统敛去,回复以往的淡然温和,坦然的与自己对视,慎远微微的眯起眼,或许真的非自己所想?
但是……不!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无论秦勇是谁,他和秦骁都是慎安的人,关系非同一般!除了他还有谁能支配他们两个?就连自己,贵为天子,都对被留在自己身边的秦骁客气几分――还能有谁?!
思及此处,慎远感到伤口的刺痛,痛至心肺……“真的没有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既不信我,何必解释!”慎安依旧平淡,“还是那句话,一切如你所见,却,与我无关。”
无语……
良久,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各自心中翻滚着如潮的思绪,而表面上却都是波澜不惊,木然却平和,唯有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任初冬的寒意充斥在他们中间,并悄悄溢满。
不知过了多久,慎远突然打了个冷战,看着一袭青衫的慎安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单薄的身影,解下身上的披风,却牵动了伤口,抚住伤口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慎安见状身形微动,看见外面听到呻吟声进来的祥福,却又忍住,仍然默立。
慎远将披风扔在地下,“走吧。”祥福招呼人进来,抬着慎远离去。
默默的看着他离开,眼光触及地上的披风,慎安缓缓沿着墙壁坐下……
……
神游的思绪被一声冷笑拉回现实,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慎安微微皱眉,搜索着记忆――好象是慎昭的侍卫。
那人仍在冷笑,“安王爷,久违了!咱们哥几个沦落到如此地步,还是拜安王爷所赐呀!”他的笑容慢慢变得狠厉,将手上一把寸许长的银针在慎安眼前晃了晃,“安王爷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可都还记着呢,今天该是好好谢谢您的时候了!”
冷笑突然变为狂笑,数十枚银针映着昏暗的灯光闪着森森的寒意,“咱们认穴准的很,一会好好招待王爷,那种滋味一定令您今生难忘。”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弑君可是谋逆大罪,您这一生也快走完了吧?”
慎安冷冷的扫过他的面孔,静静的垂下眼眸……感觉到被人架起,感觉到冰冷沉重的铁链缠上自己的双腕。伴着阵阵狞笑声,猛然感觉到尖锐的刺痛从指间传来, 痛彻心肺!那人似乎很会掌握节奏,在各种感官刚刚平衡了这种痛楚之后,就会有下一波的刺痛传来……周而复始,无尽无休……。。
狠狠的咬住下唇,抑制住呻吟,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冷汗顺着面颊不停的滑落,慎安觉得意识慢慢的飘离,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不清……蓦然间,另一种刺痛锥入某个穴道,渐渐模糊的意识瞬间回复清明,令他无法错过一分一毫的痛!
感觉到有温热粘稠的液体从指尖滴下,意识又一次缓缓抽离,随即被刺痛变回清明,已记不清如这般往复了多少次……迷茫中隐约的听到有人说话……
“……大哥,算了……毕竟他是王爷……”
“……看不出伤来……怕什么……”
“……就是……皇上已来过了……他没戏了……”
是的,慎远已经来过了,他给过我最后一次机会了……而我却解释不清楚……是解释不清么?还是――根本不想解释?……就这样死去……似乎也很好……父皇……我累了……
“……谋刺皇上……肯定死罪……”
“……没人理会一个死囚身上有伤……王爷!王爷又怎么样……”
……
断断续续的话语渐渐的越来越远,慎安感觉到自己又一次陷入沉沉的黑暗中,周围的一切慢慢的变的不存在,突然间又一次尖锐的刺痛令他的意识回复清明,清醒的体会着每一次强烈的痛……
第 24 章(上)
深夜,绿叶睡的正熟,听到有人轻轻的叫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却没看见人,难道是做梦?绿叶想着,怎么会梦见有男人的声音啊,什么怪梦!正要再睡,脑海 中光亮一闪――不是梦!好象就是有人!听说今天晚上皇上那里又闹刺客了,公主说有秦骁在肯定没事,就没去打听,会不会……哎呀,还是起来看看的好。
刚刚一睁开眼,便看见有人立在自己的床前,绿叶第一反应就是尖叫,还没出声就被来人捂住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
绿叶大急,挥手去打那人覆在自己嘴上的手,并拼命挣扎,试图弄出些声音来惊醒里间的若离。
来人沉声道:“是我!秦骁!”
绿叶停止了动作,仔细看去,来人背着月光,虽看不清长像,但身形确是秦骁!声音也是!刚刚确定了来人,猛想到他的手还捂在自己嘴上,狠狠的合上牙齿咬了一下。
秦骁吃痛,迅速抽回手,低低喝道,“你!”
绿叶卷了被子座起身,“你什么你!我都不叫了你还不收手!”
“我有急事,想见公主。”
“你先出去!”
“我真的有急事,你快把公主叫醒。”
“那也得等我先穿件能见人的衣服啊!”
秦骁一愣,边转身向外走边咬牙道,“你要快,王爷出事了……”
绿叶顾不得身上只着中衣,一把拉住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安王爷出事了,会出人命的,我来求公主去救他……”
秦骁话未说完,绿叶已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奔向里间,一会儿,里间有了光亮,一阵衣物悉悉索索的声响。
若离拿着灯匆匆走出来,放在桌上,“他怎么了?你快说!”边说着边到绿叶的床边摸着衣物扔向里间。
“他被认为行刺皇上,押进天牢了。”
“怎么可能,远哥哥怎么会信呢。”
“有人设计的圈套,下午有人找到安王府,说我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有消息了,王爷来知会我,让我回家,今天正好我当值,还是王爷向皇上告的假。我回到王府 见了那人便上路了。出了城走了很久,吃晚饭的时候,我觉得那人吃饭的动作和神情不象做小生意的,我试探了好久,他都答的巧妙,虽无破绽却也处处回避不直接 作答,还急着催我上路。我觉得事情古怪,冒险用强,才逼出真话,他只是为了引我离开。我立即赶回王府,等到入夜,王爷一直未归,他最近已经没有什么政务, 很少离府的。正等的心焦,却收到秦勇飞刀寄笺――秦勇行刺,没想到王爷也在宫里,王爷放他离开,皇上就抓了王爷入狱。”
“秦勇行刺?为什么?”若离惊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