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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楚灵儿也知道了沈绾心的坚决,也想着这样拖下去,两人的伤都会更重,便勉强的点了头,示意明璱先去给善善看脸。
善善脸已经肿成了包子样,就算心里有话,此时也说不说出,只能任眼泪肆意流淌。
明璱看着她那模样,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的同情心,却没开口说话,而是找了个铜盆,径自出去打了盆水回来。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拔开瓶塞,将里面浅碧色的药水往铜盆里倒了些,然后用手指搅匀了,才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帕子,蘸湿了,准备帮她净脸。
“这碧波草药效虽好,但却刺激的很,姑娘忍着点儿。”说着,就轻轻的触上了她的脸颊。
☆、【第032章:腿伤疼翻天,明璱太实诚】
一瞬间,善善的心就疼的抽了起来,因为那感觉,真的是太刺激了。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想要穿破自己的皮肤,钻进自己的骨头里一般。
不过为了这张脸,为了不让沈绾心担心,她还是咬着牙,一分一秒的承受着。
一直到将整张脸擦遍了,明璱才停了下来,然后走到寝房外间的案几上,铺了宣纸,提笔写了一页方子,让后扬了声道:“碧波草的作用,可使你不会毁容,至于消肿,我把方子写给你,你自己去抓药,捣碎了敷上三天就没事了。”
说完,就一转身,掀起了将寝房隔成两边的的纱幔,往沈绾心的方向走去。
“五夫人,您这儿可有剪刀?”明璱半跪在床榻下,一脸的清淡,声音也很清冽,似乎一涉及到正事,她浑身的气质就会发生改变。
“我昨儿个才搬进来,并不是很清楚。”沈绾心摇了摇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就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簪子正是方才大夫人赏她的那一支。簪子的尾端,还带着一些凝固的血迹。
“用这个吧,长痛不如短痛。”说着她就将簪子塞到了明璱的手里。
明璱扫了一眼那簪子,并没有多话,就动手将沈绾心膝盖处的布料划了开来。然后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利利落落的就将已经黏到皮肤上的布料扯了下来。
明璱扯的那叫一个利落,沈绾心疼的那叫一个扭曲。
就连一边坐着的楚灵儿都看不写去了,不满的咕哝道:“明璱你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是五夫人吩咐长痛不如短痛的。”明璱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另一膝盖上的布料,也一鼓作气的撕了下来,当然,沈绾心继续扭曲着。
长长的指甲,用力地扣着身下的床榻,床单都要被她抓出个洞来了。
心里无奈的念叨着:长痛不如短痛,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在啊!
两片布料连带着一些皮肉被撕下去之后,沈绾心的两只膝盖就惨不忍睹的暴露在了空气里。
原本白白嫩嫩,细腻温软的皮肤,此时却布满了细碎的伤口,已经干涸的血迹,和刚被撕裂的伤口混合着,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甚至有些伤口里还嵌着石子儿。
别说楚灵儿和沈绾心了,就连身为大夫的明璱,都看不下去了。
“还是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五夫人忍着点,莫要乱动!”话落,她就瞅准了沈绾心膝盖上还嵌着石子儿的伤口,利落的动手,一下一个,剜的那叫一个快!准!狠!
沈绾心因为被警告过不要乱动,所以就算疼翻了天,她也只能咬着牙,扣着身下的床榻,一动不动,等待着明璱停手。
楚灵儿坐在一旁,那是连看都不敢看的,她只能抽出怀里的帕子,一下一下的帮沈绾心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却在埋怨,自家大哥造孽不浅。
纳了人家姑娘,却又不肯照顾人家姑娘,让别的妻妾把人家姑娘虐成了这副模样。
☆、【第032章:腿伤疼翻天,明璱太实诚】
其实明璱的动作倒也不慢,就是那种地狱般的折磨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沈绾心才会觉得很漫长。
善善见沈绾心有楚灵儿和明璱照看着,便放心的转了身子,往寝房外走去。
清早跟沈绾心离开清凉阁的时候,她和善鄂说过,让他出去买些金疮药什么的,以防万一,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左右这府里的知心人就那么一两个,事情发生了,瞒也瞒不过,倒不如,早早的跟他解释清楚了,也省的以后知晓了,再打搅到他们夫人。
这样想着,善善就直接去了清凉阁的小厨房。
她知道,善鄂无事做的时候,一般都是在那里面练习刀功,研究菜式的。
为此,她一度还鄙视过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待在厨房那种地方,但他却只是微微一笑,就没理她,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直至现在,她可能才真正的懂了他的用心,想要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不只需要一颗心甘情愿的心,更重要的是,身怀奇技。
而善鄂刚好就是这么一个怪人,基本上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做,也都能做得很好,或许在他心里,那些技能,从来就没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沈绾心用不用得到,比如说,绣花,做衣服,做饭,泡茶……
“善鄂!”善善一边推门,一边忍着痛,轻声叫着,并没有刻意遮挡自己的容貌。
但不得不说,那碧波草的药效很好,至少她现在稍微忍着点儿痛,还能说的出话来。
如她所想,善鄂的确是在厨房里,听见她的喊声,也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了别的话,只是专心的切着菜。
“我有事跟你说。”善善继续说着,然而就在善鄂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却被他的表情给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开口,语气已经冷成了冰。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现下重要的不是她,而是自家夫人。
“我倒无妨,夫人可能比我更严重。”善善终于忍不住,偏过了头,将方才大厅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善鄂听后,是久久的无语。
也是,他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就算心里有气,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还真能提着一把刀,将那些恶毒的女人砍了吗?
“你别这样。”善善因为表情的牵扯,痛的皱了眉,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安慰道:“你我不过是奴才,但夫人的命有多金贵,你是晓得的,若是夫人不曾来到楚宅,我们不曾遇上她,那你我这一辈子,也就庸庸碌碌,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但偏偏是,她阴错阳差的到了我们身边,那我们就有责任保护好她,你这样,夫人会很为难的。”
“我知道。”善鄂点了点头:“如果她不曾跟楚大官人有什么牵扯,我这半生的努力,的准备,都可能无处施展,但偏偏,她还真的跟楚宅结了缘,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有了用武之地,可有了用武之地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保全不了她,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云夫人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很辽远,就好像,他还在善堂,云阑珊也在善堂一般。
☆、【第033章:因人暗授命,求药苦无门】
可是,明明就已经物是人非了,云阑珊跟沈重山都已经死在了山匪的乱刀下,善堂也一日不如一日。他们这些被善堂抚养大的孩子也早就离开了善堂,分别选择了自己的未来。
善善和他算是离开的很早的,她阴差阳错之下被拐进了青楼,后来又跟了楚庭深,而他则是为了守护那份青梅竹马的情分,也跟着卖身到了楚家。
此后两人相扶相持着,过得倒也不错。
直到前一阵子,楚大官人透露出要纳五夫人的消息,他和善善才又聚在了一起,只因,五夫人的闺名唤作沈绾心。
沈绾心,不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云阑珊仅存的一息血脉吗?
所以两人当即就决定,要跟了那位素未谋面的五夫人。
为此,两人将自己多年的积蓄全拿出来,送给了管家,善鄂这才被派到了沈绾心的身边,而善善则是从厨房被调到了清凉阁。
想到这些事,两人都是颇多感触。明明就是拼死想要守护,但偏偏却,守护不了。
因为主子与奴才,本来就是云泥之别。
善善腮帮子疼得厉害,也说不了太多的话,只又劝了几句,便忍着疼,回了沈绾心的寝房。
就在她离开的这一空档里,寝房里有已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昨儿个大夫人才赏下来的人,吕嬷嬷。
善善用眼神询问着沈绾心,要不要将吕嬷嬷弄出去。
沈绾心摇了摇头,示意她无妨,左右已经伤成这模样了,难道还怕人看见不成。
这厢明璱已经帮沈绾心洗好了伤口,但因为明璱并非专程过来看伤的,所以也就没带医箱,只能写下方子,并嘱咐沈绾心二人记得托管家出去抓药,什么药怎么用,用几遍,也是细细吩咐了,才跟楚灵儿一起离开。
因为她和善善都有伤的缘故,所以只能让一旁围观的吕嬷嬷送了楚灵儿出去。
之后,那吕嬷嬷还就没有再回来过了。
寝房里,沈绾心招呼了善善过来,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善善听自家夫人这么说,眼泪差点儿就夺眶而出了,分明是她的腿都伤的快要废掉了,现在却转来安慰她。
这么样的主子,这么样的小姐,真的是,太让她窝心了。
“夫人,别这么说,是善善没有保护好夫人,善善对不起您。”
“罢了,既然已经伤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治伤,这样吧,你让善鄂去把两张方子交给管家,拜托他去抓药,这几天,你就在东边的的耳房里歇着吧,别再出来了,当心吹了风,好不利索。”沈绾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是有些口干舌燥。
又舔了舔嘴唇,才继续道:“我也累了,待会让吕嬷嬷过来伺候着就好,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就很应景的一眯眼,然后咬着牙挪动了下自己受伤的腿,慢慢的钻进了丝被里。
善善见她这样,眼眶更是红的不行。
想起自己对她讲的身世,虽然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的确不是真的,后面青楼,进楚宅一事却是没有半句假话。
☆、【第033章:因人暗授命,求药苦无门】
而之所以不说是善堂出来的,就是怕她多想了,会觉得是有心人利用善堂的幌子,将她安插在她身边的。
至于真正的出身,待往后日久见人心了,时机到了,她再说出来,那也不迟。
这样想着,善善也没再多话,就拿了那两那张方子,蹑手蹑脚的出了寝房,去找善鄂。
“你觉得,在大夫人的施压下,管家会帮我们抓药吗?”善鄂捏着那两张方子,皱眉问道。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善善实话实说道:“大夫人再施压没错,可是大小姐也在帮我们啊!”
“那你觉得是大夫人厉害,还是大小姐厉害呢!”善鄂眼底闪过一抹郁闷,继续问道。
“自然是大小姐得宠,大夫人厉害了。”善善想了想,这样答道。
“那就是了,谁都知道,大小姐再得宠,那终有一日都是会离开楚宅嫁去别家的,但大夫人不同,她可是会一直呆在楚宅的,所以,管家会听谁的呢?”善鄂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善善认同的点头道:“你这样说倒也没错,但我还是觉得,管家不会明目张胆的得罪大小姐要保的人。”
她是在楚庭深身边伺候过的人,自然知道楚庭深对她那个妹妹是多么的溺爱。那简直是到了一种天理不容的地步。
“但他们如果有正当的借口呢,比如说,药铺的某味药没了,再比如说,管家光顾着忙大小姐的生辰宴会了,要知道,借口无限多,只怕有心人。”善鄂继续说着,善善的脸色也渐渐的暗了下去,看来终究是她太小看楚府里的各位主子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被善鄂的分析吓怕的善善再也不敢胡提意见了,只好将希望都放在了善鄂的身上,看他能不能想出个什么不错的法子来。
然而善鄂就算分析的再对,但于治病救人的法子上,其实还是一筹莫展,是以在善善火热的目光下,他也只能无奈道:“死马当活马医,我先将方子记下,然后再交给管家,至于他肯不肯给抓药,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那然后呢?”善善急切的问道:“那小姐的腿伤该怎么办呢?”
“金疮药。”善鄂沉声道。
“金疮药?”善善重复了一句:“金疮药虽是治伤的,但终究是不对症。”
“那总比没有强。”善鄂叹了口气:“前几日跟小姐逃到客栈,身上最后的一笔金锭已经使完了,现在仅有的这点儿碎银实在买不起什么好的药了。”
“那你先去找管家,我再看看还能不能筹到银子。”说完,善善就扭了头,往自己住的耳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