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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站在苏黎身后看他们打牌,她其实是想看方垚把那杯东西喝下去的表情。方垚对味道很敏感,他都不太吃有奇怪味道的如香菜、芹菜之类的蔬菜。王佳等着等着也不见方垚喝。有些不耐烦刚想走,这时候刘铁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说在和同学聚会就挂了。苏黎问是谁,刘铁说是女朋友。
“刘铁你丫简直就是一本人生教科书。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苏黎说。
“是么?大家不都这样么?”
“你看看这屋子里的这群人,有几个着调的。”
卓群一抬头,“我怎么不着调了?”
“你着调能十年喜欢一个类型。”
“这有什么辙啊,喜欢是种感觉,感觉大多不受大脑控制。”
“受脊髓控制那叫条件反射。”方垚扔出一张牌说。然后他伸手拿起那杯东西喝了下去。王佳注视着他的表情,皱眉…要吐…然后跑出去吐了。“这人谁呀,怎么那么没礼貌啊,喝个东西都能喝吐了。”
“不是,王佳,你给我们的这都是什么呀?”刘铁问
“创意鸡尾酒么。”
苏黎:“要不是今天没叫郑纯我以为这是地雷呢。”
“啊,好像是。”
“嘿!你丫陷害我们呢?”
方垚吐完了回来,表情有点哭笑不得:“淘气。你想让我交代在这儿啊?”
也不知道方垚是故意的还是习惯,那语气亲密的让人起腻。苏黎搓了下手臂,“肉麻!”
王佳没来由地有些心慌。她感觉到自己被动摇了,轻易地。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陈肖,但是羲扬的身影挡住了陈肖的,就像他把她藏起来一样。她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冲淡这种暧昧的气氛,不然就好像输了一样。王佳突然回头大声叫陈肖:“陈肖!”
“到!”陈肖从沙发上弹起来。
“把我的包拿来。”
陈肖小跟班赶忙拿来女王的包。“大人,在这儿。”
王佳忽然换上一种夸张的甜蜜的笑容,拿出喜帖,“刚才吃饭的时候忘了说,来接着……”她把四张喜帖分发给打牌的四个人。“来捧个场吧。”她最后给方垚说。发完了这边她就回头去发那唱歌的几个人了。陈肖看了方垚一眼,他好像正专注地看着牌,并没有去看喜帖。可是他太过于专注了,反而显得不自然。
苏黎拿起请帖,“这是什么……我操!王佳!你太不厚道了!”
刘铁冲王佳扯着嗓子喊:“恭喜啊!”
“啊~~~~~~~~!红色炸弹啊!”迟乐乐哀嚎着。
卓群打开看完之后,转头去看方垚,他想做点什么来安慰他,可是当着这么多人他又不知道怎样才合适。就只好眼神儿关怀一下。这边已经开始闹腾了,女人们已经把王佳包围了,严刑逼供的呼喝声此起彼伏。方垚沉默了一会儿,冲腾跃喊:“哎!哥们儿!来换把手儿。”然后就站起来出去了。
“哎!你去哪儿?”
“上厕所!”
羲扬指着方垚的背影问陈肖,“那小子是不是跟王佳有一腿啊?”
“方垚?恩。以前念书的时候是一对。”
“那也挺长时间了……啊,你以前跟我说过的是不是就是他啊?出国那个。”
“啊,是他。……你见过他,在金元过生日那次。”
“我想不起来了。那天乱哄哄的。”
陈肖不知道接什么话,就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刚要喝就被羲扬截下来,“那是红酒。你打了消炎针不能喝含酒精的东西。”
陈肖看着自己空着的左手,点点头,无语。苏黎在闹腾的当儿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
陈肖看着闹腾的一群人,有种恍惚的错觉,觉得我认识这群人么?我怎么坐在这里,心里空空的没有着落。她坐在那里,她的时间是停止的,别人却在高速运转着……来来回回地转的她头晕。她抬起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想让他们别转了,可是又懒得发出声音。
“陈肖……陈肖!”羲扬一回头,看见陈肖仰着头鼻子流血下来。他赶忙抽纸巾给她擦。“怎么搞的……”他一靠近她的脸感觉到那不寻常的热度,覆上额头,“发烧了。我送你回家。”
陈肖想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可是她实在不想说话,就站起来,想跟大伙儿说一声就回去。她意识虽然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却顶不住了,刚站起来就晕过去了,在倒地的那一瞬间,她还自嘲地想这下可丢人丢大发了。
“陈肖!”羲扬一声大吼吓得众人都看过来,然后——“陈肖!”
“这么搞的,这是……”
“快送医院……”
羲扬抱起陈肖跑了出去,一群人都跟着跑。方垚在后面走到柜台把帐结了。然后他并没有跟去医院,只是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手里捏着王佳的喜帖。中间接到他妈妈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说我不回家,我不想回家,再也不想。他妈说你喝多了?他说是,要是不喝多了怎么会出现错觉,觉得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最后他走到王佳家的小区,在一架转盘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抽烟是出国之后才学会的。刚到那边的时候很孤独,吃腻了汉堡包就自己煮面吃,等面都吃腻的时候对自己也彻底腻味了。为了加强口语租了些电影看。边看边跟着重复。他的室友是个黑人,也不是纯黑,他有四国混血。他有时候会过来跟方垚一起看。后来方垚发现他对他的兴趣比对电影大,就不再让他靠近自己。他室友也是个爽朗的人,跟方垚谈了一次,坦诚自己是gay,有点喜欢方垚,要是方垚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还可以做朋友。方垚点点头说那最好。室友是个烟鬼,他给了方垚一支烟,说vine你真的只有19岁么,怎么看起来那么忧郁。方垚说汉堡包吃多了不好,人就会变得不精神。室友笑笑不以为意。那天晚上方垚点燃了那支烟,边看电影边抽。烟雾迷蒙中他重复这电影的台词,“I love you!yes I love you……I need you when I feel lonly ……”(我爱你,当我感到孤单的时候我需要你在)他喃喃地重复着,突然很伤心,他想中国了,想中国北京城里一个叫王佳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曾经是他女朋友。他站起来找手机,慌乱地,然后打电话给王佳,听筒里的回应是“您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存在……”他记起来了,在他们分手的时候王佳摔了手机,他给的手机。她连手机卡也没捡回去吗?然后他打王佳的家里,王佳的妈妈接起来问是谁,他说我是方垚。她妈妈说你别再跟王佳来往了。就挂了电话。他又拨打王佳以前的手机号码,“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王佳,我想你了。“
“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我爱你。”
“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我爱你,王佳……”
“嘀嘀嘀……”直到听筒里传来盲音,方垚还对着一个不存在的号码喃喃地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那是他到国外后第一次流眼泪,那么汹涌,好像他眼睛里藏着一个决堤的长江一样。
那是他到加拿大的第一年,很厌烦,对任何事物。他自杀了一次,被他室友发现救活了。第二年,他室友得罪了当地黑社会,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一群人拖起来打了几下,然后他看到他室友被人按在地上把手指切下来,方垚疯了一样推开按着他的人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跑到超市借电话报警。他的室友被送到医院,晚上醒来断指处疼的他嗷嗷直叫。第二天,方垚回到住处发现那地方已经被破坏殆尽,没法再住了。他打电话回家说要换住处需要些钱。他爸爸怀疑他在外面惹了事情,要过来看看他。他说你现在来,我保留着现场。他提出了账户里所有的钱租了学校附近的公寓。公寓的租金要相对贵一些,所以他开始打工了。他在一个溜冰场做场内清洁,每周能领到150美金的工资。那段时间他觉得充实了一些,甚至有些小满足。他就是在溜冰场认识的Holly。
Holly是住在附近的高中生,每周都两次。她技术并不好,经常受到同伴的嘲笑。她长的很漂亮,但是很笨,受到同学的排挤。有天散场之后方垚看到她坐在台阶上哭,就给了她一杯饮料。后来这个小姑娘非要做他的女朋友,她逢人就说这是我的男朋友,来自古老神秘的中国。她的同学找茬,让方垚跟他们其中滑冰最好的男孩子比赛,方垚没拒绝,也没使全力就赢了他。那个男孩子有些恼羞成怒,要动手,方垚说我们中国人从小就学武功,你确定要和一个少年李小龙比武?那男孩儿犹豫了,方垚见他除了个子大并不很能打的样子,就说好吧,我就陪你过几招。然后他一伸手一个小擒拿就把他拿下按在地上,换来了女孩儿们的喝彩声。Holly很高兴,她说我以为你滑冰不行呢。方垚说我确实不行,是他太弱了。我的朋友,在中国,叫陈肖的,会好多花样。Holly说跟我说说中国,说说你的朋友。方垚想了想说没什么可说的。从那以后,他的女朋友Holly更加崇拜他了,说他是来拯救她的天使。后来,好像顺理成章的,Holly跟他上床了。在他的公寓。她不是处女了,她告诉她她第一次是被□的,被她亲哥哥。方垚摸着她的头发说别难过。她说我不难过,我不是有了你么。后来方垚去了一次Holly家,看见了她哥哥。是个矮个子但很强壮的男人。那天Holly送方垚走的时候他正在打他们家的狗,用一根棒球棍子狠狠地打那只牧羊犬。方垚看了Holly一眼,她脸上显现出害怕。方垚走过去,从花园的草地上捡起一块大块的鹅卵石,揪着那混蛋的领子就给了他一下子。他没打他的脑袋,至今他有些后悔,应该一下子就敲破他的脑壳,然后逃跑回中国。他只打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那混蛋回过身用棒球棒子打断了方垚的手臂。方垚激了使绊子把他绊倒,抢下他的棒子,他刚举起来就听见Holly的尖叫声。邻居有看到的报了警,他们都被请进了警察局。方垚只说他虐待动物他去劝阻才发生的冲突。这样的打架事件多了去了,警察做了笔录就让他们滚了。
这事情没过多长时间,在一天方垚送Holly回家的时候,被Holly的哥哥集结的一群人堵在了家里,他被打的趴在地上的时候,那混蛋把Holly按在他旁边□着,一边干着一边说你看着,你看着我是怎么干她的,你这个来自中国的小子在这里算什么!方垚什么也不能做,他浑身有好几处骨折,已经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了眼睛。
他们被锁在了家里,Holly的父母回来把他们送到了医院,她妈妈哭着求他不要起诉她的儿子。Holly也求他,看来她的父母知道了Holly的混蛋哥哥曾经对她做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严厉的惩罚他。方垚在那家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他认识了同是中国人的姜凯。姜凯是唐人街老大的儿子,是因为跟当地黑帮争夺这一带的地盘才入院的。我才断了两根肋骨,我打碎了那儿子的脑壳!他得意地说。姜凯是个双插卡,最近他爱男人多一点。他听了方垚入院经历,说都是小崽子,姜哥给你摆平。方垚出院后的第三天,还吊着石膏,下课在走廊上看到了姜凯,姜凯说跟我来。他把他带到一间规模很大的撞球室门外,跟他说打他的人就在里面,不过姜凯这次是来找他老大的麻烦的,他塞了一根铁棍给方垚,让方垚在这儿等着,一会儿那混蛋肯定会从这儿跑出来的,到时候就用这个招呼他。方垚心知这是有黑社会性质的械斗,本不想参加,就说要是你在里面吃亏了呢。姜凯笑笑说让爷爷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然而现实是那天姜凯吃亏了,吃了大亏,他手下出卖了他,今天这里就是个局,等着他往圈套里钻呢。绕是姜凯反应快,又能打,发现不对就从三楼跳了下来。方垚看见姜凯边向他跑来边大声喊着什么,等他挺清楚他喊的是快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被一群凶神恶煞包围的时候方垚反而平静了,他抬头看一眼铅灰色的天空,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抗日题材的电影,里面有个英雄人物,负伤之后坚决留在战场上,他说我撤退回去也是拖累你们,我留下来断后,作为一个士兵,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他握紧了铁棒,跟姜凯背对背站着。姜凯说兄弟,一会儿打起来你就撒丫子跑啊。方垚说你呢。姜凯说我是跑不了了,他们想弄死我。方垚说那么就拼一把,用我们两条命,换他们1、2、3、4、5、6、7、8,8条命。姜凯说你不用陪我死。方垚说怎么那么奇怪呢,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我觉得我得打赢了,我代表中国流氓……话还没说完那群人就冲上来了,方垚用那只没断的手抡起铁棒没命地打着,把生命置之脑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