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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长安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辩解。
“好了,别掩饰了,就你那点儿心思……切,狗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好吗?换成是别人本公子才懒得搭理,正是因为看在你是本公子最得力的下属的份上,本公子才要告诫你一句,跟着南宫重渊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混的家伙,十有**也是狗肺狼心!你可以往屎里玩儿屎他,但千万……别当真了,造吗?”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裂云,白苏不由努了努嘴巴,忍不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裂云他……不是那种人……而且,公子你读的书,那也能叫多吗?”
跟在太子爷身边伺候了四五年,她就没见丫进过几次书房好吗?!记得有一回,有个臣子因为有求于太子爷,特地投其所好送来了十多名美男,结果太子爷在念名字的时候……妥妥的,一连念错了三个名字!其中有一个甚至连名带姓都念错了,因为这事儿太子爷整整被人取笑了大半年,为此还揍过不少人闹出不少血案……这些,难道她都忘了吗?!
啊等等……太子爷好像是……失忆了。
白苏的声音很轻,原本只是随口吐槽的一句,说到后来几乎没了音量,但……不幸的是,这句话还是被招风耳的太子殿下听到惹!
“来人,取文房四宝过来。”
勾起嘴角阴测测一哂,皇甫长安忽然对下人吩咐了一句。
“是,公子。”
女婢盈盈俯身,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就取来了笔墨纸砚,将其摆平在桌面上,待她磨好了墨汁,皇甫长安随手接过,在雪白的宣纸上自顾自地描画了起来。
见状,白苏以为没她什么事儿了,转头正要走,只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皇甫长安给叫住了。
“谁让你走了?回来。”
不得已,白苏只能回过身,乖乖地站在桌边,看皇甫长安趴在桌子上鬼画符,一时半会儿却是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过了一阵,皇甫长安唰地在宣纸上扫下最后一笔,继而啪的放下笔,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向白苏,扬手往宣纸上一指,剔着眉梢一脸挑衅。
“你来,把十个字念一遍,你要是能念出来,本公子对你和裂云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本公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听到这话,白苏先是心头一喜,心想皇甫长安认的字还没她多,这一局绝对稳赢好吗?!然而,看着皇甫长安奸笑成那样,白苏不免心下微微一沉,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再低头,往那十个字上扫了一遍,因着那一行字写得相当“潇洒不羁”,白苏先前没能细看,如今仔细辨认起来,脸色瞬间哗的就白了……
只见那白纸上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样十个大字——
“嫥嫦嫧嫨嫧嫪嫬嫭嫮嫳”!
对此,白苏的第一反应是……靠,这都什么玩意儿?!
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皇甫长安的表情,对方却是一副顶较真的模样儿,看起来并不像在做假,也就是说……这些字都尼玛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她故意拼凑起来的!
默了一阵,不见白苏开口,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三分。
“怎么样?是你自觉一点,还是要本公子……”
“我去挂!我这就去挂!”
白苏习惯成自然,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立刻“嗖”的一下飞到了树枝上,继而特别轻车熟路地倒挂在了上面,形成了后花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见状,裂云表示不服,忍不住从暗处跳了出来,想要跟皇甫长安较量一二!
“我看看,什么字这么难念……”
皇甫长安随手把宣纸往他面前一提,笑得颇为有恃无恐。
兰后,下一秒……
裂云更加轻车熟路地倒挂在了树枝上,紧紧挨着白苏童鞋……
“没用的东西,都是文盲。”皇甫长安十分高冷地哼了一声,却是见不得他们亲密,当下抬手指了指裂云,又指了指百步开外的一颗大槐树,笑得阴阳怪气,“你,去挂那颗树……”
“公子……”裂云自然不肯,立刻开口求情。
“把外衫脱了挂!”
“我……”
“把亵衣脱了挂!”
“可是……”
“把裤子——”
“我挂我挂!我马上就去挂!”
亲眼看着那一对苦命鸳鸯被一棍子打散之后,皇甫长安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不由得小声地哼起了曲子,将“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条至理名言诠释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看得伺候在一侧的女婢抖抖着肩膀,埋着脑袋不敢吭声,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会被折菊公子扒光了扔到树上……
“你过来,把这张纸收好,随本公子去一趟大门。”
指了指写满字的宣纸,皇甫长安邪邪一笑,对着女婢吩咐了一声,尔后转身便朝王府大门走去。
那厢,听说皇甫长安要去大门口,花贱贱几人立刻催着南宫璃月去拦截!
行至半道,两拨人马就撞在了一起。
南宫璃月到底是王府的主人,狐狸眼儿一挑,即便先发制人:“走得这么急,公子是准备去见谁?”
“本公子去见谁,你还能不知道吗?”皇甫长安不甘示弱,跨前两步,“看璃王殿下这架势,莫非是要拦着本公子不成?”
南宫璃月也不否认,笑着迎上前一步,目光锋锐如刃。
“是,本王不想你再跟那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呵呵……”皇甫长安幽幽一笑,又逼近两步,“你想阻止本公子也可以,只要……”
南宫璃月跟着迈进一步:“只要什么?”
“只要……”皇甫长安一抬手,示意女婢将宣纸取出,尔后缓缓摊开,双手奉在南宫璃月的面前,“你能将本公子所写的这十个字,都念出来。”
垂下眼皮,南宫璃月正要伸手去接——
“哎哎哎……我来!我来!”
宫狐狸立刻赶上前,从皇甫长安的爪子上接过宣纸,剩下的三只则不动声色地跟上前来,见缝插针,妥妥地挡在了南宫璃月和皇甫长安的中间,哪怕冒着被两人嫌弃的风险,也……坚决不让他们有任何眉目传情的机会!
取过宣纸,南宫璃月对着上面的字迹提眉一扫,竟是十分顺畅地将那几个字逐一念了起来。
皇甫长安顿时心头一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赶脚,正暗暗后悔着,却忽然听到南宫璃月淡淡一哂,道:“你去吧……有两个字,本王不认得。”
皇甫长安喜出望外。
“你蒸的……肯让本公子出去?!”
南宫璃月幽魅一笑,款步走上前,正要对着皇甫长安的耳朵说悄悄话,宫狐狸却是非常不识相地扭着小蛮腰挤了进来,森森地把他们两人的距离拉了开!
“没吃药?”
“活腻了?”
皇甫长安和南宫璃月齐齐开口,各自投去万分鄙弃的目光。
“哎,我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宫狐狸充耳不闻,一手抚着脸颊,假装看风景。
南宫璃月懒得搭理他,便用内力对着皇甫长安隔空传话。
“有机会,就杀了太子。”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脸色微变……在这之前,她虽然知道南宫璃月早有这个意思,但因为他一直没有明说,皇甫长安也就没放在心上,眼下南宫璃月说得如此赤果,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的争斗……差不多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72、你来就是为了送请帖?
抬眸对上南宫璃月酷厉高冷的眼神,皇甫长安表示灰常不爽丫颐指气使的态度,不由撇撇嘴角哼了一声,对他的嘱托不以为意。
“切,本公子干嘛要听你的?虽然本公子是很想抽那厮一顿,但也轮不到你来命令好吗?再说了……你的那笔帐劳资还没算呢,回房等着,今晚上洗干净些……说不定本公子心情一好,就来找你探讨人生奥义了……”
料到皇甫长安不会答应,南宫璃月也不计较,只细细拉长了眼尾,在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容上勾出一丝魅惑万千的笑意,刹那之间……就连口吻都变得意味深长了许多。
“那好,本王等你。”
话音一落,不再等皇甫长安再度开口,南宫璃月就紫衫一飘,转过身款步走了开,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架子。
“喂……”皇甫长安踮起脚尖,对着他俊秀的背影招了招爪子,邪笑着提醒了一句,“记得洗白白啊!对了!别忘了在水里加点花瓣!窝喜欢桂花味的!不行的话……蔷薇也可以哦!”
哟西!她就知道!
南宫璃月傲娇归傲娇,但在跟太子殿下势均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肯定会按捺不住向她求助嘚有没有?!
之前她一直不动声色地游走在璃王和太子两人之间,就是为了守株待兔,顺带煽风点火!
有鉴于她跟南宫璃月勾搭在先,那么不管她如何示表忠,太子都不会百分百信任她,而自从她进了东宫,传出了各种各样跟太子殿下的绯闻之后,南宫璃月显然也不可能对她绝对放心……所以,与其她拼命地在两头讨好却不讨巧,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等到时机成熟了……哦呵呵,自然会有人沉不住气来找她的嘛!
这不,还没等她夜闯寝殿,高冷不羁的兔王爷就主动地、乖乖地……送上门来了……
等了大半年,终于等到璃王殿下投怀送抱,皇甫长安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就连对太子殿下的悲愤之情都在刹那间消匿了不少……但,多多少少,还是心存芥蒂!
不管怎么说,那天在御花园里,太子殿下无情远去的背影,蒸的让皇甫长安觉得很心塞,很受伤!甚至于让她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断遍天下之宏伟目标,生出了几分犹豫和迟疑……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克服这种踌躇不前的心理障碍,为了在采遍天下美草的康庄大道上继往开来勇往直前,皇甫长安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连教父大人那么难搞的她都挖到手了,难道还怕区区的一只太子殿下吗?切……孔雀公主神马的都是浮云,有种放学别跑!
待皇甫长安行至王府大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远远的……那个时常伺候在南宫重渊身边的小太监还没有走,只心急如麻地在街角转圈,一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没完成任务又不敢回宫复命的模样。
不经意间抬头见到了皇甫长安,小太监立刻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迎了上来。
“公子……太好了,你终于肯粗来了……”
然而,还未等他走近门前,就被守门的护卫横着两杆长枪“锵”的一声冷酷地拦在了外头。
“站住!”
小太监顿时鼻子一缩,一副快要哭粗来的神态:“公子……救救小的!求您了!要是您再不搭理小的,小的就蒸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微挑眉梢,皇甫长安却没那么好心,既没有开口让那护卫退开,也没说要放他进来,只剔着眉梢笑得阴阳怪气:“哟,这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程公公嘛?怎么,你不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着,跑到璃王府来给本公子磕头是什么意思?”
“这、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殿下特地让小的来请您出一趟门,说是要……要……”
左右转了一圈,见两步的护卫都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小公公苦着脸,欲言又止。
皇甫长安微抬眉梢:“要什么?”
小公公还是不敢明说,立刻口风一转,将方才那个话头给圆了过去:“要是您不去的话,奴才的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然而,皇甫长安显然没那么容易糊弄,当即目光一凛,嗖地射去一记眼刀!
“到底要什么?!”
小公公正忧心忡忡着,被她这样一喝,不由吓软了退,一个不留神就说漏了嘴:“那、那个……孔、孔雀……”
不等他说完,皇甫长安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孔什么雀!劳资管他是孔雀还是山鸡,就算是凤凰来了,劳资都不稀罕!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除非他把孔雀煮了蒸了,否则……哼,劳资跟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不,不是!”小公公果断急哭了,眼巴巴地瞅着皇甫长安扭头离开的身影,在被门口的护卫架着抛向半空的那一瞬,忍不住扯着嗓门大喊了一声,“是孔雀草!”
听到“孔雀草”三个字,皇甫长安顿而眸光一闪,对着门外的护卫下令:“接住他!”
两护卫闻言一愣,即刻出手,却是晚了一步,只见小公公“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疼得各种鬼哭狼嚎,差点没痛晕过去。
“属下无能……没接住……”
护卫大哥摸了摸鼻子,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