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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镇机械式的搅动着咖啡,幽幽地开口,“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安。”
“你不安什么?”晓乡党得很稀奇,公司里每个女职员都羡慕死晓镇的际遇,而她居然说她感到不安?
晓镇叹了口气,“或许就因为太幸福了,所以才让我觉得不真实,幸福来得太快,我怕捉不住它。”
晓乡松了口气,笑骂着,“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幸福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三千弱水,屠总就取你一人,你不要想太多好吗?我看啊,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结完婚就会没事了。”
“但愿如此。”晓镇努力将那份阴霆挥开,振作了一下精神,提议道:“姊,明天我们去着爸妈好吗?我想告诉他们,他们的小女儿就要结婚,要为人妻了。”
“当然好!”晓乡也开怀的笑起来,“爸妈若是知道你要结婚,一定会高兴极了,他们会保佑你跟屠总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听到姊姊这么说,晓镇不由得望向玻璃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蓝天,在穹苍深处,仿佛看见她父母的笑靥,那么满足、那么安详。
经过简单隆重的公证结婚和宴客,在亲友的热烈祝福声中,晓镇正式成为奕北的妻子。
筵席设在远东饭店,当宾客散尽后,奕东他们也都陆续离开,晓镇才发现奕北并没有要带她回屠宅的意思,反而在饭店柜台拿了钥匙,领着她到房间休息。
看着他脱掉西装外套搁在沙发上,还把领带拉掉,她不由得脱口而问:“奕北,我们不回你家吗?”
她还穿着送客时的银白色长礼服,高高挽起的发署露出她雪白的颈项,流露出一股娇柔的少妇韵味。
奕北轻描淡写的道:“今天先在这里过夜,明天我们直接到机常”“为什么?”晓镇不解的问,她是新娘子,今晚却不在夫家过夜,虽然她公公婆早已去世,不过这样好吗?好歹奕北家里还有三个哥哥,她总要尊重一下他们。
他撇撇唇,“我三哥很喜欢胡闹,加上中中很会捣蛋,我怕他们起哄来闹新房,你会害羞。”
闻言,她笑了。“有什么关系?都是一家人了,我不会介意。”
认识奕北愈久,她就愈觉得他其实是个很体贴的男人,总是为她设想周到,让她由衷动容。
他看着她,将她带进怀里,低声道:“那么,我想独自与你相处行不行?这个理由成立吗,小妻子?”
晓镇蓦然脸红了,虽然他拥抱过她,也吻过她,但是用这种亲昵的姿态和语气对她说话还是第一次。
对他搂着她的腰,轻轻的吻住她的唇,晓镇紧张得浑身僵硬,也隐隐约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现在是奕北的妻子了,为人妻就有为人妻的“责任”,这份责任可是不能拒绝的……可是老天,她怎么会这么紧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怦怦——怦怦——她并不是害怕他碰她,只是有点不知所措。
“你很紧张?”扬起一抹笑意,他松开环着她腰际的大手,轻轻将她推到浴室门口轻松的说:“别邢么紧张,今晚我们都累了,我不会打扰你,去卸妆洗澡吧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玩。”
晓镇愣在浴室门口,就这样?他今晚并没有打算“要”她?
见奕北转身着电视去,她连忙跨进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晓镇靠在门板上,心还迳自狂跳着,听着外头传来的电视声她在松气之余又有些失落。
为什么他不要她?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难道她连一点身为女人的魅力也没有吗?
第九章
奕北与晓镇搭机直飞蜜月圣地夏威夷,他不记得自己上次度假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
“昨晚睡得好吗?”他向空姐要了一杯苹果汁给晓镇,昨天为婚礼忙了一天,今天又搭这么早的班机,他有点担心她吃不消。
“好。”她垂下眼睛毛,不自在的吸着果汁。
其实昨晚她根本没睡,奕北睡在她旁边,所以她紧张得睡不着,纵然他只是躺着而已,仍教她拘谨不已。
她告诉自己别那么紧张,他们已经是夫妻,她要慢慢习惯当他的妻子,她不就是因为爱他才答应嫁给他的吗?这份爱坚不可摧,她要对自己有信心……飞机顺利的降落在停机坪,一部箱型车早已等候在机场外,很快的就将他们送至饭店。
夏威夷的海滩举世闻名,骄阳炙热、海天一色,高耸迎风的椰子树,洁白的珊瑚礁石,随处可见躺在沙滩上的半裸游客,准备将自己晒成白带鱼,那份放纵教人叹为观止。
“这里的人每天都这么生活吗?”晓镇惊叹着,懒洋洋的优闲情调让她也跟着放松起来。
奕北很实际的摇摇头,“当然不是,你眼睛所见,躺在沙滩上的绝大部份是游客,居民都靠服务游客生活,没有这么优闲。”
她嫣然一笑。“这样还好,否则就太教人嫉妒了。”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饭店房间,稍微整理行李之后,双双换上轻便的情侣服,奕北打算带晓镇到处走走、逛逛,过一个最不设防的蜜月假期。
但是他这个小愿望在饭店大厅立即被打破,一名中年男子惊喜的看了他一会之后,便笑容满面的朝他走来。
“屠总,真是幸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奕北淡淡的笑了笑。“何襄理也来度假?”
这名不速之客是杰扬科技的业务部裹理,和屠氏有过一次合作经验,最近急于再度与屠氏合作。
“这位是……”何裹理饶富兴味地看着站在奕北身边的晓镇,很意外从不传唯闻的屠氏金量会带着女人一起度假。
奕北淡然的开口,“我的新婚妻子。”
何襄理立即摆出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恭维他说:“原来是屠夫人,难怪气质如此出众,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幸会,屠夫人,我是杰扬科的业务部真理,敞姓何。”
晓慎微微颔首,客气地笑了笑。“你好。”
何裹理笑盈盈地道:“屠总与夫人是来度蜜月的吧?这里风光明媚、美景俯拾皆是,最适合新婚夫妇度蜜月了,因为小女与女婿在这里开餐饮店,所以我对这里熟得很,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就由我作东,当两位的向导,保证让两位玩得尽兴——”奕北不想多与这种无聊人土废话,一口回绝,“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已另有计划,失陪了。”
“哦!”何裹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多不得体,人家才刚新婚当然需要独处,哪需要他当什么向导,于是他连忙让开身子,殷勤无比的说:“屠总、屠夫人慢走、慢走,祝两位水浴爱河,假期愉快哪!”
奕北牵着晓镇快步离开饭店大厅,将何裹理远远甩在后头,他才不满的吟了声。
“连度蜜月也不得安宁,备受骚扰,这就是我的生活。”
晓镇抬头对他一笑,很乐观的安慰他,“不过,这表示你事业成功,否则他们也不会想来骚扰你。”
“你不介意吗?”他蹩着眉心看她,“日后你可能会经常面临这种情况,不预警的打扰。”
“别替我担心,既然我是你的妻子,我就会想办法适应。”晓镇从容地微笑。“凡事都是如此,有得必有失,你是名人,总不能禁止别人对你的友善,刚刚那位何襄理并不讨人厌呀。”
奕北看着她。“你真这么想?”
“当然!”她肯定的点点头,“如果这几天我们玩腻了,再找他当向导好不好?”
他终于露出笑容。“你喜欢的话,我不反对。”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都徜徉在碧海蓝天之中,冲浪、游泳,无限旖施,金碧耀眼的阳光汛虫在摇摆的高大椰子树之间,海洋像宝石般蔚蓝,空气中尽是椰子油和海风的味道。
夜晚,晓镇换上印花及膝的短洋装与奕北一道进入饭店的露天餐厅用餐,除了精致的海鲜珍馐之外,海上暮色也是公店的卖点之一,游客无不沉醉在这种惬意的享受之中。
“瞧,那桌有个女郎一直在看你。”她微笑的告诉他,这些外国女郎十分大胆,尽管她坐在他身,她们还是看得目不转睛。
“无聊。”奕北根本不理艳女,眼中只看到他的小妻子。
蓦然,他的表情僵住,连举杯要喝白酒的手也停顿在半空中。
晓镇见状,摇头失笑,“怎么突然不喝了?”
奕北蹙起眉心,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是她——晓镇奇怪的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名优雅的女子正翩然朝他们走近,她面带微笑,清亮的大眼炯亮有神,高佻的身材非常窈窕,身着无袖露肩黑色上衣和一条黑底印花长裙,显得很有异国情调。
“奕北,很久不见了。”她停下脚步,在对奕北问好之余,也对同桌的晓镇点头表示友善。
“伊莉莎……”奕北皱着眉头,他从没想过会再见到她,剑桥一别,他还以为今生不会再见。
“好巧是不是?”伊莉莎微微一笑,“我跟先生、小孩来度假,没想到会碰到你,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我太太。”奕北不自在的说。
“哦,你结婚了。”伊莉莎的笑容更深。“我们住在希尔顿,有空的话欢迎你们来找我,大家可以叙叙旧,好吗?”
奕北眼光复杂的看着她。“好。”
伊莉莎再对晓镇一颔首,就风姿绰约的走回去。
晓镇看着许久不说话的奕北,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奕北的表情这么奇怪?这个伊莉莎究竟是谁?
“奕北。”
“她就是让我跟司徒剩昊抢到翻脸的女人。”不等她询问他便说了出来。
“她……”晓镇相当惊讶,因为伊莉莎看起来比他大多了。
奕北完全知道她的想法,缓缓地开口,“伊莉莎比我大九岁,她是剑桥附近一家小咖啡店的老板,是个华人,来自新加坡,父亲是古董家,她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学历极高,我被她的聪明、幽默和优雅深深吸引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完全征服年轻又傲气十足的我。”
晓镇突然感到有一点不舒服,她从不知道原来奕北的初恋情人比他大,而且还是那么成熟、优雅又迷人的女子,她一直以为他的初恋情人是他的同学。
其宜她早该猜到,奕北是如此自负又狂傲,怎么可能看得上与他同龄的女子,那只会令她们显得更加无知幼稚罢了,他会喜欢成熟的女人一点也不奇怪,那止符合他傲然的个性。
那么她呢?她是他喜欢的女子吗?她够成熟、够迷人吗?虽然她比同龄的女孩早熟,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经历风霜的女人来得有吸引力,若是伊莉莎可以得到一百分,她充其旦也只有五十分罢了,连及格都谈不上。
顿时,晓镇的自信心被击溃了一半,直到晚餐结束,回到饭店房间之后都还若有所失。
两人分别沐浴过后,就熄灯上床,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瞒不过奕北锐利的眼睛。
他的小妻子是怎么啦?为什么闷闷不乐?
“晓镇。”他忽地一个翻身将她抱祝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晓镇吓了一大跳,她局促的望着在晕黄灯光下的他,从他眼里看到疑问。
“怎么了?”她挤出一抹笑容,力持自然的问。
奕北看着她不会演戏的眼睛,眉毛高高的扬起。“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了?”
晓镇勉强的微笑了下。“我没事。”
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她不该再乱想,他与伊莉莎早已经分手,对方也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切根本就再也不可能,现在奕北的妻子是她,她还介意什么?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无法释怀,他乍见伊莉莎的表情是那么复杂,说不介意根本是骗人,但与其说介意,不如说她是怯懦,怯懦年轻的自己比不上伊莉莎,生怕他会对她厌烦,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他。
“你不说?”奕北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早就知道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从在餐店开始就不对动了,餐间,她很少说话,总是沉默的吃着东西,发生什么令她不开心的事吗?明明下午还好好的…餐厅?
蓦地,他脑海掠过一抹影子。
“你在吃醋?”他笑了。
还是被拆穿了,早知道他的精明在何时何地都派得上用场,晓镇苦恼的看着他,轻叹一声。“我很小器,对吗?”
奕北摇摇头,眼睛在笑,嘴角也在笑,他一本正经的说:“不,我喜欢你小器。”
他低下头寻找她的嘴唇,绵密又深长的吮吻着,他的气息浓烈的包围着她,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都过去了。”他的声音坚定的在她耳畔响起,瞥见她困惑的眼眸,他飞快的保证,“我和伊莉莎之间的恋情都过去了,相信我,现在的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晓镇的心狂跳着。“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