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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就是城北巩水畔的一场决战。闻人独笑在消失四年后又重新踏入江湖,而且一剑摧六剑!
现在,庄子六剑的六把断剑已经摆在聚兵斋里。
聚兵斋中正在沈思的是徐峰竹。
徐峰竹的前方就坐了一名老者,老者全身的衣服绣满了玫瑰,上上下下加起来总共九十九朵。
玫瑰红透,透红如血!
老人的名字就叫红玫瑰。
中原有四把剑,他们是“玉星”、“独笑”、“玫瑰”、“浣情”!
老人看了很久,才轻轻一声长叹:“这已不是闻人独笑的剑法?”
“不是?”徐峰竹沈思道:“难道出手的不是他?”“是他!”老人笑了,笑得有些忧虑:“可是不是他的剑法?,你懂吗?”
徐峰竹不太明白,韩道却懂。
他由门口进来,朝红玫瑰一抱拳道:“红老?,您的意思是,今天的闻人独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他?”
红玫瑰点点头,静听韩道的说法。
“因为,以前的闻人独笑是躲在万福洞中享福;而现在的闻人独笑却是藏在山林中的猛兽!”
简单的说,因为心的不同,所以剑也不同!
红玫瑰淡笑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洛阳比一剑摧六剑?”
韩道的脸色一变,讶道:“莫非是为了红老作?”
“不错?”红玫瑰微笑,持起身侧的玫瑰剑,轻轻在手上抚摸着。玫瑰红透,透红如血!
良久,他才叹口气:“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也就是我们决斗的地方?。”
徐峰竹脸色一沈,冷然道:“嘿、嘿?,他未免太不将乾坤堂放在眼里……。”
红玫瑰摇摇头,站起来道:“这是剑客和剑客之间的事?”
宣雨情就望着柳大公子推门进来。
“你好?”宣雨情淡淡一笑,道:“你房间可真乱?”
可不是,东放西摆的几件衣物、剪子、碗筷?。
柳帝王苦着脸,叹口气道:“喂?。哥哥我想睡啦!”
宣雨情淡淡一笑,用力嗅了嗅,半晌才娇声道:“你当真是在这儿干花匠,这屋子倒香的雅?”
“那又怎样?”
“味道既雅,何必叫这堆发臭衣物来坏了这情致?”
“喂?”柳帝王叫了起来:“你的意思不会是……?”
“我的意思就是?”宣雨情笑道:“帮你理一理?”
女人一旦坚持起来,那是啥么道理也讲不通的。
我们柳大公子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如何把一个狗窝整理出一番局面来。
前后一个时辰,衣服洗净晾上啦、桌椅也抹光啦、木墙的蜘蛛网灰尘也理好啦。于是,宣大姑娘才又冲着他一笑道:“怎样?,满意吧?”
不能不满意。
我们柳大公子真的觉得好看多了。既然好看,就得谢人家一声;于是,他柳某轻咳了一声道:“不错?”
“还差了一点?”
“那一点?”
宣大姑娘已经由架子上取下了剪子在手上幌了幌。柳帝王大惊道:“喂?,你别抢了哥哥我的饭碗?”
“放心吧?”宣雨情笑道:“只是剪那几枝花儿回来放放?”
韩道可真做梦也没想到那位又皮又俏的佳人会出现在自己花园里。而且,更可怕的是手上拿了那把快剪子,唏哩两下的落下一大把花来。
韩道楞了半天,才边咳边走近。
那宣雨情已先笑道:“韩先生小心啊?,天凉感冒了可不好受。”
韩道苦着脸,摇头道:“放心,大哥我身体好的很。只是……,咳、咳?,姑娘你怎会在这儿?”
“不行吗?”宣雨情瞅了他一眼,哼道:“还是不欢迎?”
“当然不是?”韩道又咳了一回,才小心的问道:“不知你和那位柳兄弟的关系是……?”
“夫妻!”
“夫妻?”韩道吓了一大跳:“柳帝王娶了老婆啦?”
“喂?,别以为你没娶,天下的女人全都不能嫁啊?”宣雨情哼道:“怎么,不可以啊?”
“当然可以?”韩道轻叹道:“只是,不知姑娘你以后是住那儿?”
“大悦酒楼?”
“为什么不住这儿?”宣雨情笑了,而且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一个女人总不能日夜跟着丈夫对不对?”
这话大有学问。
所以,我们韩大总管只有呆楞楞的看着宣大姑娘娇笑的抓了一大把花离去。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
就他韩道要转身的时候,一声轻响起自身后。
“韩总管?。这女子你认识?”是苍老的声音,音沈而厚。韩道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道:“莫非红老认得?”
身后人,正是“玫瑰剑客”红玫瑰!
红玫瑰双目湛深剔亮的望着那端小木屋沈声道:“不认识?。只不过她像极了一位老友的孙女?”
韩道在静听。那红玫瑰淡淡一笑,捏长剑的却更紧,紧如喉中的话:“那位老友姓宣?
宣玉星!”
正午,满意楼的生意绝对好。
因为楼如其名,来满意楼的人都很满意。
无论是它的炸花子沾米饭、熏虾五花油、彩虹添丁糕,每一样都可以叫你打从心底的满意上来。
韩道早已接到消息,东四厢内坐了四名汉子,全数是来自花家堡的好手。
他有点讶异,这四个好手他倒听过。
花飘、花送、花行、花绵。
飘绵送行,送的是黄幽冥路!
韩道心中还讶异的一件事是,宣大小姐可不管里头有没有枯木神君在,已先是一股脑儿的撞了进去。
徐峰竹叹口气的走了进来,只有一句话:“那姓柳的小子又溜啦!”
“怎么可能?”韩道叫道:“我们不是加派了十个弟兄看住了他?”
“一百个也没用?”红玫瑰淡淡的在徐峰竹身后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柳帝王??”
“不错!他的名字确实叫柳帝王!”红玫瑰的双眼亮若星辰,沈声道:“他正是『帝王』柳梦狂的独生子!”
宣雨情进入满意楼的刹那,立时引得所有的目光投来。如此俏佳人,纵然是千万江南佳俪亦难有呢。
宣雨情轻轻淡笑,拾阶而上了二楼;紧接着,就是大大方方的直走进东四厢内。
满意楼的厢房都垂有绸丝,所以,当宣雨情放下布遮住众人目光的时候,谁也不晓得片刻间那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厢房中似乎有一阵斥喝之声传出,又很快的平息下去。
接着,又见我们这位宣大小姐笑的走了出来。
满意楼的对面是邱记的药。
邱记的老板谁都晓得是邱回天。现在,邱回天并不坐在那掌柜的位上。
因为,已经早有一名五旬左右,面目儒雅的中年之士坐在那里。
中年之士似乎在打个盹儿,一双凤目半闭半垂着。他就坐在这儿看,看见宣大姑娘走了出来。
当然,他也看见方才东四厢房的窗口被扔出四个人来。他冷冷一笑,就算那四个人被烧成灰也认得出来。
花飘、花绵、花送、花行本来就是他带来的人。
正午进城,一不见徒儿王断所留的号记,立时明白有了变化。令他讶异的是,出手竟是一名二十上下的姑娘。
中年之士淡淡一笑,他可要看看这小姑娘吃了啥熊心豹胆敢跟枯木神君我作对。
枯木神君双眉一挑,见那酒楼下方一辆装稻禾的马车接住了花家堡四名汉子,已然策动而去。
他冷笑一声正要站起,门口见得一名滑头汉子窜了进来。口里只是大呼道:“快、快──,当归一两、花仙子两钱、笑君子五钱……。”枯木神君微微一愕,淡笑道:“自个儿拿吧──。”
说着,竟翻身出了台后,便往门口而去。
那汉子楞楞的拍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怎么成?我柳帝王一生做事不干无本买卖──。”
柳帝王?
就这三个字硬是把枯木神君伸出去的腿拉了回来。他讶异的回头,双目精光暴射直盯着眼前眼前汉子良久,方沉声道:“阁下是柳帝王?”
“是啊──。”那小子嘻笑道:“有什么不妥?”这厢枯木神君越看越心惊,这小子分明是十年前柳帝王的模样,怎的过了二十年还是这般样子?
那眼前的柳帝王还笑道:“老板──,你倒底是卖不卖?”
“怎会不卖?”枯木神君淡淡一笑:“做生意的不卖东西,那靠什么过活?”这话真他妈的有道理极了。柳帝王大笑道:“那还不快抓药?”
枯木神君淡淡一笑,反正花家那四个汉子的去向已经追不上了,擒下这小子也不错。
打死他也不信,这个柳帝王此时出现会没目的。所以,他伸出手,不抓药,而抓人。
枯木神君可没料到眼前这个柳帝王竟是如此脓包,方一出手便落入掌中。
他一愕,又点了对方四处穴道才冷哼挟了人而去。
宣雨情可双眉高高挑起,就缓缓随着乾坤堂的人走着。她用不着急着去找枯木神君,因为韩道比她还急。
韩道为什么急?
宣雨情笑了,因为她只不过告诉一个人一句话,她知道那位长者一定会告诉韩道的。
街角影闪动处,那个人已缓缓的踱到自己面前来。
宣雨情一笑,抱拳道:“红老前辈,小女子的话可是转给韩大总管了?”
来人正是红玫瑰!只听他大笑道:“看你那来这么多的心思?想来是叫你那位师父给教坏了──。”
宣雨情闻这脸上不禁一红、一叹。
那四年在世外宫中和“帝王”柳梦狂相处,影响最大的,正是由师父身上学得了随意无滞的心性。
天下事,本有许多可解、不可解,何必忧愁?
宣雨情一笑,恭敬道:“师父他老人家近些年来心境上已大有壑然开悟,晚辈只是蒙其开导……。”
红玫瑰大笑道:“好!我们跟下去吧──。”
枯木神君一路东行,眼见要往城外而去。忽的,又是身势一折,便经南而走。他心中可一肚子火,臂下这小子倒真有几两重:这番走来自己手下挟人,更是引人注目。枯木神君冷冷一哼,知道正点子会很快上门的。
“乾坤堂的六笛──。”当中一名汉子抱拳道:“本堂想请神君前往叙叙──。”“小货色!”枯木神君缓缓一笑,自袖中伸出了手掌。只见刹那间双掌竟已墨黑诡异!
“枯木神功?”坐在地上柳帝王竟还能嘻笑道:“这玩意儿打树可以,打人可能会差一点!”
枯木神君冷哼一声也懒得理那小子胡言乱语。他冷声朝眼前的六名汉子道:“乾坤六笛听说以笛为兵,怎的不用?”
“因为没我的命令!”韩道由巷口缓缓道:“神君何必不赏这个睑?”
枯木神君双眉一挑,反身注视后头的韩道,双眉挑动沉声道:“阁下便是乾坤堂的大总管韩道?”
“不错!”
“很好──。”
“不好──。”韩道补充道:“韩某的意思是你老人家不太好──。”
便此瞬间,两旁巷道的墙壁全破!
只见数十条倒钩的钢索自壁中的人手上飞出。目标呢?当然是罩向枯木神君。
同时,屋檐上亦有十二把剑罩来。
枯木神君双目闪动,左手探出便扣一钢索在手;只见他猛力一拉,硬是将一名汉子拉近身旁。
接着,右手一拍那汉子,立时叫他旋转迎向顶上十二把剑。枯木神君又一清吭,身子平平贴地,自地面窜出钢网的范围之外。
那端,乾坤六笛的攻击也起;只见六人手上各自握住一把青翠篆笛,舞动间响起一张音律罩来。
枯木神君大笑,身子轻摆四动间,那乾坤六笛竟已躺下!
这端,韩道心中不由得一惊。枯木神君这老小子能活到现在,果然有他的一套。
韩道心中一懔,又见那顶上十二把剑轻易的给人家打飞。柳帝王细目看了半天,不由得脱口道:“枯木老头子,你这手”断木三十二拍“可真不错!”
枯木神君心中一震,反身注视那小子寒声道:“年轻人的见识倒是不少──。”
此时,韩道已然解开了柳帝王的穴道,轻哼道:“柳兄弟──,再不小心点以后连命都没了──。”
柳帝王一笑,道:“这你可以放心。你要哥哥死,还有人舍不得呢──。”
话声一落,只听“咭”、“咭”笑声由屋顶上传来;正是我们那位宣大姑娘手执黑檀扇在笑着。
韩道眼睛一亮,微笑道:“好极了,以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