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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多事’两个字,但是还是忍住了,生硬地说:“稍等。”
他并没有离开,只是对着手腕上的通信器说了几句话,路易确定之后,愉快地自己关上了门,然后丝毫没有犹豫地,从窗户里一跃而出。
***
缠绕在廊柱上的蔓生植物发出草叶的清香,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斑驳地洒下来,在光滑的地面上形成奇怪的图案,用石块乱砌出边缘的水池里,彩色的金鱼正在悠闲地游动着,不时还哗啦一声,跳出水面去追逐飞虫。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昏昏欲睡,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在这个时候,拿着一本书,悠闲地坐在树荫下,享受着微风和精致的零食,还有一杯清凉饮料是最好的了。
路易没有好福气可以享受这一切,他起初在走廊上快步走着,走着走着,绕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还是那么静悄悄的,没有碰到任何人。
整个园子,好像都没有人,是否在这里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有人知道呢?有人在这里死掉的话,可能连呼救的声音都传不出去吧?
路易开始奔跑,脚步声之大简直连死人都可以吵醒,他没有目的,只是闷头向前方跑着,不论是谁都好,只要能碰见人就好了!
忽然,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在他面前的走廊上,神奇地冒出了一群荷枪实弹的禁卫军!要不是路易及时反应过来,几乎撞到了他们中间的一个军官!
“你是谁?!”为首的军官喝问。身边的士兵也如临大敌地把枪口对准了路易,一个不对就立刻开枪的样子。
路易喘着气停了下来,扫视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影子……
他笑了,真心的,愉快地笑了,然后反问:“我是谁?这很重要吗?我是来见皇帝陛下的,有一些事,想当面和他说。”
这样的说法只能引起了更加的怀疑,军官摆摆手:“搜他的身,立刻通知总部,加强注意!”
一个士兵答应一声,走上前来,手刚要碰到路易的身体,就被他机敏地闪了过去,而且顺手一挡,把那个士兵给推了个趔趄。
“别动!”伴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所有的枪口都举了起来,路易的全身都已经在他们的火力范围之内了!
来了,终于来了啊……
路易仍然笑着,悄悄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听见身后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笑得更开心了,人来的越多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我情愿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去也不愿这样屈辱地活着了!
前面的禁卫军面露紧张,围成半圆向他包围过来,,路易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猛地把手伸进怀里!他清楚地知道,这一下暧昧不明的动作判了自己的死刑,忠心尽职的皇家禁卫军是不会允许自己能把什么东西掏出来的。
其实,什么都没有啊,他整个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看见激光枪的闪光冲向自己的瞬间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后袭来,硬把他的身体向后扯去,随即听见一声低沉,充满威严的命令:“全都住手!”
所有的人都静在了当场,连路易也是,当然,他的安静只有短暂的一霎那,很快的,他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又开始没命地挣扎,开玩笑,他还没有死成,万一被王子兄弟们这时候逮住的话,还不知道又要受多少罪,得到怎么样可怕的惩罚呢!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但是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固定的死死的,无论怎样也挣脱不开,他绝望地发出一声低吼,仰头向上看去。
还没有看清这个人的面容,只看见一个线条坚毅的下巴,刚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脸上异常火热的目光,就被他发觉了,手臂一动,很轻松地把他转了个方向,路易被牢牢地锁在了他的怀里,只能看得见他胸前的制服铜纽扣:是一个浮雕的三叶堇图案。
那个威严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所有的人,放下武器!”
在又一群人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中,路易听见禁卫军军官迟疑的声音:“可是?……”
人群忽然安静了,在一片死寂中,路易几乎听见了那个军官吞口水的声音,然后他艰难的,十分不情愿地说:“是。”
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鼻腔里充满了属于男性的气味,淡淡的烟草,淡淡的体味,混合起来,竟是意外的和谐与好闻,听进耳朵里的,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依靠,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他的手,还搂在路易的腰间,温暖的,有力地支持着他,手臂环绕过路易的身体,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一样,牢牢地,一种不会放开,不会抛弃的承诺。
路易明白他是谁,正因为明白,才更加绝望,所有积蓄起来的力量在一瞬间完全消失了,他的心,和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沉去,因为他明白,一切,已无可挽回。
银河帝国伟大的皇帝陛下,德卡莱尔·巴恩斯九世,尽管是一个和平时期的君王,但是他的气势仍然是那么强盛,霸道,这种天生的王者之气在尚思尔身上也可以感受得到,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在这样的人面前,路易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在令人难堪的寂静中,终于传来了王太子殿下沉稳的声音:“对不起,父王,我想,是我的疏忽才引起了这场混乱,请让我来处理。”
路易的心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他无力地低下了头,额头抵在皇帝陛下的胸前,无声地颤抖着,从心灵深处升起的恐惧笼罩了全身。他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
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何必说得那么严肃呢。”德卡莱尔九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愉快,“无非就是你的客人走错了路,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禁卫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这才松开了手臂,路易向后踉跄了一下,站稳身体,认命地抬起头,面对面地看着这位银河系里最有权势的人,就是尚思尔说的,银河帝国里最大的买主。
虽然两鬓已经斑白,脸上也有着岁月的沧桑留下的痕迹,但是,无可否认的,皇帝陛下是他所见过的最有风度,最英俊的男人。和尚思尔十分相像的剑眉下,眼睛是那种深深的蓝,近似于黑,高挺的鼻子似乎带着远古时期希腊男子的特征,他的身材和盖恩德一样高大,路易甚至才刚到他的肩头,但是又相当的匀称,宽厚的肩膀完美地撑起简单的军服,显示着他自身的力量。
他笑了,那样的笑容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渴望已久的宝物,或是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深蓝的眼睛热切地凝视着路易,从上到下,来回扫视着,仿佛怎么样也看不够似的。
路易颤抖的更厉害了,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被那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不禁想起在飞船上的日日夜夜,天知道这个皇帝陛下是不是和他的儿子们一样,对他异常地执着呢!
被那样的目光直视着,他不自觉地向后退,虽然明知道是逃不了的,但是仍然后退着,下意识地希望能离他远一点,远一点点也好!
直到他的背碰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连忙稳住身体,可是,那种恐惧还是无法消除,他抖得像风中的一片树叶。
尚思尔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面前,隔开了皇帝陛下的视线:“父王,托您的福,我们平安回来了。”
这时候,长长的走廊上,除了禁卫军已经离开外,还有几个侍从站在一边,刚才皇帝陛下忘情的举动,想必已经尽落别人眼底了。
德卡莱尔这才收回视线,简单地说:“很好,等会儿到书房来见我。”说着,转身离开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他们视野里之后,尚思尔才回过身来,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地看着路易。
这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别人了,本来是十月晴朗的午后,路易却觉得一股寒气从骨子里直冒出来,不知为什么,他对将要面对的事情充满了恐惧,一种莫名的,巨大的恐惧。
“你没被怎么样吧?”在他身后的盖恩德关心地问,“哼,可恶,那些禁卫军平时就像大爷一样,谁也瞧不起,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路易呆呆地摇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盖恩德碰到他的手,吃了一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还是刚才那些家伙……别怕别怕!有我在这里呢!现在没事了,别怕,他们再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听见了吗,路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一边的罗蒙发出一声嗤笑,漫不经心地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掠过自己的秀发,慢悠悠地说:“傻小子,你可真是瞎操心,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们美丽淫荡的玩具已经成功地引起了父王的‘性趣’了吗?就看刚才父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他,你以为整个银河系有多少人可以享受此等殊荣呢?等着瞧好了,他已经找到了新的保护者,不再需要你了!”
他轻蔑地看着路易苍白俊美的面容:“你也真有心计啊,居然会想得出这么一出,想干什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吗?你这么心急地要看见你未来的主人吗?还是急着要和他上床呢?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看火候,现在父王一定已经按捺不住了,刚才他看你的样子,像要把你整个吃下去一样,你耐心等着吧,等到我们进去之后,父王验了货,我们就会很识趣地告退,你就可以得偿所愿,好好地用你的身体去侍候你的主人了。得到你这么淫荡的身体,我想父王也会很高兴的。”
说着他恶毒地用指甲划过路易的脸:“没有男人,你就是受不了啊,贱货!”
“二哥!”盖恩德不满地说,“他已经被吓着了,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傻小子,”罗蒙嗤之以鼻,“你啊,还对他认真了吗?告诉你,将来他有的是人疼,不少你一个!”
“够了。”尚思尔沉声说,“父王要我们去书房见他,快走吧。”
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尚思尔为首,穿过走廊,向另一个院子走去。这边的人明显多了,一些少年侍从匆匆忙忙地抱着东西走来走去,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些穿着正式的官员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他们的时候,无不躬身为礼。
路易的手心沁着冷汗,他下意识地在裤子上抹了一把,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周围射来的好奇的目光几乎使他无地自容,好像每个人都在问:“他是谁?他是谁?”
“放心。”罗蒙在他身边,一面浮起温柔的笑容一边说:“很快的,这里就没有人不认识你了。”
盖恩德对他翻了个白眼,示威地插到他和路易之间,不让他再说话了。
身穿传统制服的宫廷侍卫为他们打开小候见室的门,请他们略等片刻。罗蒙首先在织锦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懒洋洋地说:“好了,终于结束了,我们终于把父王心上的人给带了回来,等到交接完毕,我就可以回到我自己艺术的天地里了。真是累人的旅行。我希望再也不要来一次了。”
路易对他嘲讽的话听而不闻,他感到很难受,连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只是在晕倒的时候由他们喂了几口水,现在,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又沉沉地压在他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坐下吧。”盖恩德把他拉到一张舒适的沙发前,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是受惊了吗?脸色很不好呢,喝点东西好不好?”
路易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行尸走肉地活着,而不在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事。事实上,他在乎又能怎么样?他可以逃得了吗?他面对的,是银河系的皇帝啊!
尚思尔走到窗边,对着手腕上的通信器不知在讲什么,罗蒙叹了一口气:“我可是渴了,刚回到宫里就陪着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哼,捉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上别人的床?算了吧,这么装模做样的,还不是为了讨男人的欢心。”
“罗蒙。”尚思尔心平气和地说,“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的这个毛病,改不了了吗?”
短短的一句话,立刻让罗蒙安静下来,他伸手抓过桌上的银铃摇了几下,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托着银托盘走了进来。
“你好吗,卜拉特?”盖恩德直率地打着招呼,“啊,是我喜欢的波尔图酒!”
“欢迎归来,王子殿下。”被称为卜拉特的男人躬身行礼,“看到三位殿下还是那么有精神,我真的很高兴。”
“乏味的旅行,”罗蒙拿过自己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