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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在很用力很用力的想将那个男人忘记,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受她控制,好不好?
泣声泪下,胸膛里翻涌的痛,唐果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紧紧地蜷成一团,嘴里发出嘶嚎怒喊,可回应她的只有窗外清脆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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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人将门撞开后,便看见唐果正单手撑腮,半趴在桌前,眼神怔怔的望着前方,手里拿着酒壶,正往嘴里灌,咕、咕得像是喝水一样。
而桌上,摆着的好几个酒坛子,都空空如也。
“哪有你这样喝酒的?不许再喝了!”也顾不的身上疼痛难忍,慕容殇拄着拐走到她跟前,将那壶酒从她手里一把夺过去。
“你来了?”她抬起熏红的双脸,朝他嘿嘿一笑,又是一蹙秀眉,“你怎么会来呢?来陪我喝酒吗?咦,你还自己带着酒啊?”
她已经醉得开始胡言乱语,说完就去抓旁边的坛子,被他再次制止,“果果!你不能再喝了!”
方才,紫鸢哭着跑到他的房里,说他们园主与焰王还有小少爷大吵一架,就提了几坛子酒,把自己关了进房间,谁劝也不开。
小少爷和焰王都不在,想不到该去找谁,于是她就去找了他。担心她出事,他便匆匆赶来,没想到果然就看到她这副模样——
和他吵架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伤心成这样子……
“你给我!”唐果拧着眉朝他低吼,趁他愣神之时,将坛子从他手里一把夺过去,就往嘴里灌——
“你已经醉了,不准再喝了!”慕容殇声音也是一扬,伸手去夺,两人争夺间,坛子失手掉在地上,‘啪’得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烂碎!
“你……你凶我?你居然敢凶我?”
愣了一会儿,唐果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碎片,再抬头看他,酒气冲头,竟攥着拳头朝他胸前打过来,“你凭什么凶我?你有什么资格凶我?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混蛋,大混蛋!你最没有资格凶我了!你这个混蛋!,大人渣”
“果果!”
一把握住她敲打的手,慕容殇将她揽在怀里,用力的扣着,不让她动弹。
开始,她的身子还来回扭动挣扎,过了一会儿见实在挣脱不开,便索性靠在他怀里,趴在他肩上嘤嘤的哭泣——
“乖,别哭了……”顺了顺她的后背,使她平息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却忽然推开他,双眼怔怔的望着他,“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是很喜欢,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
愣了愣,点头,只是声音略显生涩,“……有!”
“那你有没有被这个人伤害过?”她长长的睫毛阖动,刚哭过的眼眶略显红肿,水润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就知道你没有!”见他不点头,也不说话,她撇着嘴笑,似乎对他没有被伤害过的事很鄙视。
可是才刚笑完,脸又立即一苦,摇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就好像一把很钝很钝的刀,钝到连皮肤也划不破,根本伤不了人……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它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你的心脏……而你呢?如果想要拔出这把刀,就必须连同你的心脏一起拔出!”
说到这里,手不由得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她自言自语的点着头,“对,就是这种感觉!你那么那么爱他……你甚至以为,他也同样的那么那么爱你……可是才一转身,他就能挥手砍掉你的头颅,毫不犹豫……”
慕容殇听的心中悸悸,第一次听到她形容当初的事。看着她这样彷徨迷茫的眼神,心中绞痛。仿佛,她口中的那把钝刀,此时此刻已经***了他的心脏——
“果果……”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她却忽然扭头望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竟露出些许恐惧,“你知道吗?这还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你想报仇,你想杀了他……却根本做不到,甚至就连恨他都做不到……你知道吗?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吗?”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接近嘶吼,唐果无知无觉的摇着头,双手捂住耳朵,痛不欲生。
现在,只要她一闭上双眼,眼前都还是六年前她失明的双眼恢复过来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景象……那样,不堪入目的景象!
她的哭声还在继续,嘤嘤嗡嗡,传入耳朵,可此时此刻的慕容殇浑然不觉,仿若听不到。
就那样瘫坐在椅子上,动也不能动。
伸手,取过桌上的那坛酒,倒了一杯,送到嘴里。
和她方才一样,灌水似的连续又是几杯下肚,只觉得头痛得要命,最后,终于撑不住,头一歪,一下趴倒在桌上!
原本蹲在地上哭得痛苦的唐果,听到屋内再没有动静,这时候忽然起身,看他已经昏迷过去,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
略顿了一瞬,才伸出手,揭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毫无意外的,果然是他!
注视着他清俊的容颜,唐果启颜轻笑,“阿赫……当初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带着孩子消失,再不打扰你……可今天,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呢?”
冰凉的指尖从他脸庞,眉峰,鼻翼,唇角轻轻掠过,六年不见,他并没有变多少,还是这样俊朗不凡,只是那眉心间许是因为长时间地锁眉,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褶痕。
“你母妃的仇不是都报了吗?我以为,你会开心的……可你怎么还是不高兴呢?”
自然是没有人回应她,唐果继续轻笑,直到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没心没肺。眼眶忽然一热,泪液也随着她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她以为,不管他们之间怎么闹,她怎么激他,他总不会真的让她去死……所以,直到最后一刻,心里对他还抱有极大的希望,可是当断头台上,太后和卜净的鲜血溅了她一脸的时候……
她幡然醒悟,他或许也爱她,但是那份爱不是没有底线的。一旦超过了那条底线,那么她……也只能是死!
今天的月色委实迷人,照的苍茫大地一片银光,枝叶婆娑,风微凉,这样薄凉的夜晚,也最容易勾起伤心的回忆。
她,抵不过他心里的仇恨,抵不过他的兄弟之情……她什么都抵不过……
可让她更加唾弃自己的是,即便知道是这样,她还是愿意爱他,脑海中尽往好里想,想着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江果儿,太后那一辈的生死恩怨,都与她无关!
于是,她央求火焰飞带她去赫王府,她想,只要那个时候段凌赫愿意,她可以很傻很傻的继续和他在一起,爱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她看到了什么?
是的,她的眼睛康复了,她能看到了……
在她想要看到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是何模样的时候,没能看见;在她想要见见生父、生母最后一面的时候,也没能看见……
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她的眼睛复明了她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
这一生中,最残忍的,最难以想象的,让她的人生灰暗了六年的那一幕——
锦被下,如白藕般玉滑的手臂正缠在他的胳膊上,女人安睡的容颜枕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臂环在女人的裸露白皙的香肩上,睡得安然。
那一刻,唐果觉得自己一直坚信在脑海里的东西,统统坍塌,整个世界一片昏暗,可眼睛却依然明亮——
……阿赫是这样吗?
他说等他们人头落地之后,他自会告诉她答案……就是这样吗?
她想大声喊,大声吼他,将他叫醒,让他看一眼自己,看一看这边,可是声音卡在喉咙里,任凭她张大嘴巴,拉扯断声带,却依旧发不出一丝声音……
火焰飞掩着她的嘴巴,拼力的想要将她往外拖。而她那两只细弱的手,却不知哪来的力道,就那样死死的拽着门板,怎么也不肯松手……
用力的摇着头,脸憋得通红,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湿了他的手腕,湿了她的衣襟——
火焰飞板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将她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从门板上抠下来,十指连心,每一下都扯的胸腔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生疼,生疼……
蜷缩的五指,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捏成了拳头,现在忆起那时,这个地方还是那样撕扯般的绞痛!
唇角始终轻扬,方才还汹涌肆意的眼泪,像是干涸枯竭了似的,此刻却忽然止了,风从窗口吹进,只感觉脸颊冰凉一片,刺刺痒痒,还有咸涩的味道……
身后传来他微咳的声音,迷-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唐果如梦惊醒,抬头望去,才发现天已大亮。
脑袋一阵阵昏昏的疼,段凌赫缓缓睁开眼,便见姣好的女子独立在窗前,身形纤细小巧,在一片轻昏色的朦白色之中,更显薄弱……
“阿赫,你醒了?”
她回过头来,一步步走进,就这样叫出他的名字,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明艳艳的微笑,晃得他眼晕。
这种熟悉,幸福,满足的感觉毫无征兆的袭上心头。这一刻,段凌赫怀疑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每晚都会做的那个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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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断网了!断网了!凸!这章本来应该是昨天的更,结果拖到现在!我先在还在别人家……呜呜,明天见吧!
256:决绝
脑袋一阵阵昏昏的疼,段凌赫缓缓睁开眼,便见姣好的女子独立在窗前,身形纤细小巧,在一片轻昏色的朦白色之中,更显薄弱……
“阿赫,你醒了?”
她回过头来,一步步走进,就这样叫出他的名字,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明艳艳的微笑,晃得他眼晕。
这种熟悉,幸福,满足的感觉毫无征兆的袭上心头。这一刻,段凌赫怀疑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每晚都会做的那个梦里。
“果果……”一如当初,他开口叫出她的名字。
她微一扬眉,勾着唇,继续笑,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注视着他。
真真切切的字语传入耳朵,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起身,一把抱住她,“果果,真的是你……”
“是我!赫王爷!你没看错……”唐果将头一歪,靠在他的肩上祷。
随着她轻飘飘地,近乎呢喃的话,段凌赫周身凉意袭袭,迷蒙的意识一下清醒,神思一点一点回归清明,也想起了醉酒前的事。
她刚刚叫他什么?赫王爷?
一下推开她,略带逞强的怒意,“我不是!”
“不是吗?”唐果微点头,不置可否,伸手取过放在桌上的面具,朝他晃了晃。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段凌赫的心不由悸跳——面具已经不在,他也不能,也没必要再去扮什么慕容殇了!
“段凌赫,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唐果看着他怔愣的样子,兀自的笑。
忽的一扬手,面具脱手而出,砸向段凌赫的脸,“你对我,除了欺骗……还能有点别的什么吗?”
“果果,你听我说!我没有想欺骗你……”
“没想骗我,那为什么要扮成慕容殇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段凌赫,你是不是觉得六年前我没死掉,你没完成你的复仇计划?你不甘心?还是觉得我过得不够凄惨,你准备再来补上一刀?”
段凌赫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一甩,整个人因为着力不准,往前跌去,一下倒在地上——
扯到了大腿上的伤口,痛得他嘶嚎,额头上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看他痛苦的样子,心中划过一丝不忍,但被唐果随即忽略,转过脸去,却张不开口再说那些刻薄的话。
“果果,我……”缓解了好一会儿,段凌赫终于艰难的开口,“对于六年前的事……我知道伤了你很深……我也……”
哽咽了良久,终于还是没能解释出口,头蓦地一垂,“对不起!”
“对不起?”
唐果轻笑,心中一阵寒凉,脸上却温温的热,微一仰头,声音比方才还要生冷尖利,“段凌赫,你觉得当年你所做的……我这颗差点丢掉的脑袋,还有小螃蟹的命……是你单单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吗?”
太后和卜净的性命,她可以不在乎!因为他们,毕竟不是她唐果的亲生父母——
可自己的命呢?自己儿子的命呢?他竟然也可以说杀就杀……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他居然可以那般狠心!
“果果……”
颤颤的低喃,腿上一阵一阵的剧痛袭来,段凌赫伏在地上,不能动弹。
“你别这样叫我!”唐果怒吼着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江果儿已经死了……你的赫王妃,你的果果,通通都死了,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是你段凌赫,是你!是你亲手杀了她……不止是她,也把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