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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险的笑着走来,唐蟹下意识的咬紧嘴唇。却因为使不上气力,而被他轻易扼住下颚,将那药丸塞进了空中,硬吞了下去——
几乎是立刻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绞痛,四肢血脉膨胀,喉间也涌出腥甜的味道。
“是不是很痛苦?”看他缩成一团,南宫烁高声朗笑,“不过这药,见效很快的……不出片刻,你就会肝肠寸断而死!”
这毒药他一直贴身带着,原本是想到万不得已之时,留给自己,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在外看守的侍卫,忽然冲进来禀报,“王爷,一群乞丐找到这里来了!”
“来就来罢!”南宫烁不慌不忙,笑意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述儿,你的仇……为父给你报了!”
说着,抱起他往外走。为防万一,又吩咐侍卫在山洞外点了火。即便毒药毒不死他,唐蟹也会被这熊熊大火活活烧死——
“人呢?”
南宫烁才下山去,就碰到了焦急而至的段凌翼,“你把他杀了?”
“没有,他脖颈上不知道带的是什么东西,普通兵器根本近不得身!”南宫烁摇头,略显为难,“我给他下了毒,又放了这火……这回,他必死无疑!”
“混账,那是圣物!”因为激动,段凌翼的眼眸一下阴冷。圣门圣物寒冰斩,耐寒却惧火,若被高温灼烧,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便会化为灰烬。
“圣物?”南宫烁显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十分重要。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随着段凌翼的吼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再度上山。然整个茂密的山头,已经被大火所覆。
待火势稍有减弱,段凌翼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山洞,却见有人已经先他一步进了山洞,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唐蟹,正欲离开——
“你也来了南邵?”看清那人是司徒鸿鹄,段凌翼微微一愕,看他怀里的唐蟹一眼,随即笑得轻蔑,“又来敛集龙阳之气,助你练成神功?怎么,我赫弟还满足不了你么?居然要对小孩子下手了?”
他的话语污浊不堪,司徒鸿鹄眸底的怒气腾地一下燃起,下意识的握了下拳,也环紧了怀中的唐蟹——
“哦,朕忘了!童子的龙阳之气更纯更正一些,对你练功更有帮助呢!”
果然他此话一出,司徒鸿鹄不甚恼怒,长剑脱手而出,直向他刺来,然段凌翼也早已料到,手中天山冰蚕丝也在刹那飞出去,顺利的绕紧了他的剑柄!
没有料到他出手竟如此迅速,司徒鸿鹄一怔,剑锋一利,想要割断那蚕丝,却是徒劳,而蚕丝,也在他怔愣的瞬间,缠上了他的手腕,他再欲抽手,已经不易。
“把孩子给朕!念在当初你也帮过朕的份上,朕也许会放你一马……”段凌翼一字一顿,清晰非常,“若不然,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早该猜到你不会就这么简单!我真后悔,当初与你狼狈为奸!”司徒鸿鹄微一牵唇,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对他,亦是对自己。
“狼狈为奸?”他的话引来段凌翼朗声大笑,脸上一阴,手上用力,冰蚕丝瞬间勒进他的腕部,银色的丝线瞬间被溢出的血液染红——
“我再讲最后一次,把孩子给我!”
“把孩子给你,让你再祸害他吗?段凌翼,别忘了,他是你的亲兄弟!”司徒鸿鹄怒哼,径自将剑竖起,用尽力气挣着蚕丝,与他僵持着,另一只手则紧紧的箍着怀中的唐蟹,断没有将人交给他的意思——
“亲兄弟?”段凌翼怒哼,显然对他的话颇为不屑,手上的气力更重,“我告诉你,今天朕不但要杀了这个孩子,杀了朕的亲兄弟,朕还要圣门,还要这天下!”
“是吗?”司徒鸿鹄冷笑,穿过他的肩头,唇角往上微挑,“不知道赫王听到皇上这番话,会是什么感觉?”
段凌翼敏锐的回头,果然看到段凌赫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倒没有预期的愤怒,只是神色冰冷,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司徒鸿鹄身边。
“他中了毒,你快想办法救他吧!”知道他有多在意这个孩子,司徒鸿鹄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将人交给他。
段凌赫接过唐蟹欲走,才注意到他的手腕竟被天山冰蚕丝紧紧缠绕,不禁微怔。
“他中的是见血封喉,你再这样傻愣着,他必死无疑!”司徒鸿鹄连声呵斥他,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又加了一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唐蟹心脉已停,脸色青紫,确实耽误不得!况且二人的功力高低他也了解,鸿鹄应该不会有事,段凌赫不再犹豫,便带着唐蟹匆匆离开。
265:大结局之 血浓于水
“他被你抓到哪里去了?你快把他还给我!”唐果顾不得眼前血腥弥漫的混乱,抓着段凌赫的衣襟,拼力摇晃,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唐蟹,她的儿子一个人——
“段凌赫,我在问你,你听没听到?!”
与她歇斯底里的吼声不同,他凑到她耳边,声音柔和到极致,“如果你还想见他……就跟我走!”
说完,人已经被他卷起,带离了这一片血光。
“该死!”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影,南宫焰低咒一声,转身一个狠戾的劈剑,又斩杀下两名圣徒的头颅—汊—
一直纠缠他的白罗也被南宫烈引了去,没了惯用的那只手臂,她的鞭子虽也快如闪电,狠辣无情,但却有失精准,很快被擒!
“三哥,这里交给我,你快去追她吧!”
见这些狂徒群龙无首,大势已去,南宫焰点头,循着刚才的方向追去朕。
“段凌赫,你要带我去哪里?”
离焰王府越来越远,他一句话不说,神色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异样,可他越是如此,唐果的心里就越发没底。
终于一路到了一处客栈前,他才停下,大步进去,回头看唐果迟迟不肯上前,“你不是相见小螃蟹吗?”
“他在这里?”唐果诧异,这间客栈十分简陋,想不通他怎么会把小螃蟹安排在此。
段凌赫点头,唐果跟着他匆匆上了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几名圣徒被倒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死去,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榻上原本唐蟹躺着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
“人呢?段凌赫,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小螃蟹不在这里……”心里咯噔一跳,不详的预感直涌胸口,唐果急急的问。
“是不在这里!”扫视着四周的动荡,段凌赫深邃的眼眸内,闪过一丝阴晦不明的光。
唐果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狐疑的问,“所以,你是在拿他当诱饵,只为了要把我骗我来这里?”
“随你怎么想!”听她矢口就给自己定下这样的意图,段凌赫不是不恼的,然此刻更多的却是担忧。
本来他是想带小螃蟹回圣门的,但那里离南邵太远,而小螃蟹中毒太深,急需治疗,他便就近找了这家客栈落脚,派了人守着,并设置了机关……
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就这样不见了!
没料到他会着急,唐果心中虽恼,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小螃蟹身上有那只玉笛,你当初不是拿它来跟踪过我吗?快,试试啊!看他现在在哪里!”
段凌赫蓦地抬头,却没有照她说的做,只是回头盯着她。
“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唐果头一低,段凌赫却忽然开口,“那玉笛,现在不在他身上!”
不在他身上?
她诧异的看过去,便在他的掌心里看到了那只精致的短笛,“在这里!”
唐果怔愣,良久才反应过来。玉笛,已经被他收回,不在小螃蟹的身上了……这,意味着什么?
他忽然俯身,从死去的圣徒胸前的衣襟里抽出一封信,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想要孩子,来浴崖山,只准你一人!
看清楚那行字,唐果的心一悸,伸手拦住就要往外走的人,“不要去!”
虽然她不知道这字条是谁留给他的,但是浴崖山……别人去了,或许没事,但是他段凌赫去的话,必死无疑!
“东西在我手上,我不去他就得死!”段凌赫定住脚,垂眸看着她抓着自己袖管的手,些许动容,“果果……你忍心让他死吗?”
果然,他这话说出来,她的指尖一松,他的衣袖从她掌中滑脱出来。
心头一钝,面上却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什么也没说,匆匆往外走,才走出房门,忽然听到唐果在身后的喊声,“等一下!”
“怎么?”回头,看她不知所措的脸庞,心底竟生出些许期待。
“我们,我是说,我们或许可以想一个更好的办法,你不必亲自去啊!不如,不如让南宫焰去吧?你把东西给他,让他去吧!”
唐果毫无章法的说,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就这样离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受控制的叫嚣: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走掉……
南宫焰……
拳头下意识的捏紧,段凌赫扬唇一笑,邪肆轻狂的模样,“他也要有命活着,才能谈救人罢!”他的儿子,居然要让另一个男人来救……他是有多不济?
“你……”
唐果被他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这样看着他翩然离去。
唐果恨得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其实,原本她是想说,她也要一起去的!可现下,反倒弄巧成拙……
浴崖山,是一座暂时处于休眠期的小型活火山,因其高险和奇特而得名。高险自不必说,最主要的是山上温度高,尤其是正午经过太阳晒过后,山表体温更高!
如今又是盛夏,太阳暴晒之时,山表体温可以烤熟野兔!白天没有人会去那种炙热酷暑之地!除非到了傍晚,等太阳落山,温度降低到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强健的猎人才敢进去,捡拾不少误入蒸锅的野味。
这会儿正是傍晚,普通人才敢进去。但冰寒体质的段凌赫,天生被热火相克!想必用小螃蟹来要挟他的人,定是知道他的身体特征,才会选在这样狂热的地方!只要他去了,无疑是送死!
这座山远近驰名,想必段凌赫段凌赫也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救小螃蟹……
唐果摇头,用指甲狠狠的掐着手臂,示意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方才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叫嚣起来:与其在这里担心徒劳,不如直接去罢!
毕竟,他去救的人是小螃蟹,是她的儿子……
心中一动,似乎终于寻到了可行的理由,匆匆往外跑,试图可以追上段凌赫。
却在走出没多远的时候,被迎面赶来的人拦下,听她说明意图,南宫焰冷冽的命令她,不许去!
唐果自是不依,南宫焰见争执不过她,便点头应允愿意代她前去,务必将唐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那,段凌赫他……”她才开口提他的名字,便被南宫焰冷声打断,“果儿,别忘了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了,再关心那个男人,你觉的合适吗?”
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厌恶至极,这一点倒是如出一辙的像。
唐果知道自己再说下去,非但帮不上忙,只会使事情更糟糕,索性不再说什么,同意他说的回去休息,而他则去了浴崖山。
唐果没有回焰王府,而是径自去了珍馐园,
珍馐园今日关门,没有客人,倒是龙小宝和钱孙孙正带着一群乞丐帮的人,在店里吃喝,把店里搞得乌烟瘴气。换做以往,唐果肯定把他们臭骂一顿,然后轰出去,可今天,没心情,就这样准备走过去。
滑头的龙小宝献媚得过来跟她搭腔,“美人干娘,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和老大干爹洞房吗?”
唐果翻个白眼,果然是唐蟹带出来的,跟他一样混。
“美人干娘,咱们珍馐园不愧是南邵最贵的菜馆,这菜就是好吃!”调戏完,龙小宝不忘再夸上几句,也是和唐蟹学的。
唐果木木的点头,寻了个位子坐下,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蓦地抬头看着这群乞丐,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在我这里这样白吃白喝,有钱付吗?”
唐蟹到现在不知踪影,这群小家伙是知道的,怎么还会在这里吃吃喝喝?玩得这么开心?
“我们老大说了,今天我们帮他完成了一件大事,尽管吃喝,所有花费都由他出!”龙小宝嘴里含着一口蒸肉,含含混混的跟她说。
“大事,什么大事?”唐果立即捉住其中关键。
龙小宝还没有开口,就被钱孙孙打断,替他回答出来,“哦,就是你和我们老大干爹成亲了,这还不是大事吗?”
边说,边投给龙小宝一个眼色,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了嘴,小宝连忙点头补充,“是啊,是啊!就是这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