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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还在徐絮絮叨的劝着她,唐果脑子里一下乱的厉害——
手上的短笛被她紧紧握着,已经密满了汗湿,手有些滑拖,脖颈上原本打着的结,就那么突然一下给挣断了——
玉笛掉在掌心,不及半个巴掌那么大,竟然与她的体温一样,一下冰凉,一下滚烫……
“不,我不要被你控制!”
肚子里跟着阵阵的悸动,唐果心头蓦地一震,木木的摇了下头,像是一下醒过来似的,将短笛一把扔出好远好远——
“江果儿,你……”
火焰飞的话还未说完,只见那短笛闪着一圈光环,重新飞回唐果身边,围着她不停的绕啊绕,不肯罢休!
“你走啊,你别缠着我!”唐果蹙眉,摇头嚷着,拉过火焰飞就跑——
而那短笛却不依,继续环绕在她头顶上空,她走一步它就走一步,她停下,它也立马停下——
“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唐果如同跟人说话一样,跟它商量着,“回去找你的主人吧!去告诉他,不要再让人跟踪我了,我不想被他控制一辈子……那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求他放过我,好不好?”
说道最后,她的语气已经颤颤,明显带着哭腔,玉笛似乎也有些忌惮,不再那么放肆的绕圈圈,却还是不肯离开她。
“你,你再不走……我就一刀把你劈了,你信不信?”
唐果怒急,一声怒吼,拔了火焰飞腰间的匕首,便朝它砍去,而它却轻松的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毫无疑问的,它完好无损,唐果却已经气喘吁吁。
知道自己就这样,是不可能斗得过这个有灵性的小东西了,唐果抿唇想了一瞬,朝它伸出手,“好吧,我输了!”
小东西立马乖顺的躺在她的手心里,恢复为原貌。
唐果随即将它握住,放进随身携带的香囊内,系紧。就在火焰飞诧异之时,忽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拿他的匕首……刨土!
灰褐色的泥土飞溅,落在发上,脸上,衣服上,可她仍旧一刻也不肯停,继续刨着刨着……
火焰飞狐疑的蹙眉,“江果儿,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直到地上已经被她刨出一个圆形的坑,便见她将那只装着玉笛的香囊,放入坑内,再用手将坑给推平——
“你,真的决定了?你要把它埋在这儿?”
火焰飞凝神,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动作,还是有些疑惑,“慎重的,考虑清楚了?要把你们的爱情……葬在这儿?”
“这下不会有人找到我们了!”
唐果叹口气,拍了拍掌心的土,抬眸凝重的看他,“你不是说要带我回火云寨吗?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火焰飞看了眼地上,那一小块儿被她翻起来又重新盖上,与周围的土壤明显差异松软。
……
黄昏,赫王府
黑灵与白罗两人面朝段凌赫,单膝而跪,“属下办事不利,请圣主责罚!”
段凌赫背对着他们,立在窗前,正静静的欣赏窗外的景色,看不到神情。二人直等得心里忐忑惶恐,才隐隐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怎么说?”
“王妃没有说什么,只是……”
看黑灵犹豫,白罗抢先开口为他脱罪,“王妃是被火焰飞带走的,我与黑灵是在冀州一个小镇的湖边,发现了教中圣物寒冰斩!”
说着,已经掏出那只香囊,双手呈给段凌赫,“寒冰斩被埋起之前,有它最后所看到的印迹,王爷请过目!”
段凌赫将香囊接过来,辨认出是唐果随声携带的那只,便飞快的解开袋子,寒冰斩从中飞出,已经幻化成它的原形——
这是一块通透无暇的白玉圭,一层蓝色寒光围绕着它兜转,屋内霎时间寒气逼人,夺目闪耀。
黑灵与白罗慌忙跪叩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不敢直视它。
段凌赫拂手,将它握在掌心,闭上眼睛静静凝听寒冰斩,将唐果最后离开时所说的话,传递进他的耳朵:
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回去找你的主人吧!去告诉他,不要再让人跟踪我了,我不想被他控制一辈子……那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求他放过我,好不好?
——是果果,她,好像哭了,是哭了吗?
你真的决定了?你要把它埋在这儿?你已经慎重的考虑清楚了吗?确定要把你们的爱情……葬在这儿?
——这个声音是火焰飞,令人讨厌的,同时又在幸灾乐祸的火焰飞!
不会有人再找得到我们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回火云寨吗?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最后这几句,这个声音……虽然段凌赫极度不愿意承认,但它的的确确是唐果的!
她居然那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
听到最后几个字,怒意再也克制不住,寒冰斩被他一把甩了出去,幸好黑灵与白罗两人反应快,奋不顾身扑了过去,赶在它掉落在地上之前,将它稳稳接住!
“滚!”
在段凌赫的怒意再次飙出之前,两人捧着寒冰斩,仓皇而退——
“师兄,明天的婚礼到底还要不要举行了?”
小铛铛推门进来时,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只在墙壁上发现段凌赫刻下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应该是给她的吩咐:明日,婚礼照常举行!
……
两人一通赶路,到达火云寨下某一分寨之时,天已黑透。
“这个寨子我平时很少会来,不过看情形狼敏管理的还不错……条件虽然赶不上赫王府,但还算凑合!”
火焰飞一边介绍四处的情况,一边将她送到她下榻的地方,“你先在这里住两天罢,等段凌赫的大婚过了,我们再另寻去处!”
他似乎是很放心自己的地盘的,只稍稍吩咐了手下两句好好看顾她,便匆匆离开。最新
这两日的天已经有些暖和,竹寮屋内也应该是火焰飞特地吩咐,为她多烧了些炭火,屋内暖意融融,榻上更是热气腾腾。
唐果却并无半丝睡意,脑海里,尽是几个月前两人成婚时的情景,心思也早已经飘去临安城——
那些事,似乎才是昨日发生,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明日,他又要成婚了,只是……新娘不再是她!
泪意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来回的翻涌着,眼前的烛光火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他不会再来找她了,不会了……
雾光越聚越多,泪水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
她将头埋进被窝里,手轻轻抚摸着高隆的腹部,随拼力的在克制自己的哭声,可是被子仍然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唐果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没用,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洒脱的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而她却要在这里痛哭不已?
正迷迷糊糊的呜嘤着,忽听一阵似曾听过的笛声响起——
她还没起身,忽听门被人“咚”一声撞开,唐果忙抬头看去,一片朦胧中,便只见一身黑风长袍的段凌赫,朝她径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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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妞们,我来晚了……今天,加一千字……
188:果果,给我……'VIP'
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没用,他都已经那么洒脱的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而她却还要在这里为他痛哭不已?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是她先一步喜欢上他,陷得比他深,爱得更比他多,这便赐予了他伤害她的权利……
明明都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不再想他了,可是这脑子却不受管制,怎么甩也甩不开那些关于他的讯息——
迷迷糊糊的苦笑着,忽听一阵似曾熟悉的笛声在耳畔响起——
然而,一首曲还未吹完,却忽然又停了!
正狐疑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这么有闲情雅致到这种地方来吹笛子,却忽听门被人“咚”一下撞开——
唐果忙抬头看去,一片朦胧中,便只见一身黑风长袍,朝她径直走来!
喉间一窒,忙下意识的眨眼睛。是幻觉吗?还是她在做梦?正在想他,他便来了……
只是,为何会是这般的一脸阴沉,看不清表情?
“段……”
唐果微微张口,话音还未从喉咙里旋出,又蓦地摇头——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忽然来了?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筹备明天的婚礼吗?
还未等她再做反应,他已经到了她的榻边,墨玉的眸子一眨不眨,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你来干什么?”
唐果被他看得发毛,垂着头声音颤颤的问他,手已经下意识的攥紧了被角。
他不语,依旧定定的看着她。唐果狐疑,抬头的刹那,他却忽然低头,两手捧着她的脸,嘴巴也压上了她的唇——
“唔……”
那冰冷的温度,让唐果下意识的往后缩身,可是却被他用力箍住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用更大的力气亲吻她——
而他身上的温度,比他的唇还要冰上几倍,浑身也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寒毒又犯了?
回想他上次那般情形,唐果心中还是阵阵的余悸,趁着他的唇刚挪开,忙伸手捧着他的脸,小心的问着,“段凌赫,你怎么了?”
他不回答,只微微阖动一下眼帘,低头再次轻轻浅浅的亲吻她的额,她的脸颊,她的脖颈。
“段凌赫,你说句话好不好?不要这样吓我……”
大概是被他的体温所触动,她身上的温度竟也跟着凉下来,声音也有些冷颤。
“果果,给我……”
他忽然停下亲吻的动作,伸手开始解拆她身上微一的一层里衣,唐果愣了愣,反应过来的瞬间,便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行!”
他挥开她的手,微微蹙着的眉宇间,似乎有很许许多多的愁绪在涌动,又低声重复了一遍,“给我,果果……”
“不,不行!”
唐果摇头,一只手扔死死攥着他的手,另一只则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阿赫,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来找我的?来找我回去的?”
他又耸了下眉头,摇头,“不是,我不是来让你回去的!”
唐果的心还未往下沉去,却只见他忽然松开她,抱着自己的脑袋,极其痛苦的蹲在她的榻旁,嘴里发出轻嘶的怪叫声——
“段凌赫,你怎么了?”
唐果狐疑的看着他,伸出手小心的触了触他的手臂,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抱着头痛苦的缩在地上,握得紧紧的两只拳头上,依稀可见暴突的青筋——
“段凌赫,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他突然歪倒向一边,整个人躺成一团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颅不停的来回翻滚着,嘴里原本的轻嘶声,也改成了闷哼的低唔,看上去似乎真的很痛苦……
是寒毒,一定是寒毒!
唐果忙取了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守卫的询问声,“姑娘,我听着里面有动静,您还没有睡吗?”
唐果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嘴,摇头示意没事,愣了愣又反应过来,松开嘴巴回应道,“我,我在……捉老鼠,你们屋子里有老鼠!”
“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不必了,那只老鼠已经被我打死了,不用麻烦你们了……”
唐果摇头解释着,直到外面的人匆匆退下,她才松下一口气,可是回头看地上的段凌赫浑身抽搐,似乎比刚才还要痛苦万分,心又再次提起来——
“果果,果果……”
地上,段凌赫喃喃的唤她的名字,虽然身上已经裹紧了被子,可那张脸却仍然痛苦的紧皱着,上面密满了冷汗。
“我在这儿!阿赫,我在……”
唐果顾不得思考那么多,连忙过去握住他的手,用衣袖给他细细的擦汗。
他似乎有所察觉,眉头耸动了两下,眼帘半开半闭看了她一眼——
不同与以往,这对墨玉的瞳眸里,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暗自涌动,是什么呢?
唐果刚想仔细辨别,他忽然一下勾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带到了他怀里,卷入了被窝,紧紧的束缚在自己的怀里,“果果,不要离开……”
下巴抵着她的脖颈,身上似乎没有那么凉了,更是紧紧扒着她不放,“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果果,你怎么能骗我呢……”
眼眶里一阵湿热,唐果摇头,心中忍了那么久的酸涩终于被他再次唤起,低低控诉着,“不是的,段凌赫……明明,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没有……”
他搂紧她,摇头斥道,喃喃的重复着,“我没有说过不要你,我要你!我只要你……”
“果果,我要你!!”
不知道他重复了几遍,正在唐果狐疑之时,他突然停下,定定的看了她一瞬,厉声重复了一遍,随即起身,抱着她往榻上走去——
“段凌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