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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会杀你!”殿外传来冰冷的声音。
唐善慢慢的转过身,沉声道:“陈寅?”
“还有我!”那是陈炯的声音。
陈寅父子出现在院墙上,跳落在殿门外,对着青青拱了拱手,“穆姑娘,我们来晚了!”
唐善冷眼看向穆青青,怒声斥道:“你不能杀我,所以你想请别人来动手,是不是?你随便请什么人都好,为什么要请他们俩?你知不知道,他们剐了我的女人,杀死了我的孩子,逼死了怀柔郡主……他们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穆青青目光闪烁,不敢同唐善对视,“我没找到合适的人,你将就将就吧!”
人影一晃,铁蛋站到了唐善面前,道:“你的事办完了没有?如果办完了,那就跟我走。”
“走不了!”陈寅父子亮出单刀,双双冲上。可他们刚刚临近铁蛋,一股强大的气息迎面压来,顿时将他们震退。
“武修?”穆青青竖眉发问,随手就是一剑。一道七尺长的弧光幻出,对着铁蛋拦腰斩去。
铁蛋横刀下压,拍散弧光,怒道:“你怎么能在凡人面前施法,你算哪门子修士?”
穆青青冷声道:“对付你们这些武宗余孽,谁还顾得了修界的禁忌。”说话间,她唰唰唰刺出三剑,再又幻出三道弧光,斩向铁蛋。
铁蛋挑飞了第一道弧光,闪身让过剩余两道,面带惊色,疑问道:“天雷,玄冰?你修炼的不是御剑录吗?怎么会有雷系、冰系两大功法?”
穆青青哼了一声,“释宗的功法博大精深,岂是你们这些妖人可以领悟的?”话音刚落,她飞身前冲,竖掌拍出。
唐善眼见她从自己面前飞过,忽然觉得浑身一震,有如当胸遭了天雷一击。
铁蛋侧身让过来掌,却听轰的一声,两丈外的寺墙被穆青青击中,如同遭受了一道雷击,留下一片漆黑的灼痕。
穆青青离地半尺,悬浮在空中,一手出剑,一手出掌,同铁蛋战在一处。
陈寅父子也不闲着,分在殿门两侧,向着唐善一步步逼近。
唐善早就防着他们,暗暗聚集内力,希望可以先除掉一人再说。可刚刚穆青青飞过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身上携带的威能触及到了唐善,令他的内息为之一乱。此刻,眼见陈寅父子持刀摸上,唐善有心干掉陈炯,可却有心无力。
陈炯自知武功不济,远非唐善之敌,不敢轻易出刀。
陈寅却是不惧,挥刀便砍。
他的刀距离唐善尚有三尺多远,可凌厉的刀风却足以砍断唐善的脑袋。
刀可以有变化,可以有很多花哨的虚招,可内力外透的刀风却不会,它会毫无保留的暴露主人的意图。
陈寅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更知道,只要他的刀够快,即便暴露了自己的意图,也会对唐善构成最大的威胁,反倒比花哨的招法来得直接有效。
如果对手是别人,唐善一定会对这样的打法感到头疼,可对于陈寅父子,他只有恨。
仇恨促使唐善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没有躲闪,没有退让,而是向前冲。只是一步,他已经同陈寅迎面相对。单刀的护挡砸在了唐善的上臂,护挡前的刀刃割开了臂上的皮肉。
陈寅处心积虑的挥出一刀,但对唐善造成的伤害却非常轻微,充其量只能算是皮肉之伤。可唐善的拳头却砸在了他的胸口。即便唐善的内息已经被穆青青搅乱,他的内力还是经由拳头注入到陈寅的胸膛。
嘭的一声闷响,陈寅的前胸顿时凹陷了下去,背脊高高鼓起,就连脊柱都为之断裂。
这就是唐善的拳头,一拳就要了陈寅的性命。
陈炯的武功虽然相对较弱,可他也是一流的高手。唐善与陈寅对招,他便偷偷出刀,割向唐善的右肋。
唐善一拳打死了陈寅,扭过头,怒目瞪向陈炯。
陈炯眼见父亲丧生在唐善的拳下,手上竟然一停,吓得浑身一抖,鬼叫一声,扭头就跑。
唐善刚刚打出一拳,内息瞬时恢复,当即摆臂甩袖,以内力射出短枪。噗的一声,陈炯被短枪贯穿了后心,一头扑到在地。
铁蛋冷眼看来,嘿嘿发笑,道:“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真元被封,还能有些本事!”说话间,一个失手,被穆青青抓住破绽,激出一道弧光,正中他的胸口。铁蛋应声塌缩,变成一个身高三尺,犹如精钢打造的小铁人。
穆青青一愣,像是有些糊涂,怎么一剑把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打成了这么一个鬼东西。
“快走!”铁蛋大叫着,飞速奔来,一把拉住唐善,凌空急射,蹿上庙墙,消失不见。
穆青青这才有所反应,原来这个小铁人还是个活物,仗剑便追。
铁蛋拉扯着唐善,去势远不及穆青青来得迅速。而且他像是慌不择路,刚刚奔到寺外,便向着一株千年古树撞去。
靓影一晃,穆青青出现在大树旁。
轰的一声,铁蛋拉着唐善跳起,一头撞在古树下……
穆青青傻傻的眨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古树下方的土地。那里空无一物,铁蛋和唐善像是已经钻到的地下。
前传 225:黑暗领主
地下黑咕隆咚,伸手不见,唐善胡乱抓摸着,悄声问道:“铁蛋?你是不是一头撞死了?——那也不对,就算你撞死了,我又没跟你撞在地上,总不会也死了吧?”
“嘿……嘿……”黑暗中传来两声诡异的笑,听起来像是飞鸟临死前扑扇翅膀的声响。有人沙哑着嗓子问:“铁蛋,这就是领主要你带回来的那个人……你把他带来倒是容易,可要是想带他走,恐怕领主不会答应。”
“二位师兄,掌灯带路。”铁蛋的声音就在唐善身前,可唐善再又摸了两下,还是没有碰到他。
两点绿莹莹的亮光浮现,像是坟地里的鬼火,但却不是飘忽不定,而是有序的左右摆动着。随着摆动,绿光越来越亮,最后竟变成了两盏绿灯,方圆数丈,尽被惨绿色的光亮笼罩。
唐善释然一笑,铁蛋就在眼前,但是已经塌缩成不足三尺的小人儿,一时被他忘记了,难怪摸不到。借着绿光,唐善抬头看去,但见两个白面方脸的瘦高男人,各举一根手杖。手杖顶端镶着颗鹅卵大小的石头,随着他们的摇摆,散发出明亮的绿光。
铁蛋见唐善看来,知道是让他引见,当下回指唐善,道:“这位就是唐善,唐老弟!”
“义子辈弟子,义三……义九。”两个人抬了抬手杖,算是见礼。
四人身在一个砖窑模样的暗室里,两端有黑洞洞的砖道相通,只是不知通向何处。
义三用手杖指了指左侧的砖道,“唐老弟这边请。”举步行出,在前引路。“前面有几处透了水,当心湿了鞋。”义九殿后,探着手杖,为铁蛋、唐善照着脚下的路。
黑暗武修共有五位领主,按“仁义礼智信”五常排序,每位领主收九位弟子,按入门先后排序。“义三”、“义九”就是“义”字支领主万天伦的弟子……
黑暗武修的领主统归大领主所属,两百年前,大领主荣升为大修士,可在武宗总坛修法时遁入妖道,被寒泉诛杀。自那以后,“仁”字支领主熊海山暂代大领主一职,但却不入总坛,亦不被认定为武宗大修士。只管统治五支旗下的黑暗武修,无权干预总坛内事……
铁蛋也不避嫌,一边行路,一边将黑暗武修的情况讲给唐善来听。
行进了半个多时辰,路过七八处“砖窑”,脚下变成了青石铺就的地面,砖道也逐渐变得宽敞。再前行里余,拱形的暗道也变成了青石堆砌,每隔五丈,石壁上便有一个小碗大小的绿色卵石,映照着暗道。
义三、义九“熄”了手杖上的绿光,并排走在前头,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再又行了百丈,前面出现一堵石墙。三尺长、一尺高的青石,整整齐齐的从基底堆砌到拱顶,将暗道严严实实的封闭起来。
唐善正在纳闷,怎么走了一条死路。却见铁蛋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便也知道这堵石墙必定另有玄机。
只见义三走到石墙前,用手杖顶端的绿色卵石抵住石墙,喃喃道:“弟子义三,奉大领主敕令,带领本族流亡弟子唐善进入圣殿,拜见大领主。”
一条条青石突出、摔下,整面石墙开始崩塌,但却没有一丝声响。等到所有的石条都崩落在地,义三还不举步。唐善知道,这说明石墙的玄妙不止于此。
果然,但听一阵咔咔的轻响,地上的石条一根根聚集起来,竟拼凑出一个丈把高的石人。
石人拦在路前,俯身看了看义三,再转向唐善,打量一番,呼哧哧转身,让出通路。
前后经过十三道石墙,相继被十三个石人审查过,再又耽搁了两三刻钟,众人进入了一处大殿。
唐善估摸着,这里就该是黑暗武修的圣殿了。却见偏门中步出一个蓝衫弟子,对铁蛋打了一躬,道:“大领主留话,请‘和’字号特使铁大人带领新人在此候见。”
“这里是弟子拜见领主的地方,唐善还没拜师,在‘见礼堂’候见,不合规矩吧。”铁蛋笑呵呵的说着,不动声色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蓝衫弟子尴尬的笑了笑,又打了一躬,道:“小的只是个侍者,大领主留下话,小的如实转禀,不敢妄作评论。大人身为‘五德使’,一会儿大领主来了,有什么话尽管同大领主说。”
“好!你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义三替铁蛋作出回应。蓝衫弟子对他点点头,退身离去。
唐善惊愕的看向铁蛋,就在刚刚的介绍中,他知道“五德使”属于黑暗武修的另一支,独立于五大领主之外的特使,只对大领主负责。即便是暂代大领主的“仁”字支领主熊海山,也不能敕令“五德使”做事。但他不知道,铁蛋竟然是“忠孝节勇和”之中的“和”字特使。此时想起来,除了五大领主,旗下都是冠以“仁义礼智信”的弟子,再就是男女侍者。铁蛋不是“五德使”又能是什么人。唐善讪讪一笑,倒是自己疏忽了。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道:“两百年了,所有的黑暗武修都在潜心修法,没有听说哪一位武修耗尽了寿元——这就说明,黑暗武修并没有出缺——那么,阁下是怎么出世的?”
唐善的眼睛转了三次,先是看向偏门,再又看向十丈外的堂上,最后收回目光看向身前。
一个披着褐色斗篷,身高五尺,满脸都是褶皱的瘦小老头忽然浮现,悬在唐善的面前。
老头眯缝着眼睑,瞳仁里闪着精光,一声不响的打量着唐善。他的手里提了根古藤杖,向左一摇,向右一顿,像是示意众人噤声。
唐善也在打量他,久居地下,他的脸应该苍白,就像义三、义九那样,不带一丝血色。可他的脸却是黑中透红,像是风吹日晒的久了,才会留下这样的肤色。他脸上的皱纹很深,像是用尖刀一条条刻画上去,又像是岁月刻意在他脸上留下年轮以示纪念。他的手像是松树皮,手指犹如鹰爪,张显着苍老与力量的完美统一。
最令人注意的是那根古藤杖,虽然只有两尺长短,可却由万千根光滑瓦亮的蔓须纠缠盘错在一起,形成铁杵模样的一根小手杖。它的顶端也镶了颗石头,但却只有鸽卵大小,而且是红色的。
只是一颗鸽卵大小的红色石头,显耀出的威能竟然灌满了整座大堂。这间大堂宽四丈许,长十余丈。能将如此一座大堂笼罩在自己的威能下,这颗小石头、小手杖一定是件了不得的法器。
“你受了伤?”小老头的古藤杖抵住了唐善的肩头,一股热乎乎的气浪冲开了他封闭的大穴,续筋接骨,化血生肌,眨眼间已然治愈了他肩上的刀伤。
古藤杖缩回,唐善急忙躬身施礼,道:“谢大领主!”毫无疑问,这小老头自该是熊海山。
“唔!”熊海山应了一声,“皮肉筋骨之伤倒也好医。可你气血外泄,伤及元神。没有三年五载,你的修为恐怕难以恢复——来了正好,本座拨给你一处洞府,勿作他想,好生修炼就是!”听他的意思,竟然准备将唐善收在门下,做一位“仁”字辈的弟子。
义三愣了愣神,抱拳施礼,道:“大领主,‘仁’字一支并未出缺,您将唐善收在门下,各位‘仁’字辈弟子又该如何排序?”
“有缺!”熊海山猛的眯起眼,看向铁蛋、义三、义九,突地一笑,道:“本座兼领着‘仁’字一支修士的领主,前后已经近两百年——本座刚刚看过,唐善的资质颇高,足以接掌‘仁’字一支的领主——唐善,我们走。”
“慢!”熊海山刚刚转身,铁蛋跳到他面前,张臂相拦,道:“大领主的说辞太过牵强,哪有新出世的武修直接升任领主的道理?”铁蛋明白熊海山的心思,他的代大领主当了两百年,现在终于等到了一个新出世的黑暗武修。根本不管唐善有没有资格、能不能胜任领主一职,为的只是取消自己头上的“代”字。
唐善刚刚还觉得熊海山和蔼可亲,更觉得他对自己垂爱有加,禁不住热血沸腾。但听了铁蛋的话,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也隐隐猜到了熊海山的真正用意。
义三眼见熊海山竟然假借唐善出世,想要摘掉大领主的“代”字,心里咯噔一声,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