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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机会。
不知是幸或不幸,近卫小声的尖叫居然发挥出功效。
「回、回去啦,姐姐。要是待太久,被近卫学长发现了就不好。」
「呵呵呵~好吧,红羽。」
凉月意味深长地瞥衣柜一眼,和红羽一起走向房门口。
……安全上垒。
老实说,我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鼻血流个不停,意识也快飞到九霄云外。
现在只要不动声色地等她们两人出去……
「哈……」
然而,在她们快离开房间时,近卫突然发出怪声。
(怎么回事?若不小声一点,会被她们发现喔。)
(抱、抱歉,可是我……)
(你怎样?)
(忽然好想打喷嚏……)
(……)
老天爷,帮帮我们啊。
再这样下去,近卫会因为打喷嚏而不能继续当管家。
「呀!果然有怪声……」
呃!
「要、要不要我帮忙把鬼赶走呢?别担心,虽然我有点害怕,但妈妈说过她曾用德式拱桥摔让地缚灵成佛,我应该也办得到。」
糟糕,打鬼专家红羽居然选在最糟糕的时刻诞生。话说回来,那是妈妈吹牛的吧?虽然以她的本事,很有可能办得到。
「哈、哈……」
(!)
近卫的声音又变大。
她似乎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
可恶!我得设法阻止她打喷嚏才行。事到如今,只好用手捣住她的嘴……不行,衣柜里太过狭窄,我的手不能动。
混帐!
该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红羽会发现近卫是女生。
快想办法啊!
再不想出办法,近卫就不能当管家,到时凉月也不会再帮我治疗女性恐惧症——
(——啊!)
瞬间,我想出一个办法。
那是凉月奏给我的灵感。
她今天在浴室里对我做的事。
宣称是为了治疗女性恐惧症而做的行为——
(唔!)
不行。
不管再怎么说,我都不能采用那个方法。
可是……
如果我袖手旁观,近卫就不能当管家。
要是这样,她一定会很伤心。
近卫伤心的表情——我死都不想看。
(……抱歉,近卫。)
我单方面地做好觉悟,向近卫道歉。
「咦?」
她一脸诧异。
沉默。
在短暂的沉默支配衣柜内的密室之后……
——我吻了近卫。
「……唔唔!」
近卫大吃一惊,发出呻吟声。
不过,我并未放开她。
如果我在这时候放开她,说不定她会大声嚷嚷。
所以……再等一会儿。
至少等红羽她们离开房间。
「回去吧,红羽。」
凉月如此说道,或许是不忍心让红羽殴打根本不存在的幽灵。
「咦?可是,姐姐……」
「别担心,没有鬼,全都是你的错觉。别说这个,我今天好累,你能不能替我按摩肩膀?你是我的女仆吧?」
「啊,是!遵命,大小姐!」
「好,走吧。」
这次,凉月和红羽真的离开近卫的房间。
啪当。
房门关闭数秒之后——
「唔啊!」
我被近卫推开,飞出衣柜,倒在地板上。
唔,由于女性恐惧症发作的缘故,我头昏脑胀、站不起来。
「……」
我反射性地触摸自己的嘴唇。嘴唇上还微微残留着刚才接吻的触感……近卫嘴唇的柔软触感。
没错。
虽说是为了守住近卫的秘密,但我居然强吻吻吻吻吻近卫……
「抱、抱歉,我只想得出这个办法!」
我反射性地转向近卫道歉。
她也和我一样,手拄着地毯倒在地上。
然而——
「!」
看到眼前的光景,我只能愕然以对。
仔细回想,近卫冲进衣柜时,我由于背光的缘故,没看清楚她的模样。
或许近卫换衣服的时候,一时心急便连泳衣都脱下。
但是她脱掉上半身后,要脱下半身时却跌倒了。
此时红羽正要进房,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冲进衣柜。
所以,现在的近卫是——
「……啊!」
近卫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
一丝不挂的她眨了眨眼睛,刚才的打击似乎止住她的喷嚏。
沉默。
在漫长的沉默弥漫密室之后——
「近、近卫!」
啪当。
近卫倒在地上。
她似乎因为打击过大而昏倒。
「!」
近卫仰躺在地,宛如洋娃娃般美丽的身体映入我的眼帘……之前,我及时转开视线,一个箭步冲向床铺,抓起棉被盖住近卫。
当然,我的视线依旧撇向一旁。
「……」
不,我可没说谎喔,我可以用男人的尊严担保。
或许近卫会昏倒,并不是因为被我看见裸体。假如原因是刚才那个吻……我现在又看到她的裸体,那岂不是太过卑鄙?
「唔……和次郎接吻……」
呼呼大睡的近卫神智不清地说着梦话。
总、总之,今天先回去帐篷,明天再来道歉吧。
找想冷静一下。
「!」
一开始思考便回想起刚才的光景,心跳又加速。
我摸着自己通红的脸颊……热得像生病一样。
糟糕,再这样下去,我会羞愧得不敢直视她的脸。
「……晚、晚安,近卫。」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因为怕吵醒她,我悄悄地离开房间。
如此这般,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我的佣人生活第一天便在波澜之中闭幕。
第七卷 第四章 兔耳女仆探险队
「哦,所以你们昨天果然是藏在衣柜里吗?」
一夜过后,到了今天。
换句话说,这是我佣人生活的第二天。
放学后,回到宅邸的我向凉月说明昨天的经过。
或者,应该说是她要求我做出说明。
我刚从学园回到宅邸,就被叫到凉月所在的大厅。顺道一提,我的工作服依然是布偶装。
「真狡猾。我知道有人藏在衣柜里,但没想到你们居然在一起做这么好玩的事。」
凉月微笑说道。
想当然耳,近卫全裸以及我迫不得已亲吻吻吻吻吻吻她的事,我全都没说。毕竟我哪说得出口,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还没整理好心情。
近卫似乎也一样。
不知道她是因为被我看见裸体而害羞,还是因为突然被吻而受到打击,今天一直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昴殿下正处于茧居模式。
「话说回来,昴干嘛窝在房间里?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子。」
「不、不清楚耶!我也不知道。」
「哦?」
大小姐眯起眼睛凝视着佣人。
这家伙这么精明,迟早会发现近卫窝在房里的理由。
「也罢。托她的福,我今天又请假一天。」
「毕竟你昨天才请病假,如果今天精神奕奕地去上课,未免不太自然。」
「这也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有点睡眠不足。」
「睡眠不足?」
「我最近一直睡不好。」
「哦?」
「不是因为身体发烫喔。」
「我又没这么说。」
「但是有这么想?」
「也没这么想!」
「总之,我有点四肢无力,大概是睡眠不足造成的。」
凉月硬生生地止住呵欠,模样相当可爱。
「对了,红羽呢?」
「她说今天有社团活动,会晚点回来。」
「那么,今天人手大概不够用,因为昴也不在。」
「看她的样子,大概好一阵子都不会出来。」
听说红羽和凉月曾去探望她,但近卫不肯让她们进房间。我本来也想去看看她,又怕让情况更加恶化,所以打消这个念头。现在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
「……真是的,好不容易让次郎来凉月家当佣人,她想浪费这个大好机会吗?」
「嗯?」
「啊,没什么,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凉月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
她该不会又在想捉弄我的方法吧?这里是凉月的主场、我的客场,还有莓这徊疯狂的凉月支持者,我可不能大意。
「对了,你今天的工作是打扫。昨天扫宅邸,今天麻烦你扫庭院。」
「呃!」
喂喂喂,饶了我吧,要我一个人扫那么大的庭院啊?
「别担心,今天不会像昨天一样要你一天便扫完,晚餐也可以准时吃。」
「菜色会稍微改善一点。」
莓似乎也觉得白饭配方糖太可怜,所以我今天的早餐升级为腌萝卜套餐(当然依旧是速食白饭)。能够摄取食物纤维,总比方糖好多了。
「不过,吃早餐时我有点意外。」
「为什么?」
「一般佣人不会和主人一起吃饭吧?」
我还以为我们这些佣人得另找时间和地方吃饭,没想到大家居然坐在同一张餐桌前用餐。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是凉月家的规矩。
佣人等于家人。
所以,吃饭的时候也一起吃。
「平时是分开吃,但偶尔会一起吃。我不知道其他家庭怎么样,但我觉得大家一起吃饭比较开心。如果不和你们一起吃,我就得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吃饭。」
「毕竟现在屋内的主人只有你一个。」
凉月的父母和大叔都不在家,因此我们的主人只剩下凉月一人。她独掌整座宅邸的大权。
「这么一提,你要我和红羽当佣人,是因为有个和我们遭遇相似的人也在这里当佣人吧?」
「对,是个叫日向真宵的女孩,现在因为盲肠炎住院。她和你们一样,在一场意外之中失去了家,流落到这座宅邸。后来历经一番波折之后,她便成为我们家的佣人。」
「为了公平起见,不让我们白吃白住的道理我是懂啦……」
但是……我总觉得理由不只有这点。
我没有根据,这只是直觉而已,但是依照这位大小姐的作风,就算有什么内幕也不足为奇。
莫非……她要我和红羽当佣人是另有理由吗?
「嗯,其实我要求你和红羽当佣人的理由不仅如此。」
「咦?」
真是意外,凉月居然主动替我释疑。
接着,她露出连知名女星奥黛丽·赫本都自叹弗如的完美笑容。
「是因为奈久留的事。」
「你是指……她告白的事?」
「对。奈久留不断对你发动攻势,要是你和她谈恋爱,那可就伤脑筋。到时候,我们铁定不能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地玩耍。」
「我不认为我会和她谈恋爱。」
再说,我也不是在和凉月玩耍,应该说是被她玩弄比较正确。我的心境和如来佛掌中的孙悟空一样。
「开不开心是最重要的事。因为爸妈、流,还有两个佣人都不在,宅邸变得好冷清。若是你和红羽来我家,便会变得热闹一些。再说……」
「……再说什么?」
「难得变身为闇月,我想多多欺负你。」
「……是吗?」
恶魔凉月。
说穿了就是想玩弄我,完全把我当成狗。
「……」
不过……总觉得有点奇怪。
『我从现在开始,会一直欺负你。』
体育祭开始之前,凉月曾对我如此说过。
仔细想想实在很奇怪。
欺负。
老实说,这实在不是个让人舒服的字眼。
过去的凉月虽然邪恶,但从来不曾这么直接,她通常是装出好人的模样整人。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是坏人。
套用摔角用语,就是Heel(注12)。
注12 职业摔角的术语,意指扮演反派的摔角手。
套用凉月用语,就是闇月。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活像是故意扮黑脸,让别人对她的观感变差一样。
「不过——接下来会变得更热闹。」
「咦?」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硬生生地打断我的思绪。
变得更热闹?
现在已经够热闹,根本是马戏团。团长是黑心的大小姐,团员是病娇女仆和男装管家。当然,我妹是猛兽,我则是驯兽师。要教我妹耍把戏,应该挺费工夫。
「她应该快来了。」
「快来了?」
谁啊?
我正要询问时,有人敲响大厅的门。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