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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昴殿下明明和你一起住啊!」
「昴只是似管家的身分替我打理生活,重点是离开父母。」
「……好吧,虽然你的说明很牵强,但我勉强接受。」
「呵呵呵,谢谢,宇佐美。」
「不过——有一点我无法接受。」
政宗用力瞪着凉月。
「为什么你的搬家地点是我家隔壁?」
「咦?当然是巧合啊!我选上的套房正巧在你家隔壁——」
「少骗人!哪可能这么凑巧!」
「正确答案,刚才我说的确实是谎话。」
「你豁出去了是吧?」
「其实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很好玩。一个月前你们住在我的宅邸里时,不就过得很开心吗?所以我想,既然要搬家,不如搬到你们隔壁。」
「你、你这个享乐主义者!唔唔唔……」
政宗懊恼地紧咬嘴唇。
唉,刚才那番说明虽然牵强,但出自这个大小姐口中,并不会太不可思议。
因为这家伙是恶魔凉月。
这个恶魔般的女人素来讨厌无聊、不断追求乐子,一个月前,她似乎也相当享受和我们同住宅邸的状况。既然如此,为了找乐子而跟着我们搬来,也算合理……
「唔?」
不,慢着。
这个大小姐该不会……
「其实我早就想搬过来,只是谈判时费了点手脚。唉~」
凉月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
……果然。
佐佐木先生一定和凉月谈判过,才会把套房让出来。
真是可怕的恶魔凉月。
我想凉月应该不至于使用强硬的手段……但依她的作风,即使砸大钱也不足为奇。好恐怖,她的行为和都更的建商没什么两样。
「如此这般,我们将在隔壁住下来,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喔!邻居。」
「我、我才不要!为什么我得和你当邻居!」
「你这么讨厌有人打扰你和次郎的同居生活吗?」
「你、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和蠢鸡才不是那种关系!再说,坂町也住在我家!」
「是啊,三个人住在一起,就不能乱来了。」
「……乱来?」
「你听不懂吗?宇佐美。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所谓的乱来,当然是上——」
「闭嘴!别再说!我和蠢鸡才不会做那种事!」
「真的吗?」
「真的!」
「……哼。」
不知何故,凉月直盯着我,连近卫也对我投以怀疑的眼光。
哇,她们根本不相信政宗说的话。的确,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引来这种误会也不足为奇。
「宇佐美。」
此时,凉月用冰冷的语气开口。
「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这个套房?」
「啊?检查……检查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和次郎乱来。」
「我、我不是说过我和蠢鸡之间什么都没……」
「没有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唔……别的不说,你有什么权利检查我家!」
「哎呀?我是你们就读学园的理事长独生女耶,当然不能放任本校的学生同居,做出不纯洁的异性交往。」
「居然搬出这套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所以,能请你让我四处看看吗?昴,这么做你没有意见吧?」
「……是,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
「连昴殿下都这样?」
「那就走吧。」
「啊!喂!不要乱搜别人的家!」
见到凉月和近卫站起来,政宗也起身牵制。
话说回来,竟然要检查家中……她们是来搜索民宅的刑警吗?
依凉月的个性,八成是觉得在初次造访的政宗家中四处闲逛很好玩,所以才这么做,但没想到连近卫都赞成。
唔,她那么不相信我啊?
呃,一般年轻男女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确可能犯错。
可是,我绝不可能犯下这种错。
因为……
「我们先去次郎的房间吧。次郎,你的房间在哪里?」
「哦,我的房间在那里。」
「那里?」
见我指向阳台,凉月一脸诧异。
我带她前往阳台观看纸箱屋之后,她的表情由讶异转为傻眼。
「……次郎。」
「干嘛?」
「我是要你带我去你的房间,不是想参观这种小学生打造的秘密基地。」
哦,好厉害!凉月居然吃惊了,实在太稀奇!
唉,看到这种临时住宅,难怪她会有如此反应。
「……次郎,这只是一个恶质玩笑吧?」
连近卫也傻眼地盯着纸箱屋。
呆若木鸡地看着阳台的主人与管家。
正当我要将真相告诉她们时——
「你、你在干嘛,蠢鸡!那个纸箱屋是我开玩笑做出来的东西耶!」
背后传来充满辩解意味的话语。
声音的主人是宇佐美政宗。
如假包换,正是这个纸箱屋的制作者。
「凉月奏!蠢鸡真正的房间在这边!」
「宇佐美,真的吗?」
「当然啊!你认为我在说谎?」
「可是,次郎现在的表情正在说:『喂喂喂,别闹了,泼兔,我这一个月都是睡在这个纸箱屋里耶!』」
「他、他的表情才没那么说!对吧?蠢鸡!」
「……嗯、嗯。」
在政宗不容分说的压力之下,我不得不附和她的说词。但老实说,我现在的心境正如同凉月的推涮。话说回来,政宗干嘛隐瞒我住在纸箱屋里的事?
(……喂,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求政宗说明。为了避免近卫她们听见,我特意压低声音。
(没、没办法啊!要是让凉月奏知道你睡在那种地方就糟了!)
(那种地方……早餐时你不是说那是节能住宅吗?)
(唔……)
(而且,你还说我睡纸箱就好,)
(唔唔~~对不起,我道歉。我也在反省了,那么做是过分一点……)
(你不用那么认真道歉啦。)
我猜政宗大概是为了掩饰同居的难为情,才将阳台划为我的居住空间。
再说,我和政宗是朋友关系。
虽然应该不会发生万一,但要是发生什么男女关系上的问题,那可就尴尬。思及这一点,那个纸箱屋可说是个妥当的判断。
(话说回来,你干嘛骗她们说我的房间在其他地方?)
(因、因为……)
政宗略微沉默一会儿。
(要是凉月奏知道你睡阳台,说不定会向你提出其他方案。)
(其他方案?)
(比如「与其睡在这种地方,不如来隔壁和我们一起住吧」之类的……)
(……哦,原来如此。)
的确,凉月很有可能这么说。
毕竟她最爱捉弄我,或许会希望把我留在身边。如果凉月租的套房和这间套房的格局一样,空间应该也很大。
(要是这样……你就会离开我家,说不定坂町也会跟着你搬去和凉月奏同住……)
政宗带着落寞的表情喃喃说道。
……怎么回事?这一点也不像泼兔。
换句话说,我和红羽若是搬走,她会感到寂寞吧?
真是的,她根本不用想得那么严重。
(别担心,红羽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至少在坂町家重建完毕之前,我并不会搬走。)
(……真的?)
(嗯,真的。)
或者应该说,我无法在凉月的套房里生活。
因为那边有她在。
近卫昴。
老实说,都已经过一个月,我依然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和她交谈,而且,我对她仍未死心。
所以,我还是暂时住在这里比较好。
(……是吗?那就好。)
听到我说的话,政宗似乎松一口气,露出安心的微笑。
扑通!
见到她突然露出的笑脸,我的心脏猛然跳动。
哇,这家伙笑起来果然超可爱。
「你们两个从刚才就一直窃窃私语,在密谈什么?」
凉月如此说道,看来我们的悄悄话说得太久。
「还有,宇佐美,次郎的房间在哪里?」
「啊,蠢鸡的房间在这里!空房——」
「空房?」
「唔!不、不是啦!我们现在要去的才不是空房!因为蠢鸡住在里面!」
「……哦,是吗?所以我们可以参观罗?」
「当然!」
「谢谢,宇佐美,快走吧。」
「咦?啊,等等!」
凉月拉着困惑的政宗,从阳台走向室内。
我猜政宗是打算把空房伪装成我的房间。
根据我的记忆,那个房间里放着一些私人物品,应该足以营造出有人居住的气氛,或许可以顺利蒙混过去。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
「……次、次郎。」
女低音响彻阳台。
没错,由于政宗和凉月退场,这里只剩下我和男装管家两个人。
「嗨、嗨,近卫,我们好像很久没说话。」
「嗯、嗯!是啊!」
我和近卫再度僵硬地进行交谈。
这也难怪。
自从游乐园的失恋事件以来,我们几乎不曾交谈。
——死党。
我们是死党。
既然如此,交谈时应该热络一点才对。
「对、对了!」
近卫似乎和我一样尴尬,说话的声音特别大。
「这一个月以来,你在这里是怎么生活?」
「怎么生活……嗯,就很普通地生活啊!」
「真的吗?」
「连你都在怀疑我和政宗的关系吗?」
「唔……因为你们两个人同住在一间套房里嘛!」
「别说傻话,红羽也在。再说,我和政宗又没在交往。」
我实话实说。
不知何故,近卫闻言便松一口气地说:「是、是吗?」莫非她是站在死党的立场,关心我的恋爱问题?
这种情况还挺常见的。
朋友交女朋友以后,和自己一起玩乐的时间便会减少。站在朋友的立场,当然应该替他的恋情加油;但若足感情很好的朋友,难免觉得寂寞。
「政宗只是朋友,不过她有时会帮我治疗女性恐惧症。」
「治疗?」
「嗯,多亏她的帮忙,我的女性恐惧症好像改善一点。当然,这也是你和凉月过去的治疗累积下来的成果。」
「……」
不知何故,听到我的话后,近卫陷入沉默。
……咦?
怎么回事?我说错话吗?政宗替我治疗女性恐惧症,让她不高兴吗?可是,最近我和近卫、凉月根本没说话,没机会请她们替我治疗。
「——」
此时,一个疑问闪过我的脑海。
这么一提——近卫和凉月最近怎么了?
近卫不发一语,莫非和这件事有关?
「次郎。」
正当我沉思之际,近卫直视着我的眼睛开口,
「你刚才说你的女性恐惧症有所改善吗?」
「嗯、嗯,接受过斯巴达疗程之后,症状应该有稍微改善。」
「是吗?那么……我可不可以确认一下?」
「咦?」
什么意思?
正当我要反问的瞬间——
「……近、近卫?」
站在正前方的近卫突然逼近。
她抱住我,和我紧紧相贴。
接着,她彷佛不愿被我看见她的脸,将脸埋在我的胸膛里。
「喂、喂,近卫?」
面对她突然的举动,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的确,和女生紧密相贴,或许能够治疗我的女性恐惧症。
可是……
「……次郎。」
硬挤出来的女低音。
近卫把脸埋在我的胸膛,开口呼唤我。
她的声音听来犹如在哭泣。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题?」
「嗯,没错……」
近卫静静地说道。
寂静弥漫阳台片刻之后——
「——我们……是死党吧?」
近卫用不安的口吻问道。
扑通!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脏猛然一跳。
……死党。
没错,我是近卫的死党。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今从她口中再度听见,更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曾向近卫告白,但被她拒绝。
所以,我们以后只能当死党。
「……次郎。」
近卫细若蚊声地对着不发一语的我说道。
「我希望能和你永远当死党。」
「……」
「你在游乐园对我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