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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兔咪~~~~~~~~」
政宗的咆哮声响彻屋内。
不要紧吧?虽然这栋大厦的隔音设备很完善,但是吵成这样,隔壁住户会不会来抗议……啊,应该没问题,毕竟导致吵闹的元凶正是隔壁套房的住户。
「你、你没事吧?宇佐美,你的脸一片通红耶。」
「昴殿下……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但是我求你别跟着凉月奏起哄……」
「咦?可是,我只是做出平常的反应啊……」
「……」
政宗沉默片刻后问我:
「哎,蠢鸡,昴殿下是不是有点天然呆?」
哦?你总算发现啦。但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近卫无意识的天然呆和凉月刻意的虐待狂性格混合之下产生的化学变化。真是可怕的主仆联手攻击。
「好,继续讨论。现在已经立下目标,要在第三学期开始前治好次郎的女性恐惧症,剩下的是讨论该如何治疗。」
「是啊。这半年以来,我们试过各种疗程,但没有一样能完全治好次郎的女性恐惧症……唔……」
近卫进入思考时间。
诚如近卫所言,自从我们四月相识以来,进行过各种疗程。多亏这些疗程,我的女性恐惧症逐渐改善,但还缺乏决定性的一击。
「……」
不,慢着。
最近……或者该说今天,我好像找到治愈女性恐惧症的线索……
「咦?可是,蠢鸡的女性恐惧症已经改善很多吧?他今天背着坂町背好久耶。」
「……啊!」
没错。
正是坂町红羽。
被她拥抱过后,我的女性恐惧症似乎比以前改善很多。追根究柢,我的女性恐惧症便是起源于害怕女生——亦即害怕我家的娘子军。
不过,今天的红羽不同。
因为失恋而抱着我痛哭的红羽……和普通女孩没两样。
她一点也不可怕,我甚至觉得身为哥哥的我得好好保护她。
认知到这一点后——我的女性恐惧症有很大的改善。
「是吗?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不过,太好了。」
近卫笑着说道。
「……」
见到她的笑容,我怦然心动。
我似乎很久没看到近卫自然的笑容。
「能够长时间背着红羽,代表次郎的女性恐惧症已经近乎痊愈吧?」
「嗯、嗯,可以这么说。」
这半年来和她们一起进行的疗程,还有对红羽产生认知上的变化——在这两个因素交互作用之下,我的女性恐惧症渐渐痊愈。唔,虽然有点缺乏真实感,但这是一件很惊人的事,长年以来困扰我的体质居然快治好了。
「不过,得好好确认一下才行。」
此时,凉月奏如此说道。
她凝视着我微微一笑。
「……」
……快逃吧!
我反射性地这么想。
理由只有一个,我的身体已经进化成看到这个大小姐的这种表情,便会立刻逃走。真是讨厌的脊髓反射。
如此这般,我直刻起身,然而——
「不行,别想逃。」
「!」
瞬间,凉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大小姐干嘛突然抱住我的手臂!
「慢、慢着!凉月奏!你对蠢鸡做什么!」
政宗立刻大叫,并用颤抖的手指着抱住我的凉月。
「呵呵呵,宇佐美,你为何那么慌张呢?」
「还不都是因为你抱住蠢鸡!」
「这样才能确认次郎的女性恐惧症好转到什么程度啊。」
「这、这个道理我是懂啦……」
政宗沉吟着。
这个道理我也懂。
凉月是要确认我的女性恐惧症好转到什么地步。
没错,她甚至不惜用上自己的身体。
「……」
不,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是她牺牲自己,其实,她只是以我的反应取乐而已。最好的证据是,她看起来非常开心。
「再说,我抱着次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凉月依然抱着我,面带笑容说道:
「因为我喜欢次郎。」
「……」
请好心人告诉我,这个大小姐的精神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能在这种状况下说出这种话?她的心灵坚强程度非比寻常,心脏该不会是钻石做的吧?
「唔~~~~凉、凉凉凉凉月奏!你在胡说什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
「啊,勉强要挑毛病的话,应该不是『喜欢』,而是『非常喜欢』才对。因为我这样抱着次郎……心脏跳得好快。」
「啥……」
「哎呀,次郎……你的心跳也加速吗?」
呜!她居然在我耳边轻喃。
同时,凉月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我的右臂。
唔哇啊啊啊啊啊!胸部!凉月胸前柔软的触感紧贴着我,有害心脏!被她这么一抱,即使是出家的和尚也会心跳加速!
「呵呵呵,着来次郎的女性恐惧症真的快要痊愈。我抱得这么紧,他看起来却很从容,也没有流鼻血。」
「!」
「既然如此,抱得更紧一点也没问题吧?」
「!」
「哎,你认为呢?次郎。」
大小姐一面紧~~~~紧抱住我,一面撒娇似地问道,而且笑得很开心。
「……」
娇月复活。
这一瞬间,我确实体认到一度死去的娇月如同凤凰一般浴火重生,而且撒娇的威力比从前更上一层楼。莫非她继承赛×人的基因吗?
「次郎,你不说话我怎么会明白呢?」
凉月缓缓说道,宛如要将话语深深刻划在我的脑中。
……啊!
娇月真是非同小可!
事隔多时,我总算再次亿起这个大小姐的恐怖之处。我看她干脆去当CIA的审问员吧。被她这么一撒娇,再倔强的恐怖分子也会从实招来。
无论如何,这个状况很不妙。即使我的女性恐惧症已经将近痊愈,当着近卫和政宗的面被凉月抱住,实在太难为情。在女性恐惧症发作之前,我会先因为心脏病发作而驾鹤西归。
我得设法打破这个僵局……
「等一下!」
此时,一道带刺的声音响起。
哦!不愧是政宗,不是白白和我当了两个月的室友,居然能敏锐察觉到我的危机。
求求你,替我想个办法处理眼前的状况吧。
「凉月奏。」
然而,听到下一瞬间她说出的话,我的心脏险些停止。
「只有你一个人抱,不公平。」
「……」
等一下,政宗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何连你都一起抱住我!泼兔!
「等等,你快放手!」
「我绝对不放!」
「你干嘛那么坚持?」
「因、因为……」
政宗抱着我的左臂,脸颊微微泛红。
「我也喜欢蠢鸡啊!」
「……」
不妙,不知道是不是对凉月产生对抗意识,今天的政宗格外积极。
「哎呀,宇佐美挺积极的嘛。」
「还、还不都是因为你做出这种事!」
「有什么关系?我喜欢次郎啊。」
「我也是!」
「哦?这么说来,宇佐美,你喜欢次郎哪一点?」
凉月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我和政宗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啊?」
不不不,您在这种情况之下说些什么啊,大小姐。
「我、我干嘛要跟你说!」
「你喜欢次郎吧?那应该有你的理由才对。」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
「顺道一提,我敢说。」
「……唔!」
听到凉月的发言,政宗忍不住陷入沉默。
「——次郎。」
接着,大小姐依然抱住我,笔直凝视我的眼睛开口。
「我觉得你很好玩,所以喜欢你。」
「……」
……是我听错吗?
刚才这个人好像说,她喜欢我的理由是我「很好玩」。
「因为和你在一起绝无冷场,你老是惹上好玩的麻烦。」
「呃……凉月小姐,我之所以会惹上麻烦,好像是因为你老是搞出一些奇怪的整人把戏……」
「是啊,不过这一点姑且先忽略吧。」
「别忽略!」
这是最重要的部分!这家伙该不会忘记她对我做过什么事吧?如果是懦弱一点的人,早已罹患忧郁症。难道她年纪轻轻便有更年期障碍吗?
「不过,你对我的整人把戏总是呈现有趣的反应啊。」
「我并不想反应。」
「我觉得我们应该能够成为好搭档。」
「你想说相声吗?」
「咦?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想当你的女朋友。」
「算我求你,不要说得那么直接!」
凉月奏状况绝佳。
今天的她火力全开,教人不敢相信她已经请两星期的假没去上学。还是因为她请假太久,因此累积不少压力呢?如果是,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成为她的发泄管道。
「好,轮到宇佐美。」
「啥……」
「我都忍着羞耻老实说出来,你却不敢说吗?」
「唔~~~~~~~~~」
「哎,兔咪?」
「罗罗罗罗罗罗唆!别叫我兔咪!我说!我说就行了吧!」
政宗满脸通红地大叫。
接着,只见她的眼眶因为羞怯而微微湿润。
「……我、我喜欢他的温柔。」
「……」
我瞬间沉默下来。
说来惊人,连近卫和凉月都陷入沉默。
她们似乎没想到政宗会说出如此坦率又充满少女情怀的答案。
「因为蠢鸡……虽然嘴上抱怨一堆,还是肯和我做朋友……我和他在一起也觉得很安心……所以我希望当他的家人,和他永远在一起……」
「宇佐美,我并未要求你这么开诚布公……」
「没、没关系!反正这些话我本来就想对蠢鸡说!」
政宗满脸通红地说道。
她说得相当果断。
接着,她再度转向我。
「所以……我很喜欢蠢鸡!」
「——」
……不妙。
这是什么情形?
为什么我会被两个女生抱着告白?
莫非这一切都是幻觉?
或许是客厅里的暖炉一氧化碳外泄,引发中毒症状。我得快点开窗让空气流通,不然会变成集体自杀。不过,有一个人(我)已经快死了。
无论如何,这种情形不太妙。
我的女性恐惧症虽然已近乎痊愈,但在女生的猛烈攻势下,又开始发作。
再这样下去,我八成会昏倒。
我得趁着还没昏倒前快点求救。
「——次郎。」
此时,女低音响起。
声音的主人是近卫。
她凝视着被凉月和政宗抱住的我。
接着——
「!」
她紧紧搂住我的腰。
「近、近卫?」
我大吃一惊。
因为过去的近卫绝不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
……不,冷静下来。
先整理一下状况。
十月去游乐园时,我曾向近卫告白,结果壮烈成仁。
之后十一月时我们曾吵过一架,彼此距离越来越远……
可是,今天我前往凉月的套房后,和近卫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一些。
「——」
对了,我有话想对近卫说。
『等我和凉月谈完之后,也有话要和你说。』
当时我的确这么说。
至于近卫是怎么回答的呢?
『次郎,我也有话想告诉你。』
「——」
她想说的话莫非是——
「次郎……我……」
近卫面带羞怯,抱着我努力说下去。
扑通!
她的举动让我的心脏猛然一震。
接着——
「!」
鼻血喷出来了。
当然,是从我的鼻子喷出来。
我已经到达极限。
「唔哇!蠢鸡?」
「原来如此。虽然症状已近乎痊愈,但是在这么多女生发动攻势之下,次郎的女性恐惧症澴是会发作。」
「喂,凉月奏!现在不是冷静分析状况的时候啦!」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衣服会被他的鼻血弄脏。」
「不是这个问题!」
「啊,先别说这个。宇佐美,刚才的你很可爱耶。」
「啥……就就就就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开心!」
「不愧是兔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