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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濡看着北汜,笑了出来。
“别这么得意!如果你去过折楼崖回来之后,还能这么得意的笑,那才是你的本事!”
“呃……”东濡无奈的看了看北汜,转脸看着南滳,“你找叶一莫是为了询问当日之事?”
“恩!当日你我分别与暮雨含雪交手,受其暗算,损失不少。而叶掌门与洛颜交手,却伤亡惨重,自己也差点命丧黄泉……”
“你不会是怀疑……”
“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
“那你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如今你形同沧澜山庄庄主,他……”
“话虽如此!但是,围剿沨淩渡败北,沧澜山庄在武林中的地位已有动摇,如果,我不谦卑些,于沧澜山庄不利!”
“还是你思虑周全!”
“身在其位,焉敢不谋其职?”
东濡一路快马加鞭,迅速赶到折楼崖。
东濡守在木屋前一天两夜,仍然不见西渚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回应。
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东濡屏住呼吸,冲进木屋,四下搜寻,依旧看不到西渚的身影,便又迅速退出木屋十步之外。
南滳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岐山派,收到拜帖的叶一莫恭候多时。
叶一莫于正厅迎接南滳,茶水已奉。
“叶掌门,我在拜帖中已表明来意,所以还请叶掌门悉数告知。”
“南滳公子可还记得围剿沨淩渡前日擅闯沧澜山庄的两位姑娘?”
“就是被叶掌门救下的那两位?”
“其实,救她们的并不是我!”叶一莫递上一张纸条。
“南宫昼为什么要救她们?”南滳看了看纸条,不解的问到。
“原本,我与那两位姑娘素不相识,她们擅闯沧澜山庄,我无意救她们!只是,就在最后关头,南宫昼将纸条递给我!”
“你确定是风信子南宫昼?”
“这个我并不确定!”叶一莫摇头,“只是他是直接将纸条用内力打进我手中,我并没有看见他本人!但我想他的武功必定已是登峰造极,即便我不救,他自己也能救,于是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出言救下她们!”
“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在我赶往沧澜山庄的途中,也遇到了那两位姑娘,同时也遇到了南宫昼!只是当时南宫昼佯做市井小民,还被那两位姑娘欺负……”
“那就奇怪了……”
“此事我本该早点告诉你的!只是,沨淩渡一役后,我岐山派宝物遗失,我一直忙于寻回紫电,这才忘了此事。”
“紫电遗失?”
“恩!当日在沨淩渡,我险些丧命,被弄梅……就是当日那位头饰蓝花的女子救下,这才捡回一命!”
“她救了你?”
“她跟你一样,以为是我救了她,所以……算是报恩吧!”
“她竟然能把你救走?她是什么人?以她的武功自己脱身都非易事……”
“她救了我之后,我告诉她救她的人是南宫昼不是我,她便走了!”
“她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这我倒没有多问!但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心怀叵测的狡猾之辈!”
“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
“当日我岐山弟子在沧澜山庄失礼了,等叶某寻回紫电,一定亲自登门向谷老庄主请罪。”
“叶掌门言重了。贵派弟子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叶掌门已经脱险,此事也自然就到此结束了,免得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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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着我
“黎霜使!上次沨淩渡之役你不曾参与,这一次就由你将紫电送还岐山派。”罹悫站在大堂上,居高临下。
“执法,紫电乃是当世神器,为何要……”洛颜话未说完。
“是,属下遵命。”沉萸立马制止。
罹悫看了看洛颜,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下次执法下令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插嘴!”币妜甩了洛颜一眼,便走了。
修桦看了洛颜一眼、没有多说,也走了。
“你不要命了么?执法说话,你也敢插嘴?现在不是币妜执掌沨淩渡,执法可不会像币妜那样忍让你!”
“可是,我说的也没错啊!”
“你说的话错不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开口就是错!”沉萸叹了口气,也走了。
洛颜咬了咬嘴唇、跺跺脚,看了看罹悫离开的方向,也走了。
一个人影瞬间掠过南滳的眼帘,可即便只是一瞬,南滳也能清楚的分辨出她是谁。
沉萸。
南滳没有多想,便奋力追了上去。
沉萸不一会便察觉到身后有人,停了下来。
“哧——”的一声,沉萸的鞭子在空中嘶鸣。
南滳为了躲避鞭子,翻身落地,看着随后翩然落地的沉萸。
“你还记得我么?”
“不记得。”沉萸淡淡的说到。
“我们上次在并州……”
“够了!”沉萸挥起鞭子,打断了南滳的话,“别再跟着我了!”
“看姑娘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我的事,你少管!否则别怪我手中的鞭子无情!”
“姑娘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我并没有敌意……”
“可是我有!”沉萸转身便走。
“并州廖氏与你是什么关系?”
沉萸忽然间停下脚步,深呼吸后,转身、看着南滳。
“不要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过问我的事情!”
沉萸皮鞭一甩,缠住南滳的脖子。
南滳看了看脖子上缠着的皮鞭,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沉萸,笑笑,没有说话。
沉萸收回鞭子,曲膝——踮脚——消失——
“莫非她真的是廖氏的遗孤?”南滳揣测着沉萸的身份。
“掌门,门外有位粉衣女子要见你。”
“粉衣女子?请她进来。”
“她说让您出去,说有东西给您。”
叶一莫狐疑的去了门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见我还要蒙着脸?”
“接着——”沉萸将手中用布包裹好的紫电宝剑掷扔给叶一莫。
叶一莫顺手接住,打开一看——
“紫电?”叶一莫看着沉萸,“姑娘是什么人?”
“既已物归原主,告辞了!”沉萸纵身一跃,消失在叶一莫的视线范围。
叶一莫看着沉萸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剑,可总觉得这个粉衣女子的身形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不敢肯定。
“执法为什么要让沉萸将紫电宝剑送回岐山派?”修桦不解。
“原因有二!”币妜看了看修桦,“一,沨淩渡四使出外执行任务向来都是蒙着脸,江湖中人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面目,加上沉萸未曾参与沨淩渡一役,江湖人更不认识她,叶一莫也更加不认识。二,沨淩渡树敌太多,已经公然与峨眉结怨,不必再惹上岐山派。”
“为什么?”
“岐山派掌门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在江湖上,论武功威望不在谷常赫之下,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所以执法让沉萸去,是为了撇清沨淩渡的关系?”
“不错!”
“可是,之前……”修桦准备告诉币妜之前沉萸和叶一莫已经交过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币妜看着修桦,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没什么!”修桦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东濡数日不见西渚的踪影,只得无功而返。
东濡留下一封书信,用树叶将信件钉在门上,便转身离开。
“北汜,你消息灵通,可曾听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并州廖氏满门被灭一事。”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说来听听。”
“廖氏被灭门,是在我们围剿沨淩渡的时候,而且也是沨淩渡下的毒手!妇孺家奴四十六口,无一幸免。”
“无一幸免?”
“但也有人说,并非满门罹难,有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姑娘逃过一劫,好像是廖老爷子的孙女吧。”
“当真?”
“不确定。只是传闻。不过,沨淩渡向来心狠手辣,怎么会留下活口?当日围剿沨淩渡时,只有三使,如果传言属实,那灭了廖氏满门的必定是黎霜使!”
“我知道了。”南滳淡淡一笑。
“只是我听说这个‘孙女’没那么简单,好像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至少不在廖府!但是具体的我也没有多查,毕竟廖氏一族非江湖之人,一直以来就像普通老百姓一样生活。”
“有机会就查查吧。能让沨淩渡灭门的人家肯定不简单。”
“嗯,我会打听的。”
“对了,东濡什么时候能回来?”
“就在这几日吧!反正是无功而返……”北汜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今这种状况,西渚必须出山与我们并肩作战,否则,沨淩渡永远都是个暗疮。如果任由沨淩渡这么发展下去,终有一日,沧澜山庄也会受其荼毒!”
“你、我、东濡都已经去请过了,西渚不愿出山,就是不愿出山。我们难道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就范?”
“不愿出山也得出山!由不得他!”
“别再跟着我了!”沉萸步伐匀速坚定。
东濡闻言,从树后走出来,看着沉萸。
“是你?”沉萸稍惊。
“不然你以为是谁?怎么,仇人太多?”
“别再跟着我了!”沉萸转身欲走。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沨淩渡的黎霜使不应该是杀人如麻的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杀了你!为惨死在你手上的无辜者报仇雪恨。”
“杀得了我就动手吧!”
东濡看着眼前这个粉衣女子,明明是沨淩渡四使之一,明明杀人如麻,明明该杀了她,可怎么也出不了手——
“如果不想动手,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沉萸继续一步一步向前走,不再理会东濡。
东濡眼睁睁地看着沉萸越走越远,想追,却又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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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暗处
“哧——”
沉萸的鞭子凌空响起。
一段红绸与沉萸的鞭子缠绕在一起,紧紧地撕扯着、颤抖着。
“如果,我想暗算你,你肯定已经受伤了!”洛颜抽回红绸。
沉萸淡淡一笑,无奈的转身。
“喂——”洛颜想叫住沉萸,忽然间身后的大树倒了下来,挡住自己的去路。
洛颜看着脚边的树,笑笑,追上沉萸。
“你的武功这么好,真不懂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啊!最起码,你偷袭不了我!不然的话,我整天都要活在恐惧之中了!”
“我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
“你怎么来这里了?”
“执法重整沨淩渡,我闲着没事,随便走走咯!”
“币妜和修桦呢?”
“币妜在跟执法禀报这些年沨淩渡的事情,修桦当然是继续为你的事冥思苦想!”
“那你怎么这么悠闲?”
“我不悠闲,又能干嘛呢?又帮不上忙!再说了,我也不想帮忙!”
“你啊!”沉萸笑着摇摇头。
“反正沨淩渡现在也没有什么任务给我们,不如,我们现在别急着回去了!”
“你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呢?”
“我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去!不如,我们随便走走?”洛颜指了指下山的路。
“想都别想!”沉萸转身便走,“不想受罚,最好乖乖地待在沨淩渡!”
沉萸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偏不——”洛颜嘟嘟嘴。
站在路口上,看着下山的路,洛颜只得不情愿的跺跺脚,随手一抛,红绸紧紧地缠住树枝,轻轻一跃,攀住红绸,躺在上面荡起了秋千。
夜色深沉,星光闪烁。
西渚推开门,走进木屋,反手关门——看到被树叶钉在那里的信,便走过去,扯下信纸,掌灯——略读……
西渚把信放到灯火上——燃烧,看着化为灰烬的书信,不发一言,径自走进地窖,彻夜未出。
“恩。”罹悫微闭双眼,轻轻点头,随即挥手。
“属下告退。”沉萸向执法复命后,便离开了大殿。
罹悫睁开眼睛,看着沉萸离开的方向,暗暗忖度。
修桦随之进来,只是看着罹悫,一直没有开口。
罹悫看了看沉默却愤怒的修桦,转身便走。
“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解释么!”
“本执法何须向你这小小含雪使解释?”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