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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妜见状,立刻拦住修桦。
修桦皱紧了眉头,窘迫的看着币妜,渴望币妜能放开自己。
“要是换了别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罹悫笑着环视着,正好看见西渚,“沧澜山庄的西渚也在这里,真是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触犯沨淩渡的规矩何止一次?我们若想杀你,你能活到现在?那顿鞭子不过只是小小的惩戒而已。修桦若真心想治好你的伤势,何必拖到现在?她不过是想报仇而已!”
“报仇?报什么仇?我跟修桦之间怎么会有仇呢?”
“你知道后来修桦为什么要治好你的伤么?”
“为什么?”
“因为她报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她设计你,让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
“你说什么?亲人?我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我不是孤儿么?”
“你怎么会是孤儿?你还记得并州廖氏一族么?廖老爷子就是你的亲爷爷,而你,亲手杀死了廖氏满门的人!”
“你胡说!”沉萸闻言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退离罹悫一步远,不敢直视罹悫的眼睛。
“我何必胡说?当年,你的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生下你之后就死了,你的亲生父亲受不了打击,大病不起,就是修桦的父亲帮你爹看的病,可惜修桦父亲无能救不了你爹,而你爷爷一怒之下就杀了修桦的父亲!所以,对于修桦而言,你自然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修桦……”沉萸转身看着修桦。
“她胡说八道!”修桦矢口否认。
“我胡说八道?”罹悫看了看币妜,“币妜,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修桦闻言惊恐的看着币妜。
“币妜早就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交易,我故意留着她的命就是怕你不肯承认!”
“不是这样的,币妜、沉萸你们听我说,你们要相信我,她在骗你们,她在离间我们!”
币妜颤抖着双手松开对修桦的钳制。
“你胡说——”修桦趁机上前抓住罹悫,一掌狠狠的打在罹悫的胸口。
罹悫惯性的跌向后面,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修桦飞身上前,抓住罹悫的衣领,一把揭掉罹悫的帽子。
“啊——”罹悫双手捂住脸。
罹悫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着了火一样,枯黑起来。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动了手脚?我死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你会后悔的!”罹悫笑着说道。
沉萸见罹悫奄奄一息,便上前从修桦手里夺过罹悫。
“你怎么了!”沉萸将罹悫抱到阴凉处,看着满目疮痍的罹悫,“你怎么了?你不能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说啊!”
罹悫看着沉萸,悄悄将一样东西塞进沉萸的怀里,看着沉萸。
“这是半部《沧澜经》,就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是个好人。”罹悫说完便用力推开沉萸,跑到阳光下,扔掉身上的黑色的风衣,展开双手,整个人站在阳光下。
“不——”沉萸转过身喊道,欲上前。
一个黑影闪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已经虚脱的罹悫。
五人站在原地,未能看清黑影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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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不一
“修桦,执法说的是不是真的?”币妜拽过修桦的身体。
“不是!不是!”修桦歇斯底里的否定着、哭喊着,终于整个人瘫软倒在地上,“是……是我,我是做的!我只是为了报仇,我没有错!”修桦嘶吼着。
“啪——”
币妜一巴掌落在修桦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沨淩渡里回荡。
修桦趴在地上,嘴角还在溢着鲜血,脸上却还在无助却逞强的笑着。
“是她的家人杀了我爹,毁了我的家!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家破人亡,我怎么会到沨淩渡,我怎么会那么小就开始杀人!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我报仇有什么错!”修桦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盯着币妜,宣泄自己的委屈。她多希望此时此刻的币妜能稍稍体谅一下自己的不得已。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下得了手?”币妜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语。
“我只是报仇而已!若不是顾念这么多年的感情,以我的行事作风,我早就杀了她了!她有几条命能够活到现在!”
币妜和修桦争执不休。
“沉萸——”洛颜看见沉萸哭着跑开便追了上去。
“沉萸?”币妜回头看着沉萸跑开的方向,又扭回头看着修桦,“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杀了我好了!”修桦仰起头,闭上眼睛。
币妜见状,抡掌——
“币妜!”西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币妜,“修桦还要跟我回沧澜山庄救北汜!”
“走!你马上离开沨淩渡!我不想再看见你!”币妜收掌,转身侧对着修桦。
修桦咬着嘴唇,颤抖着身体看着眼前冷漠的币妜。
“币妜,你会后悔的!”
西渚趁机,立刻拽着修桦,离开的沨淩渡。
“你怎么样?你撑住,我帮你疗伤……”
“不用了。”罹悫残喘着说道,“我早就知道修桦对我下了毒,我一心求死,你何必救我?而且,修桦一心要杀死我,我身体里的毒又怎么能让你轻而易举的就解掉?不用浪费内力了……”
“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坠影说着就要为罹悫疗伤。
“你救了我,怎么跟主人交代?”
“主人根本没想杀你!她要杀你,何苦留你到现在?”
“你说什么?”罹悫讶异的看着坠影。
“主人根本不想杀你。她只是还放不下当年的事情,所以无法原谅你而已。”
“我不配得到主人的原谅。是我贪心,妄想得到主人手里的经书,所以才会被他们利用。”罹悫苦笑着看着坠影,“我早该死了!我怕死,一直都怕。我不想死,所以才会甘心被利用。”
“你不能死,我会救你的。”
“我明知道意潇然和谷常赫联手对付主人,还是坐视不管,因为我知道主人太过心慈手软,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杀死!而我想活着,就必须选择意潇然,我没有选择!坠影,我知道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我现在把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你一定要告诉主人!”罹悫看着坠影笑着,“当年,主人和意潇然、勿怨、碎涵、谷常赫他们五人其实关系没那么简单!主人和碎涵决定成亲,但是在那之前意潇然和谷常赫早就约定终身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谷常赫根本不是真心爱意潇然的,对主人也不是真的。原本意潇然的武功与主人不相伯仲,可是那位老前辈竟然把心经交给了主人,所以谷常赫只好欺骗主人,以得到主人手里的沧澜心经,可是意潇然知道后便威胁谷常赫,如果谷常赫敢抛弃她,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谷常赫便不好和意潇然撕破脸,只好假意和意潇然联手夺取主人的沧澜心经。谷常赫只是为了主人手里的沧澜心经!可是主人竟然相信他的花言巧语离开了碎涵。如果主人没有相信谷常赫的话,和碎涵成亲,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你说的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何必骗你?”罹悫笑笑。
“可是意潇然跟主人说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事实就是我说的这样!如果意潇然真的骗了主人,应该是为了利用主人对她的姐妹之情杀了谷常赫,为自己报仇……”罹悫抬手抚摸着坠影的脸,“如果回到二十多年前,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多好……”
“罹悫?罹悫!罹悫——”坠影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罹悫,抱着罹悫,心如刀割。
意凛然走了出来。
坠影抱着罹悫抬起头看着意凛然。
“把她葬了吧。”意凛然转身便走。
“主人!”
“我有分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她葬在潇然的旁边。”意凛然消失在坠影的眼帘。
坠影看着眼前的罹悫,抱起罹悫,一步一步走到断崖边上,纵身跃下。
“弄梅,你起来了?”扶松端着早点回了房间。
“嗯。”弄梅笑着起身走到桌旁,看着桌上的早点,“以后不用再帮我做这些了,让下人做就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
“没关系,我做也是一样。”扶松盛好一碗粥递给弄梅,“尝尝……”
“师父已经说了,再过不久就会正式把神宫交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宫主,怎么还能做这些事情?也不怕下人们笑话你!”
“给自己的妻子做饭,谁会笑话?”
“对了,曲竹呢?怎么这几天都没有看见她?”
“曲竹跟师父去了沨淩渡……”
“你说什么?沨淩渡?”弄梅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扶松。
“嗯。师父说想去沨淩渡看看,我说让我陪着,他说我们刚成亲,不应该分开,就带着曲竹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弄梅站了起来。
“师父肯离开禁地,是喜事,你怎么……”
“师父走了多少天了?”
“两天。”
“两天?那现在应该到了……”弄梅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弄梅?你怎么了?”扶松扶住弄梅,担心的问道。
弄梅看着扶松,没有发作,只是推开扶松迅速出了房间。
“弄梅——”扶松追了出去。
“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弄梅被身前的人拦住。
“不好了,好多江湖人来了神宫,已经在大堂等候了,说非要见你!”
“他们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弄梅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扶松,便去了大堂。
扶松和弄梅一前一后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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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赴神宫
西渚带着修桦离开沨淩渡后,直接回了沧澜山庄。
西渚看着沉默无言的修桦,微皱了皱眉头,带着修桦来到了北汜的房间。
东濡正守在北汜身边,和北汜聊着天。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东濡看见修桦,便问西渚。
“修桦好奇北汜的伤势,所以来看看。”西渚暂时不想告诉他们北汜的伤势,所以搪塞的说道。
“她再好奇也不能让她靠近北汜!万一她对北汜下毒怎么办?”
“她不会的。”西渚说着拉开东濡。
“不行,我不信她!”东濡推开西渚,拦在北汜床前。
“不想北汜死,就滚开!”修桦言语之间都是火药味。
“这里是沧澜山庄,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修桦闻言,转身便走。
西渚见修桦转身,一把拉住修桦,看着东濡。
“你跟我出来。”西渚拽着东濡离开。
东濡刚走出门口,便甩开西渚的手,看着西渚关上房门。
“你怎么能把北汜交给修桦?”
“北汜的毒,我根本解不掉。”西渚看着东濡,无奈之下只好坦白。
“什么?北汜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
“北汜身体里的余毒不仅没有散去,反而重新集结在一起。我没有办法,才去找修桦来的。”
“你都治不好,修桦就能治好么?”
“修桦对毒比我懂的多。而且现在我们只能找修桦了!”
“怎么会这样?”东濡看了看房间,没再阻止。
“南滳呢?”
“你走后,勿妄、囚智那群人又来了。南滳被逼无奈,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神宫。”
“是为了这次沧澜山庄和江湖上的血案?”
“嗯。”东濡无力的点点头,“现在沧澜山庄的地位不复往昔,南滳根本安抚控制不了这群势利小人的情绪。”
“那他们去神宫做什么?”
“我们对这次血案的事情一筹莫展,便想去神宫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你不在沧澜山庄,南滳担心北汜会有什么不测,所以让我留下来照顾北汜,他一个人去应付这群江湖人。”
“知道了。”西渚点点头。
修桦的针扎进北汜的身体。
“啊——”北汜一声惨叫。
东濡闻声,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西渚随之。
东濡看见修桦手里的针插进北汜的天灵穴、当门穴,便上前阻拦。
修桦不满甚至有些愤怒的看着东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