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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我背后有人,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谷常赫。直到之前谷常赫被困在沨淩渡,谷常赫才让我知道他就是我背后的人,他更卑鄙的用南滳的生死一次一次的威胁我,让我放了他。我也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知道谷常赫的身份。在那之前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们之前是怎么联络的?”
“火焰。谷常赫总是以不同的身份给我任务,让我以暮雨使的身份为他铲除异己。每次他都会展示出火焰的图像,我只要看到火焰纹,就必须听命行事。我也不想的,我也想过摆脱他,可是我根本摆脱不了,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活着,我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我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我活的好累啊!”
“还有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肃儿的死是谷常赫造成的,要不是谷常赫,肃儿也不会被修桦追杀,更不会死的那么惨。”洛颜看着西渚,“肃儿的死与我无关,要怪你只能怪谷常赫。是谷常赫急于得到沧澜经,所以才逼着肃儿去偷沧澜经。肃儿要不是被意潇然抓个正着,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是谷常赫——对,是谷常赫,就是他!”
“肃儿的死是我造成的。”西渚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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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所愿
“什么?”洛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讶异的看着西渚。
“当年去偷沧澜经的人应该是我。该死的人也应该是我,是我害死了肃儿,肃儿的死是我造成的。”西渚激动的说道,“当年,我还不认识肃儿。谷常赫让我去偷沧澜经,路上正好遇见受伤的肃儿,便救了她。也正因如此,肃儿才要代替我去偷沧澜经。她说她是意潇然的贴身侍女,对意潇然的生活起居了如指掌,行事不易被发现。我竟然真的就信了她的话!意潇然是什么样的人,连谷常赫都不敢正面交手的人,肃儿怎么能应付的过来!后来东窗事发,肃儿逃出沨淩渡,可是谷常赫竟然不肯收留她,甚至要将肃儿杀了,稳固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于是我便带着肃儿离开了沧澜山庄,从此再也不过问沧澜山庄甚至整个江湖的事情。可是肃儿最终还是死了,是我害死了她……”
“既然你都知道,你还问我做什么?”
“因为是我们想知道。”币妜从木屋的地窖里走出来说道。
“币妜?”洛颜按住桌角,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先先后后从地窖里走出来的一行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南滳身上,“南滳……”洛颜整个人反应过来,看着低着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西渚,“西渚,你骗我,你骗我!”
“西渚没有骗你。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在找你!你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救走谷常赫,被江湖人追杀不足为奇。”币妜走上前说道
“我也不想的!你是在怪我打了你一掌么?”洛颜缓缓走到币妜面前问道。
“那一掌,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恨你为什么不回头!我和修桦都给了你回头的机会,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放弃,是你自己选择背叛我们!”
“我没有!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洛颜抓住沉萸的手,“沉萸,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感情一向最好了,你会相信我的,是不是?”
“币妜……我们坐下来听听洛颜的解释再做决断吧……”沉萸看着币妜求情道。
“你要解释是么?”币妜看着洛颜问道,“你想怎么解释?要不要我来帮你解释?”币妜狠狠的推开洛颜,怒视洛颜,“你们先出去,有些问题,我只想我们自己解决。”
东濡、南滳、北汜闻言相互看看,点点头离开。
北汜扶着西渚出了木屋,关上门。
洛颜看着关上的房门,又将目光投射到面色冰冷的币妜身上。
“起初修桦跟我说你有问题的时候,我还一再责怪修桦,不相信你,我甚至为此质疑修桦!我更蠢到让你监视修桦!修桦每次跟我说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听,更不相信,因为我是真的信任你,信任我们四个的感情。可是到头来,我竟然冤枉了修桦,修桦临死的时候都在求我相信她,让我小心你。你知道修桦临死前的心有多冷么?你怎么对得起修桦——”币妜一巴掌打在洛颜的脸上,“你对得起我么!”
洛颜捂着脸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无助的滚落着泪花。
“币妜……”沉萸拦住币妜又挥起的手掌,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洛颜,泪水终于还是濡湿了眼眶。
“我问你上次我们血洗神宫的消息是不是你走漏出去的?”
“是……”
“修桦当时怀疑你,可是我没有信她!现在想起来,我欠修桦的实在太多了!修桦对我们从来没有异心,可是我竟然不相信她,我竟然相信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西渚,我们会死在神宫!你口口声声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我们,你真的没有伤害过么?你敢指天起誓说你没有伤害过我们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我是无心的,我真的是无心的……”
“无心?去神宫的路上你一直在拖延时间,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对不起,币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还有,上次我让你和修桦一起护送沧澜经回沨淩渡。修桦事后告诉我她被人暗算,中了迷香,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是。”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就那么想得到沧澜经么?你难道不知道那半部沧澜经是用来换沉萸和修桦的命的?沧澜经在你心里比她们两个的性命还重要是么!”
“我根本不想要得到什么沧澜经,我不想要!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那你为什么又没有拿走沧澜经?”
“我偷走了修桦手里的半部沧澜经之后,立刻交给谷常赫,谷常赫却说他不要沧澜经,还让我一定要将沧澜经交到主人手上!”
“谷常赫不是一直想得到沧澜经么?为什么又肯拱手送人?”
“我当时也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修炼沧澜经会让人迷失心智,甚至反伤自己。”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谷常赫要借着主人修炼沧澜经重伤期间铲除沨淩渡。”
“难怪主人没有反抗,宁愿跳进断崖,也不肯和谷常赫决斗。原来主人在这之前已经受了重伤……”
“我本想沨淩渡没了也好,这样或许我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一直藏在我背后的人竟然是谷常赫!”洛颜定盯着币妜的眼睛,“你以为我好过么?我活的比你们幸苦太多太多!真正可怜的人是我,不是你们!”
“我知道……”沉萸走到洛颜身边抱住洛颜,转身看着币妜,“币妜,算了。修桦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逼死洛颜么?”
币妜看着眼眶通红的沉萸和泣不成声的洛颜,转身迈步、夺门而出。
“没事了,别哭了。”沉萸轻轻的擦掉洛颜脸上的泪痕,“都过去了,别哭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自由了。我们还是我们,我们重头开始。”
“沉萸——”洛颜整个人扑进沉萸的怀里放声痛哭。
“所以这才是这么多年你不肯回沧澜山庄的真正原因?”南滳看着西渚严肃的问道。
“一直以来,我都在自欺欺人!因为我真的不敢承认是我自己害死了肃儿。真正害死肃儿的人是我,其实是我!师父如果是主谋,我就是最大的帮凶!真正该死的人是我,是我——”西渚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肃儿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惩罚自己也换不回肃儿的命!肃儿是心甘情愿代替你的。可见她是真的爱你,所以才宁愿自己以身犯险,也不想你出半点差池。你如果真的爱肃儿,就好好的活下去。这样,肃儿在天之灵才会真正安息。”南滳劝道。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怪你忘恩负义。”北汜内疚万分的说道。
“现在事情的真相我们都也知道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都还年轻,不能愧对生命!”东濡拍了拍西渚的肩膀,“你更不能辜负肃儿的舍命付出。”
“来,我们还是好兄弟!”北汜伸出手,言词铿锵的说道。
“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东濡握住北汜的手说道。
“患难与共。”南滳握住了东濡的手说道。
“好兄弟!”西渚缓缓伸出手,握住三人的手。
四人闻言相互看看,破涕为笑,抱在一起,捶打着彼此的后背。
兄弟之情在含泪的拥抱中更加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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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东濡问道。
入夜,七个人站在木屋前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
“走一步算一步吧。”币妜淡淡的说道。
“天一亮,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南滳失落的说道,“你们始终是沨淩渡的人。而我们不论如何必须救出我们的师父。我们一起在江湖上出现,对彼此都不好。”
“好。你们能救走谷常赫,我们和谷常赫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如果你们救不走谷常赫,而他不论死在谁的手里……”
“你放心。师父如果真的死了,也无可厚非。他的的确确杀了太多无辜的人。不论我们师父是生是死,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此再有任何芥蒂。”
币妜看着南滳,抿着嘴唇,点点头。
“不如,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吧!”北汜提议道。
“好啊!难得我们几个人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东濡也拍手同意北汜的提议。
“正好我这里还有些酒!”西渚笑着说道。
西渚和北汜一起去了地窖搬酒。南滳和东濡搬了桌椅出来。
七个人,七张凳子,七副碗筷。
东濡起身为众人斟满酒,并举起酒杯。
“慢着。”币妜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进了木屋,又搬了一张凳子,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我帮你。”沉萸见状立刻上前接过币妜手里的凳子。
“算上修桦吧。”币妜将碗筷摆好,“从今往后,我们八个人之间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币妜举杯。
“好。一笔勾销!”东濡和币妜碰了杯。
“一笔勾销。”洛颜端起酒杯看着正冲着自己微笑的币妜说道。
“一笔勾销。”另外四个人也毫不示弱,共同举杯。
七人一饮而尽。
清亮的月光在修桦的酒杯里荡漾着涟漪,一圈一圈,来来回回。
月光如银,散发着寒意。
欢笑声里,一群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江湖儿女各自吞吐着心中的压抑和豪情。
同是一坛酒,味道却未必一样。
天微曦,醉意褪去的币妜先苏醒,看着身边东倒西歪的人,她做梦也没有想过,他们可以像昨晚这样杯盏交叠。
币妜看着趴在西渚身上沉沉睡着的北汜,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美丽的弧度。
币妜轻轻推醒沉萸和洛颜。
“怎么了?”沉萸睡眼惺忪的问道。
“嘘……小点声。”币妜指了指另外四人,“别吵醒他们了。”
“哦。”沉萸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我们要走了么?”
“该来的总要来的。走吧。”币妜看了看洛颜说道。
洛颜点点头,站起身和沉萸相视一笑。
三人准备离开,西渚站了起来。
“西渚?你……”币妜看着清醒的西渚,有些惊慌。
“呵呵。”西渚看了看桌上凌乱的杯盏,“肃儿死后,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想醉都难。”西渚看了看洛颜,“谢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我早该面对这一切了,一直逃避到现在。”
“你不怪我就好。”洛颜轻轻的说道。
“谷常赫身体里的毒撑不过明天。你们遇到他,小心点。”西渚善意的提醒道。
“我们会的,你们也是!万事小心。”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西渚像是在承诺着什么一样,有些严肃。
币妜点点头,转身离开。
西渚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三人,直到三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
南滳站了起来,看着三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