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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到走到看不见香橼苑的地方明月舒缓了一口气道:“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姌娉。”
“我可以不去惹她,但是她要是先找我的事呢?”
“忍。”知道此刻明月才真正的清楚到自己的心里,她完全把祁然当作是自己的哥哥,但当他选择不信任之时,她的心便有了一丝的裂痕,她的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是啊,她怕伤,她怕背叛,更怕自己沦陷。既然一切都已经被认定为惘然,那她便无需多言了吧?
明月与南宫皖雪都似乎忘记了弯弯与陈宇一般,安安稳稳的呆在南唐门作客,婚期一步步的推进,南唐门似乎越来越平静了,偶尔明月与阿白在一起嬉戏玩闹,又不时的与林天韵对酒谈心。
但当她看见角落里的祁然之时,她选择了沉默不语。
偶尔她看见祁然在花间独自饮酒舞剑,也只是默默的走开,装作没有看见。
一日,她见到醉倒在石桌前的祁然,明月不知祁然为何会喝如此多的酒,她闻着酒气冲天的祁然,第一次觉着酒味是如此的刺鼻。突然,祁然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道:“为什么我娶的不是你?为什么?”
但当明月要扶祁然回房时,却正好遇见了浑身打着颤的姌娉,姌娉淡淡的看了一眼明月,也未说话,明月扶着祁然的手有些僵硬,硬生生的从祁然的手里正脱开自己被牵制的手,冲着姌娉一拜,便转身离去。在她回身的那一瞬间,她看着姌娉不哭也不闹,就那样静默的坐着祁然的旁边。
“祁然哥哥,你当真没有爱过姌娉吗?”姌娉轻轻的抚过凄然的面颊。
“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不爱姌娉,姌娉却不肯放手呢?从小到大姌娉的生命中就只有祁然哥哥一人,当姌娉知道自己是祁然哥哥的新娘时,你不知姌娉有多高兴,姌娉很自私对吗?明明知道祁然哥哥不爱姌娉,还装作不知,其实姌娉也曾经想过放手,做一个祁然哥哥眼里讨厌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包容姌娉呢?难道不知道,姌娉是一个人,也会心动吗?”
明月站在树影下,看着那个喃喃自语的少女,忽然明白为何祁然会肯这么包容她,其实她也是一个好女孩吧?那看着身旁的紧紧地攥着拳头的紫玉苏,心下一笑。其实幸福也并不是如此之难吧?但当她看着正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她的林天韵,笑声莞尔。
明月看着红绸高挂的南唐,忽然忧心忡忡起来,她总觉着会有一个爆炸性的事情发生,而随着拜堂的时间越来越推进,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看着祁然还似以前的爽朗的笑容,似乎把昨晚的事情都只是寻常。看着在自己身旁紧张等待的姌娉,她亲自为姌娉带着了红盖头。
她攥着姌娉的手轻声细语的说道:“别怕,一切还有祁然帮你。”
“吉时已到。”那拉着长腔的声音打断了明月等人的思路。
明月她似乎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姌娉迈着莲花步一步步的走进厅堂。
“小心,这里有道门槛。”
“谢谢。”随着话刚一落下姌娉平平安安的跨进了门槛。
她知道此时当伴娘,完全是因为君凡的原因,她未曾想过在祁然的眼里,君凡会有这么重要的地位。但当她看着一身喜服的祁然,心头百感交集,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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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烈火滔天
“新郎新娘拜天地!”
明月扶着姌娉转向祁然,她看着祁然那陌生的眼神,忽然觉着是自己太过于执着,也许这回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也说定不是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上的空位,虽是让祁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着那空座一拜。她没有看到祁然的眼中有挣扎的痕迹,却看到了心死的空洞,无知无觉。
“夫妻对拜。”那特别的声音响彻整个厅堂,整个厅堂的焦点,全部都集中在这对新人上。明月看着那晃眼的凤钗,那金光闪闪的光芒,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味道。那光芒灼烧着明月的双目,生疼发涩。
“慢着!”那清脆的嗓音,让明月恍然回头,看着傲立于人群中的祁雪,明月的心莫名的一痛。
“大哥。”祁然失声道,似乎没有意识道祁雪会在这时出现。
“我不许你娶她。”祁雪寒气冲天的看着祁然。
“大哥,当初不是你叫我娶姌娉的吗?况且这门亲事是爹当年钦定下的,你不会叫祁然反悔吧?”祁然冷冷的一哼。
祁雪怔怔的看着祁然,他不知道为何一向听从他话的弟弟,这时却懂得了反驳。“你长大了。”祁雪惋惜的说道,他摇了摇头又重着早已掀起盖头的姌娉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厅堂之上的众人,似乎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景象,这个在自己弟弟的新婚大殿上一直不肯出现的祁雪,一出现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局面。满堂哗然的宾客,有些似是惊讶;有些倒像是看热闹似的看着这尴尬的局面。
祁雪潇洒的离去,只留下面上有些尴尬的祁然,突然一道碧绿色的闪电,向那厅堂之上的大红装裱的喜字。众人一看,原是这南唐门门主的令牌。
“此生祁雪再不会踏进南唐门半步。”祁雪那清冷的声音仿佛是最后的宣判。
明月看着这厅堂之上已经楞住的新人,她拽了下姌娉的衣袖,向姌娉使了个眼色。
姌娉感激的看了一眼明月,便对着祁然道:“不知……”
“继续。”祁然平稳的说道。
这一时之间的变故让众人都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明月看着祁然那平静中透着冷漠的眼神,不知心里是何等的滋味。而当自己看着那最后的一拜之时,不知心头是何等的滋味,自己当真没有触动过吗?那个放浪不羁的男子,谈笑风生,挥斥方遒,不知这世上还有一愁字似的少年。
明月当完她伴娘的角色,独自找了一个角落里,品着自己杯中的香茗。
“没想到你竟然是喝茶。”
那突兀的声音,让明月手中的杯子一怔,她没料到南宫皖雪会在这时出现。
“你还肯定你的想法吗?”南宫皖雪问道。
“也许吧。”明月手中的杯子,随着皎洁的明月,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好漂亮的杯子。”南宫皖雪惊叹道。
“是吗?”明月看着手中的酒杯,忽然想起这杯子乃是祁然的珍藏之物。
南宫皖雪从明月的手中抢过了杯子,惊呼道:“这不是鸳鸯杯吗?”
“鸳鸯杯?”明月疑惑的看着南宫皖雪。
“是啊,你不知道吗?鸳鸯杯是男子向最心爱的女子的定情之物。”南宫皖雪很奇怪的看着明月。
明月的脸上一僵,她从未想过这杯子竟然会有这层含义,难怪她收下那杯子的时候祁然的眼光怪怪的。只是知道这些又有何用?她看着那立于***阑珊之处的林天韵,心中淡然的一笑,手中的杯子,对着皎洁的月光,确实一个最美丽的风景。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眼神烦乱的祁然。
“明月你是我祈求不到的美好。”那句话似是梦寐的从风中飘渺而来,却又悄悄离去,但当明月起身看着远处的林天韵之时确实没有了丝毫的痕迹。
还未等明月再说话,边听着远处有人急呼:“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那“咚咚”作响的锣鼓声响彻云霄。
整个大厅都是烈火滔天,浓浓的烟雾响着人难受,明月知道她有一个选择,是救火还是去抓住凶手!可是这火势太猛,根本容不得她去救,自己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当下去追凶手。一个瞬身,便跃到洞房之处,她看见拉着姌娉逃跑的紫玉苏,这火显然是冲着姌娉来的。她看着不顾生命危险冲进去的紫玉苏,没有丝毫的迟疑,明月自问自己的心,若不是爱又怎么会如此不顾自己的性命。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她知道那些人都会没有事,只不过这场大火会让南唐门变为废墟。
火越来越大,不断的传来哀嚎声。明月听着那哭泣的声音,心中一软,停下追逐凶手的脚步,转进那哭声响亮的房间。
“没想到呢,一向已冷血著称的莹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心软了?”黑暗中那沙哑的嗓音似乎充满这嘲弄。
“莫晏!”明月的声音中没有意味只有质疑。
“很痛苦吧?”莫晏一步步的向明月走进,那粗哑的嗓音像是刀尖似的扎在明月的胸口上。
明月不再与莫晏多说一句,冰玄内劲运转全身,便冲进了火海。
“莹啊莹,你是没有变啊。”莫晏见到明月冲进了火海,那原本粗哑难听的声音,此刻却变的悦耳动听。
火海中,墙柱和房梁不断的坍塌,那些呛鼻的气味即使用内劲包裹也闻得出来,那呼救声越来越弱。“不要惊慌,不要再去呼吸,只要发出一点动静就可以。”明月的话刚一落下,便听到“叮咚”作响的金属相撞的声音。
明月快步向声音的方向靠拢,等到自己来到那人的身旁,她看到他的面庞吃了一惊。“陈宇。”
还未等明月细想,“轰隆”一声巨响,一根横梁倒在了她面前。她小心的越过那些障碍物背起了陈宇。
“我誓要踏平它南唐门。”这是即将昏迷的陈宇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明月不知,为何陈宇会如此怨毒的说道。那眼神里,含着深深的恨意。明月小心的背着陈宇走出了火海,等她出来之时,才发觉整个南唐门都已经变为废墟。她甚至不相信,这里会是那曾经一片繁荣之象的南唐门。
第三十六章 长路漫漫
她看着沉睡中的少年那稚嫩的面庞,忽然想起这少年也不过是弱冠之年,反观自己却是刚刚及笄,这本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妙龄,对于自己来说却都是一样。明月安放好陈宇后,赶回了南唐门,此时的南唐门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
手中红色的油纸伞映着那黑压压的一片,霎是醒目。明月那一身白衣却正好与那黑色呼应,所有人都被救了出来,唯独祁然不知所踪,当她正要转身离去之时,却正好看见了祁雪。手中的伞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细雨蒙蒙,潮湿的大地上散发着一种焦炭的味道。渐渐转淡。
她不知道祁雪眼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伤心还是绝望。那日他说出此生不在踏进南唐门后,今日的南唐却变成了这种模样,她不知道这让他情何以堪?
点头、转身、擦肩。原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陌生。而当止步的一霎那间,她似乎看见了他凄冷的泪珠。
沿着河边的石子小路,明月的木屐与石子发出“嗒嗒”的声响,那声音似乎跨越了千年,成为永世不灭的记忆。那是一朵开不败的曼陀罗,红色的妖艳的,凝结在记忆中最醒目的地方。
“莹。”鸦的声音如期出现。
明月抬头,步履一止。
“你做的很好。”那鬼魅的声音随即消失。
明月他不明白为何鸦会如此之说,这一切便是墨楼想要的?那么它做的很好,完美的可怕!当她回身之时却看见了一个黑影匆匆而逝,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利用?恐怕那句话并不是对她说的吧?
等到她回到客栈之时,床上已空无一人,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
此恩媸尧宇有生之年毕当重报。
明月看着手中的信笺,苦苦一笑。他若知道他的仇人里应该还包含着自己的名单,又是否会记恨她终生?她看着信笺下压着的雕琢着凤凰的玉佩,心头百感交集。
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宫皖雪仓促的走到明月身旁,等到走进明月身旁之时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她唇齿微张还未开口,明月便道:“皖雪是向我辞行的对吗?”
南宫皖雪似乎早就料到这种局面也未惊讶,平静的舒了一口气道:“是的。”
“仇不报了?”明月轻轻一笑。
南宫皖雪申请错愕,摇头道:“不,只是家主说这仇已报,命皖雪速回。”
“大仇已报?”明月嘲讽的一笑。
南宫皖雪并未反驳,向明月拱拱手道:“告辞。”
“慢走不送,只是前路坎坷还望三思。”
南宫皖雪步伐一止,强笑道:“多谢。”
明月微笑的点头,并未出门相送,她回身走到窗边,注视着南宫皖雪的身影,“南宫?不知那四大家族的人是否都是君兰阁的人。”
明月结了帐,转回房间换上一身男装,易容成君凡的模样,便匆匆离去。不知君凡重新出现在卋弘,又是怎样的情形?只是以后的时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