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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得涨红了脸,不知该怎生是好。
乐咏沙气道:“你不说是不是?”门外有一人道:“他才不会说给你听哩。”走进来一
人,却是司马小霞。
白非更着急,结结巴已的说道:“不是小弟不愿说,而是,而是——”
乐咏沙一摇头,娇声道:“别而是而是的了,不说就不说,我还不要听哩。”迳自跑到
床旁,去和石慧说笑去了。
司马小霞朝他做了个鬼脸,也跟了过去,把白非丢在一旁,白非却求之不得,正中下
怀,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去,长长嘘了口气,对这两个刁蛮娇纵的大姑娘,他实在有些吃不
消。
虽然满屋俱是呻吟之声,然而这几天,在石慧和白非心中,却是最安逸的日子,石慧虽
然有时不免想着父母,但她知道她的父母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走到哪里去都不会有什
么意外的。
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少,群豪多半伤愈了,这灵蛇堡此刻真是热闹已极,白非和石慧在这
万分热闹中,过的却是宁静的生活,当两个人在相爱着时,他们永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们的宁静。
秋愈深,寒意更浓,白非每天除了抽出几个时辰来修习他在地穴中虽然参透、但却仍未
精熟的武功之外,几乎都是和石慧在一起。
灵蛇堡外那片树林里,是白非和石慧足迹常至的地方,灵蛇堡里,每一个阴暗、僻静的
角落,也常可发现这一对恋人的倩影。
平静的日子里,也有偶然爆发的火花,那些江湖豪客,伤已痊愈的,饱食终日,无所事
事,精力不免过剩,也就不免滋事,只是他们究竟还想得到自己是在灵蛇堡里,也不敢太过
张狂了。
已经十多天了,除了几个真正伤重的,群豪大多已痊愈,嚷着要将祸首——天赤尊者的
弟子们,提了来重重惩罚。
除了已被司马之一掌劈死的一个和尚以及逃脱的一个和尚一个僧人之外,剩下的九人被
押了出来,他们因被关了这许多天,神色已变得麻木而颓废了,不消说,受伤方愈的群豪见
了这九人,自然是恨入切骨,六个和尚还好,那两个被入发现果然是尼姑的僧人所受的折
磨,可就更惨了。
须知人们大多潜伏着有一份虐待别人的心理,这种心理,在经过一段长时间无聊的时日
之后,发作得也就更厉害了,何况这班江湖豪客——
于是,那种情形根本不须要描写,大家也该知道其中的真相了。
离着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见灵蛇堡里传出的惨呼声和人们的哄笑声,树林里一棵树叶
已将近落尽的大树下,有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听了这声音,面上露出切齿愤恨的神
情,低声说着一些话,恨恨地转过头走了开去。
千蛇剑客邱独行额上的伤也快结疤,他是忙碌的,为着即将远行,他似乎有许多事要
做,然而有一件奇怪的事,却被乐咏沙、司马小霞和石慧这三个心思周密的女孩子发觉了。
原来只要天一入黑,邱独行总要放下手中正做的事,跑到堡后的园中去转上一个时辰,
这情形本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日子久了她们却开始有些奇怪,这当然也是因为她们都
年轻,好奇心太盛。
三个女孩子叽叽咕咕一商量,就想看看这邱独行到底每天去做什么,“也许是去练功夫
了吧。”她们在心里暗中猜着,于是也想去偷看一下,千蛇剑客的武功她们还未曾看过哩。
她们商量的事,白非当然也知道,可是他却并不太感兴趣,石慧一赌气,自己去了。
她们当然不敢跟在邱独行之后进去,千蛇剑客走了半刻之后,她们三人一打眼色,也就
去了,天已经很黑,园中林木森然,想来必定也是千蛇剑客费了许多心力造成的,她们提着
气,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来,在这个黝黑的林园里,探寻着这位奇人——邱独行的秘
密。
这是一个占地广大的林园,园的当中有一个水池,池畔山石斑驳,是一座假山,假山上
流泉铮铮,竟有一个小瀑布倒挂而下,建造得非但精巧,也好看得很,想见建此之人,颇具
匠心。
围着这水池,几乎全是林木,有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在林中交叉着,炎夏时来此,必可
一清耳目,只是此刻已是深秋,树上的叶子已几乎落尽,即使还有些,也已枯黄得失去了光
泽了。
满径落叶,秋风萧索,自然难免有飒然之声,乐咏沙、石慧、司马小霞等心中窃喜,风
声掩饰了她们身形动时所难免发出的衣袂之声,无异是帮了她们很大的忙。
三人一商议,乐咏沙一搭司马小霞的肩头,微一用力,飕然上了园旁两丈多高的转围
墙,极目四眺,又飘然落了下来。
“怎么?”石慧轻声问道,罗刹仙女一耸肩膀,无可奈何地一笑,摇了摇头,这三个心
高胆大、好奇心极强的女孩子,白花了一个时辰搜索,却半点儿结果也没有得到。
但是她们心里却又起了疑惑,司马小霞一拉石慧的手,问道:“喂,他假如没有到这里
来,又到哪里去了呢?”
石慧学着乐咏沙的样子,也一耸肩膀,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她似乎认为这个姿势
很好玩,“噗哧”笑了起来。
乐咏沙“啪”的打了她一下,咯咯笑道:“说正经的,他假如到了园里,我们怎么会找
不到他,难道他会遁形法吗?”
“这也说不定。”石慧笑道。
乐咏沙秀眉一皱,道:“我总认为这邱独行有点鬼鬼祟祟的,说起话来,总带着笑,一
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马小霞哼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推断,难道说话带着笑的,就不是好人吗?”她
挪动了一下,又接着道:“我说话时也是喜欢笑的。”
乐咏沙娇笑道:“你本来也不是好东西呀?”
石慧笑得弯下腰去。
女孩子永远是这样,永远无法正正经经地完成一件事,也许她们开头时是正经的,但到
了后来,一笑一闹,就虎头蛇尾了。
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回到前面,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若有人问她们为什么笑,她们
自己也未必知道,这就是女孩子。
她们笑着,闹着,走到堡里,对那些直着眼睛看着她们的江湖豪客,像是根本不在乎,
那些江湖豪客对她们也就是看着而已,因为大家全知道,这三个小妞儿可真惹不起。
突然有人道:“你们疯什么?”
她们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司马之,含笑站在司马之身侧的,却是她们探查了半天的千蛇
剑客。
她们可全怔住了,心里想问:“你几时回来的?”可又不敢问出来,憋着一肚子疑团,
望着邱独行,希望在他脸上,能找出一点儿线索。
可是邱独行脸上,却只有那他惯有的笑容,并且向石慧问道:“白非呢?”
石慧一摇头,道:“不知道。”脸却不禁红了。
两个老人哈哈大笑着,走了开去,待他们走远了,乐咏沙做了个鬼脸,道:“他那么高
兴干什么?”
她可没有想到,她的爹爹也是蛮高兴的样子,又道:“我看着他笑就生气。”
司马小霞当下也表示,这邱独行每天的行动,其中一定含着秘密,而这秘密,却是极有
可能对大家不利,于是她们决定,明天非探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第二天,三个女孩子一到黄昏,就注意着邱独行的行动,果然,天入黑没有多久,他又
跑到后面去,三个女孩子等了一会,也跟了去。
可是,和前一天一佯,她们仍然是毫无结果,快快地刚跑回来,邱独行也回来了,她们
望着他,他仍然安详而自然。
这三个女孩子的疑惑更大,在堡中转来转去,白非匆匆跑来,笑道:“你们都到哪里去
了,害得我好找。”石慧一笑,司马小霞却瞪了他一眼,白非又道:“今天是十五,月亮好
圆噢。”
乐咏沙望了司马小霞一眼,司马小霞一皱鼻子,两个一笑,溜了,白非心中大为感激,
笑道:“她们两个倒真不错。”
石慧瞧了他一眼,“噗哧”笑出声来,在他臂上轻轻拧了一把。
两个人卿卿我我,仿佛有永远谈不完的话,石慧心里忘不了邱独行在那个林园中的秘
密,就对白非说了,白非也是暗暗疑惑。
对于千蛇剑客以前在江湖上的劣迹,白非隐约知道了一些,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此刻
他听了石慧的话,自然也在怀疑这千蛇剑客究竟在弄什么玄虚,于是说道:“明天我也去看
看。”
于是白非第二天也跟了这三个女孩子去,可也是一样没有结果。
白非皱着眉,将这事前后想了好几遍,越想越奇怪:“邱独行每天晚上是到哪里去?去
干什么?不在园中是在哪里?假如在园中,怎么却又找不到他?难道那园中有着什么秘
密?”
他将自己关在房子里,想了一个晚上,竟未曾合眼,须知他人极固执,做任何一件事若
不得到结果,总不甘心,这和他的外表不大相同,然而却是他的天性,这种天性使得他做成
了许多别人无法做成的事,也使他获得了许多别人无法获得的机缘。
最后,他替自己想出了一个结论:“堡外一片荒漠,看来邱独行不会到外面去,定是在
那园中有着什么秘密。”
当然,他也知道这结论未必确实,但却也是最接近事实的一种结论,于是天一亮,他就
披上衣服,推门出去。
深秋的清晨,寒意料峭,他却一丝也不觉得冷,迎着清晨寒冷而清新的空气,他深深吸
了一口,赶到后面的林园中去。
昨夜有风,满园落叶,朝雾未退,寒意袭人,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使白非的血液里
起了一阵微妙的颤抖,他踏在落叶上,施然而行,两只眼睛像老鹰似的在园中搜索着。
看起来,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林园,并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秘密的地方,白非却不死心,
仍然搜索着,有阳光从树林的空隙中射进来,他仰首而行,旭日已升,今天居然又是晴天。
他一面搜寻一面深思,渐渐走到池水旁,瀑布倒挂入池,水声淙淙如琴音,他奇怪道:
“池中的水怎么不会溢出来?”转念却又不禁失笑:“想来这池下,必定还有排水之处。”
于是他对千蛇剑客不禁十分欣赏,因为建造此地,并非易事。
他漫步池旁,池水清澈如镜,却有几段枯枝飘在水面上,望了一眼,他也并未十分在
意,眼光动外,忽然又看到一样东西。
他走过去取了过来,那是一块宽约三尺的防雨油布,本来是放在假山的裂隙中,不知怎
么露出一角,被白非发现了。
望着那块油布,白非又陷入深思,心中猛然一动,看了那比平常大了数倍的假山一眼,
掠了上去,想看看瀑布的后面究意是什么,但是山虽然是假山,这瀑布却像真的一样,飞珠
溅玉,水势颇大,后面是什么,根本无法看到。
他掠了下去,又望了望池水上的枯枝,剑眉一皱,像是心中下了决定,走到林中,也折
了段枯枝,掠回池畔,将那段枯枝往池中一抛。
这池方圆约有十丈,他将那段枯枝一抛,力量用得恰到好处,那段枯枝在离池畔四丈之
处落了下去,他手里拿着那块油布,身形一弓,竟掠了起来,振飞四丈,曼妙的落在那段枯
枝上。
他巧妙地将足尖一点,那段枯枝在水面上滑了两丈余,真气又一提,脚尖在枯枝上一
点,身形再离起,竟向那瀑布掠了过去。
地穴中的十日,使得他此时已成为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若换了以前,他再也无法借着一
段枯枝达到这境界,虽然他以前轻功已自不弱,但周身凌虚水面的身法,却是极难能可贵
的。
他人在空中,双手将那块油布张起,逞直向瀑布冲了进去——
耳畔水声如雷鸣,在这一刹那间,他脑海中如电般闪过许多事,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却
是:“假如瀑布后面是一片山石怎么办?”这问题他事先也曾想过,但是千思万虑,认为这
瀑布后一定有着秘密,是以后面是山石的可能极少。
然而此刻,这问题却又在他脑海中涌生不绝,说来话长,然而以他的身形,却是快如闪
电,他眼睛一直是睁着的,水势一住,前面赫然果是一片山石,而他身形如箭,眼看就要撞
上去,就算他能顿住身形不撞上去,然而却要掉到水里。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他要有过人的武功之外,还得有清晰的头脑,以及正确的判断,而
后两者比前者还要更有用些。
在他发现前面果然是一片山石的那一刹那,他立刻双掌前挥,一股柔和但却强劲的力量
倏然自他掌中发向那片山石。
是以,他前冲的力量便也倏然而大大的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