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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独行缓了口气,又道:“她自从隐居在青海海心山后,行迹更诡秘,又得到了那柄武
林珍物九抓乌金扎,我虽和她亦是素识,但若去求她借用此物,她一定不肯,只是此人却有
一物可以打动她。”
白非道:“香狸?”
“对了。”邱独行一笑道:“天妖苏敏君自负容颜盖世,习得驻颜之术后,更可永驻美
姿,只是她生平却有一件最大的憾事,那就是这美如天仙的美人竟生具恶臭,而且臭得非常
厉害,天妖苏敏君为此,大概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因此我若以香狸去和她交换乌金扎一
用,她一定求之不得的,”
他讲完了,白非才透出一口气,暗忖:“江湖之大,奇人果真也不少,只是谁都没有办
法将他们——见到就是了。”
常东升“哼”了一声,却问道:“你可以断定乌金扎是落在那女人手中吗?”
邱独行道:“当然。”
常东升道:“你真的肯为了我的事跑到青海去吗?我有点不大相信。”
邱独行微微一笑,道:“弟子找她,还有些别的事。”
常东升又“哼”了一声,道:“你的话靠得住吗?假如你将香奴拿去了,却不将九抓乌
金扎拿回来,那我老人家岂不又上当。”
白非连忙道:“晚辈也跟着邱大侠去,为邱大侠作担保好了。”
常东升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白非胸膛一挺,朗声道:“晚辈年纪虽轻,但却从来未曾有说出来不做的话。”
常东升瞪眼望了他半晌,又低下头思索着,突然道:“香奴性子极烈,你们两人能降得
住它吗?”
邱独行一笑,道:“这些年来弟子已将灵蛇秘籍里的功夫学了不少呢!”
常东升沉吟半晌,喃喃低语道:“真的可能吗,”这么久已来,他对幸福的来临,已失
去了等待的信心,此刻却不禁心动了。
邱独行又道:“弟子可以派一个人来,照料你老人家的饮食,你老人家放心好了。”
白非从那洞穴中爬出来的时候,心几乎欣喜得离腔而去,他和邱独行前后在那地道上爬
行着,不禁问道:“石慧可好吗?”
“很好。”邱独行一笑,又道:“这一天来,你没有吃东西吗?”
被他这一提,白非被方才那些值得兴奋的事所刺激而忘记了的饥饿,立刻又立刻回到他
身上来,他苦笑着称是。
邱独行哈哈大笑道:“我也是过来人。”
这一瞬间,白非觉得邱独行远不是他以前所认为的阴沉,甚至有些可爱了。
渐将出洞,白非又问道:“常老前辈既然答应将香狸交给你,你怎的不拿回来?”
邱独行笑道:“这样拿怎么行,我们到青海却也得过两天,你不知道,灵蛇堡现在又是
一团糟了。”
白非大惊问故,邱独行说了出来,原来在邱独行和司马之等人往访罩星的时候,邱独行
辛苦建立的灵蛇堡,竟几乎毁于一旦。
天赤尊者逃去的两个弟子,在灵蛇堡四周密密的排下三百二十九粒天雷神珠,以硫磺火
箭射之,这三百二十九粒天雷神珠一起爆炸的威力岂同小可,所以邱独行回来的时候,灵蛇
堡竟已变成一片瓦砾,刚刚伤愈的群豪,此次伤得有些比上次还重,连岳入云的大腿都被炸
伤了。
这种密传火器,威力竟大得不可思议,邱独行震怒之下,却也无法可想,他愤怒的将此
事告诉白非,白非却暗暗称幸,只要石慧没有受伤,其他的事,他都觉得不在乎了。
两人出了洞,邱独行道:“也真难为你怎么找得到这里的。”
白非一笑,又有些得意。
邱独行却又道:“出去却比进来还要难些呢!”他从地上捡起那块油布,眼光动处,却
又笑了起来,说道:“你就如此模样出去吗?”
白非脸一红,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全身衣服,此刻只剩下了一条犊鼻短裤,邱独行将身
上的长衫脱了给他,他又有些感激。
人类的感情,往往都是在无形中滋长的,日后白非竟帮了邱独行不少忙,这在邱独行脱
下长衫给白非的时候,自己却并不曾想到。
邱独行低喝道:“走。”
身形一起,油布一挥,一股极为强劲的力气,竟使得那澎湃而下的瀑布突然中断了一
下。
就在这一刹那间,邱独行和白非两条身影,像箭一样的窜了出去,邱独行双臂翼张,手
中油布带动,发着“呼呼“的风声,像是只兀鹰似的,一掠数丈,蓦然在空中一转折,脚尖
找着一段在他水上浮着的枯枝,借一点之力,掠到对岸。
白非此刻和人家一比,可就有些不及人家的那份滞洒了,他对邱独行的武功,此刻方才
有了初步的认识,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灵蛇堡果然已不是先前的形状了,宽阔的大厅,已坍倒了一大半,平坦的练武场,此刻
已成了百十个沙坑,自非也有些感慨,却听得一声娇呼,一条人影飞掠而来。
娇嗔,埋怨,然而却是无比的高兴,是石慧见着白非时的表情,白非心里更好像打翻了
的糖罐子,其甜如蜜。
看着白非狼狈的样子,石慧又不禁有些难受,悄悄道:“你瞧你,怎么弄成这个样
子。”
司马之等人也赶了过来,白非遂将此行经过说了,司马之两道灰白的长眉紧皱到一起,
向邱独行道:“独行兄,沉没百十年的环字六珍又将出世,看来沉寂多年的武林,又要掀起
一番波澜了。”
他望了白非一眼,又道:“贤侄,你这一月来,连获奇遇,际遇之奇,竟不在昔年威震
天下的几位异人之下,只是你更该自励。”
白非肃然受教,却忍不住问道:“那位常老前辈,年辈极高,竟和先太曾祖父是同辈之
人,他老人家的师傅又是谁呢?”
司马之沉吟半晌,道:“这些淹没已百十年的武林异人,我们这一辈的已不大清楚,但
天下异人大多了,我和你邱叔父虽然被称为武林三鼎甲,但那却是因为我们常在武林中走动
而已,普天之下,武功胜过我们的异人,不知有多少——”
他若有深意地望了邱独行一眼,又道:“据我所知,海外那些孤岛上的奇人不说,中原
武林的深山大泽中,就有很多隐迹其中的高人奇士,就算那些武林中的成名宗派如昆仑、武
当等近年来仿佛人材不盛,但派中的长者们,仍然是各怀绝技,只是不轻易炫露而已,似你
此刻的武功,在武林中虽已可称为高手,但你若骄做炫露,吃亏的日子还在后面!”
白非听得懔然而惊,他自掌击天赤尊者之后,心中多多少少有了恃才做物的意思,少年
扬名,这原是不可避免的,此刻听了司马之的话,仿佛醍醐灌顶,顿感彻悟。
几个女孩子都在六嘴八舌的讨论着香狸和武林异人。
司马之一笑,道:“苏敏君已隐迹于青海了吗?”
邱独行苍白的脸,竟好像微微红了一下,道:“这次青海之行,小弟并不想去,我看—
—”
他侧脸向白非道:“我和司马兄同去中原,你独自上青海去,为常老前辈求得乌金扎,
顺便也替我传封信给那天妖苏敏君,以你的智慧,身手,再加上那足以打动苏敏君心弦的香
狸,你此行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石慧却插口道:“我也要和他一起去。”
乐咏沙“噗嗤”笑出声来。
邱独行微微含笑道:“有你同去,自然也好,只是到了天妖苏敏君隐居的山脚之下,你
却切切不可上去,免得误事。”
司马之笑问道:“难道苏敏君还是昔年心性,见不得别的漂亮女人?”
邱独行微一颔首。
石慧的嘴都起老高,娇嗔着道:“为什么女人就见不得她?”
司马之笑道:“你别担心你的白哥哥会被别人抢去,苏敏君今年至少也有四五十岁
了。”
乐咏沙和司马小霞又笑出了声,石慧的脸不禁飞红了。
灵蛇堡里一片凌乱,岳入云虽然伤腿,仍支着拐仗指挥徒众在收拾着,的确是一个最好
的首领人材,邱独行赞许地望着他。
千蛇剑客此时,倒的确有了抛却虚名、寄情山水,甚至隐迹的念头,这念头的生出,连
他自己也觉得不甚相信,他暗地叮咛岳入云,每天送些吃食给洞穴中的常东升,岳入云跟随
邱独行这么多年,此时尚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
至于白非,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兴奋,一月以来,他骤然进入武林一流高手的阶段,前
途更有许多充满了刺激的事等着他去做,这年轻人的满腔热血与一腔雄志,像是都生了翅
膀,振翼欲起了。
库库诺尔湖位于青藏高原之东北部,为中国第一大湖,湖水青绿,冬不枯竭夏不溢盈,
水平如镜,中原人士称之为青海。
白非、石慧由定边入关,越甘肃境,往青海去,他们带着满腔少年的热血,和一头宇内
第一奇兽——香狸,奔波往途,寻访那在武林中艳名四播的天妖苏敏君和削铁如泥的九抓乌
金扎。
一入甘肃境,高山峻岭随处可见,生长江南的白非、石慧,眼界自又一新,两人虽然急
着赶路,但并肩策马,自然忘却了许多奔波之苦。
过庆阳,渡乌连河,黄昏时分,他们到了平凉,白非拭了拭脸上的风沙,望了望胯下已
疲倦不堪的马笑道:“在此休息吧?”
石慧一笑,这些天来,两人情感与日俱增,刁蛮的石慧,在她所爱的人身侧,变得柔顺
而温婉了,少女的美,越发显著。
两人缓缓策马入城,这一对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注目,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两侧是些杂
物店铺,入耳的俱是甘肃方言,他们一句也不懂,进了客栈,发现店伙居然能说江南方言,
不禁大喜,遂将一切事,全交给那个精明的店小二了。
夜间,两人漫步而行,却发现了一桩异事,原来这平凉城里,道士特多,满街俱是青衣
蓝袍的譬发道士,最怪的是,这些道士不但身上大多佩着长剑,而且两目左顾右盼,精光外
露,见了石慧,居然作平视,一点儿也没有出家人的样子,却像都是些绿林大盗。
白非惦记着关在客栈房间里的香狸,石慧却不肯回去,手里拿着兰州运来的瓜果,像孩
子似的吃着,向白非撒着娇,白非脸上虽然假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却甜甜的。
平凉为陇东重镇,夜市颇为繁盛,灯光辉煌,白非暗忖:“这些道士必定不是好来
路。”他记着司马之的话,不愿多事,很想早些回去,但却又拗不过石慧,只得随着她满街
逛,这种女子喜欢逛街的天性直到今日仍未消灭,反而更盛行了。
石慧傍着白非,脸颊上微微红晕,心里觉得像是在春天似的,经过一间酒楼的时候,她
居然拉着白非的手,要进去喝两杯。
“明天还要赶路,喝什么酒。”白非的喉咙里也痒痒的,可是他实在不愿在这里多耽
误。
石慧撒着娇:“嗯,我要嘛!”
走过他们的人,都含笑向他们注视着,白非脸红了。
石慧却又道:“你陪不陪我嘛?”
突地,一个带着不正经味道的笑声,在他们身侧响了起来,一人道:“他不陪你,我陪
你好了。”
白非面目骤变,回首望去,随着一股酒意而来的,是两道颇不光彩的眼光,而这些,却
都是一个蓝袍佩剑、身躯瘦长的年轻道人所发出的。
白非大怒之下,方想发话,石慧却已娇叱道:“你讲的是人话还是放屁!”
那道人哈哈笑道:“娘子好泼辣的嘴。”
笑声还不止他一人,原来在他身侧,还站着两个佩剑的蓝袍道士,面孔通红,酒意醇
人。
白非大怒,这种又喝酒、还当街调戏妇人的道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石慧气得粉面上宛如罩着一层寒霜,却骂不出一句活来。
那瘦长的道士又笑着道:“你怎么不让这娘子喝酒,喝了酒之后——”
白非忍无可忍,厉叱道:“住口”
那三个道人似乎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会朝他们怒喝,齐各吃了一惊,酒也醒了两
分。
“你这厮倒真不识抬举,道爷看得起你们,才对你们说笑两句。”那瘦长道士冷冷说
着,走了两步,大有要将白非吃下去的意思。
石慧何时受过这种气,叱道:“你要是识相的,就快些夹着尾巴滚——”
那道人又跨前一步,冷笑道:“不识相呢?”
白非冷笑一声,手掌倏然平平上提,倏地一翻,着着实实在那道人脸上打了一下,那道
人一声惊呼,“哇”的吐了出来,鲜血之外竟还有三枚牙齿,这当然还是白非手下留情。
他这一出手,快如闪电,石慧冷笑道:“再不滚吃的苦就要更大了。”
那道人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