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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人,自非不禁呆了,在这瞬间,他脑海中又转过一个念头:“怎么世上的奇人,
竟全让我一个人撞见了。”
在这枝桠上,飘然站着一个美得出奇的身躯,这身躯上曲线的曼妙,被她那件轻纱般的
衣服,掩映得更为动人。
头发长长的,披到两肩上,漆黑的眉毛下,是漆黑的眼瞳,眼珠那么大,是以当人们看
着她眼睛时,竟想不到她还有眼白,再加上挺直的鼻于,小而丰满的嘴唇,就形成了一个和
她身材一样秀丽、一样令人心旌摇荡的脸庞——这是一个美得出奇的美人,然而却太美了,
美得竟使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美得使人觉得她几乎已不像是人类。
这就是白非为什么会认为她是奇人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石慧在打了她一掌之后,就目
不转睛地望着她,也忘记了再次出手的原因,石慧也算是绝美之人了,然而见了这女人之
后,她心中也有些不自然的味道,甚或嫉妒,只是石慧的美,却远比这人的美可爱,石慧若
知道这点,她就会自然多了。、
那女子俏笑着,眼睛也在石慧和白非两人的脸上打转,然后笑道:“真是一对儿,珠联
壁合,看你们这副亲热的样子,真教人羡煞,连我这个木头人,都有点儿动心了。”
她眼光再次碰到白非的时候,石慧不高兴地嘟起嘴来,心里在暗暗骂着:“女妖怪!”
深秋风寒,这女子竞披着轻纱,在这深山荒林中倏然出现,倒的确有些女妖怪的样子。
白非愕了许久,才期期艾艾他说道:“姑娘是……”在这女于面前,他口齿竟变得很迟
钝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石慧见了更有气,替他接下去道:“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干什么!”
那女子咯咯地笑着,道:“小妹妹,你别这么凶好不好,姐姐我还帮过你们的忙呢!”
她顿了顿,又道:“嗅,我知道了,你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我打扰了你们是不是?”
白非的脸好像微微红了一下。
那女子又道:“可是我刚才替你打了那鬼道士两弹丸,功过也该算是两相抵消了吧?”
她此话一出,白非和石慧都不禁惊异地“嗅”了一声,立刻想到方才在殿脊所发出的笑
声,将崆峒道人的注意力都移开,使得自己才能乘乱掠走的人,也就是这个美得出奇的女子
了。
“怪不得她说帮过我们的忙。”白非、石慧不约而同地暗忖着,但是对这女子,却仍不
免怀有戒心,因为这女子无论从装束、举止,抑或是行动上去看,都显得大过奇怪了。
因此他们在瞬息间,也找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说,微风吹过,将那女子身上穿的轻纱长
衫的下摆,吹了起来,露出她穿在一双搂金鞋子里凝玉般的双足和双足上一段嫩藕般的小
腿。这情景就像是九天仙女突然降落在这深山的梧桐树上,有一种难言的圣洁之美,而没有
半分淫邪的意味,白非的眼光,像是随着那阵风,吹到她的腿上,石慧看着白非的眼睛,
“哼”了一声,其实她的眼睛,也禁不住要朝人家看两眼。
那女子似乎觉察到了,有竟无意间用手捺住长衫,笑问白非道:“你武功真不错,这些
崆峒道士里,就数那玉鸢子和那个玄天子最难斗,我到崆峒两三天了,也不能将他们怎
样。”
她一笑,用手掠了掠鬓发,又道:“可是我也将他们弄得天翻地覆了,他们想抓住我,
可是他们呀,那简直是做梦。”
白非心中一动,付道:“原来那些提着剑的崆峒道士就是想捉她的,只是她来崆峒找麻
烦,不知她和崆峒派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石慧却恨恨忖道:“这女子妖形怪状的,一定不是好东西,看她望着非哥的样子,真是
可恨。”
那女子却不管他们心里想着的事,突然收敛了脸上笑容,两眼注视着远方,像是看着什
么,又像根本没有看着什么,口中却低低吟着:“玉鸢子——”声音中包含着的某种意味,
使得白非和石慧身上都起了一阵悚栗。
“对了,这女子一定和玉鸢子有着什么怨恨,所以在玉鸢子见到那金弹时,会有那种表
情。”白非暗暗忖道。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会与玉鸢子那种人有什么关系,却又令白非不
解。
那女子突然回过头,向白非说道:“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白非愕了一下。
石慧却接口道:“什么事?”
那女子一笑,轻轻说道:“我要你们帮我去杀一个人,一个该死的人。”
“玉鸢子?”白非脱口问道。
那女子点头道:“对了,玉鸢子,我不远千里从青海赶来,就为的是要亲手杀死这个
人,这个人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一天不舒服,他死了,我要将他的皮铺在我的床上,将他的
肉一口口地吃下去。”
她虽然轻轻说着,白非和石慧却不禁吓了一跳。
“这女子和玉鸢子之间的仇恨竟这么深,可是我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我怎能帮她这个
忙,何况他们谁是谁非还不知道哩。”
白非沉吟着,心中却又突然一动,忖道:“她是从青海来的——”这女子的言行,很容
易地就让人联想到天妖苏敏君身上。
“帮你的忙,也可以,不过——”白非道。
那女子立刻急切地接下去说道:“不过什么呢?”
白非笑了一笑,用眼色阻止住那在旁边已露出不忿之色的石慧,朗声道:“只不过姑娘
既住在青海,不知可否也帮小可一个忙?”
“什么忙?”
“青海海心山,隐居着一个武林中的奇人,姑娘可知道吗?”白非一笑,轻描淡写他说
道。
那女子却神色大变,问道:“你找她有什么事?”神色之间,一望而知这女子和海心山
的天妖苏敏君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而她这种神态,立刻引起了白非的极大兴趣,也使得石慧面上的忿怒之色转变成询问和
惊疑的态度,因为她已知道白非的用意,而白非的这种用意,是不会引起她的嫉妒的。
那女子的眼睛瞪着白非。
白非道:“小可有些事,想到海心山去谒见苏老前辈,姑娘如果认得这位前辈,不知能
否为小可引见引见。”
那女子“噢”了一声,冷冷说道:“那是家师。”
白非和石慧又吃了一惊,那女子却又冷冷说道:“假如我不替你引见家师,你就不帮我
这个忙,是不是?”她“哼”了一声,又道:“这算是交换,还是要挟?”
白非脸又微微有些红,避开她刀一般锐利的目光,缓缓地说道:“不是这意思——”
石慧却抢着道:“只要那玉鸢子确实该死,我就帮你杀了他。”原来她对玉鸢子,也有
着非常恶劣的印象,是以毫不考虑地说出此话,言下之意,却也是叫那女子说出为什么要杀
玉鸢子的原因。
“那玉鸢子和我仇深似海,若有人帮我杀了他,我无论怎样报答都行。”那女子说道。
白非却一皱眉,忖道:“她这话无异是答应了替我引见苏敏君,但却不肯说出她为什么
要杀死玉鸢子的原因,难道她和玉鸢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
白非疑心又起,那女子却飘飘地走向石慧,道:“妹妹,你也是女人,你总该知道,天
下之间,最可恨的就是男人。”
石慧听着她的话,一边却望着白非。
白非更是哭笑不得,这女子指着和尚骂秃驴,这句话很明显地将他也骂了进去,他愈想
愈不是味。
哪知石慧却说道:“我看玉鸢子那家伙也可恨得很,不过他们崆峒派里道士那么多,怎
么能有办法把他杀了。”
白非听了,先是一愕,突然想起玉鸢子对石慧的态度,一笑了然。
那女子道:“妹子,你真好。”竟拉起石慧的手,面上也流露出感激的神色,道:“只
要你们答应,我就有办法对付那家伙。”
白非暗忖道:“我还没有答应,她却将我也算上了。”
但是他此刻却又怎能说出不答应的话来,却见那女子将石慧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在石
慧耳边说了许多话,石慧一面听,一面点头,白非更是不知道那女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们两人讲了许久,那女子足尖一点,身子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在群木之间一闪而
没,轻功却是高绝。
白非虽微有些吃惊,忖道:“这天妖苏敏君的弟子,武功竟如此好,但却怎么又说不是
那玉鸢子的对手呢?”他又想起和玉鸢子动手的情况和玉鸢子那一身怪异绝伦的身法,又奇
怪玉鸢子既是崆峒门下,怎么武功却是这种旁门的传授。
他一抬头,石慧正向他走来,眼圈竟红红的,他惊问道:“慧妹,你怎么啦?”
石慧一嘟嘴,道:“你们男人坏死了。”
白非一笑,他知道石慧一定听了不少那女子骂男人的话。
石慧见他不出声,“喂”了一声,又道:“你帮不帮我的忙?”
“什么忙?”白非笑问。
石慧道:“我要杀死玉鸢子那坏蛋,你帮不帮我的忙?”
白非暗暗发笑,忖道:“倒好,要杀死王鸢子,竟变成她的事了,变成了她的事,还不
就等于是我的事一样,唉,又是一桩麻烦。”
他心里在想着心事,石慧却已怒道:“你不肯帮忙就算了,你一个人到青海去好了,我
也不要帮你的忙。”她“哼”了一声,又道:“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一转身,将脸背了
过去。
“我又没有说我不帮忙。”白非笑道:“可是你们讲的事,总该也让我知道一点儿
呀。”
石慧“噗哧”一笑,道:“偏不让你知道。”却转过身来,朝白非道:“我就在这里候
着,等一下,那姐姐将玉鸢子引来,你就动手杀了他。”
白非又一笑,忖道:“我这算是什么呀。”俯身往枝桠上一坐,道:“你们到底讲的什
么,我若不弄清楚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杀人,那玉鸢子坏,可是坏在什么地方呢?”
石慧嘟嘴道:“我说他坏,就一定坏,难道你不相信我?”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她确定了一件事之后,她就认为那件事就是真理,石慧也并不
例外,当她愿意相信一个人的话的时候,她就完全地相信,甚至连半分怀疑都没有。
白非可不和她一样,他将这事前前后后思量了一遍,他知道帮那女子的忙,对自己一定
有好处,而且那位石慧口中的那姐姐,看样子也不像是动不动便想杀人的人,那么这玉鸢
子,必定有他该死的原因,只是他却不禁渴望知道石慧和她的那姐姐说话的内容,石慧不
讲,他更好奇。、
他却不知道,叫一个女子说出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去问她。
白非俯着头想心事,石慧却忍不住坐到他旁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姐姐的事?”
她不等白非回答,又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一定要守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非暗忖道:“她怎么又肯说了。”侧望了她一眼。
石慧已恨恨说道:“这玉鸢子真该死,他骗了那姐姐的武功,还骗了那姐姐的身子,却
将那姐姐一丢了之,你说他该不该杀?”
听了这几句话,白非不但没有弄清楚,反而更糊涂了,石慧这才将方才那女子和她说的
话,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女子姓那,是青海通天河畔哲尔多齐齐堡主那长春的爱女,叫那霞子,昔年天妖
苏敏君被中原武林所逼、窜人青海时,受过那长春的恩惠,将她收为弟子。
齐齐堡主以无比财力,在青海海心山上,为苏敏君建造了藏身之地,那霞子借着先天的
无比美貌和后天的无比媚力,随着使武林中高手不知凡几迷离倾倒的一代妖物苏敏君,在这
海心山上修习天妖苏敏君的秘技。
一晃数年,春花秋月,那霞子正是忧情之年,久居深山、自是寂寞,就在她离开海心
山,回齐齐堡省亲的时候,遇着了云游青海的崆峒道人——玉鸢子。
也就在这时候,那霞子被曾颠倒过无数人的“情”字所颠倒,不但和这虽是道家、却极
风流的玉鸢子结下孽缘,而且不惜违背师命,将天妖苏敏君的秘技“蚀骨销魂傅女迷情大
法”私下传授给玉鸢子,结果却是玉鸢子悄悄一走,她自己却被苏敏君幽囚于海心山绝顶石
窟中三年,若不是她父亲齐齐堡主,恐怕早已被废去武功了。
是以当她得到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崆峒来寻找这负心薄情的玉鸢子,哪知她此刻
竟不是身兼崆峒内功心法和天妖秘技的玉鸢子的敌手,除了不断地在崆峒山上搅扰之外,对
玉鸢子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是以她才会有求助之事。
那霞子将这些事告诉了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