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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超不解,交与展云鹤道:“夥计确实是搞错了,上面有展堂主而不是展帮主。”
展云鹤接过与包罗同看,阅罢立即封好,轻声道:“我知道,赤煞教内有个堂主名叫展翅雕,这封信还是还给店家的好。”
包罗道:“信内所指何事?‘雷电侠’又是指谁?”
展云鹤道:“这不难猜,你先将信退还给店家再说,同时叫店家替我们另找房子。”
包罗道:“我们何必住此店呢?”
展云鹤道:“住在这里,店家不敢将传错信的事情说出,不住这里反而不好。”
包罗开门去后,百里超又提起信中之事道:“他们准备今晚有什么行动?”
展云鹤笑道:“当然是劫犯人,可是他们怕了‘雷电侠’!而不在乎你这个神探!”
百里超道:“帮主知道‘雷电侠’的来历么?”
展云鹤轻笑道:“当然清楚!”
房门一动,小要饭的急步进来,接口道:“帮主真认得雷电侠?”
展云鹤知道他在门外听到了自己的话,笑道:“那里有什么‘雷电侠’,这可能是赤煞五魔替百里老弟取了这个字号,今天我们的行动已被赤煞教摸清楚了,那只怪旁观的那几人多嘴,倘若不把你和巴山的字号叫出,敌人自然不能马上知道,不过,他们的消息也真快,居然赶到我们前面来了。”
包罗道:“他们本想在今晚再下手劫犯?”
展云鹤道:“现在放心了,不惟今晚,可能这一条路都不会有事情发生了。”
百里超摇头道:“这封信尚有疑问,我们不要中了敌人的缓兵之计。”
展云鹤惊讶道:“你看出什么可疑?可是敌人称你为雷电侠这一点?”
百里超摇头道:“假设称我‘雷电’二字倒不可疑,我相信这两字是出自‘八极阳魔’堵正道之口,因为他被我‘天雷斧’打败过,此斧发动时确有雷电奔放之威!”
展云鹤闻言暗惊,他连“天雷斧”三字的名称都未听说过,但又不便要他拿出来看看。
包罗已知天雷斧的神奇,忙问道:“老二是在‘侠’字上犯疑么?”
百里超道:“这是一点,人家怎会称对手作侠呢?这是一种将敌人抬高身价而使其骄傲忘形之计,否则称我为‘雷电手’就已经不得了啦。”
展云鹤连连点头道:“这确有疑问,还有呢?”
百里超道:“第二点,我们帮助三派出手到现在恰好是三个多时辰,他们是不是预先在此店布下这封信呢?”
展云鹤道:“他们怎知我们要落足此店呢?除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百里超道:“关于这点倒有解决疑问的人士可问。”
他忙对包罗道:“阿罗,你去将夥计叫来。”
包罗尚未起身,恰好那夥计送来了茶水,百里超趁他放好后问道:“店家,我有两件事要问你。”
夥计急忙道:“公子要问何事?”
百里超道:“刚才那封信到底是什么人交你转达的?”
夥计道:“是两个老人。”
百里超道:“他们一定不是住在贵店的,对不?也许在我到达前不久才来定房子和交信。”
店家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三位到时,他们刚离去。”
百里超道:“还有一件事,请问这西门的客店恐怕没有几家吧?”
夥计笑道:“您老猜对了,一共只有三家。”
百里超道:“谢谢你,没有事啦!”
夥计笑著退出之后,百里超忙对包罗道:“你马上去另外两家客栈问问,那两家一定还有两封信,店家虽不会交给你,但听店家的口气就明白了,他一定是说要交给三位客人中一个姓展的。”
包罗忙往外跑,他暗惊百里超的智慧愈来愈高了。
展云鹤已完全明白百里超的揣测,同样惊服他的心细,问道:“百里弟,敌人出此一著是为了什么?”
百里超笑著道:“这问题很简单!”百里超起身倒两杯茶,顺手递给他一杯,又道:“第一,他们准备今晚动手劫牢,但怕我们又在暗中帮忙三派,来这一手是要我们安心睡觉,第二,今晚他们如果不动手,算定我们离开,免得我们一直暗护到西安,于是他们就可以在路上拦截,说出来这也是赤煞教人的笨办法。”
展云鹤豁然道:“他们真笨,从此看来,赤煞教里确没有谋士。”
过了不多久,包罗回来了,只见他一进门就轻笑道:“老二,你成了诸葛亮啦,完全对了。”
百里超笑道:“现在你也明白敌人是何用意了吧。”
包罗点头道:“那还不明白?今晚我们恐怕睡不成了,同时在路上更须加倍提防。”
百里超道:“赤煞教在这条路上人数虽多,但想必没有什么高手,否则他们也不会来这一手了,我们如果放心的话,今晚多在街上走几转也可安心睡觉,那是告诉敌人,我们已决心保护犯人到西安。”
包罗道:“他们不会请来高手吗?”
百里超道:“今晚的时间他们赶不及,今后在路上就难说了。”
当晚餐过后不久,巴山已由夥计领了进来,展云鹤见他面带微笑,问道:“你吃过饭了?”
巴山等夥计走了之后笑道:“我吃了,但没花一个钱,而且吃的是上等酒席。”
展云鹤道:“你被四大汉认出了,他们请你?”
巴山摇头道:“不,本城中来了一个大人物,他身边的随从都是三品大员,本地州官连大气都不敢哼,我却变成坐上席之人。”
百里超啊声道:“九王子也来了!”
巴山笑道:“他又走了,因为我告诉他在此很危险!”
展云鹤大惊道:“你们与九王子认识?”
百里超道:“是的,我们在京师相处甚睦!”
展云鹤更摸不透他们的神秘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要饭的一见轻笑道:“帮主,与王子作朋友算不了什么稀奇,我老二还和当今皇上非常要好哩!”
展云鹤更觉莫名其妙,于是硬要百里超说明经过。
百里超没有把他当外人,随即将与皇上的事情一一说出后,笑道:“帮主觉得可笑吗?”
展云鹤叹声道:“贤弟的际遇真个非凡。”
巴山忽自衣里拿出一把扇子道:“这是皇後娘娘要王子带给老二的,上面有娘娘亲笔绘画和题款。”
百里超叹声接过道:“娘娘还记著我这个乡下孩子!”
他展开看了一下,随即递给展云鹤道:“帮主,娘娘的绘画如何,字迹确实非常秀丽。”
展云鹤叹赏良久,又递给百里超道:“这是万金难买的东西,老弟好好收藏。”
百里超笑道:“扇骨似是象牙的,恐怕不太牢,这扇坠子一定是良好玉石。”
巴山道:“王子说过,以后在官府面前如有麻烦,叫你拿出此扇即可迎刃而解。”
百里超道:“我可没有要与官府打交道的事情。”
展云鹤忙问巴山道:“三派人都来了没有?”
巴山道:“到了,那一场死了一个崆峒派弟子,死了两个昆仑派的,一个峨嵋派的,目前城中除这三派原来人马之外,又到了其他数批人物,不下三十人,惟崆峒派的犯人仍由该派自行看管,落店也不在一家,九王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已暗令本州州官不要过问,同时还派出官兵去收拾那场打斗的善后事宜。”
百里超道:“九王子这种处置很适当。”
展云鹤道:“我们在店中无事,按照原来计划上街走走如何?”
百里超道:“出去自是必须出去,最好不要让正派人物发现我们才好。”
展云鹤道:“这真是个难题。”
小要饭的道:“街上人群拥挤,我们当心避开就是。”
没有更好的办法,四人只有走著瞧了,于是一同向店外行走。
在街上,展云鹤特别留心的倒是赤煞教人,因为在这种场合之下,那些黑衣蒙面的角色是不会有的,他们一定以常人的姿态出现。
百里超却叫巴山和包罗紧紧跟在身边,他一面怕敌人突向两个义弟偷袭,另方面又要叫二人注意各派熟人。
走了半条街,突然自人群中飞来一张字条,展云鹤伸手一招,吸到手中诧异不已,急道:“这是什么人向我们弄玄虚?”
一看字条,只见上面写著“欲救王子命,请到断魂桥”十字,展云鹤陡然大惊,急对百里超道:“九王子落在敌人手中了!”
百里超伸手抢过字条,面色大变,一看跳起道:“断魂桥在什么地方?”
这事情太严重,展云鹤道:“谁知道。”
巴山和小要饭的不明其故,待看清字条后霎时紧张万分,同声道:“只有吕梁山后峰有个绝洞,洞上横架一道石梁名断魂桥,两面飞崖陡立,高与峰齐,桥的两端只有一人可通的岩隙,不知是否指此而言?”
展云鹤道:“王子离城还不到两个时辰,他们竟立即下手,而且指名到断魂桥,这是预谋,我们不管是不是,却非要弄清楚不可。”
百里超道:“这里到吕梁山有多少路?”
展云鹤道:“以我们的行程需要两天,当然敌人尚未将王子运到目的地,也许能追上。”
百里超冷笑道:“敌人就是要我们马上动身追。”
展云鹤道:“这难道是调虎离山计?”
百里超道:“毫无疑问,我们一走,此地就有劫犯大斗发生!”
巴山道:“这是难以两全的事情,我们岂可放弃王子不救?”
百里超道:“敌人如要想在武林称雄,谅他也不敢杀死王子,否则除了朝代改变,不然他就永远不能成功,我们决心在此不动,非使计策落空不可,我们如动,今晚此城就不知要有多少人死亡。”
展云鹤道:“假设他真将王子杀了怎么办?”
百里超道:“那也值得,以王子一命换取数人的生命!”
展云鹤想不到他竟如此果断,立即道:“我们抽出一人暗暗循迹追去如何?事后也好有个线索。”
百里超道:“那是多余的,而且去的人必早被敌人注意了,这岂不危险之至。”
巴山道:“王子身边除了有杜子才、张钦、袁天化之外,还有几个王侯世子都是高手,难道敌人全都擒去了,否则就有人员死亡。”
展云鹤道:“也许没有经过打斗。”
百里超道:“我还另外有种猜测,假设这猜测是对了的话,那我们不动就完全正确了。”
展云鹤急问道:“猜测什么?”
百里超道:“敌人知道王子一行是确定的,设若他们称王子被擒来调动我等,我等一旦中计,他们就可放手大干啦。”
展云鹤吓声道:“这猜测很可能。”
他们边行边细声谈论,不知不觉已转了两条街,百里超看看天色,忙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展云鹤道:“我们准备行动?”
百里超道:“不,时间还早,我要回去证实刚才的猜测。”
巴山道:“证实?凭什么证实?”
百里超道:“敌人如果当真擒走了王子,而又发觉毫无追赶之迹的话,那他们只有等下一步和我们算帐了,今晚本城却不会有事情发生,设若王子被擒是假,敌人势必心慌,说不定在我们的住处再来第二次投信威胁。”
展云鹤鼓掌叫好道:“有理,有理,我们快回去。”
四人赶到店里,忽见夥计迎上笑道:“四位公子真不巧,你们的朋友来了又没遇到!”
四人闻言,互视一笑,心中都有数,而且暗喜不已,展云鹤问道:“又有人留下信了?”
夥计连连点头道:“信在房里桌上,这次只有一个中年客官。”
四人忙向房间奔去,桌上确有一信,展云鹤急忙拆开和大家同观,只见上面写道:“限两日不来断魂桥,事后请去领人头。”
展云鹤一拍百里超肩头道:“神机妙算,哈哈,敌人急了,九王子必定安然无恙。”
巴山道:“提防店中有敌人藏著。”
百里超道:“他们听到更好,这次非把他们气死不可。”
包罗道:“今晚我们仍须出去监视,提防敌人老羞成怒,冒险动手。”
展云鹤道:“那是当然,现在我们打坐调息。”
巴山立即将房门关上,他们都在床上盘膝打坐。
一个黑影突自店后一座天井中冲高拔起,可见巴山的臆测真对了,那确是敌人在暗中偷听,他是个五十开外的老人,轻功非常高,势如弩箭,直朝北城门越屋飞奔。
北城外就是牧马河,黑影落在一条大船头上。
船头早立著两位老人,其一沉声问道:“胡香主,神探有何动静?”
黑影原来是位香主,只见他叹声道:“二位堂主之计落空了,姓展和姓巴、姓包的小子倒有点动摇,可就是神探那家伙厉害得很,他竟将二位堂主之计看透了,看势骗他不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