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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舒绿也很无奈,只能跟着婵娟从后头绕出了长春宫,去那什么玉茗殿里更衣了。
她就知道自己和皇宫犯冲,每次一进来就没好事啊没好事!真是麻烦死了……
玉茗殿果然不近。舒绿也不记得跟着婵娟绕了多少重门才来到目的地。婵娟捧着舒绿的衣包,引着舒绿走近一间宫室,笑道:“好了,这儿也是招待进宫待召的女眷们的所在。请凌千金更衣吧。”
舒绿在婵娟服侍下褪去沾湿了的外裙。换上一条新裙子。她正对着屋里设有的铜镜整理微乱的头发,忽然屋外传来几声女子争执的声音。婵娟愣了愣,说:“请凌千金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舒绿没说什么,婵娟就快步走了出去。舒绿看她走得那样急,心想莫非是她的熟人在吵架不成?可宫里不是不许宫女们争吵的吗?
不对……
舒绿看婵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也站起身来,想跟着走出去。可突然之间,宫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关上了!
“喂!”
舒绿着急地冲到门边拍打着那扇大门,又出尽全力想把门推开,但完全是白费力气。她顾不上仪态,大喊着婵娟的名字,然而外面却是死寂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
中计了!
啊……这下子真是要出事了。
舒绿在徒劳努力了好一会儿之后,背靠着房门苦笑了起来。
这计谋一点也不高明,自己本来也想着要提高警觉,怎么还是会着了道儿呢?
只能说客场作战就是天生的劣势啊。她在明处,别人在暗处,占着天时地利……想整治她还是很容易的。
不知道哥哥那边怎么样了?万里将自己的话捎到了没有?
如果将自己关到这里来,是皇贵妃指使的,那她一样也会对哥哥下手的吧?还有尚红,她也是信安王府的人!皇贵妃会不会是要把他们几个分开来单独解决?
舒绿真没想到皇贵妃说出手就出手,这么爽快果断,不去当大将军倒可惜了!当然她现在还不能确定皇贵妃是幕后黑手,不过除了她……谁没事闲的蛋疼来算计自己啊!
“她把我关在这里想干嘛……”
舒绿想来想去,实在猜不出皇贵妃的下一步动作。闷死她?那显然不可能,先不说这儿窗户透气得很,信安王府也不会容许自己家一个女儿走着进宫、横着出来吧?
“好吧,像我这么纯良的姑娘是没法揣度出毒妇的心思的。”
舒绿一点也不想去了解皇贵妃这种神奇的人类,果然不愧是兴耀帝的宠妃,都那么变态!
她可不能坐以待毙,眼巴巴在这儿等着人家来对付她!
“唔,上帝把我的门关上了,还给我留了一扇窗……”舒绿苦中作乐地喃喃自语,来到房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前。
这是一扇气窗,位置比较高。而且窗户上镶嵌着忍冬花纹的雕花窗棂,钻出去一只老鼠估计没问题,人嘛……
爬上去不难,可是爬上去以后如何弄开那些窗棂?
舒绿将自己身上和屋里能用的东西搜了一遍,发现真是……泛善可陈。这真不能怪她,她们进宫是要先经过简单检查的,谁能让你带着小刀这类的凶器进宫啊?
看来从窗户爬出去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她现在深深的后悔一件事。很久以前,展眉曾说要教她开锁的技巧。展眉开锁可是一绝,随便用一张纸片一根树枝都能开锁,令舒绿叹为观止。可是她觉得自己学了也没什么用,也就懒得去学……让你懒!让你懒!
如果她掌握了开锁的技巧,或许就能从里头把外面的门闩给打开了?
不过,也不清楚婵娟那贱人有没有用锁头把门锁上。应该是没有的……不然她大概就能听到铜锁落扣时的碰击声了。
至于婵娟为什么不把这屋落锁,倒是很好理解。估计这屋子真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是平时用来招待宫外来客的屋子,常年开放着的。贸贸然加上一把锁,反而惹人注意。
“不管了,姑且试试吧。”
她努力回忆着展眉提过的一两句开锁技巧,从头上拔下两支翡翠银脚小插,试图想从紧闭的门缝里把外闩挑起来。
这种宫室门不算厚,小簪子的长度勉强能捅到外闩的位置。她一边吃力地挑着,一边莫名想起《大唐双龙传》里寇仲和徐子陵能用内功传劲,移动门外的门闩,自己咋就没那样的神功呢?
即使到了这么坏的境地,舒绿还是没有太过惊慌。惊慌有用么?如果哭就能把这大门哭开,她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的眼泪流成海。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手上被翡翠小插压出了深深的红印生疼生疼的,外闩却还是没有一点移动的样子。
“没事,没事,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虽然舒绿一直对这个铁杵磨成针的老婆婆的智商存在疑问,觉得她为什么不直接用铁棒换钱再买针,但不能否认这个故事确实还是蛮励志的。
如果不是这么胡思乱想着分散自己注意力,舒绿肯定心情糟透了。但似乎是上天被她的乐观和坚持感动了,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外闩居然——
“咯噔”一声轻响,被生生挑开了!
哇!
老婆婆我爱你,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的智商了!
舒绿简直要欢呼起来。幸好她理智尚存,强压下心头的狂喜,一把推开门冲了出去。
她才刚冲出玉茗殿,却猛地和一个从斜里跑过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
她怎么这么倒霉——摔倒在地上那一瞬间,舒绿心头掠过这个极度无奈的想法。
(哎呀~~~这是哪位呢?哦呵呵呵呵……)
…
第二百九十二章:中秋焰火(四)——皇子之争
(6月17日第一更)
舒绿才刚冲出玉茗殿,却猛地和一个从斜里跑过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她在对方的大力冲击下摔倒在地,对方也同样被她的反作用力撞倒了。
顾不上呼痛,舒绿忙不迭强撑着站了起来。这时她才看清冲过来的居然是个穿着大红云纹常服,头戴乌纱折角向上巾的少年,脸孔与五官都是圆圆的,似乎还没完全长开。
这位……莫非是……
舒绿认出了对方的服饰,心头大惊,突然从那少年跑来的方向又冲出一个人来,大声嚷嚷着:“梁泽你跑什么!给我站住!”
梁圳……好吧,果然是他。
兴耀帝与陶皇后唯一的儿子,当朝二皇子梁泽!
而能够在宫里直呼二皇子名讳的人,能有几个?
那后来的少年显然比舒绿和梁泽都大着一两岁,长得甚是英俊,也和梁泽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只是他腰上的嵌宝玉带,似乎比梁泽的还要奢侈贵气。
这自然就是皇贵妃所生的大皇子梁沛!
在舒绿发怔的时候,梁泽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皇兄回嚷道:“谁说我跑了?我是懒得搭理你!”
“嘿,你今儿倒是胆子肥了啊……喂,你是哪一宫的宫女?”
梁沛气势汹汹地瞪着舒绿。
这时舒绿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谨守礼仪福身施礼道:“两位皇子安好。小女非是宫女,而是随家人进宫来赴宴的。”
“你是今儿进宫赴宴的女宾?那怎会孤身在此走动?进宫前没学过规矩吗?还说你另有图谋?”
大皇子梁沛说话一贯如此咄咄逼人,他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舒绿听来却刺耳得很,极不受用。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舒绿才不想逞强惹祸,只垂着头应道:“请二位皇子恕罪。刚才有位宫女引我过来理理衣装,她却一时有事走开了。我只好自个回长春宫去。”
“哼!”
梁沛没有因为舒绿服软而放过她。在他想来,人们对他恭敬是应该的,这宫里谁敢给他脸色看不成?就连严肃冷漠的父皇都偶尔会夸奖他几句。母妃于氏对他这命根子更是宠到了骨子里。
这使得梁沛性子越发嚣张。今日的宫宴,他们皇子也该到庆天宫去赴宴的。但是他过来时正好遇上皇弟梁泽,梁泽见他佩戴的腰带过分张扬,很不满地讽刺了他一句。
两人关系本来就很紧张,梁沛不顾周围有太监宫女等人看人,大骂起梁泽来。梁泽也气得很,可谨记着母后让自己少与皇兄争执的叮嘱,拔腿就走。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
谁知梁沛不依不饶。一直在后头追着他,还叫嚷说“咱到父皇跟前让他评评理,我这腰带有没有逾制”。梁泽知道父皇素来对皇兄比较满意,心里头更是气闷,索性就甩开了那些随从太监跑起来。
他们从自己宫里到庆天宫本不需要经过这玉茗殿,都是梁泽气坏了想抄近路过庆天宫,才会和逃出来的舒绿撞到了一起。
“你这女子在宫中胡乱走动,必然是图谋不轨,还冲撞了皇子!”梁沛也不敢真的在这种大日子和皇弟打起来,满腔的怒气就都发泄到了舒绿身上。
“来人。将这女子押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看她究竟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刺探宫中情况!”
啊?
舒绿愕然抬头。不是吧,她的倒霉指数今天要爆棚了吗?
跟在两位太子后头一路跑过来的众多太监和宫女们,见大皇子冲着一个从穿戴上看明显是宫外人的女子发火。完全是一头雾水。
但既然大皇子有令,他的随从们肯定是要照办的。正在两个小太监想上前拉扯舒绿的时候,二皇子梁泽一迈步走到舒绿跟前,皱起眉头对梁沛说:“皇兄,你有气就对我撒好了,何必巴巴的冲个姑娘家发火。既然这是母后请来的女宾,自当由母后来招待,我们怎好对客人无礼!”
耶,这个小正太倒是蛮正常的。不像他皇兄那么嚣张跋扈嘛!舒绿一想到这大皇子是皇贵妃所出,对他的混蛋性格也就释然了。这就是纯遗传!
“梁泽你今天就是要跟我作对到底了是吧?”
梁沛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就算在普通人家,兄弟间连名带姓地称呼对方也是极为无礼的行为。梁泽的性情本来较为敦厚,被皇兄一再逼迫也忍不住心头冒火。
“今日宫中宾客众多,皇兄也得注意些皇家体面才是!”
“什么?你倒教训起我来?”
梁沛丝毫没有庶出的自觉,反而觉得皇弟对自己这兄长极不恭敬,再三挑衅他。
四周的太监宫女们都只能干着急,不知怎么劝才好。这会儿两位皇子的大伴又不在旁边,他们这些小跑腿的根本没资格去劝架。
“你们两个在吵架?”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把威严冷硬的男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身子一震。
“父皇!”
两位皇子同时惊呼起来,旋即将方才的争执丢到天边去了,慌忙俯身施礼。太监宫女们更是跪了一地齐呼万岁,舒绿略迟疑了一下也赶紧跟着跪下。
兴耀帝梁瑨穿着一身龙纹明黄常服,显然是正要到庆天宫主持宴会去)。他身后跟着一大群打着羽扇撑着黄伞的宫人,大太监德进自然也紧紧追随在后。
他刚才正在御书房里召见了一些心腹大臣,商议了部分朝政问题后才往庆天宫而去。谁知他的銮驾在路过这边时居然看到有一堆太监宫女呼啦啦地跑过去,德进说那是两位皇子身边的人。
听说两个儿子似乎闹起来了,兴耀帝心头大怒,直接就到玉茗殿这边来教训儿子,果然正好撞上这一幕。
兴耀帝黑着脸缓缓踱步到两个儿子跟前,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情。
“宗室百官都已入席,你们俩个还在此地争吵作甚?”
“父皇,儿臣只是发现有可疑人物在宫中徘徊,想让人将她关押起来细细审问清楚。二弟却不同意……”
梁沛抢在弟弟之前开口了。
梁泽那个气啊!这皇兄一开腔就谎话连篇,不仅是在给他自己开脱,话里话外还在给自己泼脏水。
没错,他是不同意把那女子抓起来,但是被梁沛这么一说,就成了他别有居心似的!
“什么可疑人物?”
兴耀帝双目一扫,看见舒绿跪在地下,不由得怔了怔。
是她?
“就是这个女子!”
梁沛伸手朝舒绿一指。舒绿半声都不吭一下,这种情况……还是先以不变应万变吧。
“胡闹!”
兴耀帝突然爆喝一声,全场人都吓得肩膀微耸,紧接着大家都使劲把头往怀里塞,生恐惹恼了万岁爷。
梁沛一下子傻住了,啊?父皇为何忽然间生起气来?莫非自己刚才说得不对吗?不会啊……
梁泽却高兴起来。让你胡说!父皇是不会跟着你乱来的!
“看看你们两个,成什么样子了?你!”兴耀帝指了指梁泽:“你的头冠为何歪了?”
梁泽赶紧伸手把自己头上的乌纱冠扶正,那是他刚才跑得太快导致的结果。兴耀帝又冲着梁沛说:“你这腰带哪里来的?天家人当为四海表率,服饰依制便可,你故意追求这些奢华之物作甚?”
梁沛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垂下头来(喜欢本小说的网友推荐你看:步步莲花)。梁泽的头比他还要低,因为要掩饰自己脸上得意的笑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