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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耀帝可不是那种仁慈宽容的皇帝。对于一手把自己捧起来的于家,还有亲生的儿子,他下手可是毫不含糊。自己虽说也对皇上有从龙之功,并且全家上下对朝廷忠心耿耿,但过于招摇还是不好的呀。
可是和夏涵结亲就没有这方面的疑虑了。
夏家也算不错,可是在朝廷上没什么势力——有关系网和有势力是两回事······
夏伯卿的影响力主要在士林那一块,而且是江南、东南的士林。夏家,无论如何也不属于朝廷中的核心政、治集团。
所以,把舒绿嫁给夏涵,比和牧家结亲更好!
想通了这点,老王爷看着夏涵的表情就和缓多了。
“哎呀,贤侄也是救人心切嘛……展眉,你也是的,怎么下手这般重?”他故意对展眉瞪了瞪眼睛。
这话说的是展眉打了夏涵的那一巴掌。谁都能看到,夏涵的右脸上还是高高肿起,红红紫紫的一片,嘴角都破了皮。可见展眉当时下手极狠这是他们对展眉的实力太不了解。对于展眉来说,这算是非常非常轻手了。
哼,想娶我妹妹,还让我配合你搞那么多阴谋诡计,不给你点苦头吃吃怎么行?
夏涵一听老王爷说这话,心头一阵狂喜,知道事情有七分光了。
于是他更加虔诚地忏悔起来,说着说着还给老王爷磕头谢罪,把额头都磕青了。他太明白展眉想让自己受点皮肉之苦的心情了,干脆就一次性满足展眉看他受罪的愿望。
不就是受点小伤么?
这样就能把心上人娶回家,那可太划算了。要是不够,他还可以让展眉踹上两脚解气呢。
夏涵做事的原则是——只要能达成目标,他是不介意受苦受累的。从他拼着被人扔到翰林院藏书库里去吃灰尘坐冷板凳,也要拒绝祝家的亲事,就可知他这人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和。
“好啦好啦,贤侄快不必如此。”
老王爷很满意夏涵的表现。果然是个很懂事的年轻人嘛,姿态放得很低啊。
如果夏涵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如此表现很是正常。但是想到他皇帝宠臣的身份,那这份诚意就算难得了。
夏涵负责演苦情戏,他的五位叔伯负责替他说情、求亲,倒也配合默契。要不是展眉知晓内情·还以为展眉和这五位老先生提前配过戏对过台词呢。
都是一群腹黑啊!果真是物以类聚!
最后,信安王爷很大度地原谅了夏涵的莽撞。至于夏家的求亲,老王爷则是矜持了又矜持,磨得连夏涵这么有耐性的人都快抓狂时,才“勉强”答应下来。
“你说……什么?”
舒绿半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养伤,听巧英结结巴巴地把昨日夏涵来访的事说了个大概,就被震惊得头脑发晕。
她一手扶额·呆呆地看着巧英,吐出一句——
“……你是在骗我的吧?”
“奴婢、奴婢不敢!”
巧英一着急都给她跪下了。
舒绿这才反应过来,苦笑道:“行了……我现在乱得很。起来吧。”
她能不乱么?
这是什么样的神展开啊?去了趟太庙,打了回酱油,回来却成了这种状况。
听巧英说,老王爷和那几位客人,把定亲的章程都给敲定了。也就是说,只要夏家那边送了庚帖过来一合·她和夏涵就成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呼……”
她向后一仰,直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一层层疑问从心底慢慢浮现。不知怎的·她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当时,夏涵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那可是女眷的队伍!
让自己跌倒的那两枚暗器,真是妖匪们乱射出来的吗?为什么偏偏都射中她?
还有最古怪的,是哥哥的反应。
从巧英的叙述中,她多次听到哥哥为了夏涵救护自己而发火,甚至打了夏涵。不但如此,哥哥竟说出了那种“我妹子就算死也不愿被玷污清誉”的话······这话别人说是正常的,但哥哥······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快了。快得根本不合常理。就像,是提前精心策划好的一样!
“哥哥……”
舒绿撑起身子,用力地抓紧了身上的被褥·洁白的贝齿咬了咬下唇。这时,巧珍匆忙来报,说展眉少爷来看她了。
“不见。”
舒绿冷冷地说。
呃?
巧珍愣了愣,便又听得舒绿说:“你告诉他,我难受得很,要好好休息。请他近日内·都不必来了!”
随后,她索性滑进了被子,紧紧蒙头睡下。
啊?这······巧珍纳闷地看了好几眼那鼓起的被褥,心想小姐早晨起来的时候精神不是好多了吗?
展眉听到巧珍的转告,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他就知道,妹妹很快就会想通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没关系······反正,只要定了亲,许多事情就能够顺利解决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解开心结
(这章算7月19号的更新)
次日正是元宵,不过京城的权贵们都没什么过节的心情。本来预定好的进宫朝拜自然也取消了。
“小姐,夏公子让人送了元宵和团子过来。”
绮霞苑中,巧英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主屋,将正在发呆的舒绿惊醒过来。
舒绿一听夏涵的名字,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沉着脸说:“我不吃,你和巧珍分了吧。”
说罢,她又扭过脸去,继续对着窗外的蓝天发呆。
巧英提着食盒进退两难,她可不敢真的和巧珍分吃夏公子送来的东西。可要劝说小姐接受这礼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巧英服侍舒绿时间不短,明白自家小姐其实最是心软,如今这般表现说不定只是害羞罢了?自己还是先劝她两句吧,免得辜负了夏公子的好意。
在得知小姐将与夏公子定亲后,巧英真是发自心底为小姐感到高兴。在她看来,夏公子和自家小姐委实是一对相配得不能再相配的金童玉女。而且夏公子如此积极求亲,可见对小姐极是真心,日后也会对小姐很好的。
“小姐,这甜汤元宵还热乎着呢……一定是夏公子让家里人刚做好,就装在暖壶里赶着送过来的。”这时节的富贵人家也有保温暖壶这种高级用具,只是结构和后世那种是用水银壶胆的保温壶大不相同。
果然,听了巧英的软语,舒绿板着的脸便有些微微的松动。
巧英见状,再接再厉说:“那送东西过来的婆子说,这些元宵都是江南口味,和京城这边的做法迥然不同。连做元宵的江米粉、芝麻馅,都是从江南出产的。要不您试一试,看那婆子是否在夸口?”
“哼。”
舒绿忽然横了巧英一眼有些羞恼地说:“你这丫头,怎么老替夏家人说话。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要是也不吃就扔了吧。”
她平时少有这种刁蛮任性的表现,巧英听了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妹妹要扔什么?”
门帘一掀一位穿着玫红裙褂的美人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舒绿惊讶地转过头来,发现是尚红来了,忙不迭快步趋前迎客。“姐姐怎么回来了,也不让下人先通报一声,我好到外头迎接姐姐。”
“行了,你我姐妹,不必拘泥那些虚礼。你不累我还累得慌呢。”尚红莞尔一笑,本来就艳丽无匹的脸庞更是光彩潋滟。
尚红嫁人不久,身上那层少女的青涩气息却已渐渐褪去,整个人愈发成熟圆融。大概也和她如今在万家管着家务有关吧?在大宅门里当主妇,没两把刷子也镇不住底下那些刁奴们呐。
尚红的目光落在巧英提着的食盒上,微笑道:“我怎的听妹妹说要把人家好意送来的吃食给扔了?”
“……姐姐!”
舒绿很不自然地别开脸,心知尚红肯定是展眉去搬来的救兵。臭哥哥,真拿得准自己的七寸知道只有尚红的说话她能听得进些。
尚红给巧英使个眼色,巧英如释重负将食盒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让我瞧瞧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哎呦,好香的芝麻元宵看这透明的皮儿······用的肯定不是咱们北边的粳米粉。这可是江南风味?”
舒绿如蚊子般哼了哼,说“嗯”。
尚钵脸上的笑更灿烂了,拉着舒绿在椅上坐下,亲手从食盒里勺了一小碗元宵放到舒绿面前。
“呐,先趁热吃吧,咱们吃完再说。托你的福,姐姐我今儿也能打打牙祭。”
舒绿能说啥?
她可以对巧英甩脸子,但却不能这般对待尚红。况且尚红已经自顾吃了起来,她看着眼前那碗小小巧巧的汤圆,心里轻叹一声也拿起小勺子勺了一个送到嘴里。
好香呢……
芝麻粉被磨得极细极细,加了猪油和红糖和成馅儿,又用糖桂花熬的甜汤煮熟,典型的江南口味。
在江城的时候,舒绿也曾吃过这种芝麻元宵,只是没有夏涵送来的这么精致。
莫名的她忽然想起那年的元宵夜品香会。
那是她来到这世界后,头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聚会。在欧阳家的巨舫上,江城的豪门巨富云集一堂,品论名香。
而那时,夏涵也从江城诗会上过来。有人便说他在诗会那边出了个极难的对子——“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众人都叹气说这上联太刁钻古怪,难对极了。
只有她对出了一句“去年年尾,今年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随即惊艳全场,也让夏涵夸了她一句“才女
原来,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呢。
舒绿的表情渐渐和缓下来,不自觉地又勺起一个元宵吃下去。
尚红抿嘴轻笑,饶有兴味地看着小表妹不知不觉将她端过去的那碗元宵吃了个精光。
呃?
舒绿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小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真心不是个吃货啊!只是刚才在想事情走了神,才会把东西给吃完了……啊啊啊啊啊绝对不是因为那元宵做得很好吃很合自己的口味!
舒绿的俏脸飞上两片酡红,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羞愧的眼神,尚红却不给她躲羞的机会。
“夏公子送来的元宵真是精致,妹妹你说是吧?”
“唔……”
舒绿的脸一直在发烧,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尚红出嫁前可没这么促狭,果然女孩子一嫁人就会性情大变啊!最厚道的尚红也变得爱捉弄人了。
“舒绿,你也知道,我素来是拿你当亲妹妹看待的。”
尚红忽然正色道。
她拍了拍舒绿的手,说:“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咱们姐妹俩在屋里说话,也不必顾忌那些俗礼……你哥哥说你正生气呢,让我过来开解开解你。怎么,可是不满意这门亲事?”
“也不是啦……”
舒绿扭了扭身子,侧过脸去不敢直视尚红。天可怜见,她一年里也难得害羞几回,但是尚红问得这么直接,她怎么回答啊?
况且,她也不是极度不满意这门亲事——她生气的点不在这里。
她就是气展眉与夏涵两人联手设计她,把她当傻瓜一样摆弄。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展眉肯定是提前知道夏涵想干什么,但他不仅帮着夏涵隐瞒自己,还在关键处推波助澜。
她早想通了,当时自己中的那两枚暗器,绝对是展眉在暗中出手的结果。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没事,自己却中了两次?一次是意外,两次就绝对是故意的。
展眉故意让自己跌倒,故意让早有准备的夏涵去“救助”自己……现在想想,那柄飞刀也来得可疑!
总之,她不喜欢这种当扯线公仔的感觉。
身为一个独立精神极强的现代女性,舒绿的内心深处依然有着顽固的“不自由、毋宁死”的坚持。她希望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让别人替自己做主!
更“可恨”的是,展眉明明深刻地了解她的本性,却还是这样设计她。所以舒绿才会如此气愤,把展眉关在门外就是不肯见他。
即使于事无补,她也要向哥哥表达—ˉ—妹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舒绿啊……”
尚红轻轻叹息,柔声道:“我也不太会说话,随便说说,你将就着听两句。要是我说错了,你也别怪姐姐嗦。”
“展眉哥哥对我说,你是气他好多事都不跟你商量······我也知道你们兄妹俩和别的兄妹不同。可是妹妹,展眉哥哥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舒獯嘟起嘴儿,说:“姐姐,你不明白。就算是为了我好,可我就是讨厌被人安排着做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