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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布阵完毕，聂无双启动阵法之后，盘坐阵中，细细体会体内死气的侵入情况。这里的死气并非完全是死亡气息，因此感应起来分外的困难。明明知道体内经络，已经被死气侵入，却无法找出来，更别提驱散排除死气。
聂无双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是进行对比，先不用阵法，感应体内灵气流失的速度。接着用不同的阵法进行测验。
一连数月的时间，连续测试了近百个阵法，令他沮丧的是，无论何种阵法，甚至包括一些攻击类的阵法，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无法阻止死气的入侵，无法减弱灵气的消耗。
不仅无法减弱，三个月下来，聂无双体内灵气消耗的速度，已经比原来快了数倍。已经到了不得不使用灵石来补充的地步。
“不行，还是不行。”聂无双轻声说道，如果无法解决灵气流失的问题，那麻烦就大了。别看他手中灵石无数，可当灵气流失的速度，比他吸收灵石中灵气的速度还快的时候，就算有再多的灵石，也解决不了问题。
修士可以辟谷，不吃不喝数百年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可修士不能没有灵气，当体内的灵气耗尽之时，他会变得只比凡人稍强，因此修士永远都不会真的将体内的灵气耗尽。
随着失去灵气的时间越长，经络、骨骼、肌肤都会开始退化、干瘪，最后完全失去活力。神魂、意识海失去灵气，会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到完全消散。聂无双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看紫萝的态度就知道，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长，因此她等得起，她在等聂无双主动找上门去求她。
她会用什么办法帮助自己？像前一位外来修士那样，换身夺舍？显然那是行不通的。聂无双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动，发现自己之前想的太容易了，好怪异的纯净大陆。
“或许我有个办法，你可以试试。”混元不知何时又钻了出来，坐在聂无双的肩头轻声说道。
“说说看。”聂无双对混元可没抱多大希望，这家伙看起来很聪明，其实智力还是有限的，在他的眼里，混元就是一座移动的知识库，一个强劲战斗法器。至于他出的主意，只比金莹稍好些。
“小世界。”混元嘿嘿笑道，其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没说，他也想看看，这里的死气，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如果聂无双的阵法管用，就不必使用小世界了。毕竟无情印的小世界，刚刚形成，并不稳定，进入这样的小世界中，还是需要有足够的勇气。一个随时都可能崩塌的小世界，可比地震、海啸、火山这些自然灾害不知强上多少倍，就算是分神大士，在小世界崩塌的时候，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聂无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暗恨自己被这困在纯净大陆之后，失去了平常心，居然没想到无情印中的小世界。连混元都能想到，自己没道理会忘记此事，难道自己的智力退化到不如一个器灵？
“多谢了，可以一试。”片刻之后，聂无双恢复了常态，心中生出数十种方法，虽未必能可行，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失落。作为一名阵修，他的心思被局限在阵法之中。
回想当年看过的阵法典籍，他记得阵法初篇就讲过，以地为阵，以天为灵，以日月星辰为眼，天地万物皆可成阵。多年炼阵经历，反倒让他的视野变小了，只限于材料、阵旗、阵器这些眼前的小事物，却将阵法的本意丢在脑后了。
其实也不是他视野变小，阵法初篇讲的是阵法总纲，述说阵法的博大精深，可真的能按阵法初篇所述的行事，根本就没有哪位修士能作到。就算是当年的落星士，也不过努力想创造出一个小世界，结果炼制出来的落星宫，也是那种不伦不类的东西。
第386章 意外效果
虽说已经自成一体，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空间，可距离真正的小世界，以地为阵，差得远着呢。
如若按阵法初篇所讲，修士完全可以将整个圣域三界，建造成一个庞大无比的阵法，那可能吗？理论上行得通，实际作起来，千难万难。
不再多想，吐出无情印，激活小世界，看着小世界投影中的山川河流，聂无双只觉心情舒畅，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小世界，我来了。”聂无双喃喃自语道，周身灵光闪动，一头钻进小世界之中。
天地震动，山川崩塌，河水倒流，火山喷发。
在聂无双进入小世界的那一瞬间，刚刚形成的小世界，变得一塌糊涂。原本清晰的天地，很多地方又连接成一团。从外面看清晰完整的世界，变成人间炼狱。
聂无双站在空中，启动护体阵法，如小山般的巨石，飞流如箭的河水，扑面而来。青青的绿草，变得夺面的利刃，小世界中，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是因为我？”聂无双轻声说道，脸色如常。
“没错，对这个新生成，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小世界，你的能量太过庞大，引发了小世界的变化。”混元依旧坐在他的肩头，语气平和的说道。
这个结果，比混元和聂无双想像的要好上许多，原本聂无双已经抱定了小世界崩塌的可能，作好了最坏的结果的准备。虽说眼前的小世界变得一塌糊涂，可至少它还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并没有崩塌。
闭上眼睛，没去看那如炼狱般的景象，片刻之后，聂无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趣，这里居然可以感应到一丝灵气，虽然少得可怜，但灵气真的存在，比纯净大陆好多了。”
“时间太短，灵气不足，再加上你的庞大能量冲击，这样下去可不行，小世界支持不了太久。”混元摇头说道，小世界的基础是界，小世界的能源是混沌之水，随着时间推移，别说是灵气，就是灵脉灵石也可以产生，可那需要时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春种一粒籽，秋收万担粮。”聂无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双手在胸前打出灵诀，由慢及快，一股股灵气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大量的灵气充满了四周的空间，半日之后，聂无双取出一堆灵石，在空中布阵。伸手一指，在空中划出一片虚影，一个完整的阵法，在几息之间完成。
这正是阵修秘法，化地为牢之术。这是一个极端的辅助阵法，是聂无双临时创意，瞬间设计刻画完成的。它即没有攻防能力，也没有炼制提炼功效，它只有一个用处，加快灵石中灵气释放的速度，而且是成批的释放灵气。
聂无双体内的灵气浓郁，数量众多，可比起眼前的简单阵法，在单纯的释放灵气方面，还是远远不如的。
当阵法完成之后，随手将数百枚灵石扔入阵法，阵法立时亮了起来，大量的灵气从阵中向外释放。
一刻钟之后，四周的空间，因得到了大量的灵气滋养，变得稳定了许多，一人一阵，同时在释放着大量的灵气，随着灵气数量快速释放，方圆百丈、千丈、万丈的空间，变得越发的稳定。
喷发的火山开始平静下来，倒流的河水缓慢的平衡，上下起伏的山川丘陵，渐渐恢复。远处的天地依然在震动，可震动的明显小了许多。
一把把的灵石投入阵中，聂无双依然不满意这样的灵气释放速度，第二座、第三座第十座释放灵气的阵法被他伸手刻画而成。更多的灵石开始同时释放出海量灵气，以平衡这个刚刚形成的小世界。
不知过了多少，聂无双手中的灵石已经用去大半，下品灵石一枚不剩，中品灵石也下去一多半，只有上品灵石，一枚未动，那是聂无双用来救急的。何况这样使用上品灵石，太过浪费，就连聂无双也有些舍不得。
在大量灵气的作用下，小世界终于稳定下来，却比刚生成时，小了数十倍，聂无双及目望去，原本无边无界的小世界，变成一个方圆百里的空间，虽然小了许多，但这个世界极为稳定，同时能够感应到灵气的流动。
“不够，继续释放灵气。”混元叫道，原本他也没想到，聂无双居然会用这种办法来稳定小世界，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不需要了。”聂无双沉声说道，其实他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余下的灵石，不足原来的一半，他必须保留足够数量，才可能进行下一步。目前的小世界，虽然同样称不上是小世界，可毕竟有了安身立命之本，就算他逃不出纯净大陆，在这方圆百里，有灵气流动的空间里，已经可保他无忧。
“再加把劲，可以将小世界扩大，加快灵脉生成，如果灵气足够多，就算产生出灵泉、灵河也是有可能的。”混元急着叫道，既然有这么好的方法，为何不用？他很是不解。
聂无双嘿嘿笑道：“混元，别把世界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有足够的灵石，就能产生出真正的世界，那圣域三界之中，小世界就多得是了。对小世界来说，混沌之水的效果虽慢，却远比灵石灵气要好得多。这只是暂时稳定，同样需要大量的时间，余下的灵石，我另有用处，不能再浪费下去了。”
作为一名分神阵修，聂无双的感应能力，本就比同阶的修士高出数十倍甚至上百倍，毕竟元婴渡劫之后，他的心神坚定无比，没有心魔困扰。这种感应能力，是混元永远也不会拥有的。
盘坐空中，撤去释放灵气的阵法，开始缓慢的吸收灵石中的灵气，恢复自身。虽然很慢，但他极为满意，这里没有死气，侵入体内的死气在小世界中，不仅失去了作用，甚至还能帮助他快速的恢复灵气。
“有意思，有意思。”聂无双觉得很兴奋。死气，在纯净大陆上，足以磨死大乘老祖，可带着死气进入拥有灵气的小世界，却变得催化剂，不仅吸收恢复灵气的速度快了数倍，甚至连自己的天赋都比原来好了几分。
“居然会是这样，太有趣了。”聂无双尽可能的放慢恢复的速度，可还是比原本需要的时间，少了一半以上。
“发生了什么事？”混元自然感应不到聂无双体内的变化，被他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勾得心里发痒，混元表面上冷傲，其实依然是小孩儿心性，极为好奇。聂无双越是不说，他越是想知道。
“不告诉你。”聂无双脸色微沉，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果然，在聂无双面前，早已经失去警惕之心的混元上当了，连连追问，扯着聂无双的头发不放。
“哼我为什么告诉你，你虽是我的法器，可有一点器灵的自觉吗？就算是现在，如果不是我有危险，只怕你也不会出手相助，平时我可指挥不动你呢，真不明白，天下间居然有这样的法器，你不是神器，是很神气。”聂无双佯怒道。
混元小嘴一掘，生气的说道：“我已经是你的法器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再说了，自从真的成为你的法器之后，你的命令我有不听吗？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好奇心太胜，器灵的灵识毕竟不如修士，混元并未发觉，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落入聂无双的陷阱之中。
听得此言，聂无双极为满意，其实他并没想过一定要压服混元，毕竟是件神器，器灵有些傲气实属正常，想来无情印如果落在别人手中，怕是比混元还要神气几分呢。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混元连连点头，既然已经是聂无双的法器，而且相处的不错，混元已经慢慢认可聂无双的地位，只是他一直不习惯换个主人罢了。
“这死气很有意思，大部分为惰性，死气沉沉。小半为死亡气息。死亡气息会大量吃掉灵气，因此在纯净大陆，我体内的灵气消耗只会越来越多。而死亡气息吞吃灵气之后，会将更多的惰性死气感染成死亡气息，又会加速吞吃灵气的速度。如此一来，只要我在纯净大陆的时间一长，吞吃灵气的速度就会不断加快，直到体内的灵气消耗一空，再也无法补充为止。”聂无双笑着说道，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握住了死气的特性。
“你还笑？按你所言，你不是死定了？这片小世界虽然已经稳定下来，可你无法在这里长时间驻留，否则很容易再次引起小世界的变化。”混元一脸担忧的说道，好容易有了一个新主人，他可不想再换，想要让神器之灵认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聂无双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继续说道：“我说的是死气在纯净大陆上的情况，这是反应的先决条件，必须是充满死气，没有一丝灵气。在小世界和圣域之处，无处不在的灵气，会令死气产生新的变化，这也是我刚才那两句话的意思。”
“哦什么变化，说说看。”混元果然是个好奇宝宝，只是以前一直没机会让他表现出来罢了。
“在灵气之中，死亡气息会大辐度的削弱，惰性死气被激活，不仅可以加速吸收灵气，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