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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真低声道:“放下滑竿。”
兰兰、秀秀依言放下滑竿。
没有人吩咐什么,群豪很自然的布成了一个扇面阵式,把东方亚菱圈在了中间。
南宫玉真低声道:“傅前辈,请费神保护亚菱,我去助秋兄杀开一条血路。”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不用急着出手,叫他们把人手集于此地……”
南宫玉真奇道:“为什么?”
傅东扬道:“东方姑娘判断的不错,这正东方位上,他们设伏不多,所以,只有调集一部人手赶来阻拦,咱们在混战中杀出去,比对付其他强弓长箭、毒针暗器,似是比较容易一些。”
南宫玉真悄然一倍,笑道:“傅前辈想的究竟是比晚辈周到。”
这时,秋飞花已飞身而起,冲向山坡。
两个白衣人长剑操出,刺了下来。
秋飞花右手长剑“行灵流水”,一剑横击,“当”的一声,震开了长剑。
双足向悬崖上踏去。
另外两支长剑,左右刺了过来。
秋飞花一吸小腹,一支剑掠过小腹而过,另一支剑,却被秋飞花左手摺扇一挥封了开去。
这八个白衣人手中长剑配合得极是佳妙,秋飞花虽在一瞬间,封开了四支长剑,但另有两支长剑,却疾如流星一般,点向小腹。
秋飞花手中的摺扇长剑,都已走了招数,双足还未踏落实地,变招不易,被第三度攻来的剑招,生生逼落下来。
东方雁紧随着飞身而起,挥剑攻出。
但见寒芒闪动,三支长剑,交织成一片剑网直压而下。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东方雁也被那交错的剑网,生生给压了下来。
落着实地之后,东方雁长长吁一口气,道:“秋兄,这几人配合得不错,交叉剑网,汇合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压力,咱们想硬冲上去,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秋飞花早已听到傅东扬、南宫玉真的谈话,笑一笑,道:“等他们后援将至时……
咱们冲上去,杀得也可以热闹一些。”
放低了声音接道:“只和他们近身相搏,逼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不要杀得他们望风而逃。”
东方雁也是聪明人。
聪明人一点就透。
心中暗暗忖道:“这法子当真是妙绝得很,这般人如若不死,他们就会不停的拼命缠斗,比他们武功吏高的人,无法插进手来,就算是插手进来,也有着碍手碍脚的感觉,无法把凌厉的杀招施展出手。这些人不退开,混战一处,埋伏的弓箭手,也无法施弩箭、毒针一类的暗器。”
想通了个中的道理,东方雁不禁微微一笑,道:“好主意。”
秋飞花突然长啸一声,振袂而起。
这一次,只飞起了两丈多高,摺扇护身,长剑攻敌,头下脚上的飞落而下。
白衣剑手,齐齐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幻起了一片剑影,迎了上去。
秋飞花长剑上满蓄真力,荡开了了一片剑影,落着实地。
一文长剑,蓄势待发,直到秋飞花落着实地时,才“唰”的一剑,刺了过来。
秋飞花摺扇微侧,轻轻一拨,把一剑来势,拨向一侧,长剑却伸缩、吞吐,一连攻出了八剑。
环围身侧的白衣剑手,被这迅如电火的剑势,生生给逼了开去,让出了一片空地。
东方雁及时而上,挥剑接住了两剑攻势。
秋飞花剑风如轮只把强敌逼退开去,却未下煞手伤人。
东方雁也有了默契,剑势以守为主,逼住敌人剑势,不让他们攻势近身。
南宫玉真早已安排好了进攻手法,娇叱一声,飞身而上,手拍指点,逼退了四人。
兰兰、秀秀在傅东扬等护持之下,也登上了陡崖。
群豪开始向前冲去,秋飞花和东方雁的双剑气,给逼退开去。
东方亚菱用绫带把自己已绑在了座椅上。
摘星飞身而上,把身躯挡在了东方亚菱的身前。
看上去,刀光、剑影,打得热闹非凡,但却没有一个人受伤。
这时,赶到的援手,不下二十馀位,一拥而上,希望拼搏住秋飞花等。
但他们失望了,秋飞花、东方雁,开道忽紧忽慢,只把拦路敌人,逼得向后退,却不肯伤人。
华一坤调集了不少弩箭手,但因双方混战一处,无法下令射出。
距离岭脊,不过有数十丈的距离,群豪一阵急攻,已然踏上岭脊。
东方亚菱乘坐的滑竿四周,围满了人,兵刃交错,寒光闪闪,看上去很激烈,但却是有惊无险。
华一坤亲自也带着了一批人手赶到。
但群豪已然脱出了埋伏地区。
傅东扬高声说道:“飞花,下手逼开他们,看样子,前面已无埋伏。”
他口说得虽然客气,事实上,却无异招呼秋飞花施下毒手。
这些人紧追蛮缠,如若不施下毒手,实在很难摆脱他们。
傅东扬一声令下,秋飞花剑势突变,无难门精奇的招数,连绵出手。
但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挟着断脚残臂,横飞血肉。
东方雁也施出了东方世家中的家传快剑,配合了秋飞花的剑招,痛下杀手。
南宫玉真连兵刃也未亮出来,指风、掌力,尽都指向了人身要害。
天虚子低吟了一声,无量寿佛。
剑招也变得十分辛辣,片刻,连伤了数人。
这一阵,群豪大开杀戒,奇招绵连,随行围攻的剑手,片刻间,已然伤亡了大半。
馀下的目睹惨状,不敢再向滑竿逼近,纷纷向后退去。
兰兰、秀秀,加快了速度,很快的越过了山脊,脱出围困。
秋飞花也从开道而行,转成了断后。
事实上,群豪整个队形,完全改变,东方雁、天虚子、南宫玉真加上秋飞花,四个人一排横立,拦阻了追兵。
这时,追兵已然云集了有四五十人之多,各执兵刃,一拥而上。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诸位,刚才,我们是手下留情,如若诸位还不知进退,苦苦迫逼,那是自找苦吃了。”
口中说话,双掌已急疾如流星般,攻了出去。
她杀机已动,出手掌力,全都是阴柔之劲,中人之后,才会吐出内力,伤人内腑。
但闻几声闷哼,传了过来,两个当先攻上的大汉,口中鲜血涌出,倒地死去。
秋飞花、天虚子、东方雁,全都展开凌厉的攻势。
但见剑气纵横,尽都是快剑杀手,双手搏斗得激烈绝伦。
秋飞花剑发如电,片刻间,已然杀伤四人。
他心中仁慈,虽然下了杀手,但还留了一份仁慈,剑招只刺中对方的右腕、右臂,使对方无法冉付还手。
天虚子、东方雁也都痛下杀手,片刻工夫,已然杀伤了十馀人。
南宫玉真虽是赤手空拳,但她的杀人手法,最为凌厉。
这些人虽然是悍不畏死,但他们眼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也不禁为之心中震动起来,竟然不敢对南宫玉真出手。
秋飞花、天虚子、东方雁,都是初次见到南宫世家的杀人手法,那真是招招见血,掌掌夺魂的武功。
出手一招,必伤一命。
另听一阵尖厉的哨音,传了过来,围攻群豪的匪众,全都退了回去。
这些人,攻来时,有如狂风暴雨,退走时,亦如狂飙飞扬。
眨眼之间,已走得一个不剩。
东方亚菱并未远去,停在那里,眼看攻上来的人,全都退了开去。
秋飞花已回顾了南宫玉真一眼,道:“姑娘,咱们要不要追上去?”
东方亚菱接道:“不用追了。”
东方雁轻经吁一口气,道:“妹妹,好像咱们很容易就闯出了埋伏。”
东方亚菱道:“这是一条通往山区的绝地,他们想不到咱们会走这条路,所以,这里没有埋伏。”
东方亚菱道:“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路也许会艰苦一些,路途遥远一些,咱们总会走出去的。”
东方亚菱道:“哥哥,你过来瞧瞧吧!”
东方雁快步行上峰面,凝目望去,只见前面,重峰叠翠,峭壁如切。别说是人走了,就算是山猿越渡,也非易事。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亚菱姑娘,咱们要穿越过这起伏重山么?”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如若这地方,有一条可通之路,他们就不会这样轻松放咱们过关了。”
秋飞花道:“咱们现在要到何处?”
东方亚菱道:“就是下面那一道深谷之中。”
秋飞花低头看去,只见那条深谷,和停身的山谷,大小相若,不禁一皱眉头,道:
“那道山谷和这座山谷,有什么不同呢?”
东方亚菱道:“至少有一个地方不同,这座山谷中,没有看守咱们的人……”
她似是言未尽意,但却一笑而止。
事实上,任何人心中,都有着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觉着东方亚菱由对面搬过来,并无什么作用。
东方亚菱目光由群豪的脸上掠过,道:“兰兰、秀秀,走慢一些。”
兰兰、秀秀应了一声,抬起滑竿,向下行去。
东方亚菱高坐滑竿之上,目光不停地转动,四下打量。
这也是一片荒地绝谷,谷中长满了高可及人的杂草,简直是,密无容足之处。
就目光观望所及,这片谷底盆地,比起另一面谷中的地方,似乎是小了一些,但却比另一面更荒凉。
那一片谷底中,有着小溪流水,如茵草地,这一片谷底中,都是高可掩人的荒草,完全无法瞧出谷底中的形势。
群豪心中都有些不满,但却为了保持对那东方亚菱的信任,没有人提出什么。
但每人脸上都泛现出奇异和不安之色。
东方雁轻轻咳了一声,道:“妹妹,你没有想到吧!这面山谷中,都是荒草。”
东方亚菱没有理会东方雁,全心全意在四下观察。
忽然间,东方亚菱喝令停下了滑竿,解开了缚在滑竿上的绫带,缓缓行了下来,东方亚菱闭上双目,口中不停数着数字,三七二十一,五七三十五。
谁都不知她在算些什么?也没有人用心去听。
东方亚菱自言自语的算了一阵,重又登上滑竿,向前行去。
傅东扬看出了全场中人,都有着茫然无从之色,轻轻吁一口气,道:“诸位,东方姑娘带咱们深入荒地绝谷,必有她的用心,诸位且不可等闲视之。”
只听东方亚菱细音袅袅的传了过来,道:“傅前辈,请过来,助晚辈查证一件事情。”
傅东扬缓步行了过去,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东方亚菱脸上透着倦色,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左行一百五十步至两百步……找找看,有没有一根石椿。”
傅东扬道:“什么样的石桩?”
东方亚菱道:“不一定是石桩,也许是铁的,或者是坚硬的木桩。”
傅东扬道:“秀才明白了。”
这时,几人已然快返到谷底之地,傅东扬行过十馀步,人已为长草掩没。
但见草稍摇动,傅东扬愈入愈深了,逐渐的也看不出草稍晃动。
傅东扬去了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行了回来。
只见他满身灰尘,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东方亚菱脸上是一片紧张之色,急急说道:“找到没有?”
傅东扬道:“找到了,但不是石椿,也非铁椿、木椿。”
东方亚菱道:“那是什么椿?”
傅东扬道:“难出人意料,是一根乌金的桩子,鸟金本为金中罕见之物,那金椿粗如小碗,高过一尺,入土好多,秀才没有量过,但是那种金椿的价值,就值不匪了。”
东方亚菱吁一口气,道:“有点眉目了。”
身子突然一颤,向地上栽去。
不知菱姑娘是早有准备呢?还是事情碰巧,倒下去的方位,正是秋飞花的方位。
秋飞花急急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东方亚菱。
四周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只见她脸儿苍白,口目紧闭,顶门上隐隐间现出汗水。
东方雁心中大急,叫道:“妹妹,你怎么了?”
伸手抓向东方亚菱的双肩。
南宫玉真突然用手一隔,封开了东方雁的双手,道:“表弟,别惊扰了她,要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东方雁道:“妹妹好像晕过去了?”
南宫玉真道:“以往,她有过这样的毛病么?”
东方雁摇摇头,道:“没有。”
南宫玉真道:“这就有点严重了。”
傅东扬道:“菱姑娘太累了,咱们用手、她用心,不知她如何能算出这地方应该有根椿子。”
天虚子道:“这真是一件为难的事,完全没有脉络可寻,想不到,难为她怎会算得出来。”
秋飞花急急说道:“师父,东方姑娘的病势,似是很厉害,师父精通岐黄之术,要不要给菱姑娘一点药物?”
傅东扬笑一笑,道:“你师父这点医道,比起东方姑娘来,有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