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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中光线灰黑,虽有一烛之光,但东方亚菱不会武功,全力看去,才算大致上看清楚了这些人的形貌。
只见那黄衣人脸色苍白,年不过三十左右,四留着长髻的一品长老,两个穿着黑衣,两个穿着白衣。
很明显的,这四人中,两个是一品剑客,两个是一品刀手。
左右的位置空着。
在黄衣人的对面,却又设下了两个座位。
东方亚菱和秋飞花被让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这时,双方的距离吏近,彼此之间,看得也更清楚一些。
东方亚菱似是有意在施展手段,诱惑那黄衣人,举手理一下鬓边的长发,笑一笑,道:“大夫和掌令,还没有来么?”
黄衣人道:“快了,快了,就该到啦!”
只听一个清明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好标致的姑娘!”
声音由左侧传来。
东方亚菱转头望去,却是不见人影。
虽然,那人已然看清楚了东方亚菱,东方亚菱却还末能瞧见对方的影儿。
紧接着步履传入耳际,一个中年妇人,怀抱令牌,当先而至。
随在那中年妇人身后,是一个留着长髦的青衣人。
这是东方亚菱进入堡中之后,见到的第四种颜色衣服。
掌令的是一位女人,有些出了东方亚菱的意外。
青衣自然是那黄衣人口中的大夫,能穿着与众不同颜色的衣服,显见,他在堡中的地位崇高。
中年妇人两道透着智慧的目光,一直盯住在东方亚菱的身上,瞧了良久。才点点头,回顾那青衣人道:“不错,是很标致,咱们堡中女子,无出其右。”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掌令夸奖了。”
中年妇人口中说着话,人已落座,和那青衣人并坐左侧。
黄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本座和这位姑娘,立下了一个赌约……”
那位穿青衣的大夫,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堡主,什么样的赌约,要把我们召集在一处呢?”
黄衣人道:“这赌约很严重,也是我们数十年来期望的事。”
青衣人心情微微震动了一下,道:“堡主之意,可是她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黄衣人道:“不是我说,是这位姑娘自己说的。”
青衣人道:“堡主和她订下了什么赌约?”
黄衣人道:“她如是我们等待的人,咱们自然要听她之命,如若不是咱们等的人,她就要留在黑堡之中,或是立刻自绝,两者由她任选其一。”
青衣人点点头,道:“如若她不是咱们等候的人,堡主可是准备收她作为四夫人?”
黄衣人道:“本座正有此意。”
青衣人目光转注东方亚菱的身上,道:“敝堡主的话,不错吗?”
东方亚菱道:“不错。”
青衣人道:“姑娘,我们等的人,要有条件,不是任你姑娘自己说的。”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要有条件。”
青衣人道:“这些条件你都具有了?”
东方亚菱道:“我如没有具有这些条件。自然不是你们要等的人,那岂不是拿由己的性命开玩笑么?”
青衣人道:“好!姑娘请先说那两句开门偈语。”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祸福一肩担。”
青衣人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候着她,刀是碧血刀,剑是丹心剑,但我们如何能离开黑堡,姑娘是否早已胸有成竹?”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首先要自己的眼睛能适应阳光。”
青衣人道:“这一个,在下已花了五年工夫来研究这些事情,一直找不出原因何在。
姑娘已开散了黑堡之门,如何把我们带出去,那是姑娘你的责任了。”
东方亚菱道:“大夫,我们先谈第一个条件,三日之内,我能使诸位的眼睛,开始变化,逐渐适应阳光。”
青衣人道:“三天!姑娘,这话近乎神迹了。”
东方亚菱道:“本来,就是近乎神迹的事。”
青衣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好!第二条件,姑娘知道么?”
东方亚菱道:“先由第一条办起。”
青衣人道:“姑娘是否要在下帮忙?”
东方亚菱道:“借重正多。”
青衣人道:“姑娘吩咐?”
东方亚菱道:“我想先劳大夫,带我们去看看诸位食用的水源。”
青衣人道:“水源来自一处地下寒泉,十分清甜。”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咱们去看过之后再说,晚进相信可以查个眉目出来!”
青衣人道:“本堡中的水源,对本堡关系重大,姑娘可以去查看,但这一位,不能同往。”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大夫怀疑他么?”
青衣人道:“小心为上。”
东方亚菱道:“大人为人医病之时,是否需要一个助手?”
青衣人道:“是!”
东方亚菱道:“我也要。”
青衣人哦了一声,道:“既是姑娘的助手,只好要他同行了。”
黄衣人站起身子,道:“好!咱们去吧。”
东方亚菱在几人带路之下,行到了一座水池旁边。
水由地下石缝中渗出来,形成了深约三尺、方圆五尺的小水潭。
看过了水池形势,东方亚菱已了然绝无法在这地方下毒,药物一定是在下水源之处,历年药性不减,而且,一直保持着平稳的药力,单是这一份下药的本领。就叫人敬佩万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够了,咱们走吧!”
青衣人道:“姑娘还要看些什么?”
东方亚菱道:“不用了,咱们先把这件事情办好,诸位对我有了信心,咱们再谈第二件。”
青衣人道:“姑娘高见。”
东方亚菱道:“有件事,想请大夫帮助?”
青衣人道:“我如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东方亚菱道:“这件事,如若对别人说,怕很难答应。”
青衣人道:“姑娘请调吧!在下相信在情理之内之事,敝堡主也可答允。”
东方亚菱道:“我要离堡一趟。”
青衣人道:“到哪里去?”
东方亚菱道:“水源头处……”
青衣人接道:“在下也想到了,只可惜在下无法去查。”
东方亚菱道:“大夫是这黑堡中第几代执医人?”
青衣人道:“第三代,黑堡中一切公正,医术相传,并非血统为主,而是以才慧为主。”
东方亚菱道:“大夫肯同意,那是再好不过,我最迟十二个时辰后回来,留下我这位助手,作为人质。”
青衣人回顾了黄衣人一眼,道:“堡主意下如何?”
黄衣人道:“大夫的看法呢?”
青衣人道:“这位姑娘的才慧,可以相信,而且,她可能就是咱们要等的人。”
黄衣人道:“大夫既如此说,本座倒是不能不同意了,留下人质,叫她去吧!”
东方亚菱目光转注到秋飞花的身上,缓缓说道:“等着我,十二个时辰之后,我一定回来。”
秋飞花道:“姑娘请便,不必限于十二个时辰,查出了全部的内情再说。”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十二个时辰,应该够了,你要忍耐一下。”
秋飞花道:“姑娘不用为在下担心。”
东方亚菱道:“我去了。”
青衣人道:“在下送你一程!”
东方亚菱道:“多谢大夫。”
令令令
秋飞花受到了很多的优待,被安排在一座雅室之中,室内还特别为他点了一支火烛。
桌子上,摆了很丰盛的酒菜。
但秋飞花却不敢食用,只吃些自己带来的乾粮。
东方亚菱回来得很快,六个时辰后,已然重返黑堡。
秋飞花被请到了大厅之中,东方亚菱先已在座。
陪着东方亚菱的是那黄衣堡主、青衣大夫和堡中掌令。
四位一品长老,并未在座。
目睹秋飞花安然无恙,东方亚菱大放宽心,笑一笑,道:“大夫,小妹幸未辱命。”
青衣人道:“姑娘真的已经查出内情了?”
东方亚菱道:“大夫和掌令,都是绝对才慧的人,小妹也不敢隐瞒什么,贵堡中人,双目不能常见阳光,确实为一种药物所害,但那药物,有害有利,可以使目光,更能适应黑夜。”
青衣人道:“那药物在何处?”
东方亚菱道:“水源头处……”
青衣人接道:“百年来,那药物也该用完了,除非有一个人够适时的加上药物。”
东方亚菱道:“这一点大夫猜错了,那设计人存置于水源头虚的药物,在一种巧妙的控制之下,至少还可以再用二十年。”
青衣人叹息一声,道:“那个人,也就是把我们送入这黑堡的人了?”
东方亚菱道:“不错,大夫,不是不是很恨他?”
青衣人道:“我们是第三代了,生于黑堡,长于黑堡,就区区而言,我们被长年关入黑堡,不见外面世界,心中总是有着一些怨忿,不过,那人也把我们培养成了一种很杰出的人,我们见识不多,但各有专长,因心无旁挂,所以学有所成,这恐非黑堡之外的人,所能及得了。”
东方亚菱道:“他为你们留下了绝世武学,也为你们留下了高明的医道,河洛、奇算无所不有,那人的才智,可算得一代奇人……”
黄衣人突然接道:“姑娘,这地方虽然勉可安居,但终年不见天日,终非久居之地,姑娘是否真诚帮助我们离开此地?”
东方亚菱道:“小妹正有此意。”
那执碧令符的中年妇人,突然开口说道:“姑娘,我们是一支预藏的伏兵,如是江湖上不需要我们时,也不会放我们离开黑堡了。”
东方亚菱道:“是!苏百灵使各位潜居黑堡,把他的韬略、武功,都留于此,就是要诸位替他效命一次,这是诸位离开黑堡的条件。”
青衣人道:“这要看姑娘能不能先替我们解决本堡中的问题了。”
东方亚菱道:“大夫,有一件事,小妹想求大夫允准。”
青衣人道:“黑堡遗世独居百年,有大多的事,使外间无法了解,也难怪姑娘,有这么一份多心!”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大夫,小妹这点心愿,已为大夫洞悉,还望诸位给小妹一个机会,以便堡中弟子,甘为小妹效命。”
青衣人道:“区区全力相助。”
东方亚菱道:“好!请大夫代小妹昭告贵堡中人,就说小妹在三天之内,能使贵堡中人,目力有所改变,十日之内,要他们适应日光,不再畏惧太阳之光。”
黄衣人急急接道:“亚菱姑娘,这不是随便说说,一旦昭告本堡弟子,那就铁案如山,一旦姑娘的诺言难以兑现,那就非死不可了。”
东方亚菱道:“这个,堡主但可放心,小妹如是没有把握,怎敢夸此海口?”
青衣人道:“姑娘,准备要去多少时间,解去黑堡中人所受的束缚?”
东方亚菱道:“现在用人紧急,小妹希望能尽早解去贵堡中人的束缚,多者一月,少者三七二十一日。”
这时,那掌令妇人突然接口说道:“姑娘,怕,你等不了这样多的时间了。”
东方亚菱道:“掌令的意思……”
掌令妇人笑一笑,接道:“我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大批的武林高手,分成三路,直向黑堡围来,目前他们已到了百里之外,慢则三日,快则明晚,他们就可以赶到黑堡了。”
东方亚菱道:“贵堡一向不和外人来往,又怎知江湖中事?”
掌令妇人道:“上一代的掌令,替我们留下了兵法韬略、神算、奇术,我掌管黑堡中的安危大事,岂能全无布置?”
东方亚菱道:“掌令布有耳目?”
掌令妇人道:“不错,白天,我们虽然不便活动,但还有晚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黑堡四周百里外的要道之上,都安排了耳目,敝堡中训练的神鹰,大约天下无双了,它们几乎已经通灵了,不但可以用来攻敌,而且还可以传书,事实上,敝堡中人不用出去,堡外的重大消息,就会传入敝堡。”
东方亚菱道:“我早该想到的。”
掌令妇人道:“但敝堡中人,却不问外面事务,不论江湖上发生什么变化,我们都不干预,除了有人侵犯黑堡时,我们和人动手之外,我们从未先和外人动过手。”
东方亚菱道:“掌令告诉我这么多,不知是否有什么用心?”
掌令人道:“有!诸位的时间不多,怕这批人是追踪诸位而来的。”
东方亚菱道:“是!我请诸位离开黑堡,也就是为了对付这批人。”
掌令人道:“姑娘,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明白,还望姑娘谅解。”
东方亚菱道:“你请讲?”
掌令妇人道:“在姑娘没有证明是我们要等的人之前,我们没有办法帮助你,东方亚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