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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不但畅通无阻,她还能拿这些怪树来发泄堵在心口的痛苦。
因为她是这片林子的主人。
非常痛恨的,她用手中的匕首砍向了周围的树,动作凌厉而快捷,但却又凌乱得有些疯狂,如果有别人在这里看到,就一定会很惊讶,素来温婉沉静的小宫主居然会有如此鬼魅的身手。不,这还不能算是武术,而是一种奇术,比之术法更诧异的变术,她能随意的将身形变幻在任何一处,还能用纤弱的手将那些呻吟绝唱的铃果汁液吸尽,她的匕首能变成任何她想要的形状,或是花,或是剑,或是刀,更或是人形。而无论是刀剑还是花果,都能喷雾吐丝,席卷万物。
月似水,冰丝如琴弦,不奏乐,却如飞瀑落九天。
越练越苦,越练越痛,灵玥突然一个不小心,便从树枝上摔落了下来,尖针一般的树枝划破流纱,在她纤细的玉腿上刺下一条伤痕,此刻,她的身上已淋满了鲜红如血的果汁,铃果落了一地,汁液能汇成血泊,染了她一身青袍。
这就是为什么她每日练完密术回宫后,婢女们都能为她洗下一盆“血水”。她们不理解,她也不能说。
痛不堪言的,她轻声哭了出来,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寂寞与不甘一并宣泄,匕首在果汁的浸泡中越发寒光铮铮,雪一般的光芒亮起来,便在匕首上突显出三个字来。
雾雪蚕。
这就是麝月国灵氏一族世代传承的密术,说不上是武功还是术法,但这种密术只有每一代有资格继承月主之位的灵氏王孙才能修炼。修成者即为王,不成便会被这种密术反噬而死。所以,这种密术也成了挑选并鉴定每一代麝月国月主至关重要的关卡。
上一代月主灵慧便是修得了这种密术,而在与中原“焽”军大战中吸水化雾,吞云卷潮而吓退了龙桀帝十万大军。
月祖母为什么会选她来修习这种密术?难道就是因为月主灵慧修成了这种密术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从“他”的口中听到“慧儿”这个名字时,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和灵慧联系起来。
如果她真的是灵慧的女儿,那么,灵慧一定还没有死,反之,如果,灵慧真的已殉国,那么,她就一定不是灵慧的女儿。
如此想来,思绪纷乱。她握着“雾雪蚕”的匕首爬起了身,又向树林外慢慢走出去,步履有些蹒跚,可能是右腿受了伤的缘固,沉重的疲惫让她无心留意身上落满的殷红,月色下的她面容清绝而幽魅,但那一身“血衣”却衬得她如同暗夜里惑人的妖魔。
也难怪那些人会说,她不是人。
她没有察觉到,当她走出芳香林的时候,她的身后有一道青影与一道白影陆续轻轻飘过,如同魅影一般的消失在了不但变幻移动的树林间。
风中漫溢着剑气般的寒冽与异香。
地上离异的开出了几朵嫣梅。
第六章 兵师华澈(1)
夜已过半,冷月已陷进了云层之中,空余稀溥的光环,她却没有睡意。
望着夜空苦涩的一笑,她将匕首收进了怀中,有很多疑问,她必须要查清楚。所有恩师中,唯有兵师华澈不惧太月主,麝月史录《灵慧记》那一章也是华澈教给她看的,而且华澈也曾向她暗示过:“月主灵慧给了你与她一模一样的容貌,真是绝色之中出鸾凤,孤芳不自赏,不胜惜哉!”
华澈的“兵策府”就在宫中,占地有整个王宫的十分之一,红砖绿瓦碧玉栏,亭阁水榭万花坛,群芳娇艳居宫中,宫城华墙如仙寰。这就是太月主对他立下大功的赏赐,不但宫中所有至宝美女都任他挑选,而且还允许他随意的进出宫中。
许下这样的赏赐,其实月祖母心中是万分恐惧的吧,在这样一个旷世奇才的光环照射下,她看到阳光的同时也看到了阴影。
但是,她又不得不赏赐予他,毕竟她还需要这样的臂膀,何况还不能将他逼反。
就是请他来做灵玥的师傅,身为太月主的她也献出了月麝国众多至宝,封邑一千、黄金千两、翡翠珠宝不胜其数不说,竟还为他复其月君之职,与将继以月主之位的灵玥小宫主定下国婚。
所谓国婚,便是月主与月君之婚姻。
当这样的月圣旨下诏后,全朝文武百官唏嘘却不敢谏言,但谁私下里不议论,华澈已过而立之年,而灵玥小宫主才只有十八岁,而且华澈早已姬妾成群,传闻此人又风流成性,如何能配予月主并担月君之职。太月主这样安排只怕是另有他意吧?
灵玥不太懂得这些国家大事,就是太月主给自己已安排好的婚姻,她也言听计从。兵师华澈将会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是与她相伴一生的男人。她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却从来不懂得两人一生相伴的含义。
还未走进“兵策府”的大门,她便听到了罄乐之声,曲调幽转,时如花落水泣,婉转清泠,时如寒塘鹤唳,清啸九天。兵师华澈不但是一个很好的军师,还能用丝竹琴弦挑出一曲曲美妙的音乐,才冠天下,琴挑美人。聆听者莫不倾心而赞不绝口。
灵玥也不例外的沉醉在了这段罄乐之中,糜糜花香芳似水,脉脉柔情醉如仙。
还没有敲门,府门便已为她打开,迎接的丫鬟行过礼后,忙说:“兵师已候您多时了,他现在在乐房里为您谱曲,奴婢去向他传话吧,说您已经来了。”
惊讶于他怎么知道她今夜会来,灵玥唤住丫鬟道:“不必了,你带我去见他就好了。”
“那怎么合规距呢?您可是未来的月主呀!”丫鬟大大咧咧的说着,语气里并无忌惮。
“可他也是未来的月君,月君与月主不分贵贱,我们是平等的。还是我进去找他吧!”
似乎早就料到了灵玥会这样说,丫鬟也不客气,语调大方道:“那好,随我来吧!”
兵策府的丫鬟倒也大胆,看见她满身的殷红,竟不像自己身边的婢女感到害怕,大概也是因为华澈此人吧!灵玥没有多想,随丫鬟一起走进了华澈的乐房,刚踏进一步,她便惊诧的顿住了脚步,看到那些悬灯垂挂的樱红果子,她不由得脱口道:“皊萝果!你这里怎么也会有皊萝果?”
一袭白袍转身,以皊萝果奏乐的男子唇边勾起了一抹邪异莫测的微笑,侧目看向她,莲花灯的光芒在他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闪烁,竟也会淌出水一般的光泽,不可置否,他的笑容明朗而柔魅,足以倾倒众生,五官精致,轮廓分明,俊美得如同天神,完全看不出已过而立之龄,多少女子落陷在了他温柔得有些邪气的曜星深瞳中不可自拔,他也十分的自信,从来没有谁能从他猎艳的目光中逃脱。
然而这样优秀得近乎于完美的男子却是有一些古怪而阴邪的,给人的感觉很难说清到底是神还是魔,尤其他额间的那一颗曜彩宝石,好像包藏了不属于人间的奇异力量,于漆夜里沉吟闪耀,魔一样的摄惑人心。一种矛盾的气质为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蒙上了神秘莫测的面纱。
所有人对他敬而生畏。
“你来了。”听到灵玥的声音,兵师华澈还是一贯莫测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奏乐器具,将灵玥的手牵了起来,细心的为她拂去被“血”沾附在腮边的秀发,问,“又去了那里,是么?你看,又弄脏了身体,让别人看见,可不好。”
“兵师知道我去了哪里?”灵玥望着他,有些奇怪的眨了一下眼睛,不解的问。
“别人都以为你是去杀了人,所以才会弄得满身是血,我又岂会像他们一样无知。”轻轻的敲了敲悬挂在眼前的“音乐果”,华澈的眼眸倒映着灯莲,有些深邃得可怕,“我当然知道皊萝果,铃果芳香林,因为皊萝的种子是我带到这里来的。”
“是恩师带来的么?”灵玥眸中掠过一丝亮光,可转瞬又狐疑的黯了黯,“可是月祖母说,那片林子在二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恩师又怎么会……”
“哈,说了你也不明白。”微微讪笑,他将灵玥牵到一张凤椅软塌上坐下,看着她纯澈得一眼就望得到底的眸子,笑问:“你能看得出我有多大年纪吗?”
“恩师俊美胜天人,是我国中第一美男子,看上去比之弱冠青年还要年轻呢!”灵玥有些天真的笑了笑,其实整个麝月国,她又见过几名男子,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听得那些婢女们的传言,何况,月君之职本就是要国中最优秀的男子来担当的,所谓优秀,自然是才貌双绝。
“哈哈……小宫主何时也学会了奉承?”华澈忽然冷笑起来,妖邪的目光又变得有些寒冷凌冽,在这一双眼睛里,灵玥是透明的,所以,即便是将要相伴一生的人,她也会因为未知而对他感到畏惧,也许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位恩师吧!
“不,我没有奉承。师傅……”连月祖母也要敬畏三分的人,她又岂能不感到害怕,惴惴不安的,她抽出了自己的手,避开他的目光,起身道,“也许我此刻不应该来这里,师傅,打扰了。玥儿现在就回宫去吧!”
“现在就想要走么?”华澈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拽住,并将她整个娇躯都揽到了自己怀中,肆无忌惮的吻落向了她的樱桃红唇,湿润的柔滑舌苔挑起了她的舌尖,让她无法逃脱,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被他吻,但灵玥还是惊惶失措甚至感到恐惧不已。
是一种屈辱带给她的恐惧。因为她还听过这样的一个传言——小宫主灵玥其实不过是兵师华澈的傀儡娃娃呢!虽说是师徒,其实那种关系早已不明确了吧!
冰凉的指尖已滑向了她的领口,肌肤的相触带来灼热的温度,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将要迎合,感觉自己的身体果然如同傀儡一般的被他操纵。
好像中了邪术一般,她竟然不能自抑。
真的只是一个为他所用的傀儡娃娃呢!其实这颗棋子用完之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丢掉吧!
兵师华澈喜欢女人,但是又何时在意过女人,不过是游戏花丛,图一时欢愉罢了。
“不,师傅,我们不能……你是我恩师呀!”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竭尽全力的将华澈推了开,抱住自己赤裸的双肩,怯怯的望向他,几乎是乞求道,“恩师,不要这样对我,好么?我是您的学生,不是傀儡。请您……尊重我。”
第七章 兵师华澈(2)
时间轻顿,呼吸骤止。
“傀儡?”有些扫兴的整理好自己的白袍,华澈只手拖起从灵玥身上褪下来的纯青鸾袍,扔向了乐房外,吩咐婢女幽逽:“将这件袍子拿下去洗了。另外,准备好热水,供小宫主沐浴。”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是一直不离灵玥的,看出她的胆怯,他也遏制不住的燃烧起愤怒,回身踱到她面前,双手扶平她的双肩,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还是那样邪魅的笑了笑,华澈轻声问:“我未来的月主,你很害怕我,是么?”
“师傅,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后来的话,她没敢再说下去,但是她的眼睛却早已告诉了他所有想要说的,是的,她是单纯得几近透明的,逃不过他的眼睛。
将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安排在他身边,真想不到那个老女人也有失算的时候。
“呵。拥有的再多,再好,却都比不上一个你。在我心里,你是无价之宝,明白么?”轻轻地,将衣纱拉到她的肩头上,他还是笑得那样深不可测,拍了拍她的香肩,温柔道,“没有关系,你现在没有心里准备接受我,我还可以等。你总是要明白,我们迟早要坐到同一个位置上的,而你,也一定会是我的女人。”
“月君……”还是无法掩饰住内心的惊慌害怕,灵玥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终于认命了什么,她低声喃喃,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将她的手捧在掌心里轻轻摩娑,慢慢温暖她的手背,他又问:“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何事?”
找他有何事?对了,她怎么忘记了她来这里是想要解惑的,可是经此一事,大脑里瞬间就变得空白,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灵玥长睫一抬,剪水清瞳中竟流溢出悲伤的光芒,咬了咬唇,她终于鼓起勇气问:“恩师,我想看一下《灵慧记》的最后一章,好么?我知道您上次给我看的一定还掉了一章,我现在想要看看。”
“哦?原来是这件事。”仿佛预料错了,华澈淡然一笑,“你还是想查清你的身世么?可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恩师会告诉我么?可是月祖母下令过,宫中所有人不得向我提及身世,否则必处以极刑。我不想连累恩师。”
“哈,有谁敢对我处以极刑?”振衣而起,华澈冷然轻笑,“就是太月主,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回头看了看眼圈微微有些泛红的灵玥,他又温柔的笑了起来,再将她的手捧到掌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