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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跪伏于地,“雪嫣失言,望军师恕罪!”
“你倒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仿佛对某件事情感到惋惜,却也感到庆幸,“如果当初选定的是你,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吧!”言罢,他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看着握紧了拳头有些不自在的少女,似乎是要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一点什么端倪来。
“军师。那我现在就回去复命,让主人不要出兵。”少女简洁的说了一句,起身便要走,却被华澈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少女娇躯一颤,又是惊慌又是羞赧的低下了螓首,“军师,还有何吩咐?”
淡然笑了一声,华澈从墙壁上取下那把明幌的匕首,放在了少女的手中,柔声道,“这把匕首,你拿去交给那个人吧!告诉她,唯有在铃果芳香林里才能修练成‘雾雪蚕’的奇术!”
“是。雪嫣领命。”少女颔首,刚想走开,却蓦然间又想到了什么,露出来的一只眼里却稍有疑色,问,“可是,军师,铃果芳香林的阵法甚是奇特,我怕……”
“破阵密诀,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华澈打断道,“你没有进去探路?”
“不,我进去了。”雪衣大氅的少女有些惶恐的应答,“军师给雪嫣的破阵密诀没有错,不过,很奇怪,只有我能进去,其他的人都被芳香树的枝叶给吞食了,连尸骨甚至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你带什么人进去的?”华澈似乎并不惊讶,坐在桌旁,斟了一盅“不思量,自难忘”,抛向雪嫣,“铃果芳香林阴寒之气极重,去了一趟,必然寒气入骨,痛彻骨髓,你先喝一杯酒暖暖身子吧!她不会爱惜自己的属下,我却是十分爱惜的。”见雪嫣虽接住了酒盅没有让一滴酒溅落,却是迟疑着不饮,华澈才想到了什么,嗤笑道,“你是怕我这酒里下有药么?怎么连你相信我这里的酒只能男人喝?”
雪嫣的眼里闪出一丝窘色,但是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她却不得不小心,不得不妨。华澈又道:“从前,我们有多少次对饮过,喝的酒就是我这里的‘不思量,自难忘’,我刚才只是骗骗我那个傻徒儿,酒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她用的这只盅。”
“哐啷”一声,一只盅砸落在了地上,雪嫣先前从门缝里窥看,自然认得这是灵玥用过的那只盅,低眉笑了笑,她还是有些心虚的,将满盅美酒一饮而尽。果然,酒的烈性化为一团团温火充盈到四肢百骸,很快便冲散了刺骨的阴寒。
“你不用担心,铃果芳香林之所以会吞噬掉那些人,只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的血不是麝月国灵氏一族人的血。”华澈连饮了几盅酒,迷离的眼神里颇有了几分醉意,他对雪嫣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树也是会认人的。”
雪嫣的身子轻轻一震,半露的脸颊变得有些苍白,低声问:“那么,我也是灵氏一族的人么?”
华澈握着酒盅的手突然怔住,眼神又很快变得犀利而清醒。敲了敲桌面,他很严肃的问:“这个问题,你很想从我这里知道答案么?你,相信我么?”
“我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是军师和主人救了我,我的命自然是属于你们,不过,我的确想知道我的过去。”雪嫣的眸中透出一丝乞求的水茫,“为什么,我和她会长得如此相似,她会不会也是我的……”
“雪嫣,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华澈忽然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再递给她一盅酒,“现在不是很好吗?知道的越多,背负的也就越多,当所有事情都积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会像‘她’一样痛苦。”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雪嫣低下了头。“喝下这盅酒后,你就快回去吧!免得那个人等得不耐烦了,你的日子不会好过。”
“是,军师。”将盅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雪色大氅的少女翕开唇瓣还想说什么,忽闻门外有人叫唤:“兵师,一切已准备好了。”她一慌神,还未来得及说告辞的话,便立刻推开机关暗门,转瞬消失在了乐房之中。
第九章 公子莲汐
前来唤他的正是他的贴身婢女幽逽。华澈暗自笑了笑,随意的拨了一下摆放在架子上的樟木冰丝琴弦,顿时有一暗格从琴身底下弹出,那正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另一把‘雾雪蚕’的匕首,真亦假,假亦真,已不可判断。
“好,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吧!”匕首的光芒投射到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显得诡异而阴挚。
“是,愿君尽兴。”垂帘外幽逽的声音宛若烟雨中的一抹醉意,更加动人心弦。
香气馥郁的寝房,早已摆放莲灯,灯光照亮的不仅是房间的华丽,更是幔帐掩映下的冰雪美人,肌肤灿莹,如凝玉露滑似水,温香漫溢醉芳阁。
飘若柔絮的幔帐被一只精美剔透的碧玉簪挑起,华澈褪了雪白的袍子,手握碧玉簪,在绫罗金丝绸的被子上滑过,正好抚过少女玲珑曼妙的曲线,碧玉簪滑至她颀长的雪颈便顿住,华澈的眸子里又闪现出了一丝诡异莫测的笑容:“我不确定,你是否会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娃娃,不过,今晚过后,你就别无选择了,到了明日,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天翻地覆,而你如果没有我也将无法在这座王宫宝殿里立足。”
沉睡中的少女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杀气,清秀的眉宇紧蹙了起来,碧玉簪猛然脱手,却是向他的身后刺了出去,华澈的脸色一变,寝房里竟然有杀气涌动,所有琉璃灯盏瞬间熄灭,无数炫亮的暗器从一扇屏风后如雨点一般的呼啸而出,铺天盖地的向他席卷而来,眼看着无处可逃,华澈轻合了眼眸,表情竟有些嘲弄而无奈,只是袍袖挥起的一刹那,那些如暴雨一般打来的暗器竟然凝滞在了半空中。
原来是一些白玉莲花瓣。
华澈冷笑,站起身来,重新点燃了桌台上的莲灯,如豆灯火澎胀的瞬间,忽然一道劲风撕破白袍,华澈猝不及妨,以手隔挡,却低估了快如追风般无形的利器。
“嚓——”微微呻吟,白玉手掌已落下血滴。
他的手中多了一张牌!
牌?华澈好奇的打量着这张画有九朵桃花的厚纸片,微笑。
灯火如同月色浸漫一般的亮起,慢慢照出来袭者的全身。
“想不到你也懂术法?”首先惊讶的还是来行刺他的刺客,听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女子。
“我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来刺杀我?多少刺客有来无回,你难道也要做这其中的一名?”华澈微笑着向与他一样身穿白袍的蒙面刺客走近,却惊诧的看到女子额间竟也有一颗如他一样的矅彩宝石,只不过,他额间的宝石所含最多的是明黄色,而这名女刺客的额间宝石却是嫣红如梅,虽掩了面纱,但女子的一双明眸却是十分的机灵且美丽,令华澈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你——”两人同时惊讶的呆住。
“你是……”刺客的声音泛起一种不敢置信的波澜,“原来麝月国的权臣竟然是你!”
听出了女子声音中所包含的特别情愫,华澈也稍稍放松了戒备,微笑着问:“哦?原来你早已见过我,是哪位宫主派你来刺杀我的呢?虽然我的人头重值万金,但是有很多人却就是因为那些看不见的万两黄金而早早的去见了阎王。”
“小姑娘,你还年轻,没有必要为了那根本就得不到的利益而赔上自己的一条命,我虽嗜杀,却不愿意亲自动手杀女人。”将划伤了手掌的牌递向刺客女,华澈道,“你的武器,我还给你,趁我的属下还没有发现,你赶快逃走吧!”
“没有人雇用我杀人!”蒙面女子忽然仰首,星光灿然的眸子里竟然闪出一滴晶莹,她突然干脆将面纱摘了下来,灯光照耀下,清研绝丽的容颜竟是让略显昏暗的寝房瞬间一亮,和他一样,那是不属于人间的容颜,有一种神圣的光氲和慑人的魅力,不同于灵玥温婉阴柔、曼妙如仙的气质,刺客女的娇研中还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英气,“我只是听闻兵师华澈权倾麝月国,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与力量,所以就好奇的跟着那帮刺客闯进王宫里来看看,可我真的没有想到,是你!五哥!”
虽然见到了刺客女的真容,华澈对这张脸还是有些生疏,仿佛记忆的某处被死死的封印,他明明想叫出这名女子的名字,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要叫什么,按了按额头,华澈有些难为情的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居然想不起来你是谁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美丽的姑娘。”改不了风流的本性,他的眼眸在一瞬的黯淡后又突射出明媚的亮光。
“五哥,你当然不记得我是谁了,那一次天劫之后,你们已将前世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又怎么会想起来我是谁?”刺客女明亮英气的眸子里也透出一缕忧伤,目光透过他的肩,转向了床塌上晕睡的绝色少女,女子的表情变得有些窘迫而失望,涩声道,“何况,五哥在这麝月国过得很是逍遥快活呀!倒是我来打扰你的生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听出女子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华澈也变得严肃起来,依稀记得,他是认得这名女子的吧!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公子莲汐,是我的名字!”刺客女抬起右手,无名指上一枚蔚蓝色的指环闪泛出星河玉带般的光芒,将那些凝滞在半空的玉瓣莲花全数吸入手中,那些密密码码闪烁的星光窸窣流动着,竟能发出宛若音乐一般的轻曼妙音。
“五哥,这个名字还是你和大哥给我取的,不过,你现在肯定想不起来了,那一次天劫夺走的不只是你们的生命,还有你们轮回转世后的记忆以及灵魂。”有些痛心的回首往事,刺客女幽叹道,“唉,你果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天劫?”华澈惶惑,“小姑娘,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有趣,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天劫,还有……”举起手中的牌,反复察看,“这种武器又叫什么?”
“这是王牌!”刺客女伸手夺过去,华澈手腕一翻,牌又到了另一只手中。
“还我!”刺客女顿时恼怒,柳眉倒竖。
“回答我的问题后,我就还给你!”
“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如果我说,我们的家乡被雷电烧毁,灰飞烟灭,而你和六位哥哥都死于天劫,转世到了汐梦川大陆的五个国家之中,你信么?”
微顿了片刻,就在公子莲汐眼中已露出失望之色时,华澈笑道:“我相信。”
“你真的相信?”公子莲汐又惊诧又喜悦,她猛地拉起了华澈的手,“那你跟我走!”
跟你走?华澈怔住,幽邃的眼眸中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怎么,你不愿意?”公子莲汐见他的笑容有些嘲屑,顿时来气,“你是舍不得你在麝月国的权势地位,还是舍不得温香软玉,还是根本就不信我的话?”
“哈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华澈大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是我哥哥,你生了病,我当然要带你回家冶疗。”
“我生了病?”华澈更是觉得不可理喻,“我生了什么病?”
公子莲汐语塞。她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天真,病在心中之人又如何知道自己有病?
“唉呀,好啦好啦!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心里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快,把王牌还我,我还约了人,要先走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静寂的夜,屋外已传来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有“抓刺客”的叫喊声越来越近。
华澈一动也不动,完全没有将王牌还给她的意思。
“你到底还不还我?”公子莲汐愤怒的咬牙切齿。
“不还给你,你又能怎么样?”华澈唇角一勾,挑衅的玩弄着那张牌。
公子莲汐急得直跺脚:“五哥,投了一次胎,你怎么变得这么赖皮,我现在没空跟你争,也没空跟你打架,你赶紧把王牌还我,让我走!”
“你把我的兵策府当成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华澈忽然将脸沉了下来,目光中虽有笑意,却笑得阴冷而诡谲。
“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我哪句话像假的?”
公子莲汐心下一沉,今非昔比,他已不再是从前的哥哥,就不会再对她有半分宠溺。倒是她过分的奢望了。
唉,罢了,一切还得从头再来。
“好,五哥,不,应该叫麝月国的兵师,我不该妄想,你还能像从前一样,但是,终有一日,我一定要带你走!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到家乡去!”
公子莲汐的眸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你现在位高权重,来刺杀你的人不少,而你培养的手下精英也了不少,她们来了,我便要先告辞了。”语毕,女子的身影竟是倏然一变,幻化成一束白光冲破了屋顶,瞬息不见。
第十章 醉卧尤香
“好厉害的飞身术!”婢女破门的一刹那,竟听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