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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探身,便准确覆上她还在絮叨的唇,那一瞬间,桑离的目光猛地停滞,全身都迅速僵成坚硬的一块!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似乎也要夺去她的理智: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人是谁?他在做什么?
B…2
那一刻,桑离的大脑完全乱了,她只能感受到身体上方这个男人霸道的亲吻,他像个征服者,坚定不移,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没有向宁那样青涩的试探,而是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嚣张无比地、狠狠地,吻到她窒息!
他的手一个个挑开她的衣扣,初秋的温度适宜,地毯那么厚,她全身都僵住了,压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而他的手便一路攻城掠地,沿着她的锁骨、胸口一路狠狠抚捏下去。绝对不是向宁的轻柔,而是带着浓重的□气息,带着一个男人显然已经相当丰富的经验,准确地向下探去。直到他松开桑离的唇,埋下头,轻轻噬咬她胸口的刹那,胸前濡湿的微痛与一路灌进气管的空气终于带来如雷击一般的清醒。同一时刻,桑离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夜半时分,这声尖叫刺耳又底气十足,沈捷略一分神,桑离已经扬起手,完全凭直觉,“啪”的一声打上沈捷的脸!
所有的动作与时间,在那一刻凝滞!
几秒钟后,沈捷从意乱情迷中抬起头,却蓦地撞上桑离呼啸而出的泪水,她挣扎着坐起来,哆嗦着,一只手指着他,声音颤抖却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王、八、蛋!”
酒精在瞬间退去,沈捷一下子清醒起来!
他晃晃头,看见桑离眼里含着泪,恶狠狠地看着他,泣不成声:“沈捷,你是个王八蛋!”
她气坏了,似乎只会说这句话,她的全身都在哆嗦,两只手想系扣子,可是哆嗦着怎么都系不上。皎洁月光下,女孩子发育良好的胸脯在衣襟间若隐若现,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沈捷在心里苦笑一下,轻轻咳嗽一声,往前迈一步想要帮她。可是就在他靠拢过去的刹那,她突然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迅速捂住胸口后退——“砰”的一声,又撞到了电视柜!
“啊——”这次不是尖叫,而是疼出眼泪来的呻吟。
沈捷终于深深叹口气,趁桑离还在摸着后背掉眼泪的时候一步冲上去,猛地把她搂进怀里!
桑离愣一下,马上开始反击:推、踢、踩、拽……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最后一口咬住沈捷的肩膀,死也不松口!
那一刻,沈捷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松手,不能松手,一定不能松手!
于是,直到肩膀被她咬出血来,他还是没松手!
他也琢磨不明白:自己非要和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啊!
他只知道自己直觉做出这样的判断:不要松手,不要松手!如果松手,她会跑得远远的,她一定会离开中悦的!
他就这么紧紧箍住桑离,一动不动,直到她筋疲力尽,绝望地啜泣起来。他才微微松开胳膊,空出一只手,给她系衣服扣子。当他的手指触到她睡衣衣襟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子猛地一震,还想把他推开。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只是再紧一紧圈住她的那只胳膊,而后用另一只手摸索着把一个个扣子扣好……
桑离终于在惊讶中止住了哭声。
沈捷这才松开手,也坐到地毯上,伸手把已经哭得没有丝毫力气的桑离揽进怀里,让她面对外面的璀璨灯火,在她耳边说:“桑离,对不起。”
桑离低下头不回答,还一下下地抽泣,他叹口气,道:“桑离,我说真的,跟我吧,你考虑一下。”
桑离一愣,连抽泣都莫名其妙地哽住了,她直起身,却感觉到沈捷的胳膊轻轻用一下力,又把她拽回去,靠在他胸前。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保证,我能帮你实现梦想,我可以带你去见最权威的老师,送你去参加歌唱比赛,让你拿奖,帮你灌唱片、开个人演唱会……这些,你不想要吗?”
桑离的心脏一震,可还是没有说话。
沈捷的手握住她的腰际,滚烫的热度穿透睡衣烙着她的皮肤,她的目光迷离了:他承诺的这些,不正是她梦里都想要的吗?现在都摆在她面前了,她要不要推开?
“我知道你有多在乎自己的梦想,可是桑离,可能现在你也知道了,有些事,不是仅仅靠勤奋就能解决,”他微微叹息,“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拿到你想要的,而不过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有那么难吗?”
良久,桑离终于哑着嗓子回答:“微不足道的?什么是微不足道的?”
她回头,定定地看着他:“我的身体,我的初恋,还是别的什么?我还有什么?”
沈捷看着她,目光并不躲闪:“桑离,我谨保证帮你实现愿望,换来你和我在一起,至于这个‘在一起’是什么含意,需要我直说吗?”
他甚至微微一笑:“如果用你习惯了的词汇来定义,或者可以说,是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桑离嘲讽地笑笑,“你爱我吗?”
“我迷恋你。”沈捷揣度一会,才这样用词。
“迷恋?”桑离咂摸一下,“也就是说你暂时迷恋我,所以我和你在一起了,你不迷恋了,我就可以离开了……沈捷,你是想要玩玩我吗,那你就直说好了。”
“你要我娶你?”沈捷反问。
“我没想那么远,”桑离声音里带哭腔,“我还有10天才过20周岁的生日,我从来没有想过婚姻是什么样子。”
“那不就得了,”沈捷的手微微使力,甚至有点箍疼了她,“我们在一起,各取所需,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不好?”
“我有男朋友的,”桑离抽抽鼻子,正色道,“他已经毕业了,将来会是很出色的外交官。如果说将来我要结婚,那也一定是和他结婚。沈捷,你喝多了,你回去睡觉吧,不要胡说八道了,我也累了。”
她深深叹口气,手撑地想站起来,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又颓然坐下。
她真的吓坏了。
沈捷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起身,打横将桑离抱起来。
“啊!”桑离又是一声尖叫。
“别叫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沈捷面无表情,将桑离一路抱到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又扯过被子,给她盖上。桑离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刚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错觉。
然而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却分明打破她的侥幸:“桑离,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什么时候你觉得我说的办法可行,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随手关上夜灯,走出去了。
房门在他身后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桑离在黑暗中瞪大眼,没出声。
那一晚,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大脑僵滞地过了一整夜。
第二天晚上的宴会桑离是没法参加了。
下午沈捷来找她的时候,只见她静静地趴在行政桌上,一动也不动。
沈捷走过去,推推她:“桑离,怎么了?”
她还是不出声。
沈捷有些担心,伸手摸她额头,见没发烧,才松口气。过会他叹息一声,揉揉桑离的头发:“换衣服吧,晚上还有活动呢,不是说好了你要唱歌的吗?”
“我不去了。”桑离还是趴着,闷声答。
“到底怎么了,”沈捷有些冒火,硬是伸出手,捏住桑离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然而,他却在看见桑离的刹那猛地愣住了,过几秒钟,想放声大笑,看看桑离已经很难看的表情,才强自忍住了。
桑离恨恨地看着沈捷憋笑的样子,终于怒火中烧,抡起拳头朝沈捷身上砸过去:“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禽兽,你这个流氓!”
沈捷一边招架一边笑:“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眼睛肿,你冷敷一下不就可以了……哎哎你轻点踩……还有那个黑眼圈用粉底盖住不就可以了?”
“我恨你!!”桑离又尖叫。
沈捷一把捂住桑离的嘴:“小姑奶奶,你小点声吧,这层楼的服务员都知道我在你这里,你给我留点面子啊!”
“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哪里有面子?!”桑离挣脱开,恶狠狠地问。
她一边说,一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揍人。沈捷见势一把夺过来,再迅速转身把桑离圈在怀里搂紧了道:“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你小点声说话,明天还要去见老师,你保护一下声带。”
听到这句话,桑离立即安静下来。
她只是瞪着他,拼命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凶悍的样子像足一只愤怒的小兽,沈捷低头看看,只是想笑。
“放开我!”桑离冷声威胁。
沈捷仔细看看桑离,突然在她颊边吻一下,这才松了手。
桑离一愣,第一个动作是伸手狠狠蹭自己的脸,同时瞥沈捷一眼,不作声了。
“晚上你打算干嘛,”沈捷坐在沙发上问,“要出去吗?”
桑离坐在距他足有三米远的桌边:“我哪里也不去,都毁容了,去哪儿啊!”
沈捷无声地笑笑:“这边没有你的同学朋友吗?”
桑离低头郁闷地答:“有,我哥哥。”
“哦?”沈捷挑一下眉毛,“你如果不愿意和我去参加宴会,可以去看看你哥哥啊!”
“真的?”桑离眼睛一亮,“我可以住他那边吗?他们那里一定有女生寝室的。”
沈捷好笑地看看她:“你放心,我今晚不会来骚扰你了,你就老老实实住在这里吧,明天早晨一起走,还方便。”
“我自己又不是找不到音乐学院的大门。”桑离嘟囔。
“是,你能找到,”沈捷起身往门外走,戏谑地笑笑,“但是如果我不带你去,恐怕没人会接待你。”
说完,他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桑离气鼓鼓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再次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B…3
通过持之以恒的冷敷,到晚上的时候,桑离的眼睛果然消了肿。黑眼圈还很顽固,她打了粉底,心想如果南杨问起,就说自己认床,睡眠不好。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当她在外滩流光溢彩的江边看见南杨的时候,他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桑离的眼睛有任何问题?!
桑离有些纳闷了:是自己化妆的水平太高,还是外滩的灯光太昏暗?
事实证明——南杨其实是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南杨看见桑离的刹那激动坏了,他恨不得像小时候那样抱起她转圈:从过年到现在,他已经整整八个月没见她!
他开心地摸摸桑离的头发,问了她很多关于学校、专业、同学之类的问题,说到专业问题的时候他虽然听不太懂,可还是依自己丰富的大学生活经验建议她应当如何给未来做筹划……
桑离开心地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或许所有人都变了,可是她的南杨哥哥始终都没有变。
他仍然是她最亲近、最信任、最依赖的哥哥啊!
当她和他并肩走在那些古老而又洋派的建筑前面时,她甚至奇怪地想起了那年他送她的那件文胸,想起他的那张小纸条,想起他陪她成长的这一路。
她突然有点小小的哀怨,忍不住问他:“哥哥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读研究生啊,你要是考本校的研究生,现在还可以在省城陪着我。”
南杨笑了,伸手刮她鼻尖:“我不在,小离你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啊!哥哥怎么能守你一辈子呢。”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有点感伤,停一会才看着她晶亮亮的眼睛说:“以后向宁会陪你的,你要乖啊,不要给向宁添乱。”
桑离撅嘴:“干嘛这么说我啊,你怎么不说向宁哥哥都给我添乱?”
南杨笑了:“还‘哥哥’啊,你平时也这么称呼他?”
桑离纳闷:“不这么称呼,那怎么称呼啊?”
南杨的心情似乎突然愈加好起来,他的笑容绽放得再大一点:“行啊,那我俩待遇差不多嘛。小离不错,是乖小孩,没有重色轻哥!”
“重色——轻哥——”桑离咂摸一下,眨眼:“好酸……”
话音未落,被南杨弹个爆栗在头顶:“说谁呢!”
桑离笑眯了眼,开心地抱着南杨的一只胳膊在大马路上蹦蹦跳跳。南杨随她闹,只是用宠溺的目光看她,给她解释那些建筑的由来、买大杯的泡沫红茶,甚至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合了影。
是快捷的一次成像:照片里的男孩子搂住面前端了大杯红茶、笑得灿烂无比的女孩子,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而她摆出一个经典的傻“V”手势……
看上去,那样的亲昵,就像所有来旅游的情侣一样。
然而,他们不是情侣。
在桑离心里,这是和哥哥的合影,是兄妹之间最美好忠实、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