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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轻扬怒气冲冲地拉开门,手中的铁棍子弯弯曲曲的呈波浪状已经不能算是棍子了。 她的头上零乱,像鸡窝一样顶在脑门子上,身上披着许多被扯下的发丝,额头上也被撞破好大一块皮,淡淡的血迹沿着脸颊流下。身上的衣服,烂得……啧啧,凌蔚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烂得这么离谱的衣服,这算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破布边。她的身上被抓出无数道血痕,弄得像是刚从刑场下来。封轻扬气得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她轮起棍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尽全力地一棍子砸在鬼蛊的脑门上。
鬼蛊刚趴起来就又被揍趴了下去,脑门子上再次起了个大包。而封轻扬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她甩了甩手,准备再一棍子下去,那鬼蛊身子一滚,滚到凌蔚的身后,抱住脑袋缩在那里,一双眼睛从两只手臂中间的缝中伸出来,怯怯地望着封轻扬。
封轻扬一动,它又滚到了凌军长的身后去,死死地缩在那里,全身都在轻轻地颤抖。
那些警卫看傻眼了,见过打孩子的,没见过这样打孩子的,也没有见过这样子打这么小的孩子的,更没有见过被这样子打还能活蹦乱跳的。刚才那一棍子砸在脑门子上,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也得当场把脑浆打出来。看看那棍子,啧啧,都被打成了啥形状?弯弯扭扭的一根七字形的麻花。
封轻扬看到鬼蛊被打怕了,怒焰才稍减几分。跟着,猛地见着那么多人怒瞪口呆地看着她,愣了一下,马上想起自己的模样,尖叫一声,把手中的棍子一扔,一头冲回房里,“碰!”地一声把门关上。
众人就看到那门关上去,抖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倒下,又是“碰!”地一声响。
牛!实心红木大门都能被她给折腾得散了架!
鬼蛊缩在那里,抱着头,见到封轻扬进屋了,它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地转过身,就要往外面爬去。谁知道封轻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给我滚进来!”鬼蛊顿时僵住,然后手脚并用,一下子窜到天花板上,像好莱乌大片里的怪兽一样贴着天花板几窜几窜就没影了。
一大群人张着O字形看着鬼蛊跑远,这还是个孩子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两分钟后,门口传来一声轻柔的问话,“那小东西呢?”一个美女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口,额头上贴着创可贴,波浪形卷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笑起来优雅温柔,美得让人愿意交出灵魂。这是刚才那暴力美女么?
“跑了!”凌蔚干涩地吐了两个字。妖精就是妖精!她除了佩服还能再说什么?
“跑得了它!”封轻扬拿起哨子就吹了起来。吹了两声,只见一道黑影突然从外面窜来,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那东西已经窜到封轻扬的脚下,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头。封轻扬再吹了声哨子,弯下腰把它抱在怀里,冷着脸问,“怎么?还要跑?”
鬼蛊赶紧把头摇得像掏蒜一样。身上的伤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还咬我么?”封轻扬又问,声音冷得能把人冻成冰。
鬼蛊用力地摇头,摇得让人看不见它的头。
封轻扬满意地按住它的头,像抱小孩子一样抱住她,然后,对凌军长说道,“凌军长,不好意思!”露出一抹带着歉意的笑。然后朝凌军长身后的警卫说道,“好了,都没事了,散去吧。”冲凌蔚狡黠地眨了眨眼,“这孩子,欠管教。”
凌蔚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孩子”也只有她这样的牛人能管教。
凌军长的脸色变了变,对封轻扬说道,“玉主任,能借一步说话么?”
封轻扬冲凌军长一笑,说道,“当然可以。”跟着凌军长走了。直到第二天是上凌蔚才又见到她们。凌军长派人把她们两人送出去。临行前,凌军长对封轻扬说道,“希望玉主任能再考虑考虑。”然后在凌蔚的耳边悄声说,“有时间帮我劝劝你朋友,我们军区很欢迎她过来。”
“好。”凌蔚小小声地应了一声,在心里直翻白眼,挖墙角!拉派系!跟着封轻扬上了车,凌蔚才发现那恐怖的东西没在,她问道,“你的鬼蛊呢?”
“凌军长扣下了。”封轻扬无所谓地说道。
“爸!”凌蔚就要下车,他这是发哪门子的疯啊。
封轻扬拉住凌蔚说道,“放心吧,它不敢伤人的。你爸也关不住它。”她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她低头翻着自己的包,突然脸色一变,对司机叫道,“停车!”神情狰狞,像要掐人一样。该死的凌正毅,居然偷千辛万苦从蛊婆那里抢来的蛊城地图。
司机猛地一踩刹车,封轻扬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深吸口气再重重地呼出来,咬牙说道,“没事,开车。”幸好她把唐泽明和从蛊婆那里抢来的那一份都看完记清楚了,不用那地图她也能找得到地方。她就不相他凌正毅拿了地图派人过去就能到得了蛊城!
凌蔚绷着脸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怕死么?”
“什么?”封轻扬声轻问道,她是指哪一件。
凌蔚却突然身子一翻,侧过身子,胳膊支着头,阴恻恻地睨着她,“鬼蛊那么厉害,你就敢关着屋子跟它单挑?你不怕它杀了你?”眼中冒起凶凶火焰,看得出她的愤怒。
封轻扬不以为然地轻哧一声,“我现在是它的主子,在它的身体里有两种我炼了十年才成的蛊王,我要是死了,它也活不了。鬼蛊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最多只敢伤我,绝不敢杀我。”
凌蔚的脸色一缓,坐正身子,说道,“那我要是哪天想杀鬼蛊,直接一枪把你崩了就行了。”
“你会么?”封轻扬把身子侵向凌蔚,呈压迫之势。
凌蔚赶紧侧过脸往向窗外,却突然看到一张脸贴在玻璃窗上,吓得她尖叫一声,“啊——”
司机听到尖叫声,赶紧猛地一个刹车,一扭头,也吓得一声尖叫。一个八九个月大的婴儿正在车外的玻璃窗上爬来爬去的,他只眨了下眼皮,那婴儿就爬到挡风玻璃上了。
封轻扬打开车门,说了声,“进来。”鬼蛊扭地头,装作没有听到,还往地上爬去。封轻扬瞪它一眼,吼道,“进不进来?”见鬼蛊不动,就对司机说道,“开车撞它,撞坏我赔。”
司机心想,这可是一条人命,你赔得起么?却不知道封轻扬说的是车。
鬼蛊一听要撞它,头一扭,两步窜上公司旁的大树,冲她直咧嘴,露出里面的几颗未长齐的牙齿。仿佛在说,你敢打我,打了我就不听你的话。
封轻扬见它如此不驯,冷冷的眼光射向它,摸出哨子就要吹,那鬼蛊一见哨子,一个侧身冲进车子里,坐在封轻扬的大腿上,抬起头非常无辜地看着她。封轻扬扬起拳头,在它的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对司机说,“麻烦你开车。”
司机额头上的冷汗直流,这生化研究所的人当真是牛。一个八九个月大的婴儿整得就跟一个超人一样,窜上窜下的速度快到让人看不真楚。
封轻扬把手臂搭在鬼蛊的肩头,懒洋洋地问道,“你爸和姓魏的是怎么回事?我见过派系相争的,却没有见过他们争得这么厉害的。”
“你不知道?”凌蔚有些意外,睨着封轻扬,有点毛毛地看了看在封轻扬怀里坐立难看的鬼蛊。
封轻扬说道,“只是听说过他们是形同水火,各不相融,连上面的人下来调解都没有用。”
凌蔚耸了耸肩,说道,“这是秘密。知道的人极少。”她看了眼开车的司机,说道,“吴叔,你跟了我爸十五年了吧?你知道不?”
司机说道,“隐约知道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凌蔚笑了笑,望向封轻扬。封轻扬耸了耸肩,抿着嘴不再说话。连凌正毅的亲信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让她知道呢?却听到凌蔚说道,“我爸和魏叔还有杨叔,哦,杨叔就是杨铁刚的爸爸。他们三个是铁哥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参军,可以说是生死至交。”
“啊?”封轻扬和司机都傻眼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最初,我爸和魏叔同时喜欢上我妈,我妈也喜欢魏叔。可是后来,跟魏叔吵架,一时糊涂跟我爸上了床,且有了我。”傻眼,再次傻眼。两个大男人翻脸,就因为这个。也是,能让两个男人翻脸的,除了女人还有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魏叔知道后,就跟我妈分手了。但对于爸,心里也就埋下了疙瘩。可笑我爸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有些怪,为什么我妈会突然和魏叔分手去跟他好?喜滋滋地娶了我妈,跟着他敬重的长官一路升官,日子过得风声水起。魏叔失了爱人,心里难受,就申请调了部队,也就是他现在服役的部队。”凌蔚说道,“后来,军事演习,魏叔一颗炮弹打偏了,在我爸身边炸开。他受了伤,他最敬重的长官中弹身亡。我妈赶到医院,见到这情形,以为他是报复当年的事情,大骂魏叔,却不想我爸从医务室出来路过的时候听到了。那次之后,我爸就跟魏叔绝了交,也跟我妈形同陌路。他认为是我妈挑起了他们兄弟间的恩怨。他也认为,我魏叔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兄弟下杀手,太没道义。但杨叔告诉我,魏叔当时根本就不知道爸和他的长官在那里,他们两个的官职都那么高,谁会想到他们会冲到战火第一线最危险的地方来?”车里的其余两个人都默然,的确,谁会在想到这此?封轻扬怀里的鬼蛊趁着他们分神的当头,从封轻扬的怀里起身,坐到了副驾驶位上,睁大眼睛好奇地看向车窗外。
凌蔚又说道,“魏叔那次为了这件事情,受了大处罚。要不是现在的司令保他,也许他早就上了军事法庭被枪决了。所以,魏叔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他。偏偏,他们所站的派系,跟我爸所站的派系不在同一个方向。后来,我参了军,进了特种部队。有一次参加两军共同进行的大行动,却没料到有人泄密,全军覆没,就我一个人从死人堆里面爬回来。于是,大家都理所当然地怀疑我是泄密的人,魏叔叔手下的一个师长在我一回来,就把我扣起来,直接送上军事法庭。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进了军事法庭就等于什么?我爸和我妈还有杨叔也包括魏叔,费了好多手脚才把我捞出来。因为那师长是魏叔的人,我爸就认定是他指使那师长干的,认定是魏叔恨我想要杀死我。要说以前跟魏叔是在私底下决裂,这次就是在明面上决裂。司令派人下来调节,都没有用。也是那次事件,我退了役,换下了那身军服。”她苦笑一声,说道,“纱,要是我是那师长,说不定我当场就会崩了我。”
“为什么?”封轻扬愕然地问道。
“杨叔告诉我的,说那师长为了想让自己的儿子趁自己的这次大行动捞一个大军功,为将来的升官铺好路,费了好大的手脚才把自己三个儿子全部送进来。结果……”她笑了,笑得格外的可笑,也格外的悲凉。她见过那师长,五十岁的人,就像七十岁一样苍老。一夜之间,儿子全部死光,二十多年的心血,所有的梦想都在一夜之间碎灭。
封轻扬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道,“所以说,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要不然,一打翻全没了。”
派系恩怨再加上私人恩怨,这两人的梁子果然是够深的。
车子突然熄了火,停在路中央。“怎么了?”凌蔚问道。
“不知道,熄火了。”司机说道,他走下车,把引擎盖打开。
封轻扬一怔,突然发现怀里空了,刚才光顾着用心听八卦故事去了,居然忽略了怀里的这鬼东西。
“啊……”司机的一声恐怖的尖叫传来,吓了封轻扬和凌蔚一大跳,两人急忙冲过去。只见鬼蛊正从里面爬出来,全身被弄得乌七抹黑的,见到他们还冲他们露出一个可笑的大笑脸,然后从里面爬出来,落在地上,一把抱住封轻扬的大腿,把封轻扬雪白的裤子染上一大片黑色。
封轻扬的脸色马上转为乌云密布,抬起脚就把它踢到天上去了。
司机黑着脸看向被踹到天上去的鬼蛊,叫道,“他怎么进去的?”
凌蔚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查看车子的引擎之类的东西,一张脸黑得像包公一样。被毁成这样,这车子没爆炸都是奇迹。她咬牙切齿地揪住封轻扬地衣襟,“你给我看看这里面。”她的小命啊,险些就交待在这鬼蛊手里。
封轻扬只瞄了里面烧成一团的机器零件,脸比机油还黑。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窜上树的鬼蛊,恨不得马上一巴掌把它拍碎了。再给它这样子折腾下去,她的这条小命迟早交待在它的鬼爪子之下。可恨那小东西,还坐在树上冲她直笑。她越生气,那东西就笑得越开心。封轻扬气极了,伸手去摸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发现没了。再一抬头,赫然见到哨子正挂在鬼蛊的脖子上。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海,然后头晕目眩,跟着轰地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妖精!纱!”凌蔚慌了神,赶紧把她抱起,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慌乱之中也没注意到她的双手全是黑乎乎的机油,这一拍,全落到封轻扬的脸上去了。“呃,糟了。”看看封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