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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她的话去做。
凌蔚钻入林子中就发现附近静得可怕,一点声响都没有,连蚊虫的声音都消失了。鬼蛊走在凌蔚的前头,替凌蔚探着路,一双幽绿的眼眸在深夜里发出幽暗的光芒。
她关掉了电筒的灯光,小心翼翼地跟在鬼蛊的身后,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鬼蛊的动作也轻得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两人摸索着向前行,翻过一片小土包,又绕过密林,突然听到有极轻微的声响。凌蔚立即趴在地上,贴着地面小心翼翼地朝动静发出的地方跑去,声音越来越静,然后她就听到两个人在低沉的交谈。“牛哥,那边这会儿估计差不多了吧?枪声都停了。”听声音很年轻,年龄不会超过二十。
“那你也别想着过去,虽然咱们偷了姨婆的避蛊毒让鬼蛊找不着咱们,可咱们也对付不了姨婆练出来的这只鬼蛊。要是让它发现咱们,还有咱俩的活路?”另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
“那你说姨婆能对付得了它吗?”
“废话,这鬼蛊是姨婆炼出来的,现在虽然跟着玉家的那个女人,可只要姨婆一出来,它还不是得乖乖地听姨婆的话,让鬼蛊杀了玉家的女人都行。”缓了一下,又听到那人说,“行了,咱们走,一会儿再放两只蛊过去探探那边的情况。”
“牛哥,别走嘛。你说他们里面那个最小的小娘们漂亮不,要不咱们摸过……”
“找死呐你,要女人哪里没有,去那里找。我告诉你,就这幻蛊,对付那几个当兵的有用,对付玉家的那女人没效!过去找女人,还不让鬼蛊撕了你!”
凌蔚低头看向窝在她旁边的鬼蛊,这家伙一声眦牙裂嘴,身子的颜色都变成了金色,跟着就见到它一声尖叫就冲了过去。“风儿住手!”凌蔚赶紧出声制止,跟着就听到那边传来两声惨叫,凌蔚连几步追过去,就见到一地的焦糊碎尸,鬼蛊的手中还握着一颗被插得满头是洞、布满脑浆血污的人头。
“你——”凌蔚直跺脚,叫道,“你把他们杀了做什么?什么叫抓舌头你懂不懂?”话音一落,突然觉得一股冷风袭来,吹得她全身发冷,她抬起枪就朝身后打去,打在一团扑来的黑影上面,能听到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并未因中弹而停止扑来之势。凌蔚见状,立即一个翻身滚开。鬼蛊则尖啸一声就冲了上去。
凌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从树丛子里和地下突然钻出十几条满是腥臭味的黑影。天,好多蛊人!她暗叫一声不好!
凌蔚一把抽出挂在腰间的激光剑,摁下开关打开,然后对着冲来的蛊人就砍了过去。这些蛊人的速度极快,快到她根本无法看清,她只得把手中的剑挥得飞快,每一次舞动都能感觉到剑刃从物体上划过,有一种切开豆腐的感觉。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激光剑柄,全身灌注地砍杀,只要有物体靠近,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是一剑下去。她只感觉到身边的残肢断骸横断齐飞,天空中洒下腥臭的血雨。
鬼蛊的身子呈金色,在蛊人中间快速地飞蹿冲击,刺耳的尖啸声不断地撞击着凌蔚的耳膜,若非她早被这些啸声锻炼出来了,只怕非得被它把耳膜震破了不可。
脚下的绊脚物越来越多,身边扑来的黑影越来越少,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脚步声再次传来,跟着便听到喊杀声,然后看到有人靠近把扑向她的蛊人砍翻,跟着一个男人站在了她的身边。凌蔚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是杨铁刚。他怎么来了?扭头看去,唐泽明和封轻扬也赶了过来,他们的手中也提着剑。封轻扬的衣服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再后面,跟着同样狼狈的伊绮和李处,还有两个挂着伤的特种兵队长。
鬼蛊再次尖啸两声,身形速度猛地加快数倍,众人只见到一阵金光围绕在身边转过,跟着就见到一地的残肢断骸,仅剩下的五六具蛊人也一起被消灭了。凌蔚站在碎尸堆里看着他们,问,“出什么事了?”
封轻扬说了句,“你走后我们又遭受到一次蛊人袭击。”她的脸色有些阴沉,脸颊上也被划了道两寸长的口子,伤口向外翻开,白的皮带着红的肉和血丝,看起来有点恐怖。她的全身都是伤痕,比在场每一个人都惨。
“你受伤了。”凌蔚踢开一颗人头,踩着尸骨来到封轻扬的身边扶着她,天啊,全身伤痕密布,看不到一点好肉。这脸上的伤,只怕要破相。凌蔚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钻心的疼,她不该把鬼蛊带走的,应该把鬼蛊留下来保护纱的。可一想到鬼蛊有叛变的可能,凌蔚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了。
“不碍事,过一下子就会好的。”封轻扬拨了拨头发,说,“是南派的人,他们已经现身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凌蔚,“伤重不重?”
凌蔚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比封轻扬好不了多少,这防弹服都被抓破了,领口被扯开,露出半个肩膀,肩膀上面血肉模糊,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伤痕,有几道伤痕都深到肉里面去了。她这时看到伤痕,才突然觉得钻心的疼,咧着嘴倒吸一口冷气。刚才只顾着杀蛊人了,全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受了这么多的伤。
“坐下,我替你处理一下。”封轻扬拉着凌蔚往边上的稍高处走去。
“还是先处理你自己的吧。”凌蔚“咝咝”地吸着冷气说道。
封轻扬一摸包,才发现身上除了那把激光剑和挂在腰上的两把剑外,身上的东西居然全没了,顿时僵在那里,“我们还得回去拿装备。”
“我这里有。”杨铁刚说着从背上把背包解下来,“刚见大家受了伤,顺便把我的包带了来。”他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急救药物打开,准备替凌蔚清理伤口。
凌蔚拿过杨铁刚手中的小医药包就交到封轻扬的手中,“让纱来吧,她是医生。”
封轻扬接过医药包就要替凌蔚处理伤口,谁知道凌蔚却走开了,“先处理你自己吧。”她走到伊绮的身边,拉着一脸惊吓的伊绮问道,“绮绮,没事吧?”
伊绮的脸色惨白,头发零乱,身上倒没有一点伤痕,她带着微微颤音说道,“蔚蔚姐,我没事。”看向唐泽明,“泽把我保护得很好。”唐泽明咧嘴笑了笑,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身子一扭,突然扯到腰上的伤口,顿时疼得连连倒吸冷气,伊绮心疼得立马跳过去,连声问道,“是不是很疼啊?都怪我没用,要不然就不会伤着你了。”扭头对封轻扬叫道,“轻扬姐,救救泽啊。”
唐泽明哭笑不得地看着伊绮,“只是一点小伤,要不了人命的,不用叫救命。”叫得他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可是……”伊绮扁着嘴,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伤口。
“好了,你去轻扬那里拿点药,我们自己处理下就好了。她还得给你蔚蔚姐处理伤口。”
“嗯。”伊绮应了声,跑去封轻扬那里拿药。
杨铁刚也去拿了些药,走到凌蔚的身边,说道,“我替你上药吧?”
凌蔚看了眼杨铁刚,身上也带着些小伤,脸上挂满了绿汁,隐隐能看到有小虫子在蠕动,虽未受伤,却中了蛊毒。她摇了摇头,接过药,说道,“我自己来。”扭头对封轻扬叫道,“有解蛊的药么?”
封轻扬抬头扫了眼杨铁刚,“在营地里呢,得回去。”走到凌蔚的身边,拉起她的袖子,替她处理胳膊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放心,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声音冷飘飘的,像下着小雨的初春。
鬼蛊瞅瞅封轻扬,再看看凌蔚,然后蹦到杨铁刚的身上,一巴掌盖在他的脸上。
“啊——”杨铁刚一声惨叫,身子晃了两下倒在地上,身上传出一股焦糊味儿。
“杨哥。”凌蔚一下子扑上前去把杨铁刚抱住,“你——”她愤怒地抬起头瞅着鬼蛊,怒吼,“你做什么?”
鬼蛊吓得缩了缩脖子,肥肥的腰肢一扭,身子一蹿就到了树上,嘟着嘴,委屈地瞅着凌蔚。
凌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杨铁刚探去,才发现连心跳都停止了。她赶紧把他摆平,双掌压在他的胸膛上,有节骤地按压进行急救。
鬼蛊的这一举动把众人也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鬼蛊。
封轻扬愣了一下,两步奔过去,把凌蔚拉开,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杨铁刚的情况,对凌蔚叫道,“你继续。”她不停地掐着杨铁刚的穴位,两人忙得满头大汗,才见到杨铁刚突然闷闷的喷出口气,跟着低低咳了两声,缓过气来,心脏又开始了跳动。封轻扬抬起头对鬼蛊说道,“风儿,下回要救人也别用这法子,太危险,很容易把人救死。”她甩了甩掐穴掐得发酸的手,掌心里全是冷汗。这要是杨铁刚就这样子死了,凌蔚还不恨死风儿,也恼死她啊。
凌蔚伸手去扶杨铁刚,封轻扬叫道,“别动,让他再躺会儿。”她想了下,怕东西落在那边被南派的人弄走,对鬼蛊说道,“风儿,你在这里守着杨铁刚,我们回去拿东西。”凌蔚站起来,说道,“让鬼蛊过去守着,等杨哥好一些我们再过去。”听到刚才南派的人说的话,她有些防备鬼蛊,怕它再对杨铁刚不利。虽然纱说鬼蛊是在救杨铁刚,可事关生死,她不得不谨慎些。
鬼蛊坐在树上,没动,它只听封轻扬的。
封轻扬犹豫了一下,对鬼蛊说道,“风儿,你过去把东西搬过来吧。”鬼蛊听到封轻扬的话,身子一闪,就朝那边奔去了。凌蔚守在杨铁刚的身边,然后发现随着他呼吸的震动,脸上掉落绿色的细沫,凌蔚用手一摸,只见那些蛊都死了。她朝鬼蛊离开的方向看了眼,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她对鬼蛊过份了。她感觉到有些疲乏和头晕,便在杨铁刚旁边坐下。
封轻扬见凌蔚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露出苍白的颜色,几步过去替她处理伤口。虽说用药蛊练过,受伤恢复快,可伤得这么深,估计是伤着了血管。她蹲在凌蔚的身边,低着头细心地替她处理伤口,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
凌蔚看着睡在地上的杨铁刚冲她扬起一抹“我没事”的笑容,也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看向他,怀着深深的愧疚。他只是警察,会破案子,可是他没有面临这种野外生死考验的经验,他不该跟来的,可是他为了她来了。小时候的梦想只是一种童话,一种惜日的美好情怀,成不了现实。她不会是他的新娘,凌蔚明白,杨铁刚不是她要的那个人。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伤悲,默默地垂着头,伤口处一阵一阵的刺疼也比不过心里那股异样的难受情绪。
李处摸出随身带的香烟,找了处稍微干净的大树底下坐下,闷着头一支又一支地抽着。
封轻扬把凌蔚手臂上的伤处理好,对她说道,“找个偏一点的地方,我把你身上的伤处理下。”声音又低又闷的。
凌蔚抬起头,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封轻扬赶紧扶稳她,将她扶到一株大树后坐下,替她解开衣服,然后清洗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止血,连止血药都省了。处理好凌蔚的伤,她才慢慢地处理自己身上的伤,默默的整理,也不说一句话。凌蔚发现封轻扬的异样,扭过头去看向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封轻扬的声音有一些冷漠,也带着一些疏离。
没什么?这摆明了就是有事。凌蔚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
鬼蛊把封轻扬的行李和一些装备都提了过来放在封轻扬的脚下,然后离凌蔚远远的窝在树上。
凌蔚看向这一人一蛊,轻轻扯了扯嘴角,抬起头看向鬼蛊,说,“风儿,对不起。”
鬼蛊睁大眼睛望向凌蔚,小嘴又嘟了起来,露出委屈的小模样。
封轻扬把伤口处理好,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说,“凌蔚,你带着杨铁刚离开吧,让风儿护送你们回去。”
凌蔚闻言猛地一震,抬起头盯着封轻扬,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铁刚不适合跟去,如果他继续跟去,说不定就会死在蛊城。只有你离开,他才会跟着离开的。”
“然后?”凌蔚问。
“没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封轻扬说完,扣上衣服,别过脸,就绕过大树往李处那边走去。一滴泪如流星般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腐败的落叶中。
凌蔚“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又跌了回去,该死,失血过多,身子太虚了。她扶着树,站起来对封轻扬叫道,“玉冰纱,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撇开她?!
什么意思?如果杨铁刚死了,凌蔚会记住他一辈子,会愧疚一辈子,会想他一辈子。她宁肯放手成全杨铁刚,让凌蔚送杨铁刚回去,让自己成为凌蔚心口中的那颗朱砂痣。自己与凌蔚的几番生死与共还是比不过与杨铁刚的青梅竹马?有些悲凉,她却认命。蛊城这条路是这么的凶险,踏上去就是不归路,何来未来?倒不如,放手给凌蔚一个未来。只要能让凌蔚活着,她愿意放弃。
凌蔚追过去,追到封轻扬的面前。“纱!”
“凌蔚,任务取消了。”封轻扬长叹一声,“都回去吧。”
凌蔚瞪着她,“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