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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护花道:“就是这样,他更加不会在我们眼前出现,没有理由不知道自己的重要。”
宗萨巴道:“你是怀疑那并非真正的司马纵横?”
金不换插口道:“欧阳绝也有假的,司马纵横就是有假的也不足为怪。”
常护花接道:“就是真的.也不会这样离开,这分明就是诱我们追上去。”
香芸点头道:“也是要我们放弃这座峭壁。”
金不换道:“那我们更加要彻底搜查这座座峭壁。”
常护花随即挥手,三支烟花火炮接在那些御用杀手中射出,在空中爆出了血红色的三团。
宗萨巴一见,奇怪道:“这是什么讯号?”
常护花道:“通知附近的御用杀手去截击司马纵横一伙。”
香芸接道:“这周围百里我们已布下了无数关卡,截查所有进出的人。”
金不换笑道:“所以截查不着司马纵横他们当然是因为他们早已作好了安排,但现在他们这样离开,要不被发现,那除非都已睡着。”
常护花接道:“他们若是真的要离开,我们的人未必能够发现他们。”
香芸道:“这附近都是山野,他们若是化整为零,绝不难由山野间逃去。”
常护花接道:“但他们的目的若是在诱我们离开这座峭壁,看见我们不肯追上去,一定会回来骚扰我们的行动。”
香芸恍然道:“那三支烟花火炮主要的目的其实在扰乱他们的注意。”
常护花点头道:“我们大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这里设伏,阻止他们反扑。”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峭壁下,常护花滚鞍下马,随即吩咐一半的御用杀手在峭壁下布防,由香芸金不换指挥,其余一半则由他与火狐宗萨巴曹霸带着,往峭壁上攀去。
曹霸在皇陵那边已算准了角度距离,来到了峭壁下,金不换亦立即指出峭壁上哪部分适合开挖地道。他们也就是以此为目标,没有发现才向其余的地方搜索。
欧阳绝他们的藏身所在也就在曹霸、金不换意料之中,他们所以在那儿开凿地洞,当然是依照火炮图样与那两个老匠人的意见。
那两个老匠人到底是曹霸的下属,他们计算得到的曹霸又怎会计算不到?
金不换在土木建筑方面的成就绝不在欧阳绝之下,在曹霸的指点下当然能将范围收缩至极限。
峭壁如削,常护花与那些御用杀手都经过特殊训练,借着绳钩的帮助,迅速往上攀登。
欧阳绝回到洞内,从壁上开的洞往外望,看见常护花等人在峭壁上散开,却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他们攀上峭壁来,却想象得到。
他的心情很复杂,也前所未有的紧张,目光转向皇陵那边,只希望目标快些出现,让他能够发出那一击。
聚在火炮旁边其他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面上,那无形中也给他很大的压力。
龙飞一伙终于在他的视线中出现,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欧阳绝不知道皇帝是否在其中,却默算着不向这群人发射火炮,是没有机会的了。
他立即大喝一声:“小心!”
火炮两旁的人随即作好准备,两支火把已燃亮,只等一声令下,便将药引子燃着,发射火炮。
在火炮的旁边有好些木架,都是用以固定火炮,以便那一击能够正中目标,留在洞中的人主要的作用也是固定那些木架,他们现在都已紧靠在木架上。
龙飞那一伙当然已经发现这边的情形,都停下向这边望来,欧阳绝看在眼内,心底咒骂,既急且怒。
眼看着,两队御用杀手由那边分出,向峭壁这边奔来,龙飞与其他的人也这才转身,继续向皇陵进发。
欧阳绝紧咬牙关,准备发出发射的命令,也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只眼睛。那双眼睛是在洞穴外出现,绝无疑问是常护花的人已攀上来,在洞外窥望。
欧阳绝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刹那仍然不由吓一跳,他的剑立即刺出,穿过洞璧刺了出去。
那个御用杀手也是有所发现,喜出望外,一声:“在这里!”出口,发觉危险要闪避的时候,剑已经穿壁而过,穿进了他的要害!
他惨叫,一个身子从峭壁上飞堕下去,没有人来得及抢救,连常护花也不可能。
他就在旁边丈许,立即大叫“小心”,将几颗霹雳子抛向那边的峭壁,那都是曹霸制炼的火药暗器,一颗撞上一颗,爆炸开来。
洞壁原就很薄,不过经过药物特别处理,欧阳绝那一剑刺出,已震动了其中部分,再被火药爆炸震荡,一大幅洞壁立即崩溃剥落。
欧阳绝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发射!”
药引子立即被燃着,一个拿火把的已经被惊呆,但另一个虽受影响,还有勇气点燃引子。
火狐即时悬着钩绳飞进,梭子般的暗器先射进去,
惊心动魄的破空声响中,射倒了最挡在面前的几个欧阳绝的人,宗萨巴也跟着扑入,鬼剑动处,又刺倒几个,常护花并不慢,一入剑即剌向欧阳绝,一面大呼:“小心火炮!”
天雷曹霸跟着掠进来,应声一蓬霹雳子扔进火炮的炮管内。
与霹雳子爆炸同时,火炮亦发射,当真是天崩地裂一样,一团火球在霹雳轰鸣中射了出去。
那些霹雳子与之比较,简直小巫见大巫,可是霹雳子那样一爆,到底将炮管震偏了半尺。
若是那些欧阳绝的人抓稳木架子,炮管未必受影响,问题是火狐宗萨巴暗器兵器齐施击倒了前面一排,其余的惊吓下忙着找兵器对付,大受影响,忘记了固定那些木架的重要,终于影响到炮管的稳定。
那虽然相差半尺距离,到火球落下,与原定目标相差已经有数丈。
火球落下立即爆开,距离目标虽有数丈,并未能够引发埋藏的火药,那附近的御用杀手看见火球飞来,虽然都急忙策骑避开。仍然有十多个被波及,人仰马翻。
龙飞距离火球落下的地方亦不过二十来丈,只看得魄动心惊,随即挥手,所有御用杀手立即飞骑向那边奔去,龙飞与其余子女亦动身.千百飞骑掀起漫天尘土,声势夺人。
司马纵横那个替身看见常护花等人不追来,奔出了数十丈便勒转马头回奔,他们的目的在诱开常护花等人,好让火炮能够达到预定的作用。
他们还未冲到常护花指派那些御用杀手防线前,火炮已经射出。
霹雳那一声令他们不由都一呆,坐骑却仍然奔前,那些御用杀手同时发动了攻势,长矛暗器飞投,紧接策马奔出,冲杀前去。
杀声震天,天地会那些人看见火药爆炸以为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无心恋战,长矛暗器伤亡了数十人,更就大受影响,纷纷勒转马头逃命。
司马纵横那个替身也不例处,他原要喝止天地会一众,好替他挡住追兵,但看见这种情形,如何喝得出口,急忙策马开溜。御用杀手没追杀,只是飞骑两侧冲上,到底养精蓄锐,胯下的又都是快马,迅速将天地会一伙追过,然后勒转坐骑反击。
天地会的人不战自乱,很快便给截下来,龙飞那边迅速接近。
只看那声势他们便已心惊胆战,前无退路,后有追兵,那还不为之大乱。
那个替身嘶声大喝:“杀掉他们……”下面的话尚未接上,七八个御用杀手便向他冲来,天地会一伙亦同时被其余御用杀手冲散。
一场混战立即展开,天地会一伙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事实御用杀手的数目亦数十倍他们!
这一战很快便结束。洞内的一战更简单,欧阳绝手下那些匠人如何是御用杀手的对手,何况还有宗萨巴火狐这种高手。
支持得最久的也就只有一个欧阳绝,他要比常护花在那座护院中找到的他那个替身强多了,可惜他遇到的非独是御用杀手中最强的一个,还是江湖上年青一辈最负盛名的剑客。
他想将常护花迫下峭壁,可是常护花身手灵活,很快便翻到他身后,反将他追到峭壁的边缘。
“姓欧阳的,将剑抛下算了。”常护花剑势一缓,说出了这句话。
欧阳绝冷笑:“你要我弃剑投降?”
常护花道:“以你的武功绝不是我的对手。”
欧阳绝道:“弑君大罪,你以为我弃剑投降,从轻发落,又会怎样?”
常护花道:“不清楚,但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欧阳绝大笑:“我这种人就是囚上三天也受不了,而你们一定不会只将我囚上三天。”
常护花笑了,欧阳绝目光往峭壁下一看,道:“我看你还是将我迫下去,像你这种御用杀手,难道还狠不下心肠?”
常护花方要答话,欧阳绝突然怪叫一声,翻身疾往峭壁下扑落。
龙飞一骑正停在峭壁下,衣饰有异一般,欧阳绝虽然不认识他,也知道他身份有异其他人,说不定非常重要,甚至有一种说不定就是龙飞的感觉。
他的对象也就是龙飞,一只飞鸟也似的头下脚上飞扑而下,剑取龙飞的脑袋。
峭壁高愈百丈,欧阳绝飞扑而下真是飞鸟一样,那刹那的刺激使他不由自主的放声叫出来。
常护花目光及处,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看出欧阳绝的企图,可是这种高度,如何能够一剑击中目的?
龙飞在峭壁下正仰首上望,看见欧阳绝这样冲刺下来.只是一声叹息:“疯子一一”
欧阳绝这一着也的确接近疯狂,他却没有这种受,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
他的眼睛已因为逆风刺痛,然后他突然感觉一个身子亦被风吹偏开去,他的剑仍然指着龙飞,到他再突然发觉,剑尖所指的方向并非身子飞投的方向,距离地面已没有多远。跟着他发现自己正向一堆乱石撞去,身形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叫,也就在狂叫声中一头撞在乱石上,粉身碎骨。
龙飞没有呼叫,只是放声笑出来,由心里笑出来,到现在他才放下那一块心头大石。
所有的人也有这种感觉。
“那个只是司马纵横的替身,司马纵横所以用这个替身,绝无疑问对这一次行动不太看好,并没有一定成功的把握。”
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是祭祀之后,龙飞非常轻松的坐在府中大堂上。
盛筵摆开,兴高采烈,每个人都开怀畅饮,这一次有惊无险,他们当然开心得很。
龙飞叹了一口气,接道:“但亦不无可能他已经完全失却信心。”
常护花道:“就是成功他亦没有足够的力量进一步推翻朝廷。这一点相信他早已明白。”
龙飞点头道:“他现在做的无疑是一种捣乱的行为,不计较后果收获。再这样下去.我看他不难成为一个疯子。”
常护花道:“这一次的行动已接近疯狂的了,不知下一次又会闯出什么祸。”
龙飞大笑道:“不管怎样,今夜我们都不醉无归。”
众人轰然齐应,千杯共举尽情畅饮。
能够开怀尽饮的时候他们便开怀尽饮,面临困难要悉力以赴的时候他们亦悉力以赴。他们当然希望这已是最后一战,也当然不是。最后的一战又将在什么时候降临?
十
八月初八,天色澄霁,骄阳当空。
在蜀北剑阁一条宽阔的大道上,有五骑人马正在泼喇喇的疾驰着。
这条大道,两旁松柏参天,只见枝干挺拔,各得其势,而道路两旁,风景之幽美,更是难描难叙,十分宜人。
剑阁为一平原,该地民风淳朴,屋宇鳞次栉比,而世称“剑阁雄姿”、“剑阁天下险”者,乃是指剑门关而言。
剑门关又名大剑山,从远处仰望,只见危峰矗立,雄浑嵯峨,而登山之后,更是壁如刀削,艰险难行之极。
这时候,那五骑马正是望着大剑山疾驰而来的。
这五骑人马,当先一匹马雪白神骏,鞍辔鲜明,而在鞍上的锦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虽然他还是个弱冠少年,但却浓眉朗目,身形相当高大。
在他的背后的,是四个青衣汉子,这四人不是腰际悬挂佩刀,就是背上负着长剑,显然都是身怀武功的富家子。
五骑人马疾驰了一顿饭时光左右,才在大剑山南麓一座镇甸上停下来。
锦衣少年回头望那四个青衣汉子一眼,道:“这里就是望峰镇吗?”
一个背负长剑,满脸麻豆的青衣汉子点点头,道:“少爷,这里就是望峰镇了,但英雄馆在什么地方,还得打探打探才成。”
锦衣少年:“唔”的一声,忽然目光大亮,道:“不必问谁了,英雄馆就在前面。”
说着,两腿轻轻在马腹上一挟,白马立刻洒开大步,向前直冲出去。
锦衣少年也许是一时性急,未曾念及这里已是人来人往之地,他把马儿催得这么快,是很容易会产生危险的。
当然,有危险的绝不是他自己,而是镇上的途人。
那满面麻豆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