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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白日做梦(2)
闻言,南冥烈眉头一皱,心中想道:“莫非在他柳飞惊看来,我南冥烈全然没有与他动手的资格。若非是早已答应了林若惜,要护得她周全,就连方才那一剑,他也不会我发出?”
船舱中灯火辉煌,照得四周一片透亮。
柳飞惊将林若惜提在手中,踱着脚步,渐行渐远。
可这船舱中一声声脚步鸣响,似是一身身雷电,打在南冥烈心头。
“这柳飞惊,未免太目中无人!”
孤身站在舱房当中,南冥烈蹙着眉头,心中怒气油然而生。若非知道自己实力远不如柳飞惊,今夜他定要将此人斩于剑下。
潮水拍打着海岸,发出阵阵轰鸣巨响。
阵阵冷风,从窗外吹来。
“你柳飞惊目空一切又如何,身为道宗弟子又如何?”
南冥烈眼神一闪,手掌抚摸着地缺古剑锈迹斑驳的剑锋,满腔怒火渐渐消散,念想道:“寒绝剑在道宗飞剑中排名第九,也不过是你师门之物罢了。我手中这柄地缺古剑,比起寒绝剑丝毫不差,却是通过我自己的拼搏得来……等我拜入魔门,修得混沌种青莲妙法,名扬天下之时,你柳飞惊也只能仰望我……”
经此一想,南冥烈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胸中豪气顿生。
魔门,讲求优胜劣汰。
魔芋老祖离去之前,早就与南冥烈说过魔门之事,若凭着他此刻肉身境巅峰的修为,就算能拜入魔门至圣宗,也只能做一个身份低微的外门弟子,怎能学到混沌种青莲这等妙法?
唯有先修行儒门浩然之气,成为一方大儒,有了足够的实力,才会被至圣宗看重。到那时拜入魔门,才有学取《混沌种青莲》这等至圣宗妙法的机会。
至于先入儒门后入魔门这等带艺投师之举,南冥烈自不会放在心上。
“再过得一段时日,楼船就会到达大周皇城港口。我拿着御门真人的请柬,定能见到大儒王志熙。儒门讲求有教无类,我又修成了浩然之气,手中还有数百年前大儒王明阳的亲手书写的古籍,想必大儒王志熙不会不收我。”
心中如是一想,南冥烈盘膝坐在窗边,把火鸦丹握在掌心,盘膝坐在□□,运转体内真气一分一分融入火鸦丹中。
少年的心思,单纯而又执着。
………
倒提着林若惜的衣领,柳飞惊走至甲板之上,随手把林若惜往地上一丢,也不说话,只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深邃夜空。
海风从船头吹过,撩起起柳飞惊衣袂,猎猎作响。
“柳飞惊!”
林若惜四肢乏力,瘫躺在甲板上,气鼓鼓瞪着柳飞惊,“刚刚我请你吃烤海鲜,你为什么不吃,是不是早知南冥烈会在烤鱼里面下毒,你是他的同谋吧?我好心好意请你上船,一同前往大周皇城,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我若想杀你,何须用毒?”
柳飞惊蓦然转过身来,面无表情,戏谑道:“这楼船是你林家的楼船,烤鱼也是你林家的烤鱼,我怎知你林家的东西干净不干净?我若吃了,岂非脏了我的手,脏了我的嘴?”
☆、第五十八章:白日做梦(3)
林若惜身为大周皇朝林尚书的女儿,在没有拜入慈航门之前,平日里素来锦衣玉食,娇纵惯了;拜入慈航门之后,又被选去侍奉慈航门掌门女帝踏雪,颇得掌门欢心,慈航门寻常弟子,都得让她三分,林若惜又何曾受过此等冷言冷语?
林若惜心性十分早熟,平日里总是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今夜竟也承受不住柳飞惊这一番冷嘲,被气得嘴唇颤抖,咬牙切齿叫喊道:“你才脏!你浑身上下都脏!你就是由脏东西组成的。”
可柳飞惊却不温不火回了一句:“莫非我浑身上下,你都用舌头尝过?”
“你!”
林若惜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更是深受打击,此刻竟眼皮一翻,躺在甲板上被气得晕了过去。
整整一夜,林若惜都横躺在甲板之上。楼船上那些林家之人,个个都是男子,碍于男女有别,心中又对林若惜十分畏惧,只敢躲在一旁偷偷窥视着,竟是没一个人走上前去将她扶起。
直到朝阳洒下,她才悠悠转醒。
回想起昨夜所受的委屈,林若惜只觉得有一股子滔□□火,从脚底冲到了脑门,只想立刻前去找南冥烈报仇雪恨。可手足四肢却十分酸软,没有半分力气,只得仰头呼喊道:“来人啦……快来将本小姐扶起来。”
闻言,那些躲在一旁的林家侍卫,赶紧走上前去,七手八脚去扶林若惜。
刚刚站稳,林若惜就叫喊道:“带我去找南冥烈!”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南冥烈舱房走去。
昨夜借着体内碧红归元丹残余药力,南冥烈将火鸦丹中灵气补充完整之后,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在这舱房中阅读儒门书籍,温养胸中浩然之气。
林若惜站在门外,见南冥烈只顾低头看书,竟然连头都不肯抬一下,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当即心头一怒。可回想起昨天晚上,南冥烈提起拳头瞄准她脑袋之时,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林若惜心底由不得咯噔一跳。
即便柳飞惊答应了要护得她周全,林若惜也害怕南冥烈暴起杀人。经过昨夜之事,林若惜已是认定了,那道宗弟子柳飞惊,对她来说并非什么可靠之人。
盯着南冥烈打量半晌,林若惜眼珠子一转,朝南冥烈抛着媚眼,忽而细声细气道:“相公……若惜知道错了,特地来向相公请罪,还请相公将若惜身上的毒给解了吧……”
“谁是你相公?”
南冥烈陡然抬头,冷冷盯着林若惜看了一眼,又道:“你今日怎地不说要将我碎尸万段,丢到海中喂鱼?”
林若惜满脸笑意,挣扎着向南冥烈行了一个仕女礼,道:“若惜昨夜喝多了酒,才乱说了些胡话,还请相公不要放在心上……”
“莫非你酒还未醒,要我给你解毒?”
将手中书籍收入衣袖,南冥烈缓缓走至林若惜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然道:“抑或是你还未睡醒,正在做白日梦?”
“相公……”
林若惜沉吟一声,神色凄婉,低眉顺眼道:“若惜中毒之后,浑身痛苦无比,不如相公将若惜杀了,也好替若惜解除痛苦。相公手中有火鸦丹,此丹虽然只是下品丹宝,可若驱动丹中全部灵气,此丹可化为一只犹若实质的火鸦。若惜死了之后,这楼船无人驾驭,不能航行到大周皇城。相公却可坐着火鸦,飞往大周皇城。”
“你以为我是舍不得杀你?”
南冥烈冷然言道:“若非柳飞惊守在一旁,我早已将你丢到海里喂鱼!”
时至此刻,林若惜已是对解毒不抱任何希望。
知道南冥烈是因为柳飞惊才不肯杀她,林若惜已知自己性命无忧,一瞬间胆子变大,脸上凄婉神色也一扫而空,朝南冥烈叫喊道:“你这废物东西,竟敢如此欺我辱我……等到了大周皇城,我自会找人解毒,到时候……必将你碎尸万段!”
可南冥烈却嗤之以鼻,摇头言道:“云池城中,你杀不了我。这楼船之上,你也杀不了我。等到了大周皇城,你又如何杀得了我?”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1)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
林若惜双眸一闭一睁,爆闪一线杀机,狠狠瞪了南冥烈几眼,当即让林家侍卫带着她转身离去。
过得片刻时间,她已是驱动楼船起锚远航,一路往东,向着朝阳扬起云帆。
此处岛屿,距离大周皇城尚有九万多里。
即便真如林若惜所说,火鸦丹能显化成一只火鸦,可以载人飞行。南冥烈仅仅肉身境十重的修为,单凭着体内一身真气,即使将剩下的几颗碧红归元丹全都服用,只怕也飞不到大周皇城。
大海茫茫,一旦中途寻不到落脚之处,岂不是要掉落海中,将身喂鱼?
在刚刚离开云池城之时,林若惜还想着要趁柳飞惊在场,好好在这茫茫东海游玩一番,虽比不上戏曲里面所说的花前月下般浪漫,却也可以让她有更多接近柳飞惊的机会。
可今日讨要解药,又被南冥烈鄙夷了一番,林若惜再无游玩的心思,只指挥着林家侍卫操控楼船一路往东,航行速度越来越快,日行一万二千余里,速度如飞。
一月航程,缩短至八九日。
楼船乘风破浪,仿佛一只利箭划破波涛,划破蔚蓝色海面,一路往东。
南冥烈整日呆在船舱当中,温读儒门典籍,滋养体内浩然之气,不知不觉已是过了整整七日时间,距离大周皇城,仅剩数千里。
火鸦丹中灵气,也在这一日被补充完整。
闭门七日,南冥烈终于走出舱房,手中提着一坛烈酒,走向甲板。
魔芋老祖在藏云峰养伤百余年,奇珍异宝虽不多,唯独有两样东西不缺,一为毒药,二则是美酒。南冥烈与魔芋老祖结拜为兄弟,储物手镯之内,藏得最多的东西,自然也是这两样。
天色风和日丽,见不到半片雪花。
海风呼啸,将船上云帆,吹得鼓鼓涨起。
茫茫大海之上,海天一色,除了偶尔飘过的白云之外,见不到半点其他的颜色。若是在海水当中停留一两日,或许会觉得波澜壮阔,觉得景色瑰丽……可多呆的三五日之后,站在船上一闭眼,只会觉得单调。
除了蓝,还是蓝;除了水,还是水。
柳飞惊一连整整七日,孤身站在船头甲板上,凝望着天际深处,半点也不曾厌倦。直到南冥烈走上船头,他才转过身来,朝南冥烈莞尔一笑。
“莫非你心中还在记着,前几日我斩你的那一剑?”
柳飞惊踱着步子,走至南冥烈身边。他一头长发并未扎起,满头黑发像瀑布一样,肆意垂到了肩膀之上,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邪异气息。
可惜南冥烈却并不理他,径直走到了甲板的另一端,眺望着西面天空。
乡愁,像一条毒蛇,不知不觉出现在南冥烈心间,撕咬着他的心魂。
南冥烈牵挂的并非是云池城,更非是南冥府,而是住在府中的柳梦梅。遥望海天交界之处那一抹灰白,南冥烈心底募然念想:“我逃婚离开云池城,父亲却留在南冥府,不知他这几日过得是否安好?”
☆、第五十九章:怒海横波(2)
“哈哈哈……”
见南冥烈目光深远凝望天际,柳飞惊自顾自大笑起来,道:“当初我刚入道宗之时,也曾像你这般思乡。男儿胸怀,当如你我脚下大海,无拘无束,自由洒脱才对。”
随后竟是朝南冥烈一伸手,微眯着眼睛,蓦然言道:“这酒倒是熏香清冽,可否赠我一坛?”
可南冥烈却依旧不曾理会他。
七日之前,柳飞惊发出一剑之后,说出的那些冷言冷语,南冥烈怎会这么快忘记。若非南冥烈自知实力远不如柳飞惊,此刻早已将地缺古剑拿出,与之大战一场。
“算我求你,行么?”
柳飞惊道:“算我求你原谅我几日之前,说出的那番冷言冷语。也算我求你今时今日,施舍一坛美酒可好?”
此等心高气傲之辈,为了一坛酒水,竟会低声下气求人?
南冥烈眉头一皱,挥手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坛酒水,往柳飞惊手中一丢,淡然言道:“我酒中有毒,你敢喝么?”
“有何不敢?”
柳飞惊仰头将烈酒倒入喉中,畅快淋漓的喝了一口,大赞一声:“好酒……喝了这酒之后,你我也算酒肉朋友,可否称你一声烈兄?”
南冥烈冷然言道:“酒肉之交,算不得朋友!”
“你这话倒也实在,不过我柳飞惊也算是一个实在人。”
柳飞惊缓步走至桅杆旁边,斜着身子站在云帆下,淡然言道:“七日之前,只因我一身修为,远超于你,我自然能在你面前一脸傲气。可今日你身藏美酒,而我却没有,我自知比不上你,就只能低声下气求你……”
南冥烈只觉得柳飞惊神态语气,以及他这番论调,十分欠揍,当下言道:“当初我要是真扇了你一巴掌,又当如何?”
“烈兄何出此言?”
柳飞惊用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勾住酒坛,在身前将酒坛摇了一摇,道:“我当初想扇你,却连你一根毫毛都没伤到。你想扇我虽也未曾扇到,却用那冷火,烧了我一缕头发,倒是烈兄你占了便宜……”
闻言,南冥烈哂然一笑,也未曾作答,只转身往船尾走去,掏出大儒王明阳所留书籍,细细品味其中儒门奥妙。
倒是林若惜一直默默站在船头一角,冷冷看着柳飞惊与南冥烈二人,心思越发冷冽,暗想道:“这柳飞惊口口声声说要护得我周全,他明知南冥烈下毒害我,却和他饮酒言欢,等到今夜回到大周皇城,定要让这柳飞惊知道我林若惜的厉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