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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里头的人估计是听不到,可几名长老仍是回过头很很瞪了出声的人一眼、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后,才又继续专注在里头的动静上。
给长老们的一瞪弄得有些委屈,东方煜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情人充作安慰。
幸好青年五感本就极为敏锐,到也不受他骚扰,含笑传音道:“你说,我到底算是过门了没?”这话自然是因东方蘅的那一句而起。
至于那“媳妇儿”几字,既然人人都这么想,白冽予便也无意否定了。
没想到他这么问,东方煜楞了一下:“这个……咱们也没拜堂什么的……应该算没有?”
“可我都住到你家来了──虽只是暂时。”
“这倒是……而且人家洞房花烛夜才做的事,你我也都做尽了。”
“不过说起过门……令尊令堂事了后,是不是还得补办场婚礼才好?”
“这……听来是挺不错的,可除非你给我娘下足了药量同时加紧功夫准备,否则婚礼上包准见不到新娘身影。”
“嗯……以前辈的修为,确实是无人可以奈何的。”
想起先前东方蘅无声无息就来到几人身旁的那手轻功,白冽予实在很能够理解情人为什么一直没能促成这一段姻缘。
同情人相对苦笑了下后,两人不再多说,继续关心起厅中两老的动静。
‘这些年来,若不是有九音兄所赠的画卷相伴,我真不知该怎么度过那无数个思念着你的日夜。’
‘就会说好听话。’
响应的女声听似斥责,却又带有那么一丝难以掩藏的喜悦、心疼和甜意。
男子像是受此刺激,又道:‘就连煜儿尚在单相思时,我看着他有些忧郁的脸庞,心中疼惜之余,却也不禁想着:煜儿至少还能见着他所爱的人。可我,却只能对着一个画轴,控诉满腔情意。’
‘你现在不就见着本人了?看画看了那么多年,突然见着年华老去的真人,想必令你很受打击吧!’
‘你真认为我是这么想的吗?’卓常峰音调微提,‘即便九音兄画艺再好,终究也不过是一纸画而已。
画中的人不会动、不会生气,不会对着我喊“没胆鬼”,更不会像这般……明明在意得不得了,却又倔强的忍着,不肯有分毫示弱。’
最后的语调转柔,脚步声随之响起,继而是衣袂相摩擦的声音传来。
听着如此,墙根下的几名长老不约而同地做出“抱上去了”的口型;白冽予则是有些恍然大悟地看着情人,深深明白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道理。
对此,东方煜也只能无辜地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见着爹娘相见的场景,哪晓得他爹说起情话来也这么有一手?只听卓常峰又道:‘不论多少年过去,你依旧是我心中的那个蘅儿……况且,比起你来,这二十多年间,怕还是我老得更多吧?你我并肩一站,不知情的人瞧了……还以为是父女呢。’
‘谁让你总是不顾自己的身体操劳到半夜?就是忧心国务,也不能把自己的身子也赔进去啊!连个外褂也不披伏案就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好几回还劳驾本姑娘──’话语未尽,便因察觉自个儿说漏了嘴而戛然收声。
可卓常峰仍是明白了这点,似有些情不自禁地“呵呵”笑出了声。
‘你是故意套我话的?可恶──’
‘蘅儿。。。。。。’
‘做、做什么?’
‘你我虚耗了二十多年了,也够了吧?’顿了顿,‘我知道你不喜拘束,不可能总停留在一个地方。可至少……往后当你行经白莲镇时,能让我看一看你。’
不说“看一看我”而说“让我看一看你”,自然是针对东方蘅的性子而言。
‘……一个月。’
‘什么?’
‘我说一个月。’
像是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来,东方蘅闷声道,‘一年里,我陪你一个月。’
‘我看得见你的?’
‘……嗯。’
‘碰得着你的?’
‘你、你别得寸进尺──’
‘蘅儿。’
‘又有什么事?’
‘我爱你。’
‘……嗯。’
女子沉吟半晌后终于羞涩地一声轻应,墙根的一群高手们也都紧跟着心满意足地一阵长吁。
其中,自然以身为人子的东方煜感受最为深刻──而这一切,全都得归功于怀中的情人。
若非白冽予利用山庄的渠道将卓常峰送来蜀地,就别无可能瞒得过作为碧风楼太上女皇的东方蘅,更别提耍什么手段将她留下了……因而朝情人投以感激的一瞥。
响应的,则是无双容颜之上的一抹淡笑。
“前辈的药效也快退了。”
伴随着笑容响起的却是这么一句,“咱们先回屋子避避风头吧。”
“咦?嗯……好,不过……”东方煜有些犯难地看了看一旁仍旧兴致勃勃地偷听着的前辈们,而在犹豫半晌后一声叹息,拉着白冽予径自离开了议事厅。
──也就在二人离开不久,议事厅前传来了一阵阵惨绝人寰的悲鸣。
尽管因在外偷听而给发现了的东方蘅又羞又怒地很很修理了一顿,可晚膳时,长老们还是摒弃了“前嫌”、兴高采烈地摆起了团圆宴。
东方蘅和卓常峰在此,主位自然是由他们坐了。
身分大白的白冽予终于获得认可第二度进了膳厅,理所当然地以“夫人”的名义给安排在东方煜身旁。
因故迟了一些进厅的青年,方道门前却引来了厅中众人的目光与赞叹。
平日穿惯的月白长衫因染血而换了下。
由于情人的坚持,青年难得地穿了一身样式复杂的锦袍出席。
合宜的剪裁衬托出修长挺拔的身形、高雅的设计尽显过人的丰采,让已经入座的前辈们不约而同地望出了神,而后纷纷感叹起他当真继承了父母的相貌,难怪身为男子却仍给评为了新一代的美人榜第一。
当然,这“美人”之称虽改不了,可刻下的白冽予却是绝不会再让人有分毫“男宠”的联想了──对于这点,感慨最深的,自然是原先反对得最强烈的狄一刀了。
看着青年再无掩饰的身形气度,他忍不住点了点头,抚着自豪的虬髯笑道:“果然咱们家煜儿的眼光就是好啊!像冽儿这样出色的媳妇儿,打着灯笼还找不着呢!来来,你一定也饿了,赶紧坐下吧!”几个时辰前还喊人家“狐狸精”的,刻下便连贤侄也不叫,亲热地直接喊起了“冽儿”……如此改变让一旁的其它长老都有些好气又好笑,段言更是直接了当地出言奚落道:“你现在倒是相信起小煜的眼光了?不知是谁先前还嚷着反对到底,一定要拆散人家啊?”
“算我一时迷了眼不行吗?臭书生,偏得在这时候拆我的台。”
因段言的一番话转头朝他怒瞪了眼,而后,狄一刀再次回过了头,对向青年的表情却有些尴尬:“呃……冽儿,狄叔叔以前对你有些失礼之处,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狄叔叔也只是为了煜着想,冽予明白的。”
白冽予对那些事从来没有在乎过,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介意与否的问题了。
含笑摇摇头请长辈无须挂怀,却方侧身入座,便给一旁的情人轻扳过身子。
“怎么了?”
“衣带没系好,我帮你整理一下。”
言罢,东方煜也不等青年反应便自解了他衣带、将里头的衣裳拉好后重新打结……虽只是打点一下外衫,可在饭厅里当着一众长辈的面上演这一出,却让白冽予心下甜蜜之余也多了些尴尬。
但长老们显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他们在意的和白冽予所担心的完全是两回事。
“年轻真好啊!”
“唉,这般甜甜蜜蜜的,看得我这孤家寡人都有些吃味了。”
“这衣料是‘锦华’绸缎庄的吧?煜儿特地去订作这么件难穿的衣裳,该不会就是想以整理衣裳为由大大方方地在我们面前对人家动手动脚……?”
“胡说!煜儿是这种阴险人吗?”
“这种小心思哪算阴险?充其量也是……嘿嘿!年轻人嘛!”听几名长辈越说越不堪,东方煜赶紧朝情人猛摇头表示清白。
也就在席间众人都给引开注意的同时,主位上的卓常峰似是受了启发般,悄悄侧过身子为身边的东方蘅理了理因先前“活动筋骨”而有些凌乱的衣裳。
原先还随着长老们瞎起哄的东方蘅见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个儿身上,面色一红便想阻止对方。
可卓常峰却只是朝她温柔一笑,道:“放心,没人注意的。”
“我、我又不是因为怕人注意才……”东方蘅有些别扭地喃喃道了句,却终究没再打断“孩子他爹”的动作。
如此又是一番折腾。
直到菜肴陆续上齐后,众人才终于静了下来准备用膳。
──可几名长老才刚拿起筷子,便又因桌上不同于往常的菜色而楞了一下。
“口味和平常不太一样呢……不过挺好吃的。”
总是最快动手的狄一刀首先尝了口,“咱们最近换厨子了?”
“不是的,是夫人让李叔歇息,说今儿个晚膳由他来准备的。”
刚上完菜的仆人恭身答道。
可话中的“夫人”二字,却让长老们又是一怔。
这“夫人”,指的自然不可能会是东方蘅了──她要是会做菜,猪都会飞上天了──最先省悟过来的段言因而有些诧异地望向了神色淡然依旧的白冽予。。“贤侄之所以来迟,便是为了准备这一桌菜肴?”
“是的……冽予这些日子来尝过不少蜀地特有的菜色,对此颇有些心得,所以趁着今儿个团圆宴的机会斗胆一试,不知还合段叔叔的口味吗?冽予还另外做了些东北和江南的特色小菜,您也可以尝试看看。”
“表姨丈,冽的手艺可是一流的,赶紧尝尝吧!”一旁的东方煜跟着帮腔道,面上满是自豪,让瞧着的段言不由得为之失笑。
当下点了点头依言夹菜用膳,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正同狄一刀和东方蘅交谈的“侄媳”身上。
青年的应对进退十分得体,在无掩饰却更显蛊惑人心的面容带着淡淡微笑,静稳澄幽的眸子蕴藏着淡定自若的气度──却总在对向世侄的同时,不经意地添染上一丝温柔。
不是“予儿”时那种刻意展露的柔情似水,而是和暖却深切的、彷佛科划入骨的情意。
先前曾有过的疑虑,随着入眼的情景彻底烟消云散。
段言含笑尝了口方才由表侄推荐的菜色,心下不禁感叹起他这媳妇儿还真是找得挺好的。
“呜!冽儿可真是好手艺哪!太好了,蘅妹,你这做婆婆的不会做菜也不要紧了,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儿在呢!”同样有此心情的狄一刀自然不像段言那么“闷”,脱口就是一句称赞,还不忘闹了东方蘅两句。
后者本来正手忙脚乱地处理卓常峰夹入碗中的菜,乍听此言不由得搁筷抬眸,沉声道:“狄一刀!你就是非得强调将这些琐事放在嘴上不可吗?”
“哇啊!河东狮吼!”
“你──”
“蘅儿,别跟狄兄一般见识。也尝尝这个吧,很不错的。”
“……嗯。”
东方蘅虽仍有些气愤,可得卓常峰温言安抚、又见碗中的菜色几乎已要堆积成山,只得赶紧低头应付。
先前短暂的怒气,也逐渐给些许羞涩和甜意所取代。
将父母的表情收入眼底,多年来只当是奢望的情景让东方煜瞧得心头一热,忍不这搁下碗筷,于桌面下紧紧握住了情人的手。
──若不是顾忌着刻下的场合,他早就直接抱上去了。
“谢谢你,冽。”
东方煜轻声道,“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期待着的……”
“……你我之间,又何须说谢呢?”反手回握住那温暖依旧的宽掌,白冽予笑意转柔,道:“你不也说了?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这……也是我的家人。”
“嗯……”
“好了,赶紧吃吧?再不动手,等会儿可就没得吃了。”
“咦?”经他这么一提,东方煜这才惊觉案上的菜肴已给长辈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清了大半。
当下赶紧动手把想吃的菜先一步夹到碗里──可还没来得及动口,门前却已响起了一声“报”。
“……进来吧。”
见来的人是柳三,东方煜也只得再次放下碗筷、认命地将他招到身边:“怎么了?”
“启禀楼主,有客人。”
“客人?找我的?不能晚点再说吗?”
“楼主,客人是来找夫人的。”
“冽?怎么会──”
“对方自称是夫人的兄长。”
柳三低声道。
方才他本也在用餐,门房却突然拿了张拜帖进来说是有人相寻……由于那张拜帖的样式与白日由那“关阳”处接到的无异,他心下讶异匆匆赶去,见着的却不是夫人的下属,自称是“夫人的兄长”要找夫人的男子。
知道自家“夫人”真实身分的柳三马上就想通了“夫人的兄长”是什么角色,赶忙请他到内院偏厅歇坐,同时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