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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红娘子鼓起粉颊,瞪了妙目:“她们哪一个先占了兄弟你的便宜,你说,姐姐我绝饶不了她。”
敢情,她三句不离双关语、话中话。
纪珠道:“红组,我十几杯酒连个真名实姓都没换着,你说谁占了我的便宜。”
“好嘛,”红娘子笑了,媚意四溢:“敢情也有姐姐我一份儿,谁教你让姐姐我舒服了,姐姐我姓孙。”
红娘子报了姓,接着一个个都报了姓。
百家姓上都找得到,可就没一个姓赵的。
纪珠纳了闷。道:“八爷这贝勒府的娘子军,就这么些位,都在这儿了?”
“哟。”红娘子娇声嗲气的道:“多贪心,就这么些个已经够你受的了,你还指望有多少位呀?”
敢情,没个姓赵的,季晓风的儿媳赵桂琴,并不在人阿哥的这座贝勒府里。
纪珠这儿正感失望,红娘子说了话:“八爷,咱们这位新任身兼两府的总教习,都要教些什么人呀?”
八阿哥道:“顾名思义,护卫总教习,教的当然是护卫。”
红娘子道:“我们也是您的护卫,当然也教我了吧?”
“不。”八阿哥道:“你们不受总班领的节制,当然也不在总教习教导之列。”
八阿哥这句话惹了祸,那些位一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刹时间莺声燕语震了天,一致要求也在总教习教导之列。
八阿哥不能不算个英才,但是面对这批娘子军,他就是一点办法没有,只好点头答应。
这一席酒,直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算了。
席散了纪珠似乎有点不胜酒力,新任总教习的住处还没安排好,直郡王代八阿哥下令,命三老先把纪珠送往水谢歇息。
另一方面又命红娘子准备冰镇果品给总教习醒酒。
三老各一把年纪了。什么不懂,把纪珠送入水榭之后就走了。
不过,梁洪临走关怀地说了一句:“兄弟千万保重。”
纪珠何许人,又焉能不懂,笑笑就躺上了竹榻。
刚躺好,水用里进来了红娘子,就这么一会工夫她已经换了衣裳。
还是一身红,不过那雪白的肌肤却露出了不少,带动的香风也更浓、更醉人。
她手里可没端什么果盘儿。
“兄弟,”来语风情万种,媚态横生,扭身坐在了竹榻之上,娇躯往下一俯,吐气如兰,直逼纪珠的脸:“我来给你醒酒来了。”
纪珠想仰身起来,可是他不敢动,因为一动,准碰上那张已贴得很近的娇靥:“偏劳红姐,我怎么敢当?”
“侍候兄弟你,还不是做姐姐的应该的。”
“红姐拿来了什么果子?”
“人参果外带樱桃、双酥蓓蕾、巧菱角。”
纪珠偏了偏脸:“怎么没瞧见?”
“兄弟,我说过你不会真是木头。”
“但是这会儿我已经醉了八分。”
“说自己醉了的人,没一个不是装醉。”
“红姐,我这醉不是装的。”
“那不要紧,姐姐我本就是来给你醒酒的。”
“一沾那些醒酒物,我会醉得更厉害。”
“小鬼头,”红娘子含嗔一指,直点向纪珠的额角:“我就知道你不老实,不过姐姐我喜欢爱煞。”
她扮臂一张往下就扑。
但是,她没能扑下去。
因为纪珠的一双手,已抵住了她的腰:“红姐”
红娘子醉得更厉害,话都说不清楚了:“傻兄弟”
纪珠道:“你能不能听我说”
红娘子梦吃似的道:“这时候你还说什么?”
纪珠道:“我练的是‘童子功’,红姐要是爱我,就不该害我。”
红娘子微一怔,睁星眸下视纪珠:“怎么说你练的是‘童子功?”
“是的。”
“这么说,到现在你还是童男子?”
“是的。”
红娘子一阵激动,贝齿微咬,道:“冤家,你练的什么短命‘童子功’。”
纪珠道:“要不是因为我练的是‘童子功’,到现在也就不可能是童男子了。”
红娘子激动得很厉害 贝齿轻咬,望着纪珠没做声。
纪珠道:“红姐,爱我不可害我,我会感激作一辈子。”
红娘子道:“感激我一辈子?你要是不愿意,我奈何得了你么?”
纪珠道:“红姐天人之姿,要说我能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但是我要是拒绝,我知道红姐爱我,又不忍伤害红组,所以……”
“冤家!”红娘子道:“就冲着你这个心意、你这甜甜嘴,我就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另一桩。”
纪珠道:“红姐请说,只要我能做得到我无不遵命。”
红娘子道:“你得让我”
娇躯一转,人已落到纪珠身旁她侧躺着,拥向纪珠,身子贴得纪珠紧紧的,一张娇靥也紧挨着纪珠的脸颊,颤声道:“冤家抱紧我、就这样,我只要一会儿。”
纪珠为之皱眉,但也没办法,当即眼一闭,右臂一紧
他清晰地感觉出,红娘子一个娇躯颤抖得很厉害。
半晌,红娘子不抖了,她轻轻挪开,一跃下地,抬皓腕轻掠云鬓,娇靥上犹带着未褪尽的红热。
她望着纪珠道:“我放过了你,你该知道是为什么,姐姐我阅人良多,能让我动真情的你是头一个,别忘了,你我总算有过肌肤之余!”
话落闪身飘出了水拥。
纪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怔了怔,翻身坐起,下了竹榻。
刚站起,轻捷步履响动,水榭里进来直郡王跟八阿哥。
直郡王进水谢两眼便盯着纪珠。
八阿哥道:“你醒了?”
纪珠故作窘迫,微微点头。
八阿哥道:“红娘子是我府望的头一个,原是我的禁脔,你打算怎么谢我,”
纪珠道:“八爷,我来了,人也在这儿,我准备随时为八爷卖力卖命。”
直郡王突然道:“李纪珠你没动她?”
八阿哥一怔。
纪珠心头微震,道:“纪珠仍然感激王爷跟贝勒爷的厚爱。”
直郡工道:“我要知道为什么?”
“王爷。”纪珠道:“我练的是‘童子功’。”
直郡王一怔,转望八阿哥,他笑了,八阿哥也笑了,两上人都是大笑。
只听八阿开道:“纪珠,从现在起,你不但身兼两府的护卫总教习,我把这批娘子军也交给你了。”
纪珠道:“八爷是否能收回成命?”
八阿哥微一怔:“怎么,你不愿意教她们?”
“我宁可多教几个男护卫。”
八阿哥皱眉道:“那恐怕不行,她们哪饶得了我?”
纪珠道:“我知道八爷为难,但是我宁愿现在让八爷为难,不愿将来让八爷心疼。”
“让我心疼,什么意思?”
“我不教则已,一旦我接受了这个使命,我是教导认真,纪律严明。”
八阿哥皱了眉:“这个”
直郡王一旁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把两府的护卫总教习给你,不过是给你个安插,不能让你委屈,并不是让你去真的教谁,你只管点头受命,让八爷有个交代,等那批娘子军真找你的时候,你应付应忖她们也就行了。”
纪珠道:“原来是这样,那纪珠愿意欣然受命。”
只听一个恭谨话声传了过来:“禀贝勒爷,九阿哥跟十阿哥来了。”
允、允,还有一个十四阿哥允,这跟从阿哥都是一党。
直郡王道:“八爷就在水榭见客让他们进来。”
一声恭应,随即寂然。
纪珠来个以退为进,欠身道:“纪珠回避。”
直郡王一抬手道:“你回个什么避,我让他们上这儿来,就是为让他们看看你。”
八阿哥道:“你大概还不知道,王爷、我、九阿联十阿哥,还有十四阿哥,我们几兄弟是一条线上的。
纪珠又装糊涂,道:“呢,原来’
只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还有一个低沉话声道:“八哥架子真大啊,什么工夫又要在水榭见咱们了。”
只听直郡王扬声道:“这是我的主意。”
他刚说完,水榭里进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典型的皇族亲贵打扮,十足的公子哥儿,不过年长的那个略黑,年轻的则细皮白肉。
女的,则是位旗装姑娘,人长得娇小玲进,挺美的。
三个人见水榭里还多个人,都为之一征。
直郡王分别指着那三位,道:“纪珠,见见九爷、十爷、礼王府的德如格格。”
纪珠上前一步…一见礼。
直郡王一旁道:“他叫李纪珠”
德如格格开口轻叫:“李纪珠不是二哥那个”
八阿哥道:“没错他原是伦姑姑荐给老二的,可是老二没有知人之明,用人之能,如今,他是直郡王府跟我这贝勒府的护卫总教习。”
九阿哥允 叫道:“有这种事儿,真的?”
直郡工道;“可不真的,如假包换,我们俩在这儿见你们,就是为让你们看看他。
十阿哥道;‘李纪珠,听说你是辽东李家的人?”
纪珠道:“是的,纪珠行三。”
十阿哥道:“你父亲当年到京里来,辅佐皇上除鳌拜,听说很不得了。”
纪珠道:“那时候还没有纪珠。”
九阿哥道:“那时候也没有我们,皇上接掌大宝没多久,都还没大婚呢!”
德如格格一双凤目紧盯着纪珠,道:“听说你也很不得了。”
纪珠道:“比起老人家来,差得多。”
“不,听说你尽得真传,青出于蓝。”
八阿哥道:“你对他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德如道:“听伦姑姑说的,我也知道德谨最气他。”
几个阿哥都一怔。
八阿哥道:“德谨最气他?为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
八阿哥道:“李纪珠,为什么?”
纪珠道:“许是我对她不够恭顺。”
十阿哥道:“好极,你最好多气气她,谁叫她站在老二那边。”
直都王道:“怎么老站着,有话不能坐下来说么。”
四个阿哥跟格格都坐下了,当然,纪珠他不能坐,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站着,正打算找个藉口告退。
一阵香风,粉娘子进来了,她先是一怔,继而轻叫道:“哟,九爷、十爷还有如格格都来!”
谁都知道这些娘子军在贝勒府是什么样的地位。
所以十阿哥、德如格格含笑点头,九阿哥则道:“是啊,我想八爷的娘子军,在家待不住,所以跑来了。”
粉娘子一眨眼道:“都想麻烦,想一个好办。”
“怎么?”
“只想一个,您可以马上要过去,都想,我们八爷哪舍得呀?”
一句话把几位都听笑了。
直郡王道:“干什么来了,说吧。”
粉娘子眼神一掠纪珠,道:“大伙儿让我来听信儿的。”
直都王道:“你没白跑,八爷已经交待过了。”
粉娘子猛一喜,眉目生春:“真的、大伙儿都等着呢,那我就把总教习请走了。”
直郡王道:“八爷不放人恐怕不行,李纪珠,你跟她走吧。”
纪珠巴不得赶快走,可是他并不愿意上那个院子去应付这些娘子军,然而这却又是个最适当的机会,于是他只好跟着粉娘子走了。
粉娘子不只是大方,简直表现得热络,出水刚,踏上花园里的青石小径,她一个香喷喷的娇躯,就几乎斜靠在纪珠身上,偏着脸吐气如兰,含春带媚的媚眼,还能勾人魂 :“我觉得好奇怪。”
纪珠不好躲,他若是一躲,粉娘子非摔倒不可,他道:“什么事让你觉得好奇怪?”
粉娘子道:“府里这么多男人,八爷防别人跟防贼似的,让我们自设班领,不准任何人进我们那个院子,怎么单对你这么信任?”
纪珠道:“红姐没告诉你们?”
粉娘子微愕道:“没有哇、什么事儿?”
纪珠道:“你还是待会儿自己问红姐吧!问过她以后,你就会明白,八爷为什么独对我这么相信了。”
“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
“那”粉娘子娇躯一转抢到了前头,整个人往纪珠怀里一扑,扭动着道:“我要你告诉我。”
纪珠没动任她贴在身上,道:“为什么,你不能多等一会儿?”
粉娘子一个身子直在扭动着,皱着眉,撒起了娇:“好兄弟,我要你告诉我嘛。”
纪珠道:“真要我告诉你?”
“当然是真的我的心看不见,可是摸得着,不信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