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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人分头行事,各以一船为目标;以他们现在功力,轻易便跃登船面,制住守卫的人。
舱内豪饮的教徒仍旧毫无所觉。
白如霜在那艘较为宽大华丽的船上静立一会,正想出声引诱舱内的教徒出来时;冷峰已在另一艘船上出手制敌。
但因舱内有十余人之多,虽然都是些武功平凡的人,亦不容易同时全部制倒。
卒被他们一阵怒喝叫骂,使如霜这边的舱内人警觉冲出,急欲赶往救援。
白如霜连忙一闪娇躯,出手拦截冲出的人,一式“落絮缤纷”,幻出重重掌影,即向先出舱门的人攻到。
这最先冲出的人,正是那须发花白的老者。
一见眼前人影一晃,即感劲风袭人,知有人出手,而且功力甚高;迫得双掌一扬,身形向左急闪。
不料,白如霜是存心要他退回舱内,暂时不要出来,以免妨碍冷峰那边的工作;所以闪身挥掌的刹那,已用上六成功力,声势虽然不见汹涌,劲力却大得惊人!
那老者仓促扬掌,根本无法阻挡这种攻势,他自己虽然闪避及时,没有即时出丑;但他身后跟踪冲出的大汉却是首当其冲,挨个正着。
只听他“唉唷”一声,身形向舱内倒撞回去,跟着几声惊叫和“叭叭”倒地的音响,乱成一片。
可能是在他背后的教徒,又被他身形后倒的冲力撞得连续倒地,波及桌椅等物所致。
白如霜看见他们狼狈的情形,不觉一声娇笑,继之向他们娇叱道:“像你们这般无用的匪徒,竟敢目无法纪,随便劫人,真是不知死活!哼!快将长沙应家的人交出,否则,莫怪姑娘剑下无情!”
同时又向那老者喝道:“你是谁?”
那老者原是狂凶自大的人物,正因白如霜一掌造成的结果,惊得一呆,心在默猜如霜的来因。
现被白如霜娇叱责,当即怒火中烧,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狂态,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真大胆,竟敢向我老人家这等没有礼貌!哼!快说,你跟长沙应家是什么关系?师父是谁?否则……”
白如霜对红星教徒本来是恨之入骨,一听对方狂妄的言态,心中更是恼恨!即刻喝断他的语势道:“你不要狂!姑娘先教训你再说!”
同时一晃身形,疾如飘风,欺进那老者身边,玉手一扬,又飘回原地俏立,好像未曾移动一样。
这正是“迷神幻影身法”施至极致的表现,使老者无法看清,无法躲避,只觉得轻风过处“啪”的一声,自己的有脸颊上,已剧痛攻心,火辣难受!
耳边又已听得白如霜娇声喝问道:“快说!你们将应家之人藏在何处?”
这时,舱内的几个教徒,除那被如霜掌风击中的大汉外,都已手持兵器,从船舱两侧冲出。
那老者在羞怒交迫之下,已忘了对方的厉害,破口大骂道:“贱婶!本堂主跟你拼了!大家一齐上!”
这一来,除了他自己出掌攻向白如霜外,其余四个教徒也闻声进招,齐向白如霜攻到。
一时刀光剑影,劲风呼啸,从四面袭来。
现在白如霜早就不能往日而语了。
她自从经过应清华用“九转回还丹”的药力,配合深厚的内力,替她打通任、督二脉后,前后已判若两人。
不单功力突增四十年,且又学会“迷神幻影身步法”和“连环手法”,实际已脐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尤以回转华山后,又眼下了尘师太从庐山“济世神医”处讨来的“回天丸”三粒,功力更是精进惊人!
这“回天丸”灵药,原是武林四异中的“济世神医”萧耿忠在他历尽全国名山大泽后,寻到几味稀世灵药配炼而成。
其中有千年雪参、天山雪莲,练武人服用一粒,可以增加五年功力,且有驱毒治伤,变化气质的功用,确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宝物。
神医炼成这种灵物,为数仅有十粒,所以珍藏不宜,极少人知道;原欲留待妥得衣钵弟子时,作为调理门人增加功力之用,去年冬天,了尘师太为了白如霜内力不足,无法学习“无相神功”和“飞絮掌”,特从华山远赴匡庐,以多年老友的身份亲向“神医”讨取这种灵药五粒。
神医听见师大的来意,不禁哈哈大笑道:“师太来迟了!药已给我徒儿吃去六粒,现在,我只能给你三粒而已;留下一粒,还要为我徒儿完成‘伏魔神功’的最后一段。”
了尘师太也被这种意外的消息弄得惊喜地问道:“咦!神医何时觅得传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应该是根基绝佳的孩子吧?”
神医点点头道:“孩子倒很不错!是个女娃儿;去年春天,我往南岳采药的归途中从一群凶徒手中救下的,叫郑春梅,是长沙人。
“难为她聪明好学,努力不懈,一年来,已学去了我所知的七八;也许还要半年,即可下山去历练和报仇了。
“以后,还得请师太多为指教。本来,应该叫她出来向你行礼的,但因出外采药未回,只好以后再补罢!”
了尘师太除了向神医道贺外,并替白如霜向他道谢赠药之德!
师太回转华山以后不久,白如霜也从武当山归来。
师徒相见之下,高兴异常!师大见如霜下山一年,出落得更美丽惊人,眼蕴神光,知她各项都有长足的进步。
所以一时高兴,即刻口伯如霜服下三粒“回天九”,并以自己的功力帮他推行药力。
不料,一试之下,觉得如霜的任、督早通,药力已被她全部吸收,化为源源不绝的真力。
师太在惊喜之余,事后即向如霜探问团由,才知是得着应清华的帮助,用绝世难求的“九转回还丹”替她打通任、督二脉,增加功力四十年。
同时,师大从白如霜的言语形态中,也知道应清华确是应运而生的奇材,白如霜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师侄。
因此,师太除了暗替如霜庆幸外,即刻传授“无相神功”的口诀,和“飞絮掌”的招式。
以白如霜一甲子功力的浪底来学习这两门武术,真是毫无困难,进步惊人!仅花两个月的苦练,即已结果圆满,功告大成。
白如霜因为急欲找寻应清华,不愿再在山上空捱相思之苦;故在功成之日,即向师太请求下山。
师太也因心愿已成,尽可放心一切,所以除了准其所请之外,并且说明如霜的身世和救她上山的经过。
最后,又训勉她许多做人处事的道理,并要她俟机上庐山拜谢“神医”,以便结识他的传人。
白如霜聆教以后,悲喜各半,悲的是父母深仇未报,寝食难安;喜的是即可下山找寻应清华,并可结识其表姐郑春梅。
第二天,她便别师下山,直奔武汉。
可惜她到达之日,已过了应清华和刘耀武的约期。
所以,她想在红叶山庄探求一点应清华的消息时,正遇着冷峰和小兰,因应员外的被掳的事大闹红叶山庄。
现在,她已暂时抑下了思念应清华的心,反为应员外的家事着急。
本来,她原欲挡住这边船上的教徒,让冷峰那边得心应手,救出应家老小后,随便惩戒这批教徒一下,便算了事。
谁料这批教徒霉运当头,不识厉害,竟然刀剑交加,实行群殴之策。
这一来,顿使白如霜想起被大别五虎围攻的事,怒火骤升!又见冷峰已现身舱顶,似乎未能救出人来。
一时新仇旧恨齐涌心头,一股猛烈的怒火,使她改变了初衷。只见她娇叱一声,身法骤急,恍如蝴蝶穿花,游鱼戏水,在刀光剑影中,俯仰穿梳,东绕西转。
一双玉手也配合疾快的身形,忽点忽拍,时抓时推,姿态幽美绝伦。
只在转瞬之间,即听得“叭叭”数响,连续倒下四个教徒,未哼一句,直挺挺地显然已被点上死穴。
只剩下那位徒手的老者又被她连打两个耳光,接着又踢了他的“委中穴”,跪于船板上。
白如霜能够在这狭窄的船面上,轻易地解决对方群殴的局面,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所以,看得舱上掠阵的冷峰内心非常佩服。
连忙喊道:“白姑娘,快审问一下这老贼,要他说出将应老伯藏在何处?这两艘船内,我都已搜寻个遍,仍未找出一点踪迹哩!”
白如霜闻言更气恼,随即向那跪着的老者喝道:“不要脸的老贼,你将应家的人藏在什么地方?如果不从实供出,我便要你分筋错骨而死!”
这老人,即是红星教武汉分堂的堂主,原名胡金生,外号“翻天神雕”,系出邛崃派,与狐尾帮的司徒春谊属同门师兄弟。
当刘耀武等北上偷袭少林寺时,他也奉命南下长沙骗掳应清华的家属,所以在少林拼斗的场面上,并未发现这位分堂主。
他这次掳人的任务,是因红星教主刘世泽,自从得到关于应清华的各种报告后,考虑再三才发出命令的。
本来,刘世泽在各种报告中只知道应清华是武当门人,武功高绝,现在正鼓动武林大团结的风潮,准备消灭红星教。
故即提前发动“各个击破”的攻势,命令刘耀武率众向少林寺进军。
后来,关于应清华的消息,被何强仁父子知道,即向刘世泽提出应清华的身世报告和掳劫人质的办法。
刘世泽考虑之后,觉得这种方法可行,才又另发一道命令,要胡金生分头进行。
胡金生掳人得手,北返武汉后,曾经大举庆功,欢乐数天。
后因红星教总坛派有司刑香主数员跟着一位护法南来提人,才商妥计划,由水路护送西行。
船经汉水的中途,又舍舟登陆,由那位护法率众押解北上;原来的两艘船只,仍由胡金生坐镇西行,以为疑兵。
这时,一听白如霜要用分筋错骨法惩他,吓得连忙哀声求饶道:“请女侠高抬贵手,小老几愿意从实供出,在今天早上,船经流水沟的时候,应家老小已经登陆北上,由简护法押送总坛。”
说完又哀告不已。
白如霜见他如此,知说的是实情,随又娇喝道:“好!看你这付可怜相,本姑娘暂时饶你一次!”
接着,又问明应走的路途,并又嘱咐史昆几句,才向冷峰说道:“冷兄,我们走罢!”
说完便一跃而起,越船向岸上掠去。
但白如霜在岸上回头一瞥间,见冷峰也以轻灵美妙的姿态破空跟来,也不禁轻喝采,说了一句“好!”
他们返回旅舍后,又议论了一番明日行事的计划,才分别就寝。
第二天的申末时分,他们相会于楚豫交界的太平镇。
白如霜一见冷峰的面便问道:“怎么样?追着那批人吗?”
冷峰微微一笑道:“不错!他们是刚才到达的,我想,今晚他们不会走啦,现在只要探清他们的住地,便行了,这项工作,我已叫小兰去担任,他可以办好的!”
白如霜见他办事精明,设想周到,不禁赞许地道:“冷兄办事能干,人品俊美,实在使我敬佩!”
冷峰给他赞得心头一震,微笑着道:“白姑娘,你不要笑我,华哥只喜欢你这位好师妹,那里会喜欢我呢!在武昌时候,他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便是个很好的证明。”
说完,又长眉一蹙,掠过一丝难过的验色,使素性天真活泼的白如霜心中也起了一种感应,率直地说道:“你不要乱猜!华哥定有迫不及待的事才会匆促留书道别的;其实,华哥固然喜欢你,我也觉得你很好!”
说到此处一顿,接着又娇笑一声道:“本来嘛!你是华哥的结盟兄弟,我也用不着和你客套,假如你愿意的话,就和华哥一样叫我也好,免得‘姑娘姑娘’的,叫得生疏难听,你说对吗?”
冷峰自和白如霜会面以来,正因她的美艳天真,感到非常不安,且相识不久,不明白如霜对他的观感如何。
现在,见白如霜如此纯真地对他,不禁私心惊喜非常,连忙作揖致谢道:“敬谢霜妹厚意,小兄遵命就是了!”
白如霜被他的酸态逗得噗哧一笑,转向门外望了一眼,又接着道:“奇怪!小兰怎么还不回来呢?莫非是情势又有了变化?”
白如霜也被这种猜测引起怀疑,急接着道:“走!我们一齐去侦察一下。”
同时起身举步,即欲出房而去。
陡见门口人影一闪,小兰已站在她面前道:“姑姑,你也来啦!”
随又抑低声音,轻轻地说道:“那批人住在镇北街口的“鸿运旅店”,应老公公一家,齐住一间套房内,门口有个贼人守着,我进去找了一遍,最后才给他们赶出来的。”
说到此处稍一停顿,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