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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而流,像黄河缺堤,无法抑止。
应清华痴笑依然,热泪泉涌而出,他这种奇异的表情,弄不清是悲是喜?
冷。白二女也给这种劫后重逢的场面,引得热泪夺眶,洒下一掬同情之泪。
但冷艳雪是较为机智的人,她虽然流着热泪,却仍注意着敌人,直到她看见“普渡仙姬”解开刘耀武等的穴道,恨恨而去后,才展开笑容。
出声劝道:“姐姐,不要哭啦!你和华哥久别重逢,应该高兴才对!你看,教徒都跑光了!”
接着,又向应清华道:“华哥,你真糊涂!不但一见面就引起姐姐悲伤流泪,甚至将身后的敌人也忘得一干二净,假如刘耀武乘机用暗器偷袭,你说怎么办?”
她这番极具道理的责怨,使应清华和郑春梅都心神一震,恢复正常。
郑春梅更抬头拭泪,向冷艳雪苦笑道:“雪妹,你不用怨他!都是姐姐不好,使大家心里难过,忘了敌我。”
白如霜却摸着右肩的一片泪痕,接口笑道:“梅姐,你看!你流了好多泪呵!”
冷艳雪刚说了一句“霜妹!”忽又向应清华问道:“华哥,展大侠呢?”
应清华闻言觉醒忆起展鹏程还在树上,因而“呵”然一声道:“他还在树上呢!幸得你提醒我!”
接着,便高呼道:“展兄,请下来罢!”
展鹏程应声飘落,笑向应清华道:“恭喜应兄姐弟相逢,今晚应该痛饮一番了。”
转身又向郑春梅拱手一礼道:“郑女侠,还认得替你传信的人吗?展鹏程在此有礼了。”
郑春梅连忙裣衽为礼,展颜微笑道:“展大侠,谢谢你!今晚我请客,让你和华弟喝个痛快罢!”
“梅姐,你小心,他两个都是酒虫呵!”
白如霜如此一说,惹得展、应两人哈哈大笑。
对这心直喜闹的小妹子,真是无话可答。
冷艳雪也轻笑一声道:“姐姐,时候不早,我们回去罢!还有许多要事,要详细的告诉你哪!”
于是,一阵马嘶人语之后,玻璃塔附近又归于沉静安宁。
应清华等返回市区后,便合住在冷艳雪落宿的旅舍中,欢谈笑语,畅述彼此的经过,喜怒哀乐,尽情舒展各人的胸怀。
郑春梅等三女才详确地知道,应清华和展鹏程,是和白如霜先后不远地赶至开封。
但应清华却以身边的“雪白金龙牌”,找着乞帮的人引路,即刻驰往城外,向红星教分堂的所在地探察。
这时,正是“普渡仙姬”及“银铜二鹰”,离开不久的时候,应清华抓着一名教徒审问后,方知郑清和被劫回来的晚上,即被人救走,害得“普渡仙姬”和刘耀武等穷追一阵,空手而返。
来人身手高绝,异出凡流,据应、展两人猜度,定是正派前辈无疑,所以毫不停留,又赶来玻璃塔。
郑春梅得悉详情后,心情更开朗许多,和冷、白二女集在一块,轻谈浅笑地说个不停,一片欢乐融洽的情形,使应清华放下了一件难决的心事。
三天后,他们畅游了附近的名胜,便渡黄河北上,联骑驰往吕梁。
旬日旅程,他们过得非常愉快!
同时,也发现郑春梅所骑的黄马,不论脚程灵性,均不输于“白龙”等三驹。
经过应清华等详细研究后,觉得它双眼红赤,汗泛微红,定是“汗血”良驹之类,故即替它取个名字为“黄瞟”。
应清华更乘这十余日内,每晚抽空教授郑春梅,练习“迷神幻影身法”和自创的“连环手法”。
以郑春梅的聪明好学和武功根底,再加以冷、白二女的从旁指引,很快便使她练得滚瓜烂熟,得心应手。
应清华感于中秋之会责任重大,觉得郑春梅和冷艳雪的内力稍嫌薄弱,所以在到达晋境汾阳的一夜,又将仅剩的四粒“九转回环丹”,取出三粒。
一粒交给冷艳雪道:“雪妹,你过去只吃了一粒,内力仍嫌薄弱,现在再服一粒,自行运气行功,便足以发生效用了。”
但冷艳雪却不愿接受,反而辞谢道:“我已眼过一粒,玄关已过,何必花费这种至宝呢?不如给梅姐服用,还来得好些!”
她这谦让的美德,应清华和郑春梅非常感动!
应清华微笑道:“霜妹已服过两粒,你应该再服一粒才行,这里还有两粒给梅姐,已足够打通她的玄关!老实说,这是我对你们的公平分配,不能短缺,否则,我会内心不安的。”
郑春梅也接口道:“雪妹,你服下罢!华弟能如此安排,姐姐非常高兴!”
白如霜更“格格”娇笑道:“华哥,我帮你将雪姐的双手缚住,撬开她的小嘴儿,将‘回环丹’放进去就行了。”
应清华等都给她引得发笑。
冷艳雪只得无言地接过丹药,转身坐在床上,自行服用运功。
应清华又向白如霜道:“霜妹,请你在房外护法罢!”
“好!”白如霜应声而出,将房门关好,应清华才告诉郑春海如何服药运气,实行打通任、督二脉的工作。
第二天中午,他们到了吕梁山南面的“黄崖底”。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离吕梁山不远,他们到此以后,便向居民打听“云雨谷”的方向位置。
吕梁山原是晋西一大山脉的总称,绵亘于黄河汾水之间,占地极广。
但其主峰则在黄崖底北面,高二千八百三十余尺,故应清华等直来此地,找寻“云雨谷”的所在。
但是,“云雨谷”仅是此山的一个小谷,附近居民均因吕梁山林深路险,从未亲自登临过,所以对“云雨谷”究在何处,无人知晓。
应清华在镇上探问半天,依毫无所获,这一来,大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展鹏程更心焦意急,行坐不安,引得冷。白二女暗笑不已,应清华婉言劝慰。
他们无可奈何,只得在此暂住一宵。
傍晚,三女往镇外练功解闷,留下应、展二人在旅舍闲谈。
不料,三女刚出去一会,即又赶返旅舍,一进房门,便听见白如霜笑道:“华哥,你们不用讨论啦!有办法了。”
应清华知她有因而发,故即问道:“你们出去发现了什么?值得如此高兴!”
“你问雪姐嘛!”
白如霜螓首向冷艳雪一摆,应清华只得又向冷艳雪笑道:“雪妹,你遇见谁?”
展鹏程也微笑着问道:“冷女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郑春梅见他们如此关切,不欲冷艳雪再作刁难,所以接着出声道:“雪妹,你告诉他们罢!”
冷艳雪随即说道:“华哥,你还记得‘神剑飞虹’邵金昌吗?他就住在对街的旅店中。”
“呵!”
应清华给她一提,忆起了南昌的旧事,所以想先听听冷艳雪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冷艳雪的机智灵敏,是五人中首屈一指的。
冷艳雪又笑道:“邵金昌不是和‘红裳仙子’很要好吗?他又是崆峒徒,当然知道‘云雨谷’何在,你去探问一声,不就行了!”
青天飞龙第三十二章 震慑云雨谷
第三十二章 震慑云雨谷
应清华沉吟一会,又问道:“他对我们只有仇恨,毫无友谊,见面只会打起来,那里还肯告诉我呢?如果用武功迫他就范,又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你看,还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倒有,但不知灵不灵呢?”
冷艳雪像是心有成竹地答道:“展大侠和他从未见过,不妨以投宿为由,去和他认识交谈,探问‘云雨谷’的路,如果他问及你的姓名因由,便以邛崃弟子自居,随便说个名字去应付他,告诉他,你是奉命去拜候罗刹前辈,请求教益的。这样,你看行吗?”
展鹏程站起身躯,首先赞成道:“行!冷女侠想得真好!我现在就去!”
应清华见他如此冲动,连忙出声阻止道:“展兄,慢点!”
接着,又向冷艳雪笑道:“雪妹,你的办法很好!可以一试不过,假如邵金昌也是往‘云雨谷’的,他要拉着展兄一同上山的话,你说该怎么办呢?”
白如霜突然插口道:“傻师哥,我们追就行了嘛!”
冷艳雪也接着道:“霜妹说得对!只要展大侠留点记号,我们便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应清华“哑’然一笑,拍一拍额头道:“好!展兄,你小心应付罢!祝你成功!”
他看着展鹏程去后,又讪然自嘲道:“我真笨!一点小事就闹得头脑昏花,转不过来,如果不是妹妹们提醒我,还得多想一会儿哪!”
他这样自怨自叹,惹得冷、白二女“吃吃”娇笑。
郑春梅却微笑道:“弟弟,你回房休息罢!我要和妹妹们谈体己话啦!”
应清华环视三女一眼,含笑地走向隔房。
一宿过去,应清华等起身之后,便准备妥当,等着展鹏程回来起程,但等到朝日高升,仍旧未见踪迹。
四人知是不出所料,展鹏程定已随着邵金昌先行上山,所以向店伙叮咛一番,便出门追踪。
从对面旅店门口起,四人分别注意展鹏程所留的符号,直向西北。
他们一出镇外,便展开身形,疾向前驰,宛如四缕青白蓝绿的轻烟,随着秋风一掠而逝。
应清华四人的轻功,比展鹏程两人高出许多,按理是很容易造上的,但因展、邵二人先行甚久,四人必须先找他们的方向,再从后疾追,所以弄得时快时慢,不能任意施展脚程。
辰末时分,四人已翻过七八座山头,越过十余个断涧悬崖。
而展鹏程折断的树枝记号,仍旧指向丛山深处,可见云雨谷的地方,真在人迹罕到的吕梁山内。
又过了一段时间,四人到了一座削壁之前。
这削壁壁高约数百丈,石呈赤黑色,中间未生古松藤萝之类,仅在石缝中长些蔓草。
壁宽里余,宛如一座屏风,壁下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但水从何来,一时尚弄不清楚,只听得“隆隆”声响,可猜到有瀑布存在。
应清华等到了河边,便找不到展鹏程留下的记号,似乎“云雨谷”就在附近。
应清华观察一阵,仍旧想不出展、邵二人何往,只得望着削壁的顶端,默默出神。
郑春梅等三人也各自沉思,极力在找寻展、邵二人失踪的答案。
不久,冷艳雪首先出声道:“华哥,削壁太高,武功再好的人也无法攀登,展大侠二人不会从此处上去的,依我看,不如沿河上溯,到水源附近去看看如何?”
郑、白二女也齐声附和,同意她的看法。
应清华考虑一番,也觉得冷艳雪的看法极有道理,终于点头赞同道:“好,我们走罢!”
他们沿河上行,不久就到了水源尽头。
这里是削壁的右端,离地三十余支处,有个丈宽的洞口,流出一股清泉,奔泻而下,在半途被凸石一挡,幻成一幕水帘,挂入潭中“隆隆”作响。
但四周仍是立壁难登,不像可供行走的通路。
这一来,四人又陷入迷惘中了。
当应清华无法可想,正欲提议转向下游的时候,白如霜忽然呼道:“华哥,你看!这块石头不是有点奇怪吗?’
应清华和郑、冷二女,都闻声而来,围在白如霜身旁观看,果见一块尺余长的河石,似是经人从沙土中挖起,摆在另一块石上。
冷艳雪果断地道:“不错,这是有人到过的地方,时间也隔得不久,只要看这石块上的沙土湿迹,便足资证明了。”
应清华虽然同意她的判断,却仍不明白,所以接口道:“假如是展兄所为,怎么将石尖指向瀑布呢?难道瀑布也是通路吗?”
“呵!我知道啦!”白如霜忽然叫起来。
“一定是从那洞口通去的!”
冷艳雪一声不响,尽瞧着瀑布发呆。
郑春梅却出声道:“霜妹,你可能猜错了!洞口太高,两旁又没有垫足之物,不容易上去呀!”
应清华也接着道:“展兄他们的轻功,还不能超出十丈之外,我想,他不能跃上洞口罢!”
白如霜听他两人一分析,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能成立,不禁“呵”的一声,伸手一掠鬓角,低首看着靴尖,又陷入沉思之中。
郑春梅恐怕这活泼的小妹难过,向前搂住她的娇躯,轻轻的抚着她头上的万缕青丝。
冷艳雪忽地弯下纤腰,拾起一块碗大的石头,用劲抛出,直向水帘中央射去,“雪”的一响之后,再也听不到其他反应。
她这一番动作,引起应清华灵机一闪,想起嵩山斩蛟的事,不禁哈哈一笑道:“雪妹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