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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次,他怒发冲冠以至差点失去理智,但还是忍了下去。有时感到十分委屈,但 还是拼命抑制着感情。波里斯看着这一切,同时也发现自己自尊心非常强。起初以为小小年 纪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挨点骂又算什么呢?但他明白这是对自己忍耐的一种考验。
如果仅仅只是信口开河地骂人也没什么,但看他无事找事,讲得有鼻子有眼,实在过分至 极。快到关卡的时候,周围路上的行人都开始注意他嘀嘀咕咕的,看着长得一表人材,连教 了好几遍的字都记不住,而且到现在不会自己控制大小便等等,简直就是弱智。
他被骂得双颊绯红,恨不得也去找块面纱把自己的脸挡住。这个陌生的男人倒是给了他一件 黑乎乎的斗蓬,但很不幸的是上面根本没有面纱,反倒使他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到这边来,笨蛋!老实呆在这里!”
到了关卡前面,男人伸出一个特殊的通行证。那个通行证是银色的,是巡视整个大陆为服 务而献其一生的巴拉哈教巡视人的标志。上面精巧地绣着一条龙,根本没有通行证 所必需的有效日期或认可签证标志等等。但关卡的护卫只是看了一眼,就点头看着波里斯这 边。那个男人说道:
“现在还是见习生,所以没有标志。还得跟着我转一圈才能领到证件。”
护卫听完之后让波里斯安全通过了。
简单得让人哭笑不得,但波里斯还无法高兴。那个家伙看快要和波里斯分开了,更是语无论 次。掐一掐脸,敲打肩膀,甚至有时用脚踢他,尽情尽兴。但波里斯还是默默地忍受着。 世界上没有简单的事情,只要不骗他让他安全通关,什么样的辱骂他都心甘情愿忍受。
契约时间也已经到了。
“最后向我跪下,给我行个礼,一切就此结束,我们各走各的。”
波里斯到现在只在爸爸和另外一个人面前跪过,但他还是默默地跪下去祝他有一个快乐的旅 程。他那一直不断涌上心头的愤怒之情,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不简单 。通过长长的关卡,虽然只用了几个小时,但他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如此漫长。
“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比想象的要难吧?”
他以为听到结束的话,他的心里会好受,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突然一般感激之心涌上心头, 使他想把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回报给对方,他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住了。
“愤怒的时候就把愤怒的情感发泄出来,不过这样做当然需要一定的勇气。但需要忍耐的时 候抑制自己也并非易事,对不对?”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嘲笑自己还是忠告自己。但不管对与否,契约毕竟是契约,所以他还 是压制住了自己。对方看着波里斯难堪的神情,反而愉快地笑出来。
“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契约,所以没必要这样,但他的情绪却不能按自己的想 法控制。
“如果你想去雷米转一转,正好我也是。我们要不要同行?”
“……”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做了这么多已经够了,难道他还想怎么样……
但他突然想到了其他。那个家伙只是想跟我同行,也就是说,并不是维持契约关系。契约既 然已经结束了,那么契约规则当然也就不存在了。他只是说以平等的关系同行。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并不愿意。
“不喜欢。”
“如果被自己的感情左右而不能冷静地衡量得与失的话,怎么行呢?我认为你在我旁边可以 学到很多东西,而 且还可以教你剑术,还不行吗?再说很安全。只要我下定决心的事情,决不会违约的。你不 觉得你个人单独行动,你的年纪有点太小吗?”
尽管听起来不无好处,波里斯仍是摇头。
“虽然你说得很正确,但我还是不想。我先走了。如果再说一句的话,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
“真那样的话,随你便吧。可不要后悔啊。”
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波里斯恨不得赶快离开,骑上自己牵着的马,而且给马加了加鞭。
起初以为这里的自然条件和安诺玛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到了晚上,则完全改变了他的 想法。
凛冽的寒风扫荡着荒原。这里的风声最为陌生,风吹拂面庞,和奇瓦契司 的风感觉完全不同。和安诺玛瑞的暖风则根本无法媲美。
而且,如同这强风般恶劣的环境迎接了他。
“小子,把你的东西都乖乖地交出来,然后离开这里。”
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山贼?或者想当强盗的商人?或者这一带的流氓?不管是什么 人,十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地围住了他。从他们的表情、态度来看,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听到没有?快从马上下来。马和身上的东西都给我们留下来,然后走人。明白吗?”
“这家伙,还挺慢的。快点!”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共十一个而且都是大人,每个人的身上都佩带着类似剑的武器,他们 都骑在马上,趾高气扬。就算他们没有真正的本领,但一个人抵挡十几个人确实有点困 难。况且对方都是些大人,而自己还是小孩儿,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感觉到有些慌张,相伴着的是郁闷和挫折感。曾几何时,就算他们拿着鞭子强迫他也不见 得就会屈服于他们。但他知道这样做只是愚蠢。
“快点给马加加鞭,就自然会往这边来了,你呢,一个人悄悄地走开就行了。”
如果根本没想过跟他们比一比那是不可能的。那时突然想起那个无礼的巡礼者说的话。可惜 当时并没有当成忠告,但此时却突然闪现在脑海中,而且认为这才是自己的朋友。
不能因为该忍的时候不忍而使一切功亏一篑。
“如果把马和东西都交你们的话真的让我走吗?”
“废话,快点。”
波里斯从马上下来,对于这匹马他已经产生感情,丢弃它有点恋恋不舍。东西也就是袋子里 的短刀和金币,还有一些简单的旅行用品、粮食,并不觉得有多可惜。
他拍了拍马屁股。马犹豫后向前走了过去,其中有个人伸出手来抓住了缰绳。波里斯向后退 到从后面包围他的人牵着的马匹中间。那些人摘下马背上的袋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 看里面没什 么东西,失望之情已经溢于脸上。当波里斯刚要冲出包围,有个人突然说道:
“喂,我看那剑还不错啊。”
另外一个人接道:
“那个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
“不对!好好看。只是那个剑鞘有点旧罢了,看手柄好像还挺不错的。这把剑应该挺不错的 。”
波里斯听他们之间交谈的话,心里不禁发起慌来。刚要加快脚步的时候,有人喊道:
“喂,小子!把你那把剑也给留下,看看有没有用,如果好用的话,就交出来吧。”
波里斯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有转身,也没有把剑放下。
哥哥曾经说过,冬霜剑虽然很重要,但生命更重要。难道他一定要忍受这样的耻辱而活 下去吗?还没有比试出自己的能力,就随便把自己心爱的东西交给别人吗?
不,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拼到底。
波里斯转身,他的手在颤抖,但他还是跪在原地将头深深地磕了下去。
“请饶了我吧。只有这把剑……是爸爸留下的遗物,所以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这也不是 什么好东西,就请让我把它拿走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一个人望着他的同党。
“让他走怎么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人也说道:
“抢别人爸爸的遗物,有点没意思。就让他走吧,还是个小孩子就能知道这样做。”
“嗯……”
仿佛看到了些希望。如果屈服才能得到的东西,都想得到。唯有能委曲求全的人才能守 住更大的东西。自己是弱者,但必须屈从于这种弱者的生存方式。
但他们的意见分成两派。另外一个人大声说道:
“什么话!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些被说成不好的东西恰恰是真正的好东西,你们看他那样子, 必定有鬼。我一定要抢过来看看。”
“我也这么想。用一匹马和几个铜钱就想打发我们这也太不像话了。别耍花样,把剑留下后 乖乖离开这里。”
“听到没有?还不照着办?”
“……”
波里斯不能随便答应,他再次低声求饶:
“你们就让我走吧。求你们了……如果丢掉这把剑,我就无法面对黄泉路上的爸爸和其 他家里人。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人……这把剑是唯一的家产。一直到现在因为这把剑我才能 忍痛活下来。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你们发发慈悲,高贵的大人们……”
说过几句之后,现在他不但可以哀求人家,还会抬高别人而降低自己的自尊心。如果是之前 的自己,想都不会朝这方面想。
“小家伙还挺能说,趁现在还不快走?听见没有?”
“不行!哪儿也不能去!不把剑留下,就留下你的头颅!”
“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戏弄一些小朋友了……”
“什么戏弄不戏弄!又不是第一次!那个家伙带着的肯定是好东西,我要亲手抢过来。”
一个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抽出剑走向了波里斯。事情进展到此,原本劝说的人也开始 有奇怪的想法。
“起来!快点!”
波里斯慢慢起身,右手搭在冬霜剑上,然后用冷冷的眼光蔑视着对方。那个人看见这个人 刚才还在哀求,现在却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似乎觉得哭笑不得。
“我看这家伙一定是疯了,看什么看!就凭你,你还打算怎么样?”
“……”
波里斯不做声,向后退了一步。在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波里斯已经稍微摆脱了包围圈。对方 突然把剑指到了波里斯的鼻子。
“小子!难道想比试比试?嗯?”
“小子,你会后悔的。”
波里斯用力抓住了冬霜剑的手柄,另一只手则抓住了剑鞘。已经毫无退路,唯有战斗。
“看谁后悔,我们走着瞧。”
终于,纯白色的剑从破旧的剑鞘中出来,展现在大家的眼前。剑身清澈,得像明镜将蔚蓝的 天空倒映在上面。一把漂亮无比的剑正冒着寒气握在少年的手中。那些人瞪 大眼睛不敢相信。其中有一个人怒发冲冠,说道:
“瞧,难道要放弃这么好的剑就走吗?”
“真是该死的!”
波里斯将剑鞘从腰间拿了下来。然后向后跳了一步,握紧剑注视着准备向他进攻的人。第一 个喊出来的人首先冲了过来,另外一个人则用脚踢了一下马的肚皮,象是要用马蹄一下解决 掉。
那个人的剑已经与冬霜剑碰在一起,然后滑了下去。在对方的剑还没有逼到手柄以前波里 斯使劲推了一下对方,使他后退了一步,然后直接向前刺了过去。他用两只手握紧剑柄,同 时兼顾着防御和攻击。
波里斯的臂力比想象的强了很多,即使没有耶夫南强大,但抵挡一个大男人已经绰绰有余 。冬霜剑的剑刃像寒冰一样触到了对方的脖子,但并没有砍下对方的脖子,却在下巴上划 出一个伤口。浓郁的血溅到了半空中。
“这是你自己找死。”
这回有两把剑同时向他刺了过来。波里斯用脚踢开从下面进攻的剑,同时借助从另一个方 向杀进来的剑的威力轻轻拽了一下,用力推了出去,接着横向斩杀过去。
“啊!”
这回给对方留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那个人穿着一件用铆钉装饰的皮夹克,但冬霜剑将 整个铆钉都给砍了下来,同时在对方的腹部留下了深深的一道伤口。另一个人想骑马进攻, 但因为自己的同党和波里斯正厮杀在一起,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波里斯故意迅速跑进那 些人中间,然后挥动剑保护着自己。结果,骑在马上的那些人也不得不从马上下来。敌人的 剑术比他想像的要差得很远。
“杀掉那家伙!”
“胆敢欺骗我们?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波里斯必须看准机会跳上马,不管那匹马好不好。训练得比较好的马匹,就算主人从马背上 跳了下来,也一会走很远,而是在附近徘徊。如果不抓住其中一匹的话,今天这场战斗 绝不能胜利。
“哈!”
冬霜剑在手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