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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利斯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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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他疑心重重地反驳道。
  “好吧。我告诉你,然后你也告诉我。别紧张,我想你还没疯。”
  “疯!我的上帝!”斯诺笑了起来,“不过,有一件事你没弄不明白。其实吉布伦自己也知道,他并没有疯。他要真疯了,反而不会干自杀的傻事,现在还好好活着呢。”
  “这么说,你的报告,精神病什么的,都是编造的。”
  “那还用说。”
  “为什么不实事求是地写呢?”
  “为什么?”他重复道。
  长时间的沉默。是的,我依然蒙在鼓里。刚才我还自以为掌握了足够情况,可以解开谜团,消除疑惑呢。可为什么斯诺总不愿说出来呢?
  “机器人都哪儿去了?”
  “在储藏室里,全被我们锁起来了,只留了一个负责接待的机器人继续工作。”
  “为什么?”
  斯诺又一次选择了沉默。
  “你不愿说,是吧?”
  “不,是不能说。”
  他总是这样,眼看就要一吐为快了,可真到了最后那一刻,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也许,该和他谈谈萨托雷斯。说不定还能从那里打开缺口,掌握更多情况。于是我想到了那封信,它应该是极重要的线索。
  “你打算把实验继续做下去吗?”
  他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继续做有什么用呢?”
  “那么——如果是那样,你又有什么高见呢?”
  斯诺没有回答。外面的走廊上,隐隐传来脚步声,又是那赤足踏地的噼啪声。跟着,室内的机器设备也不安地轻轻震动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呼的一声站起来,直视着斯诺。他耷拉着眼皮,无所谓的样子。这么说,他并不怕她?我心想。
  “她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
  脚步声渐弱,最后在远处消失了。
  “你不相信我吗?”斯诺说,“我发誓,我不知道。”
  一时彼此无话。我转身拉开一扇柜门,里面挂着几套防护服,我把它们推到一边,不出所料,后面果然挂着几把太空作业用的火焰喷枪。我选了一把,检查了冲气量,甩手挂到肩上。严格讲,它还算不上一件护身的武器,不过好歹总比没有强啊。
  就在我拉火焰喷枪皮带的时候,斯诺咧嘴笑了笑,露出满口黄牙,一副嘲弄的样子。“祝你打猎成功!”他说。
  “谢谢。”我回敬道,转身朝门走去。
  他费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喊了一声:“凯文!”
  我回头看着他。他脸上的嘲笑没有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从未见他如此疲乏过。
  只听他嗫嚅道:“凯文,这、这个……不是,真的,我……我不能……”
  我耐心地等待着。只见他嘴唇嚅动,却吐不出活来。我一扭头,大步走了出去。





第四章 怪尸惊魂

  我顺着幽长而空荡的走廊走去,然后右转,拐进另一条走廊。虽然我从未在索拉利斯基地生活过,可对其内部结构非常熟悉,因为在地球受训期间,我曾在一个同样大小的复制品上生活过六周。很快我来到一道楼梯前,铝制的,不长,我知道它通向何处。
  图拈室里一片黑暗,我摸索着打开电灯。首先在电脑里检索出《索拉利斯年鉴》第一卷及其补编的藏书号,再键人藏书号索书。显示屏上红灯闪动,表示书被借走了。转到登记簿下一查,发现两本书都被吉布伦借走了,《文献拾零》也一并借走了。我关了灯,回到楼下。
  尽管我亲耳听见那黑女人离去的脚步声,但仍感到害怕,不敢再进吉布伦的房问,心想,她或许会回来。我在门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转动门手,开门进去了。
  房问里没人。我妒即翻箱倒柜,查找所要之书。抬头猛见吉布伦曾经藏身的衣柜,睹物思人,我真受不了,赶紧起身把柜门关上。屋里乱糟糟的,到处是书。第一堆很快翻遍了,没有。对余下的书,不敢大意,一本一本,有条不紊地查看。翻找最后一堆时,在床与衣柜之问,终于找到了《索拉利斯年鉴·卷一》的《补编》。
  我满怀希单,相信能从书中找出某些线索。不出所料,一张书签从索引部分的书页间轻轻滑出,翻开一看,一个陌生的名字被划上了红线:安德烈·伯顿。按后面的索引页码一查,有两章提及此人。大体浏览一下发现,前一章提到伯顿是沙那罕太空探险队的一名后备飞船驾驶员,一百来页后便是第二个提到此名的章节。
  大致看来,沙那罕探险队的工作是在高对度戒备的情况下展开的。不过他们很快发现,对于人与设备的接近和接触,原生态海洋非但没有攻击的迹象,甚至还躲避退让;无论什么,只要触及海洋表面,它就退缩了。鉴于这种情况,16天以后,沙那罕和他的助手蒂莫里斯便取消了了一些有碍工作进展的防范措施。原来部署在工作区域外围的防卫力量被撤回基地,原来集体行动的探险队也分化为若干个仅由二、三人组成的工作小组,分头行动,只保留几个小组在数百英里半径范围内作例行飞行,负责侦察警戒。
  此后四天平安过去了。其间,只有部分给氧设备遭到意外损坏,因为这里的大气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腐蚀性,导致给氧设备上的气阀严重锈蚀,几乎每天都得更换。然而,就在第五天,也就是探险队到达索拉利斯的第2l天,灾难发生了。两位科学家,放射生物学家卡鲁西和物理学家费奇纳,乘一艘气垫船离开基地,外出执行探测任务,六小时未归,超过_了预定时间。探险队队长助理蒂莫里斯立即发出警报,并调集一切人员,组成数支搜救队,展开搜救行动。
  事发当天,自然条件十分恶劣,红太阳活动异常,表面出现大面积色斑,索拉利斯上层大气发生强烈带电离子爆炸。就在早上各探险小组离开基地一小时后,远距离尢线电通讯全部中断,只有超短波无线电通讯尚能继续工作,但通讯半径限于20英里以内。最不幸的是,日落前突降大雾,搜救行动被迫暂时取消。
  就在搜救队准备返回基地时,气垫船被一架警戒飞机发现,就住离基地不足24英里远的海面上。乍一看,气垫船并无任何损伤,引擎工作正常,整个船身正盘桓在海波之上。然而,玻璃罩下的座舱里,只有卡鲁西一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
  出事的气垫船很快被营救回基地。经过治疗,卡鲁西很快恢复了神志,但他也说不清费奇纳究竟是怎么失踪的。他能同忆起来的情况大致是这样:就在他们决定返回基地时,费奇纳发现给氧器的一个气阀坏了,有少量未经过滤的大气钻进了他的防护服。为了修复气阀,费奇纳只得解开安全带,站起身来……此后发生的事,卡鲁西就记不起来了。
  专家们对整个事件作了评估推测,最合理的解释是:费奇纳很可能为了能站直,便打开头顶的保护罩——这个动作并无错误可言,因为气垫船的玻璃防护罩不是完全密闭,对大气渗入和湍流只有部分防护作用,所以当座舱里充满未经过滤的大气时,给氧设备很可能已经遭到破坏;而对这一切,费奇纳并不知情。当他打丌保护罩修复气阀时,产生了气压差,被气流托起,又恰巧遇见一股洋流,于是坠落入海。
  费奇纳于是成为大海的第一个牺牲者。遇难者身上的防护服很轻,能浮在水面上,但搜救队没能找到尸体和任何遗物。如能进行全面搜索,找回一两件遗物是完全可能的。但海面如此宽广,波浪翻滚,更兼有大片迷雾笼罩,搜救队无力进行全面搜索。
  直到黄昏,一架担任搜救任务的飞机仍未返回基地,那是一架由安德烈·伯顿驾驶的大型补给直升飞机。就在基地即将发出事故警报时,那架飞机出现了。驾驶员伯顿精神明显受了强烈刺激,完全崩溃了。一下飞机,他便脱去防护服,绕着圆圈狂奔,又是哭又是叫,像疯子一样,那情形让人大惑不解。要知道,伯顿可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飞行员,有17年的飞行经历,对太空中各种危险早已司空见惯。医生的结论是,他受害于未经过滤的有害大气引发的综合症。
  伯顿的神志不久即得到部分恢复,但他从此拒绝离开基地执行任务,甚至不敢走近窗前俯视大海。两天后,他突然要求笔录一份飞行报告,称他有重大发现需要报告。然而,探险队的专家委员会经过研究后认为,他的报告不过是一个因有害大气中毒而神经错乱的疯子的胡言乱语,他的所谓“重大发现”更是妄言臆想,不足为信,仅能作为伯顿先生个人精神病史的一份参考资料,决非探险队的考察成果:关于此报告的具体内容,《补编》没有收录。
  《补编》的内容就这些。我倒觉得,伯顿的那份陈述报告也许能在一定程度上提供驶揭开谜底的钥匙。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能产生如此骇人的后果,让一位久经沙场的老资格太空飞行员一下成了疯子?我将屋里的书又翻检了一遍,继续查找《文献拾零》。没有找到。我累了,决定第二天再找,于是离开了房间。
  走过楼梯时,发现地上留下楼梯斑驳的影子。抬头一看,萨托雷斯房间的灯亮着,他还在工作。我决定上去拜访他。
  上层舱面上,天花板较低矮,但走廊宽敞。尽管空调开着,风吹纸带翻飞,但比下面要热些。实验室的主体部分南不透明的厚玻璃板围成,门后挂着厚厚的门帘,光亮从门楣上的小窗透出来。我握住门把手往下按,不出所料,门从里面上了锁。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嚯嚯声,有如煤气喷嘴发出的声音。再敲敲门,没人应,我于是大喊道:“萨托雷斯!萨托雷斯博士!我是新来的凯文。我必须见你,有要紧事。请让我进来!”
  没有回答,只传来一阵翻书的沙沙声。
  “我是凯文,你一定听说过。我搭乘普罗米修斯号来,几个小时前到的。”
  我嘴贴近门缝,大声叫喊着:“萨托雷斯博士,我只有一个人,请把门打开!”
  依旧不回答。只有沙沙翻书声,还有金属器皿碰着盘子的叮当声,接着——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来一连串细碎短促的脚步声,如一双极精巧的小脚踩踏在鼓面上,又如几个灵敏的手指在空盒盖上快速敲打节拍。
  “萨托雷斯博士!你究竟开不开了?”
  没有回音。只有急速跑动的细碎脚步声,同时,还伴随着一个男人踮着脚尖走路的声音。这就怪了,要是那男人不停走动,他又如何能同时模拟出孩子的脚步声呢?
  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起来:“萨托雷斯博上!我飞越太空16个月,来到这里,不是来跟你玩的。我数到十,要是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踢门了!”
  事实上,这门能否踢得开,我也拿不准。再说,我的火焰喷枪威力也十分有限。然而,我决心已定,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也要对他造成威胁,逼他就范,哪怕采用爆破手段也在所不惜。反正军火舱里有的是炸药。这里的游戏规则是疯狂的,一切都对我不利,我可不能退缩。
  这时,里面传来打斗声——或许不是,只是在乱扔什么东西?厚玻璃门后的门帘一下子拉开了,一个长长的人影印在门上。
  一个嘶哑的声音高叫起来:“我就开门,可你得保证,不进来!”
  “不让进,开门干什么?”
  “我出来。”
  “好吧,我保证。”
  影子一闪。门帘又拉上了。里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听不太清楚。接着,又是一阵吱吱嘎嘎声,好像在拉动桌子。终于,咔嚓一声。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萨托雷斯从里面挤了出来。
  他背靠门站着。只见他个头高大,瘦骨嶙峋,身上穿着白色针织衫,脖子系着黑色长围巾,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工作服,有多处被化学试剂灼烧过的痕迹。他的脑袋扁得出奇,歪在一边。眼睛和半张脸已被一副大墨镜遮去,下巴老长,嘴唇发青,两耳宽大,也泛着青色。一副系着带子的红色防辐射手套还挂在手腕上。
  我们彼此怒视着对方,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地写在各自的脸上。他头发蓬乱不堪,简直不成样子(显然是自己乱剪一气的结果),和胡子一样都灰白灰白的。额头下部的皮肤同斯诺一样呈黑褐色,人阳灼伤的;上部却惨白一片,一定戴了什么帽子,没被太阳晒着。
  “要说什么?快说!”萨托雷斯说。
  他立在那儿,背紧靠着门,神色紧张,心思全在屋里,生怕里面出什么事,丝毫不在意我要说什么。
  一时间,我也有些慌乱,不知说什么好。
  “我叫凯文。”我说,“你一定听说了。我是,以前是,吉布伦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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