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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待在林东来的房间里,一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赶紧开门,要不是林东来反应快,两个人差点撞上。
“东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急死了。”
“怎么了?”林东来问道。
“刚才刘醒德给我电话,问我买地的事情。”
林东来眉头皱了一下,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问你买地的事?他说了什么?”
刘少卿说道:“拐弯抹角地问我,如果退出的话,什么条件可以接受。”
“那你怎么说的?”林东来又问道。
“我说,我们刘家联系了海外的财团,准备投下十五亿巨资在这里发展度假村,无论别人出多少钱,我们都是不会退出的。”
刘少卿的回答完美让林东来都感到惊讶,因为这正是林东来最想刘少卿回答的答案。
现在情况非常明显,刘醒德之所以会打电话来,肯定是王博才给他打电话许诺了好处了。而刘少卿的这个回答,百分之百会到陈飞扬的耳朵里。
从一开始,陈飞扬就没有把刘少卿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刘少卿这种数量级的,实在是太不够份量了。
他所疑虑的,是否林东来真的想要开发这块地。
而刘少卿的回答,一到陈飞扬的耳朵里,那陈飞扬就会更加确定林东来下了大决心,要开发这块地。
而这正是林东来最想要的效果。
林东来在心里暗暗赞叹刘少卿实在是太配合了,嘴上却故作奇怪地问道:“刘总,我们做这块地,只不过是为了赚钱而已。刘市长这么说,说不定是因为背后有人想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妨接触一下。毕竟,现在地还在我们手上,明天把全款一付,就是板上钉钉得了。大不了,分一点好处给刘市长咯。”
“东来,你刚来广州,你可能对陈飞扬这个人还不大了解。这个人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太有钱了。”
刘少卿说到这里,兴奋得几乎都手舞足蹈起来。
“我几乎可以肯定,刘醒德这个家伙打电话给我,肯定是因为王博才给他疏通了。王博才这个人我很了解的,他出身贫寒,把一分钱看得比饼很大,出手很寒酸的。要不然的话,刘醒德他们也不会那么看不上他。但是现在他居然把刘醒德给疏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王博才肯定给了刘醒德一笔绝对不少于我的好处。”
刘少卿看着林东来,“东来,你想想看,王博才这么个小气鬼怎么去了一趟广州,就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呢?毫无疑问,肯定是陈飞扬指使他的。陈飞扬吃饱了没事干嘛要指使他这些事?答案非常简单!陈飞扬自己看上这块地了。”
看到刘少卿唾沫飞溅,一副即将发大才的样子,他知道刘少卿心里肯定是梦想着把地卖给陈飞扬,然而大得一笔好处。
这跟他两个小时前,在电话里听到陈飞扬的名字就紧张得近乎发抖的样子,实在是差太远了。本己还想了一大套怎么说服他的方法,现在看来全部用了。还真是奇怪。
林东来这样想着,问道:“但是,我听judy说,陈飞扬好像不只是个简单的生意人,他的背景有点复杂哦,他入局的话,我们可能会很麻烦,刘总你怎么看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
“陈飞扬的背景我知道,我也怕他啊。不过,在你回来之前,我跟我父亲打电话了。我父亲又给我一个叔伯打电话了。他老人家是广东公安系统的,老人家拍了胸脯。陈飞扬要是敢跟我们来乱的,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哦……”林东来点点头,“刘总,你有这么强力的叔伯,怎么也不早说,害我在路上瞎担心。”
“嗨,什么叔伯,说是这么说了,其实也就是钞票上的关系罢了。我父亲刚跟他打电话的时候,牛得跟包青天一样。后来跟他说了,如果这块地赚钱了,给他两成份子,马上就变得跟我亲大爷一样。”
刘少卿说话的时候,面色泛红,仿佛陈飞扬账上数千万的钞票,已经进了他的口袋一样。
在这时候。林东来的脑中不禁想起四个字——利令智昏。
“策划案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刘总你明天按照文本进行路演就好了。”
等到刘少卿得意地差不多之后,林东来才开始谈及正事。
在刘少卿看来,林东来比他强的地方,是在做方案,如果谈到表达能力,他未必比得上自己。
在林东来回来之前,刘少卿一直在揣摩这个方案,越是揣摩,他越是觉得这个方案要是由自己上台去讲的话,应该可以讲得非常好。
而且,一想到自己在台上意气风发地讲述着方案,而平洲市的那些领导全都听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的样子,刘少卿就有一种格外的满足感。
只可惜这个方案是林东来做的,自己贸然提出来去路演,恐怕引起他的不满。
所以,当刘少卿听到林东来这么说的时候,他简直是喜出望外。
不过,面上他还是故做谦虚地说道:“路演?这个应该是东来你更在行吧?毕竟你是专家啊。到时候我就在台下欣赏你的表演就好了。”
一看刘少卿那笑意盈盈的模样,林东来就知道刘少卿是巴不得如此的。
“方案已经做好了,谁讲都是一样的。刘总你的口才本来就不错,我对你有信心,我认为你可以讲得比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毕竟只是个策划,不是投资人。如果这个方案由刘总你这个投资人亲自讲的话,会显得更有诚意。”
听到林东来这么说,刘少卿简直好像喝一口甜汤一样,整个人连心窝都是甜的。
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东来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了。但是这个方案毕竟是东来你做的,我这么做,不是有点掠人之美吗?”
“这也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我刚才在去追王博才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跟他发生了擦碰。所以,他认得我。如果明天我去路演的话,我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林东来这么说完之后,刘少卿大吃一惊,嘴巴张得老大,吐出一个“哈?”字。
紧接下来,刘少卿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到嘴边,刘少卿活生生吞了下去,改口道:“还有这种事?这可真是……怎么会这样呢?”
“当时有辆摩托车突然拐出来,我没有控制好车子,所以……”
刘少卿低着头想了一阵,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明天的路演确实是我上比较好。”
“嗯,明天我就不去了。我明天打算去那一万亩地上看看,下午等到你路演完,跟平洲市签完合约之后,我就打算回广州了。”
“这么快就回广州?那平洲这边的事呢?”
“咱们又不是打算真发展这块地。付了全款,把地揣到腰包里之后,我们就等着买家找上门了,留在平洲也没什么用。”
刘少卿笑着点点头:“也对,那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回广州去。明天晚上我带你到我一哥们的会所去,里面什么都有,咱们哥俩好好开心开心。”
“呵呵,我们先把正事做好吧。”林东来笑了笑,说道。
“成,那你赶紧睡吧,我到房间去好好研究下你的那份策划案,明天好好震慑一下他们这帮土包子。”
林东来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刘少卿离开了。
刘少卿一离开,林东来马上走到judy留下的笔记本旁,开始搜索任天翔以及任天翔的公司恒远企业相关的所有资料。
先是花了三个多小时,把这些资料全部都搜集完之后,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
林东来洗了个澡,坐在床上休息了五个多小时,到早上八点正的时候,他的生物钟像闹钟一样准时把他叫醒。
起床简单梳洗之后,林东来马上提着笔记本走到商务中心。
半个小时之后,林东来把所有的资料都打印了出来,厚厚的三十多页。
这时候,林东来才掏出手机,给王友山打电话。
“喂,是友山兄吗?”电话一通,林东来就说道。
“我是,请问哪位?”
“我是林东来,昨天中午跟你吃饭的那个做房地产的。”
“哦,是林专家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东来开门见山,“友山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见个面。”
此时,王友山正在吃早餐,他听到林东来这么说,把舀到嘴边的汤勺又放了下来,略微想了一下之后,他又叹了口气,“友山兄,如果你是想要让我在陈书记面前替你们说话的,就不必见面了,我今天上午还有个会,恐怕抽不出身来。不过,请你放心,我王友山是个守信用的人,我昨天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就会照做的。昨天下午,我已经跟陈书记谈了一下午了。”
“不,我想跟友山兄谈的,不是刘少卿,而是这一万亩地,以及这一万亩地上几千人的营生。如果友山兄有兴趣的话,不妨跟我见一下,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友山愣住了,他又停了一会,然后问道:“林先生,你究竟想跟我谈什么呢?”
林东来也不答王友山的问题,而是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说道:“三湘大酒店,九点,我等你半个小时。”
说完,林东来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个林先生还真是奇怪……”
看着发出嘟嘟声的手机,王友山笑着摇了摇头。
笑完,王友山继续吃他的馄饨,吃了三四口之后,他抬头看了看挂在自己客厅的那副对联——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王友山再次将调羹放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地坐着。
约莫一两分钟之后,王友山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拿起公文包,走出门去。
十分钟后,王友山来到了三湘大酒店,他径直走到三湘大酒店上次见刘少卿的那个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林东来正坐在那里。
林东来先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王友山面前,朝他伸出手,“友山兄……”
在王友山伸出手跟他握手之后,他转身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八点五十八分,友山兄,你这个朋友实在是太可交了。”
王友山跟林东来客气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林先生,我这话也许你听着不爱听,但是这是实话。我这么急赶过来,并不只是为了跟你交朋友,我是为了你最后那一句话而来的。”
“好,友山兄快人快语。既然这样,我就不浪费大家时间了。”林东来说着,掏出那三十页的资料,递给王友山,“请你先看看这个。”
王友山接过这资料大略翻了翻之后,问道:“恒远企业是我们广东有名的大企业,任天翔先生也是知名企业家。不过……这跟我们今天的谈的话题有关系吗?”
“友山兄,你可知道昨天你所见的那个小女孩的哥哥是谁?”
“你是说……就是这位任天翔先生?”
“没错,而我,就是这位任天翔先生的委托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越是离奇的话,当你认真说出来的话,越是让人觉得难以肯定地怀疑。因为,人人都会想,这么明显的谎言,他怎么敢说呢?
此时此刻,王友山就陷入这样的困顿当中。
林东来的话实在是显得太离奇了,离奇到王友山都不敢肯定他到底是真还是假。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林东来,想从他的最细微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来。
最后,他放弃了。
林东来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层很薄,但是很坚固的金缕玉衣,让他的目光根本无法刺进去,窥探到林东来内心的秘密。
王友山将资料合上,默默地静了一会,然后问道:“既然如此,任天翔先生为什么不直接亲自来购买这块地呢?”
“友山兄,既然你听过恒远企业,也听过任天翔先生。那么,我想,你可能也会知道任天翔先生的父亲任天忠先生,以及任氏家族在西河的往事吧?”
林东来双手交后,走到窗边,朝阳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映照在地上。
当他背对着王友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神秘意味。
“是的,我听过,任氏家族是从地下世界走出来的家族。任天忠老先生,是以暴力手段控制西河的生猪屠宰起家的。但是这十年类,任氏家族都在一直努力洗白。尤其是任天翔先生从美国归国,创立恒远企业之后,更是如此。现在,恒远企业已经是一家完全正规的合法企业了。”
王友山的回答让林东来略微感到有些惊讶,他转回身,看着王友山,“友山兄,你对任家的了解比我想象中深。”
“还记得我说过,我在做公务员之前,曾经有段时间在外面打过工吗?我在广州工作的公司,就是当年刚刚创立的恒远企业。当时,恒远企业还只有不到一百人。”
听王友山把话说到这里,林东来马上意识到一点,王友山很可能认识任天翔。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是自从筹划这一万亩农地的计划以来,林东来第一次遇到超出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无论是计算多么精密的事情,总是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