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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想让你认为我是纵火犯。我得去马车那儿看看我的戏服是不是还在。“
等我们俩赶到一看,宾波漂亮的小丑服还挂在原处。他说:“一定是哪个无赖
拿去用了一会儿。”
我答道:“不是这件。那家伙在泥水里跑,肯定会把小丑服弄脏的。我们要找
的是另一件,与这件一模一样的另一件。”
宾波干脆地说:“我只有这一件,是乔治勋爵本人送给我的。他还说世上再没
有第二件这样的戏服了。”
这表明马戏团不仅有敌人,还有少年卫士,他们的消失和出现一样迅速。我把
这事告诉了桑格,可他却急不可耐地要回到他的大篷车,举行记者招待会解释关于
火灾的事。
当晚我躺在床上,难以人睡,烦乱的脑子里似乎有一千种想法。那些少年消防
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又跑到哪儿去了?谁放的火?为什么有人想要嫁祸宾波?为
什么乐队突然奏起不同的节拍?最要紧的是,我该不该和歇洛克。福尔摩斯联络呢?
自与他分手后,确实发生了不少事。终于睡意上来了,可没过多久,就被宾波的四
处忙乱给吵醒了。他正在为第二天一早去坎伯利做准备。
一到这个繁荣的小镇,我不禁怀疑这个地方是否有足够的观众来坐满桑格的帐
篷。但这位老板告诉我:“我们在这儿的生意一向很好。耶特利和克劳索恩等附近
的几个村庄都会有人来观看,还有居住在不远处的农场主也会把工人带来以示犒劳。”
可是游行过后,桑格又急匆匆地跑来,手里挥着又一张密码般的恐吓信,其风
格与我们先前看到的两张完全一样。
有翅膀的坠地。飞不起来了。还不快滚!
我发了份电报给在贝克街的福尔摩斯,大致内容是大火被及时扑灭,以及我自
以为能够破译刚刚收到的这封恐吓信。
他回了份电报:“我很忙。尽你所能。祝好。福尔摩斯。”
我觉得“翅膀”暗示着“飞”,“飞起来”令我想起在空中摇荡的高架。这些
措辞启发我联想到音乐民谣《勇敢的空中飞人》。
当我往帐篷里窥视时,发现宾波仍穿着游行时的服装,正从高架上下来。于是,
我小心谨慎地考虑下一步行动。我向他招招手,而他却消失在化妆间的帘子后面,
怎么也追不上。然而,几分钟后我回到我俩共住的大篷车,正看见他在脱小丑服和
卸妆。我径直向他问道:“刚才在帐篷里我看见你爬下高架时,你干吗躲着我?”
他茫然地望着我,由于脸上涂着白色的氧化锌,要作出这种表情并不难。“华
生先生,我刚刚游行回来,没去过帐篷附近。你随便去问谁吧。一直都有人看到我。”
我决定冒险向宾波吐露恐吓信的秘密以及对高架事故的担心。他一边把脸盆里
的水往脸上泼,用毛巾擦去漂白剂,一边说:“如果我们向任何人发过警告而又检
查设备的话,今晚事故就不会发生了,你也就没机会查出真凶了。其实,你可以将
事故推迟到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既不会打草惊蛇,也不
会造成危险。”他确实聪明,我很高兴向他说了这事。他说道:“可以警告空中飞
人注意安全,并要他们绝对保密。他们没必要为此冒生命危险。准备一张网,只在
表演这个节目时使用。尽管他们常吹嘘可以不用网来作保障,我相信他们这次会同
意的。”
我沉吟片刻。“不把这事告诉他们,而在临表演前张好同难道不更好吗?”
他摇摇头。“如果他们掉进网时姿势不对,后果会和直接摔在地上一样严重。
但如果他们有准备的话,那就会万无一失了。”
这主意不错,我决定一试。但怎样做才能不打草惊蛇呢?我问宾波,马戏团里
是否有空中飞人表演用的拉网之类的东西。他说有一个,曾经在上一季的飞人表演
中用过。“它放在进口附近的那辆绿色的道具搬运车里。”
不过,知道东西在哪儿是一码事,想办法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派上用场又是
另外一码事了。但最后,我和宾波终于商定了一个方案。
小丑向我解释怎样拉网,“先固定四根短柱,每个角上一个,再用拉索把整张
网拉紧。几个熟练的人三十秒钟就可以完事。我们可以先把它藏在观众的位子底下,
到时候再打开。我认识几个靠得住的帐篷手,这事可以让他们干。你只要给他们发
信号就行了。”
当然,我觉得有义务把此事告诉桑格。这位勋爵开始有点犹豫,后来也渐渐觉
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他说:“华生,把这事交给我吧。我会妥善行事,除了几
个可靠的工人外,保证没人知道。”
当天晚上,当卷毛狗在台上疯狂地蹦跳完回到后台,领班立即宣布空中飞人表
演开始。他刚说出“不用拉网!”就被栅栏边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打断了。那人
神情苦恼,坚持道:“不行,这种表演没网可不行。兄弟们,拉网!”这时,乐队
指挥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认真轻敲指挥棒,乐队奏起了快节奏的伴奏曲。正如宾
波所说的,半分多钟网就拉开了。这时乔治勋爵出来了,戴着大礼帽,拄着手杖,
同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人指手画脚地争辩着。不过,很快他就耸耸肩,示意领班继续
演出。这位马戏明星重新又报了一次幕,这次当然没说不拉网。
飞人们快速爬上高架,轻松自如地表演起那些常规动作。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
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表现出很大的惊奇,但还是平静下来了。然后,当那位驯马师飞
人从一个高架飞往另一高架时,由于手抓的力量过大,横木塌了下来。我当然知道
他不会为此而惊慌失措,可是观众们却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许多人甚至被下坠的飞
人吓得站了起来。当他稳稳地落进网中,翻了一个筋斗,观众更是喘着粗气,不过
这回是放松的气息了。
演出完毕,一大群记者几乎是争先恐后地要采访桑格,而他却对刚才的事应付
得异常轻松自如。“几个星期来,我一直恳请万巴德飞人兄弟使用拉网。不过,正
如你们看到的,今晚是地方当局使我幸运地免除了承担事故的责任。我们避免了一
场悲剧。这次事故是由于设备被人蓄意破坏而引起的,但万巴德已经向我保证,这
类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因为他今后会在每次演出前亲自检查。所以,今后我们不
会再用拉网了,除非地方当局坚持要我们这么做。”
一名咄咄逼人的记者说:“乔治勋爵,关于你刚才所说的情况,我已问过市政
厅和警察局,我敢说地方当局没有介入此事。他们从来没有对危险的空中飞人表演
作出过任何地方性的规定!”
桑格根本不理睬他。“先生们,我还要准备下一场的演出呢。所以,对不起了
……相信我。”他目光冷峻,仿佛在考虑自己的正事。
桑格请我去他的大篷车,用银壶为我沏茶,瓷杯上还画有直立的狮子。“华生
医生,我得祝贺你,你的推断和你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一样了不起。这使我避
免了处理一场悲剧性的、甚至是致命的事故的麻烦,而且令我占据了极具价值的报
纸版面。”
他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桑格开门一看,门外站的是新任乐队指挥,他高
大的身躯几乎把门都给堵死了。“啊,指挥先生,快快请进。我能为你效劳吗?”
这位瘦长的乐队指挥向我眨眨眼,说道:“事实上,我倒能为你效劳,乔治勋
爵。”他说话的声音粗哑。“你知道,自从来到你的马戏团,我从高高的音乐台上,
从乐队游行车上,还有从驻地周围看到了许多常人不了解的事情。”
桑格用锐利的目光望着他,示意他坐下。他坐下来,脱去乐手帽。乔治勋爵说
:“哦,你干得不错。我一直觉得我们需要个指挥,乐队似乎在你的指挥棒下进步
多了。而且你很机灵,能用即兴的演奏来掩盖表演中突然出现的意外。嗅,别以为
我没注意到这些。”
这家伙清瘦、狡黠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这使他下垂的小胡子看上去怪怪的。
他说道:“我看见你企图用点灯的酒精来放火,是我发暗号叫那班顽童来救火的。”
桑格瞪大了双眼。“暗号?什么暗号,先生?”
指挥回答说:“我知道,站在乐台上能最早看到火苗,所以就把演奏突然变成
了行军曲作为信号,令外边的顽童们立即用水灭火。”
桑格勃然大怒。“我为什么要放火烧自己的马戏团?”
乐队指挥说:“你并不想完全烧毁它,只是想制造新闻,引起足够的效应。这
下子,顽童们灭火把特大新闻也给浇灭了。如果真的死伤一个杂技演员更会闹得沸
沸扬扬。我明白,华生医生还看到小丑宾波今天上午爬上高架。”
桑格怒不可遏地说:“嗅,你对我进行荒谬指控还嫌不够,还要说我们英国最
棒的小丑演员也干了犯法的事。”
指挥摇了摇头。“那不是宾波,这一点华生已经确信了。这人和宾波身材差不
多,并且也化着同样的妆,穿着同样的小丑服。”
此时我感到不得不开口了。“喂,注意,那时宾波也穿着小丑服呢!”
他说道:“他是穿着,可你也说纵火者的小丑服上肯定会留下泥浆的痕迹!你
当时看到的是这一件,上面还有点泥浆,不过已经稍作清理了。”
乐队指挥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那件沾有泥点的小丑服,与宾波的那件一模
一样。
桑格现在已恢复了常态。“那你在暗示什么?”
乐队指挥说:“你冒充宾波,好几次都穿着这套复制的小丑服出现。”
桑格发出一声嗤笑。“我已经七十多岁了……也许我矮小的身材与宾波很相似,
可我怎么也无法以那么快的速度爬上高架,还在驻地各处奔来跑去吧。还有,我怎
么会毒死自己的狮子呢?”
我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说道:“多想想,先生,在说话前得多想想。指控别
人得有证据,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他回答说:“医生,乔治勋爵曾经是个杂技演员,尽管已经七十岁了,还跛了
条腿,可对于他刚才极力否认的那些事,他还是能应付自如的。甚至那些恐吓信都
是他自己写的,自己送的。”
乔治勋爵喘着粗气,但比方才冷静点了。“先生,我不介意承认这一切,可我
有必要先消除你脑子里的那些荒谬想法。不过,哦……我几乎不识字,我忙碌的生
活不允许我有受正规教育的时间。唉,连最简单的文书工作都得雇秘书来处理。”
但这个偏偏与他作对的人对此也有话说。“一个深受信任的秘书可以为你代笔。
那些恐吓信是用印度墨水写的,而你秘书常用的正是这种墨水,这从他手指上的墨
水痕迹就能看出来。”
我不得不同意他说的话,因为我自己也观察过那位秘书的手指。现在我脑子里
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被毒死的狮子。我和福尔摩斯确实知道有人曾看见跟宾波一
模一样打扮的人,在放肉的推车旁出现过,可我不明白这位瘦长的音乐大师怎么会
知道的。在调查的初始阶段他还没来呢。
我道出了我的不解,并补充说:“现在,我要和我的朋友。著名的贝克街大侦
探歇洛克。福尔摩斯联络了。他会有很多问题问你的,先生!”
突然,大篷车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没有我答不上来的,亲爱的华生!”
乐队指挥边说边剥掉了假胡子和用薄橡胶做成的鼻子,接着又除掉了两道浓黑的眉
毛,露出了欧洛克。福尔摩斯那熟悉的面孔。虽然他还没有完全卸去脸上的化妆,
我们已经完全认出他来了。
“福尔摩斯,怎么会是你?”我惊愕之余简直说不出别的话来。这令我想起从
前有一次在沼泽地,他也曾对我玩过同样的把戏。不过,我也记得,他确信我待在
巴斯克维尔庄园附近的荒凉沼泽地对他大有帮助这一点是正确的。前后这么一想,
看来这次马戏团的事他也是对的。所以我没有抗议,只是问道:“谁回的电报?”
福尔摩斯咯咯一笑,说道:“是我指示米克罗夫特那样回你电报的。华生,我
对你们俩绝对信任;有你们这两个忠实的盟友,我不会错得太离谱。”
当我稍从惊诧之中恢复后,又试探地问:“现在我差不多全明白了,只是你是
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集合起那支消防大军的呢?”
福尔摩斯回答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