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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无能无力啊……我不懂啊……”
“多少人能达到您的武艺?”王天逸说道:“他们八辈子也别想了。再说,我……”
“你看得起我吗?”章高蝉有些怯怯地伸出头来问道。
“你说什么?”王天逸如被闪电劈中脑门一般呆了片刻,随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叫道:“我要是看不起章大哥,我是孙子!”
“谢了!干了!”章高蝉一挥手把王天逸面前的酒杯扫落,把自己的碗放在王天逸面前,亲手给他斟满了。
两人一干为净。
“多少年没这么喝过酒了?”章高蝉笑了:“我和江湖中人喝酒总想脸上带着木面具,什么时候都要笑。我真恶心这个!”
“说说看,你怎么看我这种人?”章高蝉看着正在打酒嗝的王天逸,对方的动作肤色都显示他已经喝的多了。
王天逸看着这个还挂着泪珠的笑容,他慢慢说道:“您,出身高贵,但小时候就失去父母,孤身陷于洞穴,几年后方见天日,已经练成绝世神功,出来后即为昆仑掌门,万人景仰。而我,出身温饱小民,练武只是为了谋生,入某门派后,资质被归于愚钝,一直居于同门末尾,说穿了,我是个废物。不仅如此,废物还好,脑筋愚钝就惨了,我一直以是个好人自居,但这江湖上,好人就有好报吗?呵呵,我用自己身上地肉去试江湖的锋刃,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操***,我也疼啊!……但有什么法子?我是个好人啊……直到现在,我还是自认为个好人,好人是什么?不就是忠孝仁义吗?我……说句实话…。我更干尽坏事……忠孝仁义,为了朋友,为了门派,为了主子,为了父母,我必须去干坏事,把坏事干好干绝……我能说什么?说自己是杂种?是人渣?如果非得说,我当可以说身不由己,我真是身不由己,不管好心坏心,在我这里,做出的总是不折不扣的坏事,我就如一个马桶,一个好马桶就是最臭最满最脏的马桶!我这个人坏透了,我无恶不作。您说,我看不起您?您有多幸运?您不仅生来是武林世家,而且武功天下第一,您可以对自己做的事情质疑痛苦,而我呢?我连质疑痛苦的权力都没有,我只有随波逐流,只能随波逐流,如果我心里还有忠孝仁义四个字的话。如果我还算个人的话。老实说,您比我干净一百倍一万倍,我没有资格看不起任何人。”
说到后来,王天逸无力地叹了口气,低下了那眼睛,手却举了起来:“干一杯!为了忠孝仁义。为了随波逐流,为了身不由己……”
“兄弟,”章高蝉哽咽地说着:“我手上也有鲜血,我不想干这个…。。我明白你!干了!”
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兄弟,我知道你对我好,”章高蝉放下酒碗问道:“自己往往不知道自己的缺点,我问你一句,你有什么建言给我吗?”
王天逸看了章高蝉。从头到脚,慢慢缩起了脖子,他当然知道章高蝉缺什么,但哪怕在此刻他喝多他动情了,他也不能说。
“大哥,何必管这些呢?”王天逸说道:“我们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有什么用?江湖会让我们干我们应该干的事情。”
“没错。”章高蝉落寞的低下头。他慢慢的伸手入怀掏出一本书来,拿到王天逸面前道:“兄弟。建康之行,你为了做了那么多,我看到了你的心,却……却没有能力报答你,这本书你拿着研究吧。”
王天逸探头一看。赫然写着《玄真心法》,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不正是当年在徐云城武神感激自己找到草药而要给自己地那本书吗?!
当年自己懵懵懂懂,因为草药是李孝先兄弟给的加上不练外门武功的忠诚,当即拒绝了这本
书。
此刻再次相见,依然是武神相送,却已是物是人非,虽然昔日的那青城傻瓜早就死于江湖洪流,剩下的这个长乐干将绕是铁石心肠睹物思情也不由得唏嘘不已。
“兄弟。我无可报答。我的财务状况料想你比我还清楚,这本书四五年前本就是你的,现在恰好我带在身边,你一定要收下!要不,我这一片心该如何表达?”章高蝉颤颤的说道,还把目光投向对面地林羽。
林羽是个安于贫穷的人,也时刻为帮派着想,这本书是昆仑的收藏,当年花了大钱才买到的,林羽清楚的很。章高蝉此刻很怕他会像当年的其他手下一样,因为爱惜财物而阻止自己。
林羽当然知道那本书的价值,但他看了看掌门又看了看王天逸,慢慢点了点头,说道:“义气千金不换,一本书而已,王司礼收下吧。这次谢谢你了。”
“多谢大哥。”没有几年前地思前想后和腼腆,王天逸伸手接过那书,当即一躬身表示感谢。
“来!我也敬你一杯。”林羽站起来举杯朝王天逸道。
“哎,哎,林先生请坐。您站着我不敢当。”王天逸赶紧起身。
“多条朋友多条路,我看王司礼也是个实诚的好人,请一定以后多帮帮我们掌门和昆仑,老夫先干。”
“一定一定。”王天逸跟着一饮而尽:“我很敬重二位的人品,能和你们二位做朋友,我……”王天逸没能说完,他也哽咽了。
~~~~~~~
昆仑一众人自己回去了。
因为王天逸后来也喝得狂吐,这种场合下,他没叫手下来挡酒,酒量和武功一样,不练是不行的;而喝酒是高手的毒药,王天逸酒量根本不行,所以他狂吐。
不过并不丢人。
武神也吐了。
看着这个模样地王天逸,武神林羽主仆拼命不让王天逸送了,自己回慕容世家那边的宅子了。
客人终于走了。
但王天逸却不急着走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桌前,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礼,又是大功一件啊!”金猴子笑嘻嘻的走到王天逸背后,笑道:“《玄真心法》,昆仑的秘藏,真是大功一件啊!”
“是啊,而且武神流泪赠送您礼物,司礼你了不起啊。”一群手下上来拍马屁。
“没什么用。”王天逸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玄真心法》放在桌上:“几年前确实很值钱,但现在这内力秘芨已经过时了,慕容世家已经比它更有效的运行功法,我们现在练地就是慕容世家的。”
一群手下都是高手,但真很少研究改良武功的高手,不了解武功心法的研究进程,闻听王天逸一席话。顿时都如冷水浇头面面相觑。
但王天逸拿起那本书翻了翻,又放回了怀里,长吐了一口气:“这本书和我有缘,我要留着它,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些可…。可笑…。。唉……”
“了不起啊,司礼。武神流着泪送您礼物,我真佩服的五体投地!”陶大伟立刻替王天逸斟满热茶。
“是啊!”
“武神这家伙也会流泪,怎么像小孩?”
……
看着自己头目和武神关系非常,所有人都异常高兴,毕竟这就意味着未来作战时候能少流几滴血甚至活出一条命来。
“唉。”王天逸摇着头,自言自语般说道:“想要所有人都喜欢你地人?你说我要给你什么建议,我当时却想说我要是能抽你几个耳光,你就清醒了……”
“那是武神啊!就算他认为你关系好。您可不能随便说话,更别说动手了!明天还要送他们离开呢!”金猴子一听王天逸此言,吓得不轻。
“是啊,他是武神,谁敢抽他耳光让他清醒?”王天逸一叹:“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哈哈,什么狗屁武神?!”赵爵易满脸激动的冲到王天逸身边,他这次讨了巧。先行进来清场,果然有给他们贴身警戒的好事,所有大人物地对白表情他看得、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和武神流泪喝酒地事情他完全就在场里,这种事情对哪一个新手不是莫大的兴奋,这简直就是站在江湖最隐秘最壮丽的浪头尖上。
他此刻酒劲狂涌。心里简直崇拜死这个被新手叫做“屠夫”的司礼了,平日里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家伙,居然和武神有旧,用三寸不烂之舌拿下武神,但他私下里究竟做了什么,武神可知道?这是何等的厉害?他昔日的江湖生活是何等绚烂多彩,他现在的纵横捭阖是何等地让人击节赞叹。
武神的神功不仅他,几乎所有人几辈子也练不出了。但司礼这种江湖阖的英姿却成为了他心中的明灯。
凭着这酒劲这狂热这兴奋这崇拜,当然还有被司礼认识来出人头地的渴望,他到了王天逸面前用最真心的话赞扬着他:“我真是太佩服您了,您真是太厉害了?武神这个傻驴,光有一身蛮力,他和您比起来简直就是傻子对状元的差别啊,哈哈。他说您在昆仑一入建康地时候就替他帮忙,围着他们转,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疯丫鬟会知道他的好事。会在那个场合出现,是谁告诉她全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恰好出现刺客所在地,还有射中他的那一箭,那一箭是何等的风情?哈哈,武功好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笨驴吗?还哭着和您诉忠情?我当时几乎要笑死了,他知道他为之流出眼泪的这个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吗?以后我要说个笑话,武神怎么死地?笨死的!哈哈!对了,他还说……。”
赵爵易越说越高兴,好几次甚至自己大笑到伏在王天逸面前的桌子上。
但醉眼朦胧的他没看到随着自己的话,王天逸的脸急速的从黄变红,接着从红变白,然后变青,越来越青。
“你……”金猴子这群人早都是看脸色的好手,随着王天逸地脸色变化,一个个都收起了笑容慢慢朝后退去,尽量离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远些,金猴子脾气直,刚要朝赵爵易呵斥,但陶大伟拉了他一下,两人对视了一眼,陶大伟眼色却是:管他干吗?
金猴子耸耸肩,冷笑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果然,转身后一步还没迈出,身后就是一声尖利惨叫。
他回过头,和陶大伟并肩抱臂站在了一起,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冷笑。
发出惨叫的就是赵爵易。
他还在满脸兴奋的说着,王天逸连起身都不用,坐着直接一脚踹到他肚子上。
惨叫声中,这个年轻高手立刻倒飞出去。
先脚离地,然后膝盖着地,然后全身趴在了地板上,但身体还在朝后滑行,撞倒了椅子撞倒了桌子,一直到靴子底磕在墙壁上,他停住了身体。
一脚
卷八建康纵横第三十五节飞鹰鸿毛(三)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辰,但锦袍队的年轻小伙子们却不像往日在这个点哭着喊着肚子饿了,从不同的地方,他们三三两两的汇集到总部西院,急匆匆还有点鬼祟祟的模样。
西院没什么大建筑,只有一座破旧不堪的大房子孤零零的矗在那里,房顶上甚至琮长了几蓬乱草,总之连一砖一瓦都是又旧又破,只有门上的牌匾是簇簇新的,挂在这破房子,新得扎眼。牌匾上的字却更是厉害,看见这房子又看到这匾额的人,几乎都会短时间里张开嘴合不拢的,因为这破房子却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
白虎堂!
但这却是锦袍队一个汉堂。
因为锦袍队刚成立,院舍都是直接买的,做有些事的时候就找不到地方了,比如开会的议事堂就严重不够,只好把西院的一个年久失修的仓库清理了一下,挂上了一块大牌子充作一个小议事堂了。
此刻,锦袍队新手们几乎全来了这里,屋里有人坐托着腮发呆,有人神情忧郁的抱着臂低头转圈,还有人蹲在门槛上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院门,却一动不动,如同一只守望远方的寒鸦。
"来了!"蹲在门槛上的那只"寒鸦"猛然跳了起来。
很快,秦盾就被群星拱月一般被迎了进来。
连一直很自视甚高的赵爵易也把搭在长桌上的腿收了下来,不仅站了起来,甚至还亲自替秦盾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
"怎么样?怎么样?"所有人都问着这样的问题,眼睛充满期待和不安。
秦盾挥着手,大声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那个?"
"什么?竟然有两个消息?"大家一呆,接着议会起来,有人大吼:"先说好的吧!还有底气听坏的!我可不想吃不下饭去!"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说啊!什么好消息!"秦盾被人拉地摇头晃脑的。
"拿开爪子,不然不说了!"拉开自己身上所有的手掌,秦盾卖足了关子,才朗声说道:"各位,我刚从飞鹰楼回来,我们锦袍队的人员名单已经送交上去了,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一切手续齐全的飞鹰锦袍队成员了!"
没想到秦盾的喜悦根本没人在乎,一群人又要扑上来揪他前襟了:"我们知道你去干什么了。别卖关子,快说要紧的!”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秦盾一个又一个的看过在场人那一双